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刑警队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神情十分沉重的样子。
见到唐瑾时,一阵耳语,就拿着手上的山货去医院化验室去了。
等唐瑾走过来,我就问他,那个刑警说什么?
唐瑾脸色微沉,和我走到院子里去,才跟我说,“虽然还没化验,但是李警官是多年的老刑警了,一眼就认出那些所谓的野猪肉,根本就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唐瑾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心中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脑海中想起守门大爷的那块卤肉,就突然作呕,跑到一边吐了个稀里哗啦。
唐瑾紧跟我,轻轻的帮着我拍着背。好半天,我才不吐了,但心里好难过,总觉的,我真的是个祸根,到哪里,哪里都不消停。现在还拖累了宗教局的同事。
唐瑾轻轻抱住我,低声说这真的不怪我!
我心里憋了个大疙瘩,连呼吸都难了。
过了好久,我才平复下来。只是我想贾薇之前对我说,她拿的是卤鸡爪,就觉得她那份可能真是单纯的食物中毒,鸡爪应该就是鸡爪!
唐瑾苦笑着说,“那是婴儿的手!”
我真是毛骨悚然了。这会儿无比的怒意蹿升上来,那一刻,我第一次有过杀人的冲动,恨不得将那个冒充我亲戚的家伙,千刀万剐。
可是,我一直不明白的是,那个家伙既然是找我寻仇,为什么要害宗教局的人?
那个欧阳大师说那个家伙从云贵那边过来,但我连金秀县都没出去,哪里来的那一方的仇人。
若是黑山神的仇人,也更不可能。就如齐国华那帮人,他们争得是山字派冥师掌门的位置,要害我,直接就可以对我来了,绝对没胆去惹国家的人,除非他们是想将牢底坐穿,才做法这么低级!
更诡异的是,那个来害人的家伙,来了之后,见不到我就走人了,陌生人都不肯放过,却独独放过我这个要找人的?
那个人是该吃多少药了,才如此做事不合常理?
唐瑾也说这里的问题大了,他稍微默了一会儿,才说,“可能我们错过了某些有用的信息!我们再回家里瞧瞧。那个人既然是来找茬的,就一定会留下什么警告?或者一些别的线索!”
我觉得也是。
当时就决定让阿牛暂时留在医院,我和唐瑾急匆匆的回了家。
在一片狼藉的家里,一通仔细的查找,结果还真找着了,在大门上有一把柳叶刀钉着一张土色的破布,至少我看到前这么以为。
那破布跟木门的颜色差不多,很容易被忽略。我们之前回来时,门又打开着,谁都没往门上看,这才错过了。
唐瑾拔下那柳叶刀,看到上面刻着奇怪的字符。
他说一般现在用这样暗器的人少了,按照以前的江湖习惯,这类的暗器上通常会刻着主人的名字,现在看这应该就是代表姓氏或者名字的东西。
我说这字看着像鬼画符,也看不懂啊。
唐瑾略微思忖一下,才说,“云贵那边少数民族更多,或者这是哪个少数民族的文字!我明天去博物馆那边找个专家问问,看能认出这是哪一族的文字吗?”
我点点头,让唐瑾打开那张破布看一下。
但唐瑾一将那破布展开,我才猛地惊叫一声,然后捂着眼睛!
唐瑾的手抖了抖,也差点儿将那破布扔了。
因为那哪里是什么破布,而是一张人皮。还是人的一整张脸,上面的胡须,还有眼睫毛、眉毛都清晰的保留着,还有一半生着发的鬓角。
这次连沉静如唐瑾,也实在忍不住了,怒斥那个留人皮的家伙,丧心病狂!
我努力平复着情绪,让唐瑾看看上面写什么字没有?
唐瑾看了一眼,才说,“是那个太极珠惹得祸!”
我急忙将那人皮书拿过来,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还太极珠,拉莽,克甲。”
前面的意思是让我还太极珠,但后面的话,就让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其意。
唐瑾说,看来只能拿着这人皮和那柳叶刀一起去找个专家问问了。
我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只是我觉得奇怪的是,那太极珠才到我手上没几日,就算是之前鬼阿嬷偷了太极珠嫁祸给我,但这么快失主就找过来,还是云贵那边赶过来的,这也太快了吧!
既然是为了取回太极珠的,那为什么不拿到珠子就走人?就算是想让我们送回去,那也要我们知道地方啊?
要不是那个追讨太极珠的人脑袋进虫子了,那么问题可能就是出在那个欧阳大师那里。
我怀疑那欧阳大师指错了地方!
唐瑾应该是对那个欧阳大师很尊敬,开始不同意我的想法。
我不愿意和他起争执,就让他将那柳叶飞刀和人皮书找专家问问之后再说。
之后,我和唐瑾又回到了医院,这时候大多数中毒的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就那个守门大爷病情严重了些。现在还在重症观察室,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我知道那个守门大爷自己一个人在单位吃的饭,没人和他分享,他自然吃的多了些,中毒才会那么重。
阿牛情绪一直很不好,他是保安,和守门大爷在一起的时间多,感情自然好了一些。他说那个大爷本来就很凄苦,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现在要是人没了,连个给他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
我一听阿牛这么说,心里就越难过,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人。
我趁着别人不注意,就到了那大爷的病房外面,悄悄的贴了几道符,设了结界。
我刚布置好,阿牛就找过来了,问我怎么在这边儿?
我说不能让阴差将大爷的魂儿勾走,不但如此,我还要帮大爷抢魂买寿。
阿牛猛地点点头,对我说,“师父,你真是个大好人!我支持你!”
我苦笑下,也说不出什么来。
正在这时,突然我感觉到一阵阴风大作,而与此同时监护室那边的医疗机器,发出一阵刺耳的鸣音。
显然,有阴差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