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提亲

保国公夫人满怀笑意地望着沈棠,从她的发髻到她的衣裳,再从她面容神色到她的坐姿仪态,终于,她忍不住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便是贵府的大小姐吧?那日中秋夜宴离得远,不曾看得仔细,今日一见,果然胜我家玉萱良多。”

沈棠眼眸低垂,静立不语,又状似害羞地将身子略往荣福的身后挪了一挪,但她心中却暗暗地想,保国公夫人的眼神让人觉得很不自在,倒好像自己是一件待价而沽的瓷器,而她正要将自己买了回去一般。

荣福见了沈棠故作羞涩的模样,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她暗地里在沈棠的腰间狠狠地捏了一把,脸上笑得更开了,“老夫人谬赞了,我家棠儿自然是个好孩子,但玉萱小姐却也不差,您瞧瞧这模样,这性情,都是万里挑一的。”

沈棠不由太眼去看保国公夫人身后立着的女孩,她穿着一身嫩粉色的锦锻罗裙,玉脸桃腮,一双眼睛羞羞怯怯地垂着,两手交握,显得又局促又紧张。

保国公夫人拉着自家孙女的手说道,“我家玉萱生得像她姑母,性情也是一样地绵软。我们金家的情况,郡主是知晓的,尽都是男孙,只得了这么一个嫡亲的孙女,全家人都将她当星星月亮似得捧着,但就是这样,她也还能让个三等的小丫头给欺负了去。这还都是在府里我老婆子的眼皮底下,真不知道将来她若是嫁了人,又该怎么办。”

金玉萱闻言,头埋得更低了一些,交互相握的双手也拧得更紧了一些。

沈棠的眉头轻皱,两家的关系并不亲近,听郡主的话音似乎也并没有和保国公府有什么过多的交往,因此保国公夫人这一番话说得便有些莫名其妙,一时让人吃不准她此行的来意。

荣福依旧笑得如春风一般明朗,她刻意将声音放柔缓了一些说道,“诶,老夫人过虑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又是金尊玉贵的嫡小姐,样样都好,就只是性子柔顺了一些,这又算得什么?将来择婿的时候,拣那人口简单一些,门风柔和一些的便是了。”

保国公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声,“话虽是这么说,但玉萱今年也要十三了,若这时还不将性子改一改,将来便少不得要多受一些委屈。我真心疼爱这个孩子,不忍看到她跟她姑母似的,年轻轻地就没了。”

荣福的眉头轻蹙,保国公夫人生了六子仅得了一个女儿,阖府上下保护得严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掉了,十五岁上嫁了云州容氏的嫡长子,但不过两年,刚产下一子没多久,便就没了,保国公府引以为至痛,这事是整个京城的知道的。

保国公夫人微微侧了侧身子,忽然脸色郑重地说道,“这便是老婆子今日冒昧来访,想求郡主的事。我家玉萱性子内向,家中没有姐妹,素日也鲜少出门,竟是连个闺阁中谈得来的姐妹也无。我见贵府的大小姐英果干练,进退得宜,举止有度,颇爱她的气度风范,所以便忝着老脸,来替我家玉萱牵个线,只盼望大小姐若是得空,便到保国公府来坐一坐,就当多交一个朋友也是好的。”

荣福神色微松,笑着说道,“老夫人客气了,孩子们年龄相当,互相走动走动是应该的。”

她转脸过去,对着沈棠说道,“既如此,棠儿便带着玉萱小姐到你那园子里去坐一坐,正好曹小姐也在你那儿,你们年纪相仿,总有聊得开的话题,一块儿去耍总比陪着我和老夫人在这里傻站着好。我正好也要留老夫人一块用个饭,说会子话,等老夫人回府的时候,我再派人去接玉萱小姐。”

沈棠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称了声“是”,便笑意盈盈地上前,轻轻地拉过了金玉萱的手,徐徐地离开了正堂。

保国公夫人望着她们两个的背影,脸上不由泛起了笑容来,她笑着问道,“贵府的大小姐,真是越看越可亲,不知道可曾定下了亲事?”

荣福眼神一深,面上显出忧虑的神色来,她微微一叹,说道,“倒是不曾定下什么亲事。老侯爷新逝,按例棠儿是需要守孝一年的。怎么,老夫人那可是有什么相得的人选?”

