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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菀和她母亲所料不差,程氏姊妹的确被禁足了。
连二姑母,太夫人也让她称病回避。
程氏是通贵门第,程轩从五品的官,地位不高不低。所以,程家的朋友,多半是门当户对。
不上不下的门第,没什么底蕴,一点小事也喜欢嚼半天。
程氏姊妹被禁足,谁都明白。
今天过后,这些人肯定要议论。
这样,对程氏姊妹声誉不好。
既然到了被长辈禁足的地步,自然是顽劣不堪。谁家娶媳妇,要个顽劣不堪的女子?
程大和程二还都没有说亲呢。
“程家这位太夫人,不知道该说她心狠,还是该说她拎不清。”景氏在心里想。
今天不准程氏姊妹和凌世茹出来,无疑景氏和凌青菀挺解气的,但是对自己孙女清誉有损。
程太夫人若不是心太狠,也是个大事糊涂的人。
景氏默默想着。
凌青菀却道:“娘,程太夫人对我们不错......”
景氏笑了笑,心底有点无奈。
程太夫人对景氏母亲的好,有点无缘无故。不是看着凌青菀的姨母家,就是看着她的舅舅家。
反正晋国公府不值得太夫人如此器重。
程太夫人若是把晋国公府放在眼里,也不会如此对自己的儿媳妇。太夫人瞧不起自己的儿媳妇,虽然遮掩,大家都看得出来。
“......总是有所图的吧?”凌青菀轻轻笑道,“咱们娘俩也没啥可图的。难道是图其他的?”
景氏微讶,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
这么浅显的道理,看出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可是凌青菀素来对人情世故比较冷漠。她也不是不懂,只是懒得理会。她总是说:真心假意,与我何干?
一口跟尘世无关的调子。
如今这番话,虽然没什么高明的,却是把世故拿捏得很准。
景氏既惊讶,也惊喜。
“人心难测。”景氏笑道,“咱们自己警惕些,别落了口风给她就成了。”
凌青菀嗯了声,冲母亲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景氏心情很好,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
大家去坐席之后,程太夫人让五姑奶奶和七姑奶奶去照料客人,自己留下了六姑奶奶说话。
六姑奶奶主见足,能给太夫人出谋划策。
“那匣子首饰,赏给表姑娘。”太夫人对六姑奶奶道,“她救了我一命,别叫人以为咱们薄情,不晓得感恩。”
太夫人准备了一盒子首饰,里头卷草纹金镯一对,羊脂玉梳子一对,凤尾金步摇一对,翡翠戒指一对,金丝红玛瑙耳坠一对。
给这么年轻的女孩子,算是贵重的。
“娘办事周密。”六姑奶奶笑道,“若是其他大族,这些东西也不放在眼里。晋国公府的话,倒是能顶个人情。”
她觉得晋国公府穷,这些首饰足以打发。
“会不会太少了?”太夫人问。
“不少了,娘!”六姑奶奶立马道,“表姑娘是时运好,不知怎么的用药,治好了您。倘若没有治好,真是不堪设想,我至今想起来就是心惊胆战。”
六姑奶奶觉得凌青菀是瞎蒙的。
她并不认为凌青菀有医术。
但是蒙对了,救了太夫人的命,这份恩情六姑奶奶还是记的。只是不肯定凌青菀的本事罢了。
太夫人听了六姑奶奶的话,也是眼眸一沉。
“我病得那样,儿媳妇让个娃娃给我瞧病,岂不是要借刀杀人?”太夫人心想。
她们感激凌青菀,却怪凌世茹让自己的侄女出手。
这是两回事。
太夫人想起来就心冷,对那个儿媳妇和两个孙女失望透顶。
“你大嫂和侄女,都嫌我这个老太婆碍眼了。”太夫人叹了口气,对女儿道,“从前不知道她们这么狠,一点亲情也不念。这次,算是把她们试探出来了。”
六姑奶奶轻轻安慰母亲。
她知道太夫人很失望,也很难过。
“......等过了年,这个家就交给你大嫂吧。她是怨念已久,生了谋害我的念头。假如还不给她当家,以后真是防不胜防。”太夫人道。
语气很冷。
六姑奶奶忙道:“娘,这不可!若是大嫂当家,以后还不知怎么调治您呢!”
“我个老婆子,半截身子入土了,还怕她调治吗?讨口饭吃,在世上碍人眼罢了。”太夫人道。
六姑奶奶狠劝她。
她们说着话儿,程家老爷程轩进来了。
今天家里宴请,内院请女眷,外院请男人,程轩一直在外头忙碌。如今开席了,他才抽空进来瞧瞧母亲。
母亲和六妹脸上都有几分痛色,程轩一惊,连忙问:“这是怎么了?娘,您哪里不舒服?”
想到母亲前段时间被太医着置板,程轩也是心惊肉跳。
假如他没有到家,母亲就去了,他的后半生都要自责、内疚。
太夫人不想在儿子跟前说媳妇的不是,挑拨得他们夫妻不和,就笑着说:“好得很。今日有点忙碌,累了......”
