这事想想就觉得不对!
怎么可能会有人平白无故把他四送到红颜台呢?
就在其他人都在想会是谁的同时骁呈哲只是平静的摸了摸刚被打过的脸,为啥呢?还不是因为他根本用不着思考是谁,谁都不可能。
他的那些皇弟们除了骁呈墨哪个不是对他和其他人视为敌人?他们自己享乐都来不及,哪有可能给别人挑这么好的机会。骁呈墨平时只喜欢琴棋书画,至今为止都不晓得烟柳之地是哪。万贵妃向来就不喜烟柳之地,青楼虽是欣赏才艺的地方但冷不防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人勾搭上贵主,所以她仍是不喜。纯飞星和纯觅清直接排除,平时做事去哪都得看着自家母老虎的眼神,纯飞星早就被赫梦期的威严给震撼到了,纯觅清虽然是妻管严但对梁问夜是真的敬爱,只要梁问夜不准他去哪他绝对会照做,呃……除了调戏美女。
“客官~”男花魁催道,“再不快来我可要亲亲了。”说着,还向众人抛出了个媚眼。
“哎呀。”这个媚眼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了起来。又生怕男花魁又来一波方才的骚操作赶紧紧随他跟了上去。
四人随男花魁走出了敞开着的房门,殊不知红颜台的内部全貌开头就给他们惊艳到了。
红颜台的墙壁全都是耀眼的金红色,四面的墙壁正中央都贴着一只巨大的凤凰,映在墙上的凤凰展开双翅,头朝上,金色的羽毛更加显出了它的高贵。红颜台内部的正中间立着一个壮大的类似于鼓的形状的舞台,舞台的四面八方都围满了紫檀椅和铺着红毯的茶几,天花板上是一盏最大唯一一个真正用真金制作的巨大花灯,舞台之上,蜡烛一圈又一圈的围绕着柱子,此时,已经有五个身着华衣的男子坐在了席上,他们的面前摆着许许多多的食物,红酒都已倒满,兴致勃勃的留着鼻血望着舞台上唱戏的女子。
众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白晏畅掀下衣袍坐下,呆呆的望着四周,一脸茫然,道,“怎么可能我会被邀请呢?是不是那些人搞错了?”
燕忆怀将摆在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擦着嘴角残留的酒水,道,“都便宜你了,还不高兴吗?”
骁呈哲毫无波澜的听着台上的女子唱戏,新秋则在一旁抱着猪蹄子不离手,吃的满嘴是油,根本没心思听别人讲话。
这时,台上的戏曲突然停了下来。方才还表演的有模有样的戏子们停下了动作,向台下人行了个礼,随即便头也不回的下了台。
‘啪啪啪——’一片热烈的掌声响起。
“妙呀,不愧是红颜台最火的戏子,看的小爷我都春/心欲动了。”宋秀才一边流着鼻血一边拍手鼓掌道。
王秀才也道,“是啊,看这些美人可不知道比我看我家那个黄脸婆好了多少倍。”
姚秀才先是啃了个鸡腿,接着擦了擦嘴角,一把将站在他身旁的貌美女子拉进了怀中,那女子似乎是没反应过来,直到整个被姚秀才拉进了怀中时立刻一脸娇羞的模样,挣扎着就要从这个男人的怀中挣脱开来。
姚秀才将女子抱的更紧了,将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美人别动,让爷亲下。”
“他……”白晏畅手中握着的酒杯差点落下。
骁呈哲问道,“怎么了?”
“我猜想,”燕忆怀淡然道,“他是就是那种弃发妻而不顾,整日花天酒地,一而在再而三的纳妾的人对么?”
