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铙法王目透狠毒光芒,食指连点,止住血脉,如同一头受伤发狂的野熊一般横身又冲了上来。
其他几人见笑雪风受伤,精神大振,拼命抢招进攻,笑雪风勉强挥左臂应战,须臾就被铙光剑影围在当中,又已险象环生,眼看他就要在劫难逃。
“子风,莫要惊慌,玲儿来助你!”
随着喊声一条流霞闪闪的纤巧身影已当先杀到,几人措手不及,忙分身应站,
笑雪风压力顿减,须臾又有三人赶到加入战团。
这几人一参战,场中形式立变,神算子向来精明,见已不能再奈何笑雪风,呼哨一声,右手在算盘上一搓一震,六七粒盘珠挟着尖锐的啸声攻向张小玲。
张小玲挥掌扫落盘珠的当儿,他已当先退出战团疾飞而去。
其他几人也趁此机会急忙遁逃,纷纷逃命。
几人中齐永年的功夫稍逊,虽早有了逃跑的准备,稍有机会便事先逃命,可是许艳珠对他甚是憎恨,哪肯容他再逃,展动娇躯追了上去,眼见就要追上,齐永年大骇,狗急跳墙,手中长剑振臂脱手而出,一道闪电劈空向许艳珠迎面射来。 www тTk an Сo
许艳珠身形急挫,长剑自她头顶飞了过去,被身后的古侗横剑挑在一旁。
眼看齐永年又要逃去,许艳珠情急之下手中绿玉杖亦脱手飞出,正打在齐永年脚踝上,他惨叫一声,就地一个翻滚,正待再次起身逃跑。一个冷冷的声音响在耳际:
“别动,齐永年,你的死期到了!”
一柄寒光闪闪的玄女剑正抵在他的咽喉上,齐永年吓得亡魂皆冒,连声讨饶:“许姑娘,许帮主,奶奶,求你放过我这条贱命,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只要你能放过我,我为你做什么都成……”
“呸!你恶贯满盈,害死老帮主和帮中诸多兄弟,今日饶你不得!”
“噗”,许艳珠手上用力,一股血箭喷涌而出,喷洒在沙尘黄土上,立即干涸,慢慢地又被卷起的黄尘掩盖。
许南蓉见笑雪风血流不止,心中难过,含着眼泪为他包扎好伤口。
张小玲一头扑在他的怀里哽咽道:“子风,我就知道你没事的,果然让我找到你了,你知道吗,你若真的出了事我也不会再苟活在世上。”
在人前一向坚强,冷静的张小玲此刻内心压抑的感情,怕失去情人的恐惧全涌了出来。
笑雪风再次死里逃生,心中无限感慨,轻抚她的秀发,星目中泪光点点,动情道:“珠儿,乖,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怎忍心舍了你们而去!阎王爷也不敢收我啊!”
张小玲破涕而笑,眼角挂着泪珠嗔道:“就你会耍贫嘴,人家都要担心死了!”
笑雪风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动情道:“玲儿,这次亏了你们赶来我才勉遭毒手,你们怎么也到了这里?”
“那日我们救了公主回去见天亮你还未归,我们几人放心不下,便与古大哥一同前来寻找,一连沿着河岸找了几日不见你的踪影,不想今日正欲返回却听到了你们的厮杀声,这才赶到救了你,子风,古大哥和嫂子都来了!”
古侗也上前问长问短,几人寒暄了片刻,见远处尘沙弥漫,想是辽国大军又追了上来,不敢再多耽搁,忙抄小路而行。
到了辽营外围,几人等到夜静更深,趁着月色各展身法穿过辽营到了遂城城下。
巡城宋兵已发现几人,大兵压境不便大开城门,自城上放下几个竹筐将几人拉了上去。
遂城是座小城,城墙虽几经加固也只有五六丈高,几人翻上城头并不是难事,但为了不惊扰兵丁,几人还是按部就班乘了竹筐返回城内。
上了城头笑雪风直奔帅帐。杨景正与岳胜、杨兴等几位大将商量军情,笑雪风进帐后便将辽人欲动用御帐亲骑攻城之事告诉了元帅。
杨延昭沉思半晌道:“据我所知,萧绰御用亲骑兵的确极为凶猛,当年先帝为了收复幽州曾两次北伐,第二次北罚就是被辽人的几千亲骑兵杀退我军一万多人截断了我军粮道,这才导致我军岐沟关之战失利,至今燕云十六州都控制在北国手里,我军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我军该如何应对?”
“御帐亲骑虽然凶悍,疆场征杀自然势不可挡,可攻城略地尚不好说,明日我们随时观察其动静,随机应变吧,笑公子伤势未愈,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守城还需笑公子和几位姑娘鼎力相助!”