程轩追问,太夫人只说是自己累了,没有其他,程轩也只得作罢。
当年宴席散了,凌青菀走的时候,太夫人果然送了她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
一匣子首饰。
凌青菀推却了几句,太夫人执意送她,她就收下了。
她还笑着对她母亲说:“娘,您看,这是我的诊金。”她说这话的时候,秀眉飞扬,神采奕奕。
惹得她母亲大笑不止。
母亲的笑声,清脆响亮。凌青菀很久没听到母亲这样开怀大笑了。她也跟着笑起来。
那天,程家太夫人不让凌世茹和她的女儿们出来待客,后来的确有了不少的流言蜚语。
快到腊月,太夫人突然把主持中馈的事务,都交给了凌世茹。
凌世茹没有当过家,又是过年,人事繁杂,她当时都要哭了。她求太夫人帮衬她,太夫人却一概不管。
所以,程家次年春日设宴,很没有条理,又被亲戚朋友取笑了。
也有人打听出当时为什么凌世茹母女被禁足,知晓了她们是想要害太夫人,趁着太夫人昏迷给太夫人下拌子。
其心恶毒,叫人齿寒。
而太夫人,不仅仅没有责骂她们,反而把家交给了凌世茹了。
这份度量,人人称赞!
反观凌世茹,当家第一年的春节,就慌乱不成章,着实没有半分才能。
足见当初太夫人把持家务是正确的。
程家太夫人仁慈、宽和、大方、有魄力等贤名,就传了出来。和太夫人一比,凌世茹不管是能力,还是心气度量,远输给太夫人。
凌世茹气得回娘家哭。
这是后话了,此后不提。
凌青菀第一次出手给人治病,赚了一匣子首饰,让她母亲很开心,她自己心情也不错。
时光悠悠,又过了半个月。
到了十月下旬,京里又下了场雪。
“今年才十月,就是两场大雪。”景氏有点忧心,“等到了冬、腊月,雪岂不是要成灾了?”
凌青菀抬头,看了眼外头纷纷大雪,微笑了下,没答话。
而后,她们听到了丝竹声。
是隔壁传来的。
乐声悠长动听。
“隔壁的石官人又摆宴席了。”景氏对凌青菀道。
他们隔壁,搬来了一位年轻人,就是上次凌青菀和她母亲在路上遇到的那位公子。
搬过来之后,他亲自登门,到晋国公府拜访。
凌青菀的大哥和叔叔们见了他。
大哥进来跟凌青菀和母亲说了:“隔壁那位官人,自称姓石,名庭,字中洲。”
石庭还说,他家里是南边的药商。这次他进京,是要在京里开间药铺,把家族生意做到京里来。
就是个商户,地位低下。
但是石庭很有钱,非常富裕,不是普通商户。
“......咱们隔壁的宅子,好几年没人住了。不过半个月,已经装饰得华贵奢靡,庭院连大树都栽了起来。
这个石官人,不仅仅豪阔,还有点本事。只怕不是药商那么简单了。”
这是大哥的话。
大哥前天去了石庭那边赴宴。
石庭住在晋国公府隔壁,他什么时候开始修葺庭院的,晋国公府竟然毫不知情。
那边不知不觉修葺好了,墙壁粉刷一新,庭院改了格局,甚至移栽了不少高大树木、堆砌了假山。
速度之快捷,声息之悄然,装饰之奢华,叫人惊叹。
装饰好了之后,这几天石官人大肆宴请,昼夜不绝。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朋友。
“他性格冷了些,不善言辞。身边的管事,倒是练达能干,像个当家做主,颇有能耐。”这也是凌青菀大哥评价石庭那边的话。
至于石庭,凌青菀没见到,只是惊鸿一瞥,觉得他很秀美。
他是药商之子,不知道会不会医术?
凌青菀对医术比较敏锐。
所以,对石庭其人,凌青菀有点好奇。
“我同你哥哥说,无妨和石官人来往。现今不同往日,谁知这位石官人将来的前途呢?”景氏笑着,低声对凌青菀道。
景氏不反对凌青城和石庭交朋友,虽然石庭只是商户之子。
世道变了很多。
早年还是贵族当权的天下,如今朝廷重视科举,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一个人的出身,不再桎囿他的前途。
哪怕石官人不是读书,但是他有钱。当前的世道,有钱也能改变身份、地位。
“良贱不婚”的律令,已经被废除五六年了。这几年,京城缔结姻缘,出现了“不顾门第,直求资财”的现象。
石庭那么有钱,焉知他不会娶个簪缨世族女,平步青云?
他进京,应该不仅仅是还做个商户吧?
没有雄心壮志,千里迢迢到京城做什么?
“这个不用娘叮嘱的,大哥和善,喜欢结交朋友。”凌青菀笑道,“而且他敏锐,知道轻重。”
凌青菀的大哥,长相俊美,风度翩翩,又是出身贵胄,为人处事练达,认识不少的朋友。
他很成熟,在外头结交什么人,根本不需要母亲操心。
景氏颔首,赞同凌青菀的话。
她们娘俩说着话,丫鬟突然进来说:“大奶奶,沧州来人了,说有信给大奶奶......”
沧州?
沧州在河北东路,离盛京很远。
母亲在沧州也有亲戚吗?
昨天睡觉的时候作死,关了小黑屋一万二千字,写了一天才写出来,很抱歉更新晚了,明天还是正常早上起点更新的,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