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曼,这个香囊是护身符,你一定要带在身上,它能保你平平安安。”
“青曼,香囊里的香料没了味道你记得替换时候先把香囊翻过来晒晒,再塞进新的香料。”
“青曼,你这次出府,也不知我们今后是否还有缘相见,那个香囊你一定要收好,这是我们两的信物。”
王碧灵并非啰嗦之人,可关于香囊之事她不止说过三次。夏青曼当时就很奇怪王碧灵为何这般紧张这香囊,还以为是她娘亲的遗物,知道自个是个迷糊性子,所以才紧着叮嘱莫要弄丢了,如今看来并非那般简单。
夏青曼压着心里的说不清的混乱思绪,带着陆成松回到那小院子里,众人对陆成松的到来只是微微一愣,倒也无异议。只是看到夏青曼一脸凝重,几人不由也紧张起来。
夏青曼并不解释什么,只是在众目之下,寻来刀子,慢慢把夹层挑开,里边果然有文章!
夹层里装着好几颗像是老鼠屎的玩意,散发着淡淡的臭味,可夏青曼几乎已经可以立即肯定这就是那个解药——臭臭的便便。
“青曼,你这香囊里怎么有老鼠屎啊?”沛春好奇道。
夏青曼沉吟片刻,“若是我没猜错,这就是那解药。”
“啊!”众人惊奇,不约而同盯着青曼,尤其是躺在床上的封庆昱,目光灼灼,像是要把夏青曼给吞了,这些日子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有精神。
齐风皱眉道:“你如何有这东西?”
夏青曼心中微痛,脑子却无比清醒,所有一切串联了起来,知道真相的她不知如何形容现在复杂的心情。
沛春却着急起来,“青曼,你赶紧说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场景不得不让人误会,可在座之人并未立刻定她的罪,若非信任不会如此理智。
夏青曼痛苦道:“这应是碧灵塞在里边的。”
齐风并不认识王碧灵因此并无反应,而沛春和封庆昱顿时睁大了眼,尤其是封庆昱,虚弱的开口,“是她,竟然是她!”
只是一句话,就耗尽了所有力气。
王碧灵拥有解药,说明国公府这段日子发生的事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之前被打杀的胭脂只是个替死鬼,原来封庆昌喜欢的人并非胭脂而是王碧灵。那晚让封庆昌伤心而跑出府,而丧命的人也是她。
他们之前只知道封庆昌喜欢荣华院里一个丫鬟,后来方夫人几经探查,总总迹象表明国公爷颇为青睐胭脂。从而又推算出,封庆昌喜欢的是胭脂。
当时封庆昱就好奇,从前国公爷一直不喜胭脂,怎会突然看上她了。封庆昌也识胭脂许久,平日也看不出她对胭脂有何特别之处。可方夫人查的结果便是如此,他只以为表面和实际不同,原来真有其人。不用说,误导之人肯定就是王碧灵。
封七爷强大的内应便是这王碧灵!
封庆昱出府之前,便是从封庆旻口中得知,当初那墨锭乃封七爷提醒,才使得封庆旻与国公府说道送此物给封庆昱是最好不过。
封庆旻当时只希望修护一家子关系,他明白若国公府一直这般争闹,必是会招来外人觊觎,所以一心想让一家子莫要互相猜忌。
封庆昌封庆昱出事,封庆旻最是明白其中之事并非他或者戚姨娘所为,可其中的确人为事故,因此必是有人故意挑拨陷害。只可惜当时戚姨娘和方夫人结怨已深,他又是那个受益者对象,因此无人相信他的话。
封庆旻只能暗中调查,一边努力修复他与封庆昱的关系,国公爷当初也是抱着这个心思才努力讨好封庆昱。可封庆旻没想到的是,封七爷乃其中推手,而那墨锭也是他托人故意卖给国公爷。
封七爷一环扣一环的设计,原本两边就是矛盾已深,这般互相猜忌越发容易着了道,最后让他得逞。
而王碧灵则在其中担任了重要角色,作为方夫人的心腹,想在其中不动声色的挑拨,实在是最方便不过。封庆昌之死,与她有莫大关系。夏青曼也终于明白当时封庆昌在书房门口对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总觉得怪怪的,只是她不想怀疑自个信赖的姐妹,可如今一切捅破,竟是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过王碧灵。
“如何证明这就是那解药?那人如何得到?为何又要给你?”齐风盯着那堆便便道。
夏青曼也说不来为何这般肯定,有些事情她其实一直模模糊糊知道真相,可是她天生趋利避害的性子,自动把自己不想知道的东西给屏蔽了,如今逃无可逃,脑子的混沌便是清晰起来。
“我在那书上看到的描述,就是长得这个样子,况且所有之事看来,一切确实与她有关。她并未明摆着告诉我这玩意在香囊里,我也是今天无意中得知的,至于为何她要给我,我也不知道。”
夏青曼其实也不明白王碧灵如此矛盾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她既然是封七爷的人,还做了这么多害人之事,为何如今又对封庆昱手下留情?