保国公夫人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和国公爷此生只得了一个女儿,嫁给了云州容氏的家主,可惜她命薄,芳龄早逝,只留下了一个儿子,便是我那外孙子。论起来,我那外孙子人品相貌都属上品,就是门第上有些不及,好在容家与方家素有渊源,我那外孙子和贵府的大小姐幼年时候就已经相识了,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

她笑着说道,“我这回来,一是想让我家玉萱与贵府大小姐结交结交。二来也是想替我那外孙子打听打听,若是郡主觉得这本亲还能结得,等老侯爷的孝期一过,我便让容家的人前来提亲。”

荣福的睫毛微微闪动,她低低地叹道,“老夫人的外孙子,自然是极好的,但这事我却拿不得主意,莫说是我,便是侯爷也做不得主。实不相瞒,这一两年来,要求娶我家棠儿的人家不胜枚举,数不胜数,却都被老侯爷一家家地拦了。便是永宁伯府家的大少爷,这样亲上加亲的好事,老侯爷也没同意。”

保国公夫人奇道,“这却是为何?”

荣福轻抿一口茶水,然后低声说道,“老侯爷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孙女了,因而不忍她受一丁点委屈。他在世时曾说过,将来棠儿的婚事侯爷和我是不得干预的,只能棠儿自个儿点了头,这婚事才能操办起来。”

她将身子略凑近了保国公夫人一些,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老侯爷是怕侯爷听了人家的谗言,将棠儿随意地寻个人家打发了,误了她的终身。”

保国公夫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京城的贵族圈就那么丁点大,各家的这些陈年旧事都是极清楚的,自然知道荣福郡主口中所说的“人家”,指的便是当年怀着身孕嫁给沈侯爷做平妻的秦氏。

她轻轻颔首,“既然如此,那便等老侯爷的孝期过了,再提此事罢。”

蜿蜒的小径上,浑然不知道此事的沈棠,正浅笑盈然地将手炉递给金玉萱,“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我瞧玉萱小姐都缩成了一团,快,将手炉拿去暖暖吧。”

金玉萱略有些羞涩地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带了手炉,因觉得不冷,所以便丢在了马车上,没带进来。你自个用吧,我不冷。不过,还是谢谢沈大小姐。”

沈棠也不勉强,她笑着问道,“我来京城快有三年了,平素那些贵夫人办的花会游园会也去了不少,便是皇上的宴席也有过两次,怎得似乎从来都不曾见过玉萱小姐呢?”

金玉萱的表情微讪,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她说道,“我去得少,又不常往人堆里凑,沈大小姐不曾见过我也是有的,不过我却看见过沈大小姐一两次。”

沈棠柔声说道,“那真是我的不是了,若是我眼神好一些,也看到了玉萱小姐,咱们两个当时便就能结交了,到了这会,总算也是大半个熟人了,何至于还要这样客套来客套去的。我叫沈棠,以后你就叫我棠儿罢。”

金玉萱的脚步微微一顿,她的脸上仍旧带着红晕,但是神色却不似方才那样紧张,她低声说道,“我叫金玉萱,你以后也不要玉萱小姐玉萱小姐地叫,叫我玉萱就可以了。”

沈棠轻轻地笑了,“好,那我以后就叫你玉萱了。现在咱们是去我住的月桂园,最近曹文显大人的孙女曹芙姐姐在我那小住一段时日,芙姐姐是个温和可亲的女子,你等会见了,定会和我一样地喜欢她的。”

金玉萱的笑容轻松了一些,她点了点头,“嗯。”

沈棠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金玉萱虽然性子有些腼腆,但却并不是沉默内向到底的人,想来不过只是因为家中没有女孩子,家人又将她保护地太好,因此便有些羞怯。

也不过只是有些羞怯罢了。

她不由回头望了眼身后跟着金玉萱的贴身丫鬟,长得有些粗糙,看上去很是老实,但也因此显得有些笨拙和紧张,她紧紧地跟着碧笙的脚步,一步也不敢慢了快了,这应该是刻意地重新挑选出来的人选了吧?

金玉萱忽然低声地唤道,“棠儿。”

沈棠忙回转过头来,抱以微笑,“嗯?”

金玉萱有些犹豫,又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问道,“你和容表哥,从前就认识吗?”

沈棠的脸上略有些惊讶,她浅笑着说道,“我小时候是在淮南舅父家长大的,我舅父与容觉的父亲容伯父是经年好友,他们时常互相有往来,因此我和容觉自小便是认识的。我听说他现在住在贵府上,怎么,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吗?”

