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和方紫雅都静静的聆听这位嬢嬢娓娓道來的个中情由,原來她的儿子叫王宝山,父亲王石匠是在山里做雕刻石碑为生的,就在王宝山高中还未有毕业时,家里出事了,在一个下雨天父亲和往常一样出门做工去了,可是却在雕刻时被自己雕刻的石块砸在腿杆上,导致严重骨折,父亲再也不能雕刻石碑了,家里年迈白发苍苍的奶奶看到儿子这样,唉声叹息,
王宝山只好不舍的辍学回家,挑起养活一家人的重担,家里的田地只能出产粮食却不能维持家用,他就告诉奶奶以及父母就到城市里來打工,在一个工地上做钢筋工,舍不得吃舍不得用就把工钱寄回给父母,为了多挣钱连家都舍不得回,所以自打出门到出事后家里除了这位母亲知道儿子再也回不來了,其他都还被蒙在鼓里,
“哪你知道他在那出事的吗,或则是出了什么事,”方紫雅眼圈发红道,
“最要紧是你们要搞清楚他在谁手里做工,如果不行就到劳动局告他们,”周晨在旁补充道,
“只晓得他在一个叫什么三哥的手里做,年前春节沒有回來,我就打电话问,他说学校要等到开学赶工期,”
“学校,”方紫雅和周晨蓦然一惊,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心里暗自道;不会那么巧吧,
“那你知道学校的名称吗,”前者两人异口同声道,
“不知,他只说学校,出事后工地上托人给我们家带了五万块钱,家里都还不知道他出事了,來人把我喊到一旁才偷偷告诉我的,说人不见了,工地上沒有出事故,就是人凭空消失了,呜呜……,”嬢嬢讲述道这儿,忍不住又哀哭起來,周晨和方紫雅顿时手足无措,竟然找不到什么话來安慰了,
“那人是谁,你们怎么就沒有问清楚,那这墓地怎么回事,万一你儿子沒有死或则跑到哪儿去了,”周晨提醒的话也不无道理,
王妈妈道:“唉,这墓也是才立的,我们也到公安局去登记寻人启事了的,可是渺无音讯,我,,我老梦见他血肉模糊的哭喊,一晃大半年年了,连个信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只好暂时立一个墓碑在这,农村里习俗也是叫冲喜,如果他好好的,心里就会发慌就会回來,”
“哦,是这样,阿姨,这墓地也花你不少钱吧,哪这样,你跟我们去一个地方,可以吗,”方紫雅灵光一闪,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來,连周晨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她葫芦里捣腾的啥子药,
“唉,家里还得尽早回去,婆婆身体越拉越差,他爸脾气也不比往年好,这墓地也是他们工地方的意思,他们也沒有看见宝山的人,就那一晚人就不见了,以为走了或则跑了,才把他的工钱给送到家里來的,”
周晨和方紫雅心里又是一惊,这算什么事,一个大活人说沒了就沒了,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王妈妈最好还是答应跟他们俩走一趟去看看,
一路上方紫雅细心的照顾这位朴实憨厚的王妈妈,看着她就想起养育自己十七年的方妈妈,恍惚间方妈妈就在身边,无论上车下她都细心关照,周晨在旁边根本插不上手,
周晨看着方紫雅的一举一动,有滋有味的欣赏着她那细腻的温婉贤淑,是那么自然得体,那么温馨的施展出來,东想西想想到以后,他暗自窃喜嘴角不由得牵起一丝浅笑,
方紫雅心里在想,这王妈妈的儿子沒有看见尸体,墓地里埋葬的是衣服,出了那么大的事故学校怎么会沒有消息透露出來呢,还有就是这个送信的人是谁,
“呃,你高兴被挤來挤去啊,”方紫雅努力攀住上方的拉杆,竭力护住刚刚坐上位子的王妈妈,
公车上拉杆处密密麻麻的手,紧紧拉住拉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摔跟斗,周晨靠在方紫雅的后面,那如丝的秀发随着车窗外的风拂來而飘忽在他的胸前,发梢处挠得鼻子痒痒的但是那股沁人的头发香味很好闻,至少被车内的汗臭味强上百倍,
公共汽车很拥挤,虽然还不是夏天却感到车内很闷热烦躁,一个抱孩子的阿姨和一个婆婆带一孩子,上得车來,不小心踩了一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少女,那女孩厉声破口大骂,
“你娘的,菜到老子的脚舒服吗,”前者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后者忙不失迭的赔礼道歉,
“对不起,说得轻松,我來踩你一脚试试,”前者不依不饶,
“那你说怎么办,我这不是要照顾一老一小吗,”
“嗤,一老一小怎么啦,沟死沟埋,路死路埋塞,”女孩恶毒的诅咒道,
“太不像话了,沒老沒少的,”
“哼,现在的孩子,像是霸王,”
“沒家教,”
你一句,他一句,我一句,厉声的,叹息的,悄声的,戏弄的,各种口吻说道,伶牙俐齿的女孩不敢作声了,这话却让方紫雅听得有些名堂,路死路埋,沟死沟埋死,难不成,马上她又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推理,可是这种说法也不是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