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韩国大使馆

美联航从波士顿飞往首尔的航班需要在旧金山转机。2019年10月,我独自一人带着两个箱子和一个背包,踏上了去韩国为期六周的旅程。对于韩国这个国家我所知甚少,在此前,我从来没有看过任何一部韩剧;在上小学的时候,偶尔会从表哥那里听到那时非常火的H.O.T.乐队的磁带;在长大的过程中,依稀记得有一段时间电视里经常会播出金大中推动的北韩南韩离散家属重聚的新闻。

对于韩国我所了解的,或者说记得的,仅此而已。所以当收到合伙人邀请我去韩国做项目的电话时,我非常惊讶。

“既然你是朝鲜族,那你的韩语应该没问题吧?”

每次被问到这种问题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作为在东北长大的朝鲜族,从小就会被身边的朋友问道,“哇,你是朝鲜族啊!那你看韩剧都不需要看翻译字幕的吧!”或者是“你酒量肯定很好吧?”之类的问题。关于喝酒的问题,身边的人说的多了,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会须一饮三百杯”的酒量。直到初中时代某个午休和阿黄他们去吃麻辣烫,有人提议喝一杯,我欣然允诺。结果只喝了两口便满脸通红,心跳加速并且难受干呕。于是下午回到教室不得不和阿黄换座躲到最后一排两节课直到脸的颜色恢复正常。后来我知道,有一个词叫做“酒精过敏”。再后来来到美国和很多南方朋友一起聚餐发现我不能喝酒,都十分惊讶觉得一个“东北人”,还是“朝鲜族”,竟然不能喝酒!这种印象其实可以理解,毕竟人们总喜欢简化思维,于是对于各个地方的人笼统地贴上标签。只不过在当代社会人口流动如此激烈的时代,这种印象标签再也无法准确衡量每一个个体的特质。毕竟不是所有河南人都是骗子,也并非所有上海人都斤斤计较。

至于韩语,除了“阿西吧”和“撒浪嘿”之外就不会什么了,最多再加上一句“阿尼哈撒哟”,构成了我全部的韩语词库。每当被人问道会不会说韩语的时候,我都会很诚实地回答“不会”。这自然没有办法令提问者罢休,于是对方总会紧跟着补上一句“为什么不会韩语呢?”,仿佛是在质问我为何会缺失一项基本技能,同时又感觉到一丝不可思议——像是看到一个美国人不会用刀叉,或者中国人不会用筷子——总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其实从来没有把韩语当作一个“基本技能”,首先在长春这样一个城市,并不会有什么场合会用到韩语,甚至英语都没有用武之地。在长春生活的二十四年,只有一次在英图网吧的电梯里遇到一个美国人和他聊了两句。我至今还记得他叫David,是长春一家英语培训机构的口语老师,最喜欢的乐队是Eagles,并且每个星期六都会去桂林路的一家在当地的外国人圈子里很有名的酒吧参加每周一次的聚会。在中国学了十多年的英语,真正派上用场的,仅有这一次而已。其次,从小到大,韩语在我家里的作用是作为我父母的“安全语言”。每当我的父母想说一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他们不需要躲到其他的房间悄声细语,只需要换个语言然后光明正大地在我面前讨论就好。起初我还心有不甘,下定决心要偷偷把韩语学会,然后等下次父母再在我面前讨论机密的时候,我就可以出其不意地加入到谈话当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愿望是好的,但是下决心的次数多了,最后都会不了了之。

尽管如此,在公司的个人主页的语言一栏中,我还是写上了“韩语:基本对话水平”。或许是这一点点的虚荣心的表达,被旁观者夸大其词地放大了能力。毕竟,在咨询这样一个行业,虚心这种事,是没人信的。

“只能说最基本的日常对话勉强可以。若是在商业语境怕是无能为力了。”我算是坦诚地回答道。

“不要紧,项目组会给你配一个翻译,你好好表现吧。”

给我准备的时间其实只有两周。这两周我需要对于项目要做的事情有基本的了解,要办理韩国的签证,还要订机票订酒店打包行李等一系列的出行相关的琐事。合伙人说,韩国办公室会有专人帮项目组预定好每周出差的机票和酒店。这一点和美国完全不同,在美国,一切的出行都要自己着手安排,不得不感慨,在服务意识上,西方和东方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办理韩国签证还是很简单的,准备好材料后直接去韩国大使馆就好,都不需要提前预约。韩国大使馆位于一栋写字楼的一间逼仄的办公室,估计面积不到二十平米。前台是一个韩国大妈,她草草地扫了一下我的材料后,非常慵懒地递给了我一个号码牌让我找个地方坐着等着被叫号。当时临近中午,整个办公室,或者说“大使馆”,算我在内办理签证的只有两个人。坐了大概两分钟,广播开始用韩语叫号。我看到唯一开放的一号窗口上方的显示屏闪烁的是我的号码,于是我起身前往窗口。我递给了工作人员我的材料后,对面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大叔戴上他的眼睛认真地阅读起来,然后用带着浓重韩国口音的英语对我说“单次入境,九十天有效期,一周后来取”。由于项目要做六周,我其实本打算期间找个周末可以回国玩一下,于是我问他能不能办理多次入境的签证。大叔沉思了一会,放下眼镜对我说“你有美国大学的毕业证么?”我说有的。他说如果有美国大学的毕业证,可以给我办理五年多次入境的签证。我于是用大使馆的打印机打了一份毕业证沿着窗口的滑道递给了他。他似乎有点不放心,多次和我确认这个毕业证是不是真的。“如果毕业证有问题,我会担责任的!”大叔看起来惴惴不安。我于是对他保证说一定没有问题的,放心之类的话来宽慰他。似乎看到我这么坚定不像是在骗他,他满意地把我刚刚打印好的毕业证倒扣着放到了我之前给他那一堆材料的最上面,然后递给我一张收据。“下周四十一点左右过来取吧。”我于是拿好收据,对大叔表示了感谢之后,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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