金玉萱摇了摇头,有些不解地说道,“倒没有,容表哥虽然住在保国公府,但是他在外面有很多应酬,也不是常常在的,我和他……来往并不太多。”

她的语气越发迟疑,“只是今日,他不知道怎得知晓了我要和祖母到贵府来,便忽然来找我,还说,若是我见了你,希望能帮他向你求一帖治伤的良药。我看他好好的,也不曾受什么伤,这话又说得莫名其妙的,所以……我一见着你,就忍不住就想发问。你不会怪我唐突,因此生气吧?”

沈棠浅浅地一笑,“你将心中的疑惑对我问出来,那便是说明你已经不把我当外人了。这话说起来倒确实有些唐突,但你既不将我当外人,我又怎会因此而生气?”

“只是……”她眉头轻皱,“容觉他不是个乱开玩笑的人,他若是要求伤药,那便是真的需要,也不知道是他受了伤,还是别的什么人。也罢,我那正好有一些膏药,等你回去的时候,便替我捎给他吧。”

金玉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

曹芙是个温柔敦厚的女子,金玉萱除了羞怯一些外,也甚好相处,三人便就聊了开去,等用过了午饭,不知不觉便就到了荣福郡主派人来接金玉萱的时候。

金玉萱依依不舍地道,“我知道你祖父逝世还未出百日,所以你不能随意出门,等再过些日子除了服,你可要记得到保国公府来看我。”

沈棠笑着答应了她,又送她去了芳菲院。

等目送了金玉萱和保国公夫人离开之后,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保国公夫人可是个稀客,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今日来定不是因为要让我与金玉萱结交那么简单,可是还有什么事?”

荣福笑得古怪,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直到将人看得发毛了,才缓缓地说道,“保国公夫人是替她的外孙子上门来说亲的,我将你上次说的那一通,一字不差地回给了保国公夫人。她说也知道你抢手,所以也没指望能立刻将你说了回去,等老侯爷的孝期一过,她便派人来替婚帖,只求你让她家外孙子能入个围,有个被择中的机会。”

她见沈棠面色微凝,作沉思状,不由笑道,“啧啧啧,听说你和那位容公子,还是自小就相识的青梅竹马,怎么样,你若是看得中人家,我也好给保国公夫人一个准信,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沈棠轻轻地摇了摇头,恬淡一笑,“棠儿心里早有了人,但却不是这位容公子。郡主下回若再见到保国公夫人,不妨替棠儿想个借口回绝掉她吧,莫让容公子因为棠儿而耽误了终身,那就不好了。”

荣福闻言,双眼立刻放出了光芒来,她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与激动,急忙问道,“你心里有了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从来都不曾听你说起过?咦,奇怪,平素你来往相识的男人甚是有限,我怎么就从来没发现你和哪一个过从亲密一些。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棠微微将眼睛眯了起来,笑着说道,“这可是棠儿的小秘密呢,棠儿暂时还不想告诉郡主。”

荣福哪里肯依,不由抓住了沈棠的手臂,摇来晃去地说道,“咱们两个名为我慈你孝的母女,实则乃是至亲至爱的姐妹,我的秘密都尽皆告诉你了,连一星半点都不曾有所保留,你的秘密透露一些给我,有什么不可以的?快,说说那个人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棠狡黠一笑,十足像个狐狸,她瞥了荣福一眼说道,“那人啊,有点别扭,小心眼十足,很会记恨,还爱装可怜装委屈,嗯,也就这些了。至于他是谁,郡主若是闲着无聊,倒可以自个儿去查。反正您的秘密,也都是棠儿闲着无聊的时候去查出来的。”

话音刚落,她便福了一福,优雅地转身,然后退了下去,只剩下荣福呆立在厅中,过了半晌等她回过神来之后,她便双手叉着腰,咬牙切齿地咆哮道,“喂,你个无良的,快回来告诉我那人是谁?”

鬼卫的第七封信和第八封信是一块来的。

里面大致是说,沈榕已经安顿了下来,镇西将军也曾秘密接见过他,本来想将他调到近身伺候,但却被他拒绝了。他自愿要从一名最普通的小兵做起,冲在最危险的前锋,亲自动手与犯我边境的西方游牧部落决战,在他人生第一次战役中,便小试牛刀,生擒了对方一名小统领。

至于陈生的消息,却没有提及。也许是因为一去便遇到了战事,还不曾来得及去找,也许是因为镇西军的人数众多,真要找起来,也甚是艰难。更何况,这任务是荣福私下给的,沈榕或许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也是说不定的。

荣福自然是有些失望的,但她这么久以来,早就已经习惯了失望,所以只是略调整了一下心情,便又重新乐观了起来,她自我安慰地说道,“榕儿是个办事牢靠的好孩子,他既然答应了我,不管如何,就一定会替我寻到一个结果,我相信他。”

沈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是给了荣福一个大大地拥抱,她心中暗暗地想着,就算荣福的陈生不幸在西疆的战场上牺牲了,像荣福这样好的女子,也不能将一生都浪费在沈灏的身上,她一定会想尽方法帮她寻一个完美的归宿,不让她美丽的人生,在绝望中慢慢枯萎。

转眼已经到了十二月廿四。

沈棠缩在屋内,手中把玩着新制的铜手炉,一边问道,“柳嬷嬷死了?”

