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跟师姐出去办事,总是偷偷摸摸的选在夜晚,我怀疑这肯定跟她经常盗墓偷挖尸体的习惯有关,我正在思索之间,师姐一掌打在我的头上,
“想什么呢?快点蹲下?”
我摸了摸头,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强悍的表情,不情愿的蹲在地上,让她踩着我的肩,慢慢地翻过墙去,以前在仙龙山时,这个女的就以种种理由,说什么仙龙山有祖训,翻墙,偷鸡摸狗的事都必须听女子的,当时年龄还小的我看着比我高一头的她,犹豫着点头,后来她还无耻的逼着我发毒誓,想起这个我心里就觉得无比窝囊,也曾经告过状,但被那两个沆瀣一气的老怪物联合打压,弄得我有冤无处诉,独自暗地偷偷抱怨。
“滴。滴。滴。”
听到隔墙传来师姐的信号,知道她已经安全着陆,于是翻身过墙,姿势帅帅的落地,刚站稳,几十把明晃晃的利刃就夹着我的脖子,我看到对面同样情形的师姐,一脸微笑的对我招着手。
在牢房中我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真想把她活活掐死,谁知她更狠,朝我脸上猛吐口水,弄得我浑身脏兮兮的,最后两人都虚弱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给,去把牢房的门开开!”她无力的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扔到我的脚边。
我用脚勾起钥匙,看了看,疑惑的问道:“哪来的。又是你的死尸朋友给你的?”
她听后,挪了挪屁股,用力的踹了我一脚,无力的说道:“老娘刚刚偷得!”
我站起来,走到她的头前,用力的拍着身上的土,呛得她一阵乱咳,我则心满意足的走到牢房门前,刚打开锁,师姐就立马推开牢门,拉着我走到一名女子的身边,她用手拨开她披散在额前的散发,我看到一张清秀的脸映入我的眼前,只是脸上道道的泥印和那呆滞的眼神,让我不得不和疯子,神经失常联系在一起。
“羽儿,时间紧迫,我希望你告诉我,告诉我以前的事。”师姐手握着她的手,诚恳的说道。
她依旧呆呆的,面无表情的发着呆,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地面。
我上前拉起师姐,告诉她好像有人来了。
“羽儿,雪凰公主死了,雪后也死了,就连雪轩也死了。我希望你告诉我。”师姐甩开我的手,蹲在地上,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地说着。
哐的一声,无数的脚步混合着兵刃出鞘的声音,狭窄的牢道瞬间充满了人。让本来压抑的气氛瞬间变得惊心动魄。
“师姐,你快点,你师弟我怕顶不了太长时间。”我快步走上前一脚撑着门,一脸委屈的表情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师姐。
“雪轩爵爷真的死了吗?”一直呆呆的羽儿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恩,恩”我和师姐迅速的点着头。
“那你想知道什么?”她看着师姐,眼神空洞的问着,彷如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尸体。
哐的一声,门被外面的侍卫推开,我收脚退回,几十把利刃从我们的头顶划过,我刀刀抵挡,却不停的后退。
有鲜血迸溅到脸上的声音,迷蒙了我的眼睛,我挺身护到师姐的身边,却看到羽儿躺在一片血泊中,师姐贴着我在我的手上迅速的写到“她是自己扑上去的,不管我的事;”我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句话,顿时雪后,雪轩的面孔又充斥在我的脑海中,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要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还是他们都在隐藏着什么,保护着什么,还是我们的到来,加速了他们的死亡,还是解脱了他们尘世的牵绊,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羽儿死之前的话语:“他们都是好人,没有什么。。。。对错,都是。。。好人,怨只怨彼此。。。都太善良,都不。。。想伤害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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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在血泊中无力的说着,嘴中吐出的鲜血淹没着她虚弱的声音,她微笑的表情渐渐的被鲜血淹没,心不知怎的,像被什么扯着,好疼好疼。
很快,在师姐不抵抗,不反抗的态度下,我们很快的又被逮捕了,这次我们被额外的照顾,每人身上都被铁链拴着。
“师姐,你到底知道什么呀,能不能告诉我呀,好让我死个明白?”我一脸哀怨的望着她。
“你不会死的,我们很快会出去的,因为雪皇的病只有我能治。”
“怎么说?你又不是大夫,还是他的毒你下得?”看着她一脸得意的表情,妖冶的像一只女鬼,我立马反击道。
“那是当然,我在雪轩的尸体上撒了那么一丁点的毒药,嘻嘻。”她回过头来无耻的对我卖着萌,一副小女子的姿态。
看着她笑容灿灿的脸,很想知道你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要让我为你一直担心,陪你出生入死我都心甘情愿,只是舍不得让你在我面前受一丁点伤,这些,你可明白。
温暖的阳光重新回到了我们的身上,眯着眼睛对着太阳看了一会,打在眼睛上,热热的,隔着眼皮能感受到一片红红的世界,觉得特别的舒服,天空传来几声嘹亮的鸟鸣声,声音高昂,我睁开眼,注视着面前这栋高大的建筑物---雪宫,她还和以前一样,一样的高耸入云,一样的灵动飘逸,但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我好像能窥探到她灵动外表下隐藏的凶险,仿如一片安静海域的外表下,暗藏着惊人的波涛,如今只需一指轻轻的触碰,便可狂风骇浪。
我看了看师姐,她用力的牵着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她手心里蕴含的复杂情绪,即使身处浪尖的风口,即使赔上性命,能和你一起,又有什么呢?
