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灾难故地

“那妈咪终于有一个好老板了。你怎么没有跟鲁彬过呢?”

“老板也有这个意思,他离开之前对我说:

‘琼儿,跟我过吧,我可以娶你做妾。’老板已经有一个夫人,还给他生有两个女儿。如果我答应他,就做他的二房。

老板走了以后,我想了很久。还是我刚才说的,我不能让一个喜欢我的男人失望。他要真娶了我,从我这里是得不到快乐的。

第二天晚上,我对老板说:

‘阿彬,琼儿已经不能生育了,我小时候的事,你知道的。’

‘我知道,琼儿。我不需要你给我生孩子。’

‘但是,阿彬,我不能带给你快乐的,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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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带给琼儿快乐,你知道吗?’鲁彬的眼泪流了出来,‘是我爸爸对不起琼儿。’

阿彬的话使我感动了。我抱住了还在哭泣的男人。

‘阿彬,我已经不记恨你爸爸了。这都是命啊。’我哭着说,‘你如果真的对琼儿好,那我请你放我走吧,放我离开这儿。’

鲁彬长久地思索着。”

“老板答应你了吗?”我问。

“当然答应了,要不怎么会有现在的我呢。就在那以后没有几天,鲁彬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间。

‘琼儿,你准备离开这儿吧。’

‘我可以自己交赎金。’我说。

‘哪个要你的赎金啊。我还要给你补偿。你先做准备吧。’

在我离开妓院时,除了带走我的全部集蓄外,鲁彬还额外给了我八百两银子。我后来就来到了龙溪镇,在这儿买了一块地,修起了这个怡春苑。”

“妈咪会感到孤独吗?”我静静的蜷在妈咪怀里,听着妈咪的凄惨故事。

“怎么会不孤独呢?但当我收养了雪儿和雨儿以后,就愉快多了。特别是晴儿你来到我身边以后,更给妈咪带来了无限的快乐。我看着你在我怀里渐渐长大,从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娃,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一个举世难觅的美人胚子,我心中就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得到妈咪的赞许,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激动之情。妈咪把我抱得更紧了。

“睡吧,晴儿,我俩明天还要赶路呢。”

第二天一早,妈咪就带上我,乘着马车出发了。赶马车的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而且姓马。想到要回到离开了十几年的家乡,想到那些已经故去的亲人,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妈咪,我都想不起家乡的模样了。”

“你那时候好小嘛,肯定记忆已经模糊了。再说经过那次灾害,变化就更大了。”

“妈咪知不知道我们家族还有没有别的人,比如住在其他地方的。”

“我后来专门去打听过,看看你们这支徐姓家族的其他后裔,但一个也没有找到。我也没有告诉你。我想等你长大以后,有机会再去完成这件事吧,特别是看有没有男性后裔,才好为你们传宗接代啊。”

“哎,我一个女娃娃,太难了。”

“或许宇家少爷能够帮帮你。”

或许吧。不过我心里想,这个宇少爷说不定还在指望着我给他们传宗接代呢。说不定那个宇英,就是我自己的N代孙呢。还有那个什么叫宇欣的妹妹,也是我的孙女啊。

“妈咪,你了解宇少爷家的历史吗?”

“以前我不知道。这次因为你的事情,才了解了一些。他们家是从北方南迁到广东的,就叫客家人。后来又迁来了现在这里。”

说到这里,我才突然想到,我们徐家也肯定有男性后裔嘛,不然怎么会有后来的晴儿呢。显然我是多虑了。所以我也用不着去打听这些了,就准备当自己的宇家少奶奶,为宇氏家族传宗接代吧。

马车一路走着,沿途都是刚刚收完稻谷的田地。还能看见一堆堆稻草,散乱地丢弃在田里。秋日的暖阳高挂在天上,但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热量投射给大地。自然的力量赋予万物流转之轮回,人类也在这轮回中生生息息。

午饭以后,我们的路开始变得高低不平。前面已经是山路了。

“吴妈,我们晚上只能住在坪乡了。我担心马已经累了。”马叔说。

“那好吧,马叔。我们就在路上多走一天,后天到也行。”

“没问题,后天下午肯定能到。”

结果我们在路上足足走了三天。还好没有遇到雨,本来秋天的气候就是很干燥的,要不人们怎么会说秋高气爽呢。进到彭城地界,周围渐渐变得阴森起来。高高的松柏树遮天蔽日,遍地的荆棘更显出一片荒芜。只是小河里的水仍然静静地流着,而且清澈透明。

“妈咪,我害怕。”我紧紧靠着妈咪,似乎是担心着那几万个鬼魂,会不会突然从那阴暗的丛林深处钻出来。

“晴儿不用怕。妈咪已经来过多少次了。”妈咪搂着我。

“这里没有人住吗?”我问。

“自从那次灾难以后,就没有人敢再来这里住了。”

“难怪这儿的树林这么茂密,像原始森林一样。”

“当然。实际上那次的天火给这里带来了大量的肥沃土壤,因此才使得这儿的植物生长得特别茂盛。加上又没有人来垦种,就始终保留了如此繁盛的生态。”

“就正好适合那些冤鬼们在这儿安家。他们生前受苦,死后或许倒过上了安宁的生活。”

“晴儿说得对。但愿你的父母也能在另一个世界富足地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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