此言一出,白晏畅阴沉下了脸,良久,才说出三个字:“大姐夫……”
女子硬是不从,这倒是让姚秀才倍感有趣,他干脆直接把嘴凑近了女子的嘴边,女子见此,腾出一只手伸到了茶几上的果盘里,快速取了颗樱桃,一把塞进姚秀才的嘴里。姚秀才满意的享受着美人的喂食,结果樱桃刚塞进嘴,女子下一秒就抬起脚‘啪——’狠狠落在了姚秀才的脸上,姚秀才一个不稳就摔到了地上,脸朝地。
女子别过脸去,一脸嫌弃的走了。
红颜台的最左边是一条长长的阶梯,沿着楼道走去,一扇扇熟悉的镶嵌在墙里的紫檀门便显现在了面前。一直往楼道的左边走,直到最偏僻的一扇木门前停下。
这间寝房与其他寝房不同,里头通通都是一片红,寝房的最右边摆着一张奢张华丽,铺着红帘的大床。床前的梳妆台上静静的放着一个小瓷瓶。
透着红帘的床上时不时发出一男的欢快的叫声。
床上,一名穿着金青罗裙的女人端坐在床中央,此人脸上带着面纱,一双精致的柳叶眼暴露了她的美貌,女人面貌秀美端庄,鼻梁高挺,身子娇小,两手腕上各带着三支银镯子,此刻,她的身侧躺着七皇子骁呈津。
骁呈津长的特别磕碜,满身的肥肉,面容丑陋,尤其是现在这副色眯眯的模样极为难看。
骁呈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身旁的貌美女子,笑道,“雪儿,本王可是偷偷背着母亲逃出来找你玩的,你可得把本王服侍好了。”
“七王爷此言差异,”沐雪瞟都不瞟骁呈津一眼,冷言冷语道,“奴家并未见过王爷,如此实在不妥。更何况,我们红颜台是卖艺不卖身的地方,您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骁呈津道,“这有什么?到时候你跟本王回去做侍妾,不就没有什么闲言碎语了么?”
沐雪哼道,“那与王爷定亲的曹家大小姐该如何是好?”
一提到那人,骁呈津登时眉头紧蹙,没好气地说道,“她算个什么玩意,本王不过是勾搭她那么几下,如今她动了情也是活该,雪儿~”
下一秒,骁呈津直接将身旁人扑倒在床上,纵身压了下去,他将沐雪的上衣脱掉了大半,默默的将嘴唇贴近了沐雪的嘴唇。
眼看着二人的嘴唇越来越近拾,沐雪咧嘴一笑,骁呈津突然感到腰上一阵刺痛,转头一看,竟是沐雪将摸了毒的银针插进了他的腰间,随即沐雪起身,一脚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骁呈津虚弱无力的扶着腰,嘴角流出鲜血,他恶狠狠的瞪着沐雪,怒道,“贱人,你这是干……”
一语未完,骁呈津便瞥见了从床下伸出的舌头,顿时大惊失色,紧接着,一条接一条摇摆着身体的黑蛇们便通通吐着舌头一步接一步的靠近了骁呈津,骁呈津想发话,但黑蛇的速度却惊人的快,下一秒,骁呈津整个人便被黑蛇一拥而上,男人犀利的惨叫声刚欲发出,沐雪看了看黑蛇们,它们点了点头,通通咬上了骁呈津的嘴。
大约过了一分半,黑蛇们这才心满意足的钻回床下,沐雪下床,取下了放在梳妆台上的小瓷瓶,走到死去不久的尸体前,把小瓷瓶瓶盖打开,凑到骁呈津冒着大口鲜血的嘴边,毫不吝啬的取满了整整一瓶。
(阿莓阿糕:“啊?七皇子你怎么一出场就挂了啊?真正的炮灰命啊!”)