寂寂的风顺着长长的走廊一直吹,旁边无数的花树在风中摇曳着身姿,仿若一群群无声的鬼魅在迎接着我们的到来,偌大的宫殿空无一人,静的可怕,我侧脸看向师姐,“你确定咱们是来给雪皇治病的,不是送死的?”
“恩,是送死的,不是治病的。”她眨着眼,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我。
“师姐,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不喜欢你的冷笑话。”我舔了一下干瘪的嘴唇,无奈的笑着。
风呜呜的声音,似一声声低沉的**,扶着我们的耳朵一声声的吹着,而所有的风最后都朝着一个方向吹去--雪皇殿,大门敞开的她就像一个大大的吸盘,无声的吞噬着一切。
雪渊安静的躺在床边的摇椅上,精致的服饰衬托着他高贵的身份,他闭着眼睛,一脸舒适的在射进来的一小处阳光下沐浴。
“你们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了好久呢?”虚无的声音飘进我们的耳朵,看着面前安逸的一如婴儿般的雪渊,竟不由得笑了。
“咦?师姐,他不是中毒了吗?怎么还这么‘安详’?”我随即像想到了什么,猛烈的摇着师姐的手。
“安详?我谢谢你,那个词用来形容一个活人,他不把我们活着分尸,我就谢谢师傅保佑了?”她拧着我的脸,妩媚的笑着,我支吾着嘴恶狠狠的瞪着她。
“师傅才不会保佑我们呢,遇见危险自己早就跑了,小时候碰见一条小蛇,就吓得把我一脚踩在地上,踩着我跑了。”
“恩,小情侣,就该如此,这样的日子真好呀,想想都会笑的,不过回不去了。”他睁开眼,看着我们,明亮的眸子里明显的笑意连连。
“哼,小屁孩,老娘才不呢?”她一脚把我踢开,不屑的看着雪渊,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高傲的站着。
“呵呵。”雪渊笑了笑,挑着眉,撇着嘴看向师姐,“那倾泪姑娘,可敢和我打一个赌。”
“那有什么不敢的,”师姐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指甲。
雪渊含笑着点着头,随后啪啪两声脆响,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下身就被结结实实的冻住了,我咬着牙小声嘟囔道“你大爷的,你两个老变态打赌,管小爷什么事?”
之后,我看到雪渊轻轻的挥着手,几十把锋利的冰刃就直直的朝我刺来,我绝望的闭上眼,心里在想“这不是打赌,这分明就是程序合法的谋杀。”
本以为是绝境,却在走向死亡的瞬间,打开的是一扇光明。
“呵呵,哎,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明明很喜欢,心里却。。。”
我听到雪渊的声音回荡在寝宫里,又没有感到疼痛,确信这是一个玩笑,于是慢慢地睁开眼,只见师姐挥臂挡在我的前面,面色羞涩的看着雪渊,我将头探进她胳臂的下方,看见雪渊一副“早知道你会如此”的表情看着我们,我向他眨了眨眼睛,小声的笑着。
他从摇椅上站起来,优雅的挥着手,我身下的冰哗啦一声的碎了,我揉了揉冻得发麻的双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师姐回头,脱下她的外衣搭在我的腿上,盘腿坐在我的身边。
雪渊走到我们的面前,安静的看着我们,笑着盘腿坐在我们的对面,我看着面前的雪渊,我很想知道他安静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什么,还有我们今天来这里,究竟又为了什么。
“师姐,不对呀,今天我们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雪渊既没中毒,也没杀我们,我怎么越来越糊涂。”看着面前这两个安静的老怪物,我叹着气问道。
“谁跟你说他会杀我们,是你说的我们是来送死的,我就顺着讲了一个冷笑话,你还说我的冷笑话不好笑,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呢?”她斜眼看着我,一副不耐心的表情,
“那你能告诉我,雪后,雪轩,还有那个什么羽儿,为什么死可以吧?”我摇着头,躺在地上,撅着嘴看着上面的画壁,不去看她。
师姐看着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不耐烦地踢了我一脚,对着雪渊笑着道:“您能告诉我们吗?”
雪渊向射进来的光线处挪了挪,眯着眼轻声的说着:“多少年的事了,现在想起来,还会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呢?”
“你们知道的,雪国以前是分为雪国和玄国的吧!”他站起身体,转身回到摇椅上,轻声的呢喃道。
“恩,听说了,”我和师姐点头回答道。
看着雪渊映在阳光下的脸,那副安逸舒适的脸,那副温柔的面孔下,竟深埋着如此浓郁的感情,那种感情,足以让爱他的人,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捍卫他,若不是亲口听他说出,自己断然不会相信,世间还会有如此的真情存在。
回到客栈,我和师姐坐在椅子上,回顾着雪渊的故事,一个专属于他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