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根本不希望我能够见到轻语吧,否则也不会在我醒来之后,离开就找上门了。
一切都是他预料好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轻语这么执着,不过现在我也没有心情去过问其他的事情。
“那么我就先告辞一下。”
我转过身子,向后走去。突然我又想到了什么,然后再次转过头。
“说起来,狂战士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呢?”
“都已经是过去时的名字了,告诉你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会啊,至少让我方便称呼。”
“嗯?”
他似乎苦恼了起来,不就是告诉我一下名字而已,为什么会苦恼得这么夸张啊。
“难道你真名是国家高官?”
“不是不是。我的名字只是有些好笑。”
“好笑?”
“好吧,既然你问起,我就告诉你吧。在下原名——沙卡。”
沙卡?
很普通的名字啊!比我的名字正经多了。
等等!沙卡?狂战士!berserker?
轻语这家伙真是过分啊,就这样的原因就叫别人狂战士!
“真是有趣的名字!”
我笑了笑,当我抬起头的时候,那名狂战士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瞬间移动?
算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无聊事情的时候,我现在仅仅是想要把最后的真相完成罢了。只属于我的真相,已经结束了。
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就此结束,包括那个女孩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已经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了,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活着,太过疲倦了。
下了一层楼,我走到了某间病房的门口,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但是如果我推理的没有错误,她应该是存在于此地的。
“哟,小钥!”
我带着恶意的笑容向屋内的女孩打着招呼。女孩现在正坐在轮椅上看着一本难懂的故事书。所谓故事的本身或许并不难懂,真正难懂的其实是人生也说不定,因为人生的痛苦绝望因而充满了故事。
她看着我,一开始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但是之后大概是被我那丑陋的表情吓住了吧,她什么没有开口问好。
“好久不见!”我如是说。
“也没多久吧,而且我可是天天都有见你的。”
“是吗?那还真是多谢了。”
“你来这里仅仅是为了向我道谢吗?”
“难道我是应该来怜悯你吗?”
“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怜悯啊?”
“因为你的妈妈不在了,不是吗?”
“……我会一个人活下去的……”
“真是勇敢啊!”
我笑了,然后缓缓的走向她。走到她的身旁的时候,我悄悄的抓起了桌山的水果刀。
“要吃苹果吗?”我淡漠的说道,“病人特有的权力哦。”
“我又不是病人。”
“身体还是心灵?”
“你到底再说什么?”
“没什么,仅仅是游戏罢了,游戏终结了……”我抬起头,眼睛看到跟我房间不一样的天花板,其实天花板的颜色都差不多,仅仅是离开了房间,感觉就不同了,就像是人心一样,属于他人的世界,我是永远都无法干涉的。
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听说过楼道上的幽灵吗?”
“你想要讲鬼故事吗?”
“不是。”
“那么你要说什么?”
“有个病人将楼道上某个奇怪的东西当成了幽灵,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但是却一直都被误导了。”
“误导了什么?”
“一开始我还以为上下楼梯的幻影是格式塔片段,但是不对?楼道上的格式塔片段是后来才留下的,精神病人当成鬼魂上下楼梯的人并不是那种东西,而是活生生的人类。”
“……”
“那个人类的本体就是一个女孩子,再加上一架轮椅,至于带着轮椅是怎样上楼的……”
我把削了一半的苹果努力的咬了一口,下一刻,我用那把水果刀向少女的身上狠狠的刺去!
“啊!”
女孩慌张的躲开了,向着一旁跳开了。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你这疯子!”她如此质问我。
疯子吗?
这样的称呼也不坏,比我过去的称号其实好很多了?
怪物也好,没有存在感的透明人也好,机器做的假人也好,都没有任何的实感,因为那样的我根本不像是所谓的人类。
然而仅仅在此刻的我,反而能够感受丝毫的真实。
真实的自我,真实得恶心。
“我做了什么呢?”我笑着对他问道,“我有做什么错误的事情吗?”
“你……刚才想要杀我吧!”
“也许吧!但是你似乎忘记了一样东西?”
“什么?”
我轻轻的用刀背在轮椅上敲了敲。
“已经双腿残废的你,究竟是怎样行动的呢?因为你的痛苦早就已经解脱了。”
女孩这才张皇了起来,她现在是以一个超级正常人的姿态站立于我的面前。
“你!”