接着,只见她嫌弃的瞅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呸道,“负心汉的血不愧是世界上最脏的东西之一,拿去做毒药都不配。”
她走到寝房的最角落,脚轻轻的点了几下地板,接着地板‘咔——’打开了一道洞口,沐雪将骁呈津的尸体拉起,毫不留情的将他扔下了无底洞,骁呈津的尸体落在无底洞,压在他身下的是堆积如山的负心汉的尸体。接着,洞口再一次封印了。
沐雪亲眼看着洞口封印后,一脸泰然自若的走出了寝房,将门关上,静静的来到了扶栏前,往下望着正看着女子演出的众人,冷冷一笑,“看来今晚霍前辈又有新的材料了。”
画面回到舞台下。
一曲琵琶弹完,带着金纱面具的琵琶女起身,抱着琵琶向听众们鞠了个躬,随即便如同上一位那般面无表情的走了下去。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宋秀才赞叹道,“这琵琶果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回头我就去向霍姑娘赎了那位姑娘。”
隆秀才冷哼道,“得了罢,霍姑娘平时就是喜欢听那位姑娘的琵琶曲,会给你就见了鬼了。”
与其说是欣赏才艺,但还不如说是欣赏人的美貌。曲子弹的一点都入不了他们的耳,反倒是姑娘们的貌美却浑身上下毫无遗漏的进了他们的眼中,看的全神贯注。真正在认真听的也只有骁呈哲和燕忆怀二人了。
白晏畅方才请站在旁边端着空酒瓶的姑娘给他取了个画板、墨水、毛笔等东西呈上来,姑娘听完后便淡淡的应了声‘好’字便退下了,也没有跟白晏畅提过其他任何要求。要说这姑娘效率也是极高,不一会儿便把白晏畅要的东西拿来了,也就是在琵琶女下台的那时,白晏畅的真人像便大功告成了。
“真是没想到啊,”那位帮白晏畅拿东西的姑娘问道,“京城的富家公子不好好在殿试前复习,反倒拥有闲情逸致来画画了,您这样就不怕您爹疯起来揍您吗?”
白晏畅毫不在乎的笑着道,“我这人啊天生思想就与常人不同,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在我眼中不如废草,在我看来‘封官加爵’四个字不过是空气,与其在不见天日的朝堂中小心翼翼的躲着,还不如坚持自己的喜好,做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再说,我姨娘和姐姐都很赞同呢!”
听到最后一句时,燕忆怀心内不由自主的燃起了亿点羡慕,是啊,谁不想要坚持自己的喜好?谁不想要得到别人的支持?谁的内心想法不跟白晏畅一模一样?每个人何尝不是一样?但如果她的家人跟白晏畅的一样就好了……
“我看看。”拿东西的姑娘一把拉走了白晏畅的画,本来以为映入眼帘的会是方才那个琵琶女,结果刚一瞅上面的画,登时愣住了。
画像上的根本不是琵琶女,反而是一直在埋头吃东西的新秋。
拿东西的姑娘:“……”
白晏畅一把抢回画像,小声道,“嘘,保密。”他再三确定了新秋只顾着埋头吃东西并没有觉察后松了口气,自傲道,“怎样?我画的新秋侍卫的吃货像画的出神入化罢?”
姑娘尬笑道,“真是像呆了,连新秋侍卫把头直接塞进碗里都给画了出来。”
“嗯?”新秋猛地抬起了头,在旁小声议论的二人顿时一惊,难不成被他发现了?
然而,新秋并不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只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安静如水的舞台上。觉察到周围安静的不得了,白晏畅也被好奇心催使,转头望去。
只见舞台上再也没有任何人上来表演,时间一久,舞台上的红帘自顾自的合上,再也没有张开,原先余音绕梁的红颜台登时安静一片。
这就代表……结束了?!
开什么玩笑?加上之前演奏的三场戏,不是才演了五场吗?这么潦草的就收场?
“喂!这就不演了?”果不其然,当下就有人不满的大吼了起来。
“就是,”陈秀才也道,“我们的家属都已经付过你们钱了,在这么精彩的时候结束,你们算什么意思?”
姚秀才直接摔了杯子,“对,再不给爷表演爷就砸了你们这红颜台!”
