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知道官府在抓你吗?”白景皱眉问道。
“官府?哈哈~~~我也曾经是官府的人!我家也曾经辉煌无比!哼!”他冷笑,“一天之内,我从豪门公子沦落成过街乞丐。就在一天之间!一天之间!那一天刚好遇到你!”
“••但是•••这不关我们小姐的事啊,我们小姐没那样的本事••••”莲儿低低的垂眼瞅他。
“我起初也没想到,但是刚刚有人告诉我,怡风楼幕后不简单,哈哈~~~~~早该想到,也只有他有这样的本事!”
“他是谁?”白景问。
“你倒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冷笑,“他就是——”
唰唰一个黑影蹿过。电光闪失的瞬间。
黑衣大汉们手中的尖刀脱落。他们左手捂着右手厮嚎着。
剑架在华服公子的脖颈上。只是没了剑鞘。明亮刺眼的刀锋贴在华服公子的颈上。华服公子并没有像昨日一样颤抖。一反常态的冷漠淡然。
“我等的就是你,你算是出来了。有本事你就杀啊!反正这世上只剩我一个人了。”
阁迎的眼眸缩紧。
白景莫名的心生同情。她何尝又是只剩一个人呢,娘亲也被人杀死。终于,她出口道:
“阁迎,放了他。”声音很轻。
阁迎沉下眼。默默低头,将剑锋从他们脖颈上一点一点的移开。他慢慢的转过身。
一把小小的匕首。
华服公子手握着一把尖尖的匕首,狠狠的急速刺向阁迎的后背。刹那,时间被静止。白景大叫:“小心。”
她的话与匕首同时落地。
“你还差得远。”阁迎冷眼瞧着跌坐在地上的华服公子。他只是傻傻的冷笑,“我知道你为谁办事,哈哈~~~~是你的手段,让我家破人亡,你昨天说了那样的话!”
阁迎不说话,一脚将他踢倒一旁。华服公子吐出一口鲜血。
“我现在不会杀你,但是你也要识趣地离开。”他的声音很冷,不寒而栗。
“你以为我是一个人吗?”他仿佛想疯了的大笑,“哈哈~~~”他大笑的瞬间,千把旋转的飞刀从四面飘出。直逼阁迎。
“平沙堂。”阁迎冷笑。
“哈哈~~~~”华服公子疯了的大笑。
阁迎瞬时被八个人团团围住。八个人舞着剑花唰唰的刺向中央的那个暗黑的身影。
白景的心悬了起来。她闭上眼。
剑花飞舞。
蓦地白景睁开眼,这个场景这么熟悉!她睁大眼睛紧盯着在团围中奋战的阁迎。只见他一个飞舞的旋身,只听到哐当几声,八只剑纷纷挡开。同时他一跃而起,跳出八人的围圈里,化被动为主动。攻向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八人。
鬼魅夜一样的黑色。白衣扬扬,潇洒的背影在淡薄的光晕下闪闪成辉。
白衣,黑夜。
熟悉的身影。仿佛一切尽在眼前。仿佛就像她一跃而上为他挡剑的那一幕。
白景神情恍惚。
“小姐——!小心!!”莲儿惶恐地大叫。
地上那个华服公子正握着匕首,眼神凌厉恶狠的冲向白景。
白景惊起得回过神。拿匕首愈靠愈进,仿佛就在眼前,白景无处可退。
匕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华服公子狰狞的脸扭曲着:“——哈哈——你也要一起死!!!——”
一霎间,白景绝望的闭上双眼,莲儿害怕的闭上眼睛。小姐,她不要小姐死。
皮肉撕开的声音。世界好像静止了一样。只有那样清晰的裂开声。
温暖的胸膛。贴在白景的脸上。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气。那个人紧紧地抱住她。浓重的呼吸在她的耳畔。
她颤抖着身子,睫毛也也微微颤抖的睁开眼。
阁迎的下巴紧绷着。脸色平静,黑色的眸子冰冷的注视远方。好像着一刺对他无关轻重。但是那股股的血腥气,逐渐弥漫在白景的鼻侧。她骇然发现,她的白色衣襟也被染成一片刺目惊心的殷红。
阁迎劈手将华服公子甩到一旁的墙角。血液霎时如山上的溪泉一样涌出。
白景大骇。
围攻的八个人以全部不同的受伤。捂着伤口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
“杀那个女人!”为首的喝令道。他们见阁迎武艺十分难缠,他们八人联手也不能近身。看到阁迎这么关切的为白景挡剑,不顾生死,随即明白这个女子是他的死穴所在。
八人排成一列,拉开架势,举剑齐齐挥来。
阁迎一闪手,划开剑风,铿锵几声,八只剑纷乱地被打开,刺客也吃力的扶住那只被弹开的手,剑上的余震发出叮叮的响声。
“阁迎!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不可以再用力了!”白景惊恐的捂住阁迎的伤口,顷刻间,她的手也被染成红色。
八人眼神会意。又重新摆开阵势攻来。更为凌厉,狠毒。
“不行!”白景拉着阁迎就往煌庙后的山坡疾走。
斜倚在墙角边的华服公子早已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却仍旧疯笑着:“哈哈~~~哈哈——那是死路——哈哈——你们也去死吧——哈哈————”
莲儿惶恐地看向他,又看看疾步奔走的白景。他们依旧疾步飞奔着。莲儿急的不知所措。终于她回头向怡风楼跑去。
八人也全都受了伤。追起来也不是非常快。眼看白景拉着阁迎就要进入那个丛林。他们也赶了上来。
丛林的树木不怎么茂盛。甚至显得几分稀疏。
白景拉着阁迎飞奔着。她回头一看,只见那八人前前后后地越来越近。阁迎的脸色已然苍白。
白景只顾奔着。时不时又要回头看。
阁迎说:“小心。”
白景回头往前看,赫然一处绝壁悬崖。却也因为跑的太急,收不住脚步,他们双双地往前掉下。阁迎抓住一棵蔓藤。
他抱着白景,两人沿着急速蔓藤滑下。
追赶的八人止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