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花掌门深藏不露,能耗发无伤的接下我这【遮天蔽日掌】的人,整个紫沐流花域不会超过一掌指数,想不到花掌门你竟就在此之列!”拓跋宇鸿凝视着花若,声音低沉,语气中略带些惊讶的说道。
花若飞在空中,负手而立。一身白衣,飘带随风而动,身边花瓣飞舞,身后散发出莹莹七彩光芒,犹如天女下凡。
她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道:“我并非深藏不露,而是你一直井底观天罢了!”
大风呼啸,拓跋宇鸿衣裳猎猎作响,他踏于空中,浮空悬挂,剑眉直立,分外张狂。
这一刻,他竟有一丝公羊中羽的影子!
实际上,公羊中羽之所以如此疯狂,便是受到了些许拓跋宇鸿的影响。在公羊中羽幼时,曾在拓跋宇鸿手下学剑,拓跋宇鸿可以说是他的启蒙老师,教会了他用剑、舞剑、痴剑,更教会了他为剑而狂。当时的公羊中羽与人相斗时与现在不同,当时的他没有那一股冲劲,而是一味的按照剑招而动,所以当时年幼的公羊中羽长败无胜。拓跋宇鸿便教他,用剑之人要以人配剑而非以剑配人。剑其身笔直,有一股凌厉之势,所以用剑之人必须要有破釜沉舟时一往无前的气势,这才配的上剑!于是,听了拓跋宇鸿的话,公羊中羽像是变了一个人,每一场战斗都以命相搏,公羊疯子之名自那时就传开了。
而很少有人知道,疯子之名其实是拓跋宇鸿教导之后的成果。
小疯子如此,大疯子呢?
拓跋宇鸿仰天哈哈大笑,身体笔直而立,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无形剑波自周身冲天而起。
“坐井观天?哈哈,看来真是我坐井观天!那老夫就破了那口井,看看这天到底有多大!”他右手伸出一根手指,猛喝一声,周身的剑气疯狂的涌至手指之上,周围的空气受到剑气的影响,刮起的风更加的大了几分。单指上的剑气不断压缩,最终竟凝结出一把长剑,长剑剑身如同尖而细长的圆管,首部尖锐但四周却无剑锋。
“【无锋剑】!”花若双眉紧蹙,叫出声来。
“哈哈,老夫数十年没有用过【无锋剑】了,没想到你这小娃娃竟然认识,那就最好不过了。”拓跋宇鸿大笑,之后再问,“我再最后问一遍,时言那小杂种,你是交还不交!”
拓跋宇鸿一生无子无女,除了教导过公羊中羽外,也就收过钟越一名弟子。如今他唯一的一名弟子竟然被人给重伤险些身亡,即使恢复也需要静养一段时日,并且修为将会大幅度缩水。这让当师傅的拓跋宇鸿心中大怒,他本就是个爆裂的脾性,原先知道钟越重伤之际便欲找上花涧派,若不是公羊羿辰拦住,恐怕现在这一幕要早早提前一个半月了。
花若平静的看向拓跋宇鸿,淡淡的说道,“钟越是你的弟子,若是我让你交出钟越不知你会如何选择。”
拓跋宇鸿道,“那花掌门的意思就是不交喽?”
“我徒时言伤你徒本就是你一面之词,我弟子大家都清楚的很,他有那个实力伤的到你的弟子么?据我所知,钟越应该快要到达凝气期了才对,况且还有你亲自为他捕捉的一只黄金剑齿虎种群中的虎王。试问如此一个将要跨入凝气期的修士,怎么会被一个连灵兽都没有的低阶修者所伤!我想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看的出其中的问题吧!”花若声音转冷,突然暴呵一声,“拓跋宇鸿,你这般污蔑我徒,有何图谋!”
这时,花涧派周围围满了众多修者,当问清事情原委时,纷纷对中通剑门的所为感到不满。
他中通剑门身为紫沐流花域的霸主,其弟子平常没少自持身份而欺压其他门派的弟子,所以对其大为部门。
“凭什么你中通剑门的弟子可以伤人,而反之不能呢?你中通剑门也未免太霸道了一些吧!”一散修哈哈一笑,声音传遍整个花涧谷,周围的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就是,况且我听闻那时言只是一个化脉三重天的低阶修者,而听花掌门的话说,那拓跋宇鸿的弟子是个快凝气的修者,这差距有多悬殊啊!”