碧痕垂着头,低声回道,“是。秦夫人以柳嬷嬷偷了她的银两,又将她陪嫁来的珍贵宝石弄丢了为由,命人将她拖去了刑堂,重打了四十大板。柳嬷嬷向来养尊处优惯了,这四十大板打下来,便就没了大半口气,从刑堂出来没一会,身子便彻底凉了透。”

她语气微微一顿,声音越发地低沉了,“让人觉得尤其心凉的是,柳嬷嬷好歹也是秦夫人的奶娘,服侍了她三十来年,说打死就打死,死后也没个棺木,就一卷破席子派人裹了丢到了乱葬岗了事。现在宜香堂那些永宁伯府跟着秦夫人过来的陪嫁,个个都人人自伤呢,就怕一个行差踏错,最后也落个这样的下场。”

沈棠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还是我先前跟你说的那句话,柳嬷嬷若不是存了贪念恶念,是不会到这个下场的,终究还是她自己造的孽。你也不必为她感到不平,她若是个忠于主子的,哪怕她恶到极点,想来也不至于死后连个铺盖也无。她既恶,又不忠,那得到这样的下场,又能怪得了谁呢?”

她轻轻摆了摆手,“你去吧,这几天你想必也累了,好好歇息,我这里有碧笙在。”

碧痕满面疲倦地退了下去。

碧笙有些疑惑地说道,“原来小姐竟然派碧痕姐姐是去做这事,她向来心软,便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虽然下得了手去,但是完事之后,却总要伤怀难过一回,再数个夜里睡不安生,小姐又何必非让她遭这份罪。这样的小事,交给我去做就行了。”

沈棠撇了她一眼说道,“那日确实是想让你去做的,谁料到你呆愣愣地立在那里神游太虚,我又不忍叫醒你,就只好交代了碧痕去,我的本意倒也是磨一磨她这瞎同情人的心。但……”

她语气微变,神情变得悲哀冷然起来,“但也算是瞎猫撞着了死耗子。你后来告诉我碧痕与苏表哥的事,总让我觉得她是留不住的,不知道哪一日,便就会离开了我,成了他们苏家的人。这倒也罢了,你们两个我本就打算以后要给你们寻一门好亲事的,离开我是早晚的事,成为别人家的人也是必然。”

碧笙忙道,“人各有志,碧痕姐姐的志向是什么我管不着,但我却是不肯离开小姐的,小姐到哪我就到哪。便是非要找个人嫁了,那我就找将来姑爷身边的长随。这样呢,咱们还是在一起的。”

沈棠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知道怎得,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胭脂那日男扮女装时,那张清秀至极的脸和那魁梧高大极其不搭调的身躯来。

她强忍住笑意,继续刚才的话头说道,“你先不管,等你将来有了喜欢的男人再说。先提你碧痕姐姐的事,苏蓦然虽然是个温顺的性子,但苏家却不是什么善地,二姑母为人厉害精明,沈紫嫣又岂是什么善茬?若碧痕还是那样一个对什么人都要掬一把同情的眼泪的,那她将来怕是要被吞得尸骨无存啊。”

碧笙了然,她点头说道,“小姐的苦心,也不知道碧痕姐姐明白了没有。”

沈棠低低一叹,屋内有着短暂的沉默。

过了良久,她忽然幽幽地开口说道,“等会你替我去一趟般若寺,在我们上回遇险的那地方,找到一棵歪脖子树,然后将一根黄丝带挂上去。别问我为什么,照着去做就是了。”

