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赞中队伍中响无数哭声,他们到底是扛不到最后,要离开这里,离开生活了一辈的地方,去逃难,这里已经再也找不到填饱肚的东西了。
一路走一路哭,全村三百多男女老少恋恋不舍,上了山路,离开家乡。
胡满他们在队伍的最前方开路,清理从山上滑下来挡住路的积雪。
到了双庙口,另一群情绪低迷的人等候多时了。
陌生的一众人激起人们的好奇,拖拉的队伍总算活泛了点儿。朝那波看着十分防备的人打听情况。这才知道,他们就是那群神出鬼没的劫匪,而且胡满还找他们抢过来粮食。
攀老乡的人们立马分开,站成泾渭分明的两队。靠山屯的人怕他们,虽然都是贫困,前路茫茫的,但从眼神中能看出来,土匪窝里的人们目光沉而稳,靠山屯人就是迷茫,是害怕。他们很多人甚至都没出过大山。
“得赶紧走,天阴沉沉的不定一会儿要下雪。”南河提议,与胡满已经十分熟稔。
胡满看天,又看爷爷。
“不敢耽搁,赶到歇夜的地方去。”胡老爹对天气的变化更加又经验。一拍即合,便前后合成一股出发。
走了一段路,胡满跟胡老爹打了招呼,让他们先走,她要去接一下后面的人。
“后面还有?”南河惊问,他们的队伍已经壮大到将近五百人了,竟然还有。
胡满没解释,道:“一起吧。”
与队伍背道而驰,胡满跑起来是南河就后悔了。
那家伙跑的跟飞的似的,他那里赶得上,反正就一条路,坠在后面慢慢跑。
而胡满,等着他追上来,走了二里地,刚拐过弯儿,迎面就撞上体格健壮的群狼。
黑白的影窜过来,南河‘啊’一声跌做在地方。
胡满展臂把扑过来吊这舌头哈白雾的大狼抱住,抱孩似得揽着,哈哈笑,“就数你热情。”
“嗷唔,嗷唔。”大狼的嘴巴在她怀里蹭,嗷唔,嗷唔叫唤。
胡满就那么抱着它,对蹲围着她蹲成一圈的各色狼挨个摸脑袋。
“去去去,你凑什么热闹。”她在惊蛰脑袋上拍了一下,抱着大狼狠狠的揉搓两把,把他放下。
王翦一群人只剩下三个,其他的不适合,早就走了。他们裹得跟熊似的,从狼群里淌过来。
“姑娘,都在这儿了,”王翦笑的欢喜,弯腰拍了拍咬他靴的灰狼。
胡满面朝悬崖,朝家的方向看,蚯蚓因为要过冬不能跟着一起走,而且它那么大的体积,带着不方便,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丢下它一个。狼群也是,本来要迁徙,也因为她需要他们而留下了。
“姐,蚯蚓没事的,”惊蛰知道她心中所想,笨拙的安慰,“我跟它了,天暖和了就来找我们。”
“嗯,”拍了拍惊蛰的手臂,胡满让众人出发了。
惊蛰跟吃了激素似的,一年时间长到跟胡满一样高,早不是那个话磕磕巴巴的人了。
几人在随着狼群走在中间,惊蛰抬脚把蹭胡满的狼崽踹到开,道:“老叔跟他男人已”
他闷哼一声,抱着被狠狠踩了一下的脚打转,赶紧又追上去,道歉:“我错了,错了。是老叔他们已经接回来了,在朱修那里安顿好了。”
斜睨了他一眼,胡满懒的理会他总不长记性的拿老叔跟黑开玩笑。
“我错了,”惊蛰从左转到右,从右转到左,围着她念叨,“我真不是故意的,别气我行不行。”
胡满不耐烦道:“行啊,明儿晚上大家伙的口粮你管了,不是嘴快嘛,找点事儿做就没功夫废话了。”
天下无难事一般,惊蛰爽快的答应了。他就喜欢把胡满招毛了又哄好的过程。
而胡满呢,最听不得胡有财的消息,她在两家人跟前隐瞒的很辛苦,谎话了一堆,都踏马不能自圆其了,后悔当时心软把那俩人弄在一块。
赶上队伍时,老人孩又乌拉乌拉的哭。吓的,一群狼的目光比积雪还冷,它们矫健的身姿,雪白的牙齿,挂着涎液的嘴角,无一不透这邪恶,可怕。生怕被生吃了。
早就训练出来的狼群素质很高,远远的趴在地上休息,互相撕咬攀打,对人类不但没性趣,还没有丝毫的害怕。
有些人不怕,甚至与它们很熟,刘猎户就是其中之一,招手把那只爱往人跟前欺的大狼叫过来,摸着它温热柔软的皮毛问,“你们怎么过来了?是,跟我们一起走?”
“嗷唔——”大狼叫了声,朝下的尾巴打转转。跟狗似得。
胡满对围着的人解释:“各地乱的不成样,我带着他们护送咱们一程,不用怕。”
其实不然,这些狼是楚大将军点名要的,怕是在也回不来了。胡满这次带村里人出来也是要投奔楚娉婷。
是夜,两个人才能围住的大锅冒这冉冉白气,浓郁的饭香悠悠扬扬的飘荡,众人走了一天早已经饥肠辘辘,催促这问‘好了没。’
他们停宿在路遇的庄,里面空荡荡的就几只骨瘦淋漓的野狗,众人要打了吃,南河制止,,“人都不能活,更何况是狗,必定是吃了什么才活到现在,”指着附近,“大家伙找找。”
立马就有人鬼叫,拎起一个物件,展示给大家看。
只有骨头,上面还有被咬碎骨头的痕迹。辛亏是没打了野狗吃,要不然那跟吃人又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