虽说并未直接给的解药,若是不发现封庆昱只有死路一条,可这举动已经可以说明她的矛盾心思。如若真的稀罕她这个姐妹,不想她因此被连累而身亡,又为何不明着说呢?
“如今这些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证明这是真的解药,以及该如何使用?”陆成松出声道。
夏青曼也没法百分之百肯定这玩意就是他们要寻的东西,若是个催命符也不是没有可能,谨慎起见,拿出一粒给买来的一只奶羊吃了,这只羊是专门挤奶给封庆昱喝的。原本夏青曼打算用只鸡试的,可陆成松说鸡太小了,还是找个大点的畜生试验比较好。
结果那头羊吃了并无碍,但是不停的要吃东西,肚子鼓鼓的还在那寻吃的,不给就跟疯了似的到处窜到处觅食。沛春忍不住就扔了些吃的,结果那头羊活活给撑死了。
众人可以肯定,这玩意确实是他们千方百计要寻的玩意,只是这太可怕了,若是稍稍不甚也会变成催命的毒药。
沛春不由道:“这可怎么办啊,青曼,那书上没写着喂多少吗?”
一说到这个夏青曼就哭笑不得,“那书上就写着个少量,适量,谁知道多少啊。”
“王碧灵没有与你说过什么嘛?”陆成松问道。
夏青曼摇头,除了提醒她随身携带香囊,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陆成松微微皱眉,摸摸下巴在那思索。
封庆昱狠狠的盯着那几个不知救命还是害命的便便,下狠心虚弱的出声,“总归都要死,随便吧。”
众人闻言无不叹气,陆成松却是道:“青曼,你一直服侍少爷,为何他中了毒,你没有?”
夏青曼愣了愣,“我也不知,兴许是我接触的时间不够长?”
陆成松又问道:“你平日在少爷身边伺候,可有闻到墨香?”
夏青曼想了想,对啊,她一直也有闻到!之前在国公府她急着撇开关系,哪会想到或者是愿意承认自个会一直闻到味道。如今大家都信任她,她一回想确实每次都会闻到,而且当时还觉得又是龙诞香又是墨香,香味也忒杂了些。
陆成松嘴角勾了勾,“你之所以没有中毒,只怕并非是你接触时间不够长,而是王碧灵早给你解药。”
沛春突然道:“我就说前段日子你怎么这么能吃,平日都吃不到我的两成,那段时间你能吃到我的五成呢,莫不是与这有关系?”
夏青曼想了想,确实有一段时间食欲特别好,当时抱琴还调侃她若是再这般下去,就要跟沛春一样了。
“难道是因为我佩戴香囊的关系?可是不对啊,书上写着是要吃进去才有效用的。”
沛春却是道:“不是有段时间她送了点心给你吗?给我的那份和你的那份是分开的,你说会不会里边有文章?”
夏青曼这时才想起却有此事,而且算算日子,那段时间最是能吃,后来慢慢恢复了正常,不过也还是比从前能吃不少。
“她送点心时候,可曾有说什么?”陆成松赶紧问道。
夏青曼咬着下嘴唇,绞尽脑汁想着,几句话句话窜进了脑子里。
“青曼,这个点心我放了特别的调料,你吃吃看是不是有些不同?”
“味道很不一样吧?其实我只用绣花针沾了一点就做出这么多。”
“你喜欢上那味道啦?不过那东西不能多吃,这几天尝尝鲜就够了,吃了十天你还不腻啊。”
知道用量和时间,一切迎刃而解。
为了怕物物相克,每次做的点心都是和王碧灵做的一样。第一次封庆昱吃的时候硬是灌进去的,他竟然没有呕出来,在场的人心中大定。
慢慢的封庆昱能接受的东西越来越多,从液体变成流质,从稀到稠再到干,从素到荤最后什么都能吃了。
虽说如今依然瘦弱,却看着精神了许多。毕竟是亏了身子,还需要慢慢养。
封庆昱现在已经能下地行走,说话也不再有气无力好似多说几个字就要断气似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外边形势却越发严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