第二百零五章 妆扮第七十六章 文绣第一百十一章 出事第九十章 婚讯第二百十一章 自尽第一百七十六章 进宫第一百零八章 条件第三十八章 替身第六十五章 景和第九十九章 红痕第二章 请安第四十九章 证据第一百三十一章 情意第一百二十九章 失贞第六十四章 落水第二百二十八章 回琼第三十八章 替身第五十一章 踹门第三十一章 认得第十一章 簪子第二十一章 算计第二十四章 扑蝶第四十六章 闯园第三十五章 来客第七十五章 八字第七十七章 纵横第六十一章 抱恙第二百十五章 丧钟第二百二十九章 攻心第五章 团聚第七十四章 盆景第四十一章 劝说第一百十一章 下药第一百七十六章 进宫第六十三章 花样第八十章 前缘(加更,求订阅)第四十九章 证据第八十二章 攻玉第九十九章 红痕第一百三十八章 迎刃第一百十一章 出事第二百十三章 孤注第一百五十八章 玉玺第二百三十章 威胁第一百十三章 秦焱第一百三十七章 出征第一章 梦魇第四十五章 破绽第一百三十八章 迎刃第四十五章 破绽第一百四十章 魂逝第一百零五章 是他第九十章 婚讯第二百三十三章 驾崩第一百四十八章 反咬第七十五章 八字第三十三章 聚议第二百二十九章 攻心第二十六章 灭顶第二百零九章 锋芒第三十九章 夜探(加更)第十二章 修复第二百零八章 入宫第一百十八章 捉奸第一百七十四章第二十章 寒意第八章 荐书第八十五章 搂抱(求粉红)第二百三十七章 毒蛇第九十四章 为父第二十九章 凶手第十三章 底气第七十八章 玉斗第八十二章 攻玉第八十三章 朦胧(求订阅)第三十九章 夜探(加更)第一百九十九章 家丑第六十一章 抱恙第一百十章 表白第六十二章 看戏第九十二章 解惑第一章 梦魇第九章 施救第九十三章 原来第十二章 修复第一百三十二章 清理第一百二十二章 刺心第二百十九章 遇险第三十四章 探视(加更)第一百五十九章 夺宫第一百六十三章 食盒第八十九章 继室第九十一章 疑团第五十五章 崩漏(加更)第一百九十八章 假死第二百二十五章 躲避第一百二十章 故人第一百三十六章 送妾第二十九章 凶手第十五章 赴会
第二百零五章 妆扮第七十六章 文绣第一百十一章 出事第九十章 婚讯第二百十一章 自尽第一百七十六章 进宫第一百零八章 条件第三十八章 替身第六十五章 景和第九十九章 红痕第二章 请安第四十九章 证据第一百三十一章 情意第一百二十九章 失贞第六十四章 落水第二百二十八章 回琼第三十八章 替身第五十一章 踹门第三十一章 认得第十一章 簪子第二十一章 算计第二十四章 扑蝶第四十六章 闯园第三十五章 来客第七十五章 八字第七十七章 纵横第六十一章 抱恙第二百十五章 丧钟第二百二十九章 攻心第五章 团聚第七十四章 盆景第四十一章 劝说第一百十一章 下药第一百七十六章 进宫第六十三章 花样第八十章 前缘(加更,求订阅)第四十九章 证据第八十二章 攻玉第九十九章 红痕第一百三十八章 迎刃第一百十一章 出事第二百十三章 孤注第一百五十八章 玉玺第二百三十章 威胁第一百十三章 秦焱第一百三十七章 出征第一章 梦魇第四十五章 破绽第一百三十八章 迎刃第四十五章 破绽第一百四十章 魂逝第一百零五章 是他第九十章 婚讯第二百三十三章 驾崩第一百四十八章 反咬第七十五章 八字第三十三章 聚议第二百二十九章 攻心第二十六章 灭顶第二百零九章 锋芒第三十九章 夜探(加更)第十二章 修复第二百零八章 入宫第一百十八章 捉奸第一百七十四章第二十章 寒意第八章 荐书第八十五章 搂抱(求粉红)第二百三十七章 毒蛇第九十四章 为父第二十九章 凶手第十三章 底气第七十八章 玉斗第八十二章 攻玉第八十三章 朦胧(求订阅)第三十九章 夜探(加更)第一百九十九章 家丑第六十一章 抱恙第一百十章 表白第六十二章 看戏第九十二章 解惑第一章 梦魇第九章 施救第九十三章 原来第十二章 修复第一百三十二章 清理第一百二十二章 刺心第二百十九章 遇险第三十四章 探视(加更)第一百五十九章 夺宫第一百六十三章 食盒第八十九章 继室第九十一章 疑团第五十五章 崩漏(加更)第一百九十八章 假死第二百二十五章 躲避第一百二十章 故人第一百三十六章 送妾第二十九章 凶手第十五章 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