“举手之劳元帅不必挂怀。”
几人辞别杨景刚出帅帐,却见前面一盏忽明忽暗的风灯下一美丽女子在寒风中瑟瑟而立,头上金钗摇曳生辉,两只素手紧抓裘氅箍紧了身子来抵御寒冷,翘首向大帐内张望着。
见几人出来,那美丽女子不顾一切地扑向笑雪风,口中哽咽道:“三郎哥!你总算回来了,你为了我吃了这么多苦头,你若是回不来,我也不想活了。”
她燕语莺声,似高兴又似委屈,竟然越哭越是动情,象是有无穷无尽的话要对笑雪风说。
笑雪风见来人正是云罗公主,看她哭的如此悲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几个姑娘见又有人投怀送抱,皆面现不悦之色,愠怒着将头转了过去。
笑雪风也意识到了不妥,忙扳开云罗香肩道:“公主莫要太难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公主能平安回来就是我笑三郎最大的幸事了。”
一旁许艳珠插话道:“是啊,风哥哥为了救你可是险些丢了性命呢,若是我等救援不及说不定风哥哥都回不来了,你这堂堂公主大庭广众之下还找谁哭诉去啊,哼!”
言语中满是醋意和讥讽,笑雪风本以为以她堂堂公主之尊,哪里能受别人如此挖苦,必然动怒。
另人大跌眼镜的是,公主非但不生气,还转过身来盈盈向许艳珠飘了个万福,许艳珠不知她搞什么名堂,只冷冷的看着她,并不作声。
却见云罗公主又分别向张小玲和许南蓉施礼道:“云罗参见两位姐姐,以后云罗哪里做的不对还请两位姐姐多多指教!”
两位姑娘面面相觑,人家一个堂堂公主放下架子给自己施礼,自己总不好再扳着面孔,张小玲还了一礼道:“公主言重了,公主乃万盛之躯,能瞧得起我们几个民女就是我们的福气了,姐姐可不敢当,指教更不敢啊!”
“姐姐不要客气,以后我们就是自家人,云罗若有不周之处姐姐尽管说出来就是,我也定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许艳珠气的面色铁青,许南容虽是温婉之人,但人家明摆着和自己抢丈夫,自己哪能再和颜悦色,也气呼呼地又转过头去。
唯有张小玲明白云罗公主现在的处境,当日救她之时云罗险些被侮辱,可是一丝不挂地站在笑雪风面前,姑娘冰清玉洁的身体不管笑雪风有意无意还是看到了,在这北宋朝代,女人把贞洁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也难怪云罗公主不顾公主尊严,低声下气地称自己几人为姐姐,她不这样又让她何去何从呢?
张小玲沉吟片刻道:“妹妹不要再客气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子风,外面天气寒冷,公主千斤之躯,伤害不得,你还是快些送她回府吧。”
两个姓许的姑娘听她称云罗公主做妹妹,齐转过身来道:“姐姐,你……”
“此事容我回去慢慢和你们解释,子风,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送公主回去歇息?”
听她如此说笑雪风心中甚慰,这才叫过在一旁打着灯笼,形容枯槁的凤儿道:“走吧公主,我送你们回去休息!”
云罗又施礼道:“妹妹向几位姐姐告辞!”
张小玲望着他们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长叹一声:“我该怎么办?该不该收下她,我们已经有三个姐妹了啊……”
“噢,不对,还有一个在华山!”张小玲既看透了云罗的心事,更是苦恼不已。
次日一早,笑雪风等人刚登上城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队的辽国兵马盔明甲亮,人喊马嘶,又开始攻城。
又是一番惨烈的战斗,直打了两个时辰,辽兵又留下上千具尸体,可小小的遂城仍然固若金汤,萧挞凛无奈只得暂时鸣金收兵。
过了片刻,但见前排辽兵向两侧散开,中间闪出一队队钢甲骑兵来,只见这些气宇轩昂的骑兵个个盔明甲亮,胸前足有餐盘大的掩心镜明如秋水,手中弯刀亮如弦月,寒光闪闪,马匹也要比平常所见的蒙古战马大两号,更另人称奇的是战马也披着战甲,马头上还戴着铁制护面。
中间黄罗伞盖下一员女将胸前狐狸尾,脑后雉鸡翎,身挂金黄色的锁子连环甲,外罩凤袍好不威风。细看之下众将皆已认出这员女将正是大辽承天太后萧绰,看这阵势辽人今日卯足了劲要拿下遂城。
“御帐亲骑!”
宋兵多次与辽人交战,不只一次吃过辽人御帐亲骑兵的亏,早有人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