“没错,我听说花掌门收徒之日,因为时言的修为太低还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呢,那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
拓跋宇鸿脸色阴沉,如同黑云压城,他扫视周围,鼻腔中发出一哼,哼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顿时各修者气血翻腾,如同被人猛击了一掌一般。众人骇然,没想到拓跋宇鸿如此恐怖,随便的哼声都有如此威势。
顿时,细细碎碎的话语声便消失无踪,没有一个人再敢开口,纷纷闭嘴不语。
笑话,在这么一位强势实力强劲的金丹修者的面前,谁还敢说什么闲言碎语,不想活了么?
这下,众人看向花若的眼神中带着积分怜悯与惋惜。
“哎,如此美人,难道要受到拓跋宇鸿的摧残么?”
这些人对中通剑门不满归不满,但是中通剑门数百年的第一位置在众人心中是根深蒂固的,在他们的潜意识中中通剑门的金丹远非其他门派的金丹可比。况且刚才拓跋宇鸿的表现已经说明了这点。
但是花若,当上花涧派掌门不过十二年,因为她的美貌而被众人所知,但说起来,还没有人见过她出手。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家对她实力的判断,一个中等规模的门派,跟第一大派比起来,总是弱了不止一成,其掌门的实力自然也不如第一大门了。大门派与小门派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大门派底蕴深厚,灵丹、法宝、秘术、心法无数,想要培养出一个高手还不容易么?况且拓跋宇鸿被称为中通剑门战力第二,仅次于掌门公羊羿辰,那就更不必说了。
两人在众人心中一比较,花若就显得弱的多了许多。
虽说花间派八百年前为一方大势,其祖师流凤仙子声名远播,再加上她的灵兽火凤,在紫沐流花域可谓少有敌手,受万人敬仰。但那终究只是过去,自流凤仙子携灵凤离去后,花间派一日不如一日,以祖宗余荫度日,最终连祖宗余荫也散尽,流为了现在这般中小规模的门派。
“既然花掌门不准备交出时言,那就别怪拓跋我不讲情面,接我【无锋】一剑吧!”
说罢,手指猛的向前一指,剑芒一闪,一道以剑气形成的旋风形成一道横向的龙卷风旋转着呼啸而上,如一条青龙朝着花若冲去。
龙卷风摧枯拉朽,所过之处,山石破碎,土木分离,绞入龙卷风中,化为齑粉。
花若下方主峰大殿之前,众长老面色苍白,惊恐的望着那道巨大的龙卷风。
龙卷风占满了眼睛可见的所有地方,令她们感觉如同世界末日,紫沐流花域毁灭的场景一般。
有的人甚至脚下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掌门,为了花涧派,交出时言吧!”
终于,有人在下方叫道。
这一叫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砸下了一颗巨石,轰然作响,顿时浪起千层。
“不要为了一个废物而令存于紫沐流花域世八百多年的花涧派毁于一旦啊!”
“掌门,请三思!”
“掌门,为了花间派,在考虑考虑吧!”
汤淅听闻众人的喊叫声,心中一喜,道机会来了,头向上看着花若冷声大喝,直呼其名,“花若,你不要再为祖师蒙羞了,你这是要毁了我花涧派么?”
“对,花若你再不住手,就是大逆不道,不配做花涧派的掌门!”又有人喊道。
而花若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般,兀自站在空中,脸色平静的望着呼啸而来的龙卷风。
“花掌门,交还是不交!”拓跋宇鸿剑眉一挑,冷声道,“你看贵派的人都已经不满你的作为了!”
听了他的话,花若依旧古井无波的漂浮在空中,没有丝毫动摇,没有丝毫想要妥协的样子。
“快!快去‘深谷’请师傅出关!”汤淅对身边的一位长老说。那名长老一愣,有一些迟疑,“你是说......”
汤淅点点头,道:“没错,正是吾师!”
“这......”那长老听了她的话,依旧有一些犹豫,道:“祖师闭关前曾经说过,没到门派生死存亡之际不得打扰她闭关......”
汤淅转过头,瞪了她一眼,指着天空冷哼道:“你瞧现在,难道还未到生死存亡吗?一旦花若捅出什么篓子,我们花涧派都要跟着陪葬!你自认为我们能够挡得住中通剑门的怒火吗?”
“这......我明白了!”她明显被汤淅的话吓了一跳,用力一点头,跌跌撞撞的朝‘深谷’飞奔而去。
她走后,汤淅看着空中的花若,心中冷笑,“师傅啊师傅,你快来看看你选择的掌门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她可是要将花间派给毁了噢,不知道你看见了这幅场景会有一副怎么样的表情,会不会后悔曾今你所做出的判断呢?呵呵,我真是十分期待呢!”
此时,那道剑气形成的龙卷风,已经袭至花若身前,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猛烈的风吹在脸庞上的感觉。
但是她依旧平静,“不交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