有了这几位的大吼大叫,剩下的二位秀才也纷纷跟风了起来,怒吼声和砸东西的声音交杂为一片。
骁呈哲和燕忆怀被吵的纷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白晏畅不慌不忙的按着那些秀才砸东西的模样在画板上开始操作,新秋则在狼吞虎咽的吃烤鸡,自从他坐到桌前,满嘴和满手的油就没有不存在过,活像一个饿死了八九十年的人。
“别吵了得不得?”拿东西的姑娘实在是忍受不了他们这种行为了,怒吼道,“咱们红颜台演奏的本就是精品绝戏,花费的工程量和人力自然大,你们这些观赏者只需吃着东西喝着红酒看就行,而她们那群演奏者难道不会累吗?她们也是正常人,需要休息啊?一天到晚催催催,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演个半一时辰试试!”
话音刚落,隆秀才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啪——’一巴掌便带着风似的扇到了拿东西姑娘的脸上,这一掌力气极大,姑娘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接着,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下了一行血。
“哎哎哎!有你们这样的吗?”男花魁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指着隆秀才的鼻子道,“胆大包天,闹事还敢闹到我们红颜台来了,信不信我们霍前辈下一秒让你七窍流血啊?!”
“呵,”隆秀才一脸厌恶的瞥了眼男花魁,冷声道,“也不看看红颜台招的都是些什么人,有敢跟主子顶嘴的贱婢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你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废物。”说罢,便再次举起了手。
隆秀才刚想再次对着人的脸扇下去时,左膝盖上突然传来一阵又疼又麻的感觉,还没等他低头看清楚,右膝盖上也传来了方才的那种感觉,他忍着疼痛低下头去,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两膝盖上都扎上了两支银针,他刚想大叫,两双手也被突如其来的银针给扎了。
“啊!”隆秀才疼的直大喊。
“隆兄你怎了?”
“我去,你别把我针再往里头扎啊!”
燕忆怀淡然的喝了口酒,心道,“不尊重演艺人,这会儿都算便宜你们的了。”
“可恶的人妖,看我不替隆兄好好教训你!”姚秀才把矛头指向了男花魁,挥着拳头就要打上去。
然而还没等他打上去,上方突然飞来了一只红色折扇,折扇在空中不断的转着圈,一个稳准狠‘啪——’一下毫不留情面的拍在了姚秀才的左脸上,他的左脸当下肿了大半,捂着脸怒气冲冠,“你们这些……”
“诸位是不是有些太过火了?你们这么一操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红颜台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青楼呢。”
这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这声音的主人语气妩媚甜美,话一开口,就着实把宋秀才、陈秀才和王秀才都给迷住了,三人一脸好奇的望上了上方。
接着,上方又传来了那阵声音,“其实方才我们并不是结束,而是压轴好戏就要上场了,这场戏的妆容必然是十分精致,我化起来要花很多时间呢,废了这么多时间,还望各位见谅。”
陈秀才问道,“那姑娘可否现身?”
“嘿嘿,”那女子甜笑道,“好呀,我这就来了。”
良久,一名红衣女子突然用轻功飞到了空中,只见她行动自如的慢慢降落在了众人面前,众人一瞧,登时惊了。
女子身着一件华丽红袍,并没有把什么不该漏的地方漏出来,尽管她的下半张脸被红面纱盖着,而她那双妩媚动人的红色狐眼却依然暴露在了众人面前,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怎么盖都盖不住,肤若凝脂,眉眼细长,身材苗条,她的背后纹着一朵压艳群芳的牡丹花,两手腕上都戴着金护手,仔细一闻,她的身上此刻还正飘荡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手握一把带有金丝的红色折扇,比如今京城公认的第一美女燕忆怀还更要国/色/天/香,浑身上下没用一点胭脂,这才是人们所谓真正的素颜美女,不用胭脂俗粉覆盖的纯天然牡丹花,这要是生在皇家,那定是可以保江山几百年平安的美人。
此时她正笑着,两边脸颊的酒窝显得她更加迷人,要是她身上穿着的是轻纱,那绝对是可以让人忍不住按在床上享受,但想都不要想了,她不是不知礼节的女人,她只是个懂得廉耻,收钱办事的普通商人,既是红颜台的头牌也是红颜台的主人——霍红颜。
“哈哈,”霍红颜轻笑道,“客官们,让你们久等了。”语毕,沐雪和男花魁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她身旁,三人形成了一个整齐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