她怒视着我,眼神充满了怨毒的气息。准确的说,那已经不是毒了,而是一种杀意,超越了眼镜蛇毒雾的杀气。
“真正的小钥在哪里?为什么要去杀人?甚至还杀掉了院长。”
“呵呵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还以为你真的把一切都推理出来了,其实还是笨蛋啊。”
“你说什么?”
“真的小钥在哪里?她不就在这里吗?”
“少来了,现在的她不过就是一具傀儡罢了。”
“不是哦。我可从来没有逼迫过自己做自己讨厌的事情。你莫非以为我仅仅是过去的那个亡灵吗?我从来没有操控过任何人,我仅仅是为了自己想要利用的人,给与他们我的思想,我的力量罢了。所以现在的我就是小钥,小钥就是我。我并没有夺取她的神志,想要杀人的欲望是来自于她本身,不对,现在应该说是我自己的本身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你还没有清楚吗?并没有所谓的人来操控我,杀人,仅仅是我想要杀人所以杀人罢了。钱部长也好,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也好,或是更多的人也好,我仅仅是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看着他们罢了,作为神提供一点点小小的建议,如同宗教一般。”
“你说什么?那么院长也是你想杀就杀的。”
“是啊,所谓的母亲这种东西,真是讨厌到了极点啊!不能给我创造一具完美的身体,还来做这种无聊的关心有什么意义啊?让我痛苦了那么久,我仅仅是一击将她杀掉,很公平了。啊啊啊啊!”
“开什么玩笑啊!”
发怒了!
这次我再次发怒了。举起桌上的水果刀。
快速的向她冲了过去,但是她却一动也不动,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刀的到来。
“你……”
我诧异的望着她。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想死吗?完全没有躲闪?仅仅是怀着杀意看着我。
以你的力量来说,跟我打一架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吧。
但是……对方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那么我的怒火却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发泄。
“你根本杀不了人的!”
女孩如是说。一边带着冰冷的笑容,看着我的刀缓缓的停在她的眼前,她说的是实话。我无法杀人的,就算这么多的恶都背负了,但是我仅仅不想要跟人命扯上关系。
“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可是你的母亲啊?”
“为什么呢?因为太痛苦了。丈夫死了,工作又是跟凶手打交道,女儿坏掉恶劣,那个女人活着的本身就很痛苦。一点也没有幸福可言。所以我帮她解脱了。”
“你说什么?”
“你不懂的。”
“为什么我不懂,我所知道的仅仅是,院长因为有你的存在,她才能够活下去啊!”
“所以她是过分的女人啊!”
“过分?”
“仅仅为了自己的幸福!让我成为她的陪葬品,不是很可怜吗?”
“你还算是人吗?那可是你的母亲啊?”
“所谓人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对于人类的本质,我可比你更加的清楚,阿放啊!”
“你……”
“憎恨我吗?那么就把刀刺下来啊!啊,杀了我啊!否则你永远都不能跟我站在同一个起点上,永远都打不过我。花轻语也好,你也好,都不过是废物罢了。”
废物吗?
其实废物也没什么不好,什么还可以有效的回收利用,但是仅仅如此是不够的。
“轻语是废物?你还真是笨蛋啊?”我调戏一般的用刀将她的发丝滑落。“你以为轻语究竟是为什么让你留到这种时候呢?”
“……”
“从一开始她就看破了你的真面目,现在医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还让你留在医院之中的原因不是非常的清楚吗?”
“你已经坏掉了,所有就在精神病院里面度过一辈子吧,无论你是小钥还是轻语的敌人!”
“是吗?不过已经开始了。”
“开始了?”
“我跟花轻语的最后一战。这次我并没有上次那么强的兵力,但是这一次,我拥有绝对的数量,已经不死的外挂。所谓完全的准备就是这种东西就算狂战士再强大也只有死路一条!”
“也许吧!”
我缓缓的将手中的刀举起,这一次,我不会再有所停留。
血的味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释。
对普通人来说大概是很少有机会去闻闻吧,家庭主妇大概机会要多一点。杀猪匠其实也感受过不少。
但是对于杀人鬼来说,鲜血又是怎样的意义呢?
其实血液这种东西并没有多么的美味吧。
仅仅是米饭一样的东西,不吃不行啊,杀了人之后就不得不再次杀人,不断不断不断,不会改变,一切一切都是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