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要债

后面几句,戚嫂子已经带了哭腔,半跪半坐在那里,不敢去看秀儿,更不敢起身,只是在那等着。秀儿嗯了一声方道:“记住你今日的话,不许再来寻阿弟。以后也安分守己过日子,等过上十来年,我瞧着,确实好了再说。”

“我,我命苦,哪还能活个十来年?”戚嫂子又在那抽抽搭搭地说,秀儿冷笑一声:“你也活了这么些年了,怎会再活不了十来年?”戚嫂子不敢再说,秀儿瞥她一眼:“去吧。”

戚嫂子抽泣着爬起身离开,秀儿望着她的背影,不由长叹一声,若不是她太过分,也不会这样做。

戚嫂子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家里,刚进屋男人就冲上来,伸手在她面前:“钱呢?我还等着钱去翻本。”戚嫂子缩的更厉害了:“哪有钱,我……”

话没说完男人把她一把推开,口中说晦气:“娶了你回来,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还成日和别人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现在钱也没有,你还是回娘家去吧。我养不活你。”戚嫂子如被雷劈到:“回娘家,我回娘家我弟弟他们……”

不等戚嫂子说完,她男人已经上前来把她两个膀子一拉,就拉出屋,接着把门关紧,戚嫂子愣了半响,上前去拍门,她男人怎么肯开,过了会儿才打开一个小缝,从里面丢出一个包袱来。

接着那门就紧紧关上,戚嫂子怎么肯走,只在那连连拍门和喊,但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旁边邻居来了,瞧见就道:“戚嫂子,方才戚大哥已经跳窗走了啊,你怎么在前面喊?”跳窗走了?这话惊到戚嫂子,央邻居把门撞开,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窗户大开。这,这,戚嫂子无计可施,跌坐在地上,接着大哭起来。

邻居们听的大哭,纷纷前来瞧,得知戚嫂子的男人跑了,什么都没留下,七嘴八舌在那议论起来。戚嫂子这才晓得自己男人在外欠了二十两银子的赌债,这会儿还不出来,肯定要跑,既然要跑自己就是累赘,戚嫂子不由再次放声大哭,邻居们除了安慰几句,再没别的。

有老成的还让戚嫂子赶紧离开,不然的话,被那些放赌债的晓得了,到时把她捉去,又要受苦。戚嫂子思前想后,知道这话是真的,此时回娘家是不成的,弟妹对自己早就看不上眼,现在年老色衰,男人也靠不住了,想来想去,只能去求秀儿。

听的戚嫂子又来,秀儿有些吃惊,让尚妈妈好生问问。尚妈妈去问过了,回来和秀儿一五一十说了。秀儿倒没想到戚嫂子的男人竟这样无耻,若不收留,总是张有才的亲娘,若要收留,这样搅家精进了家门,那才叫是给人戴了一顶愁帽。

想来想去,也只有当初安置杨二婶那手,于是秀儿一边让人去和榛子商量,一边叫尚妈妈好好瞧住戚嫂子。戚嫂子在那等的心急如焚,才见小荷走进来,和尚妈妈说了几句。尚妈妈点头应了,才对戚嫂子道:“按了你的行径,别说收留,远远赶走才是,可是我们王姑姑心慈,见不得人无依。”

尚妈妈头一句让戚嫂子想哭,后一句又重新生起希望,眼巴巴地瞧着尚妈妈,尚妈妈道:“王姑姑说了,方才说的话还在耳边呢,她也不能反悔,可你现在没了男人,你这样的,要自己找饭吃想来也是个难事,正好我们东家庄子上,有几间空屋子,你还是去那边住下吧。只是有一件,不许多说话,也不许再去勾搭男人,少不了你的茶饭。”

戚嫂子说了个我字,尚妈妈把脸板起:“你也别说那些了,你都嫁过好几回的人了,又没养过小张哥一日,就算上了公堂也难叫小张哥养你,这会儿如此,还是你磕头碰到天了,赶紧收拾收拾走吧,人在外头等着呢。”

戚嫂子存了万一的念头,小声问尚妈妈:“我能见见喜哥儿吗?”尚妈妈斜睨她一眼,戚嫂子脖子一缩,知道不能,只得和榛子那边派来的人一起往庄子上去。送戚嫂子去庄子上的,是一个积年的老妈妈,早已得了榛子的吩咐,等到了庄上,就告诉庄头,务必要瞧紧了戚嫂子,不能放她出去,也不能让她到处乱说。

庄头连声应了,就让人带戚嫂子下去歇着,戚嫂子在那听的婆子的吩咐,一句句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脸上不晓得该做怎样的神情,进了这里,就再不得自在了。可不进这里,要自己去赚钱过日子,戚嫂子又受不得这样的苦,只得乖乖听从。

安置好了戚嫂子,秀儿过了好几日才去和张有才说了这事,张有才听的久久没有说话,秀儿晓得他的心事,拍拍他的手道:“你我生来就没有好爹好娘,也只有自己疼着自己。”张有才嗯了一声才抬头道:“姐姐你放心,我明白的,不过总是……”

“你别总是了,要记得,张婶子养了你这么些年,她才是你亲娘,以后那边要好了呢,也就瞧瞧,要不好呢,谁管她是谁。”张有才嗯了一声,对秀儿笑了:“姐姐,这件事,要多亏你。”

“什么多亏我,你是我弟弟,你这么小,难道我不该帮忙的。再说了,锦儿前儿还说呢,要舅舅快些娶个舅母回来。”提到娶亲,张有才脸又红了,秀儿不免打趣他两句。老张婆坐在院子里听见他们姐弟的笑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回首过去这些年,能得到这样安宁的日子,实属不易。

张有才继续在铺子里做伙计,等着江南那边的信来。这日张有才刚进了铺子,就有人走进来:“哪个是张有才,我们要寻他说话。”张有才奇怪抬头,掌柜的是做老的,瞧着这些人来的似乎有些不尴尬,眼神示意张有才别站出来,掌柜的自己上前拱手:“张有才是我们这的伙计,现在出去送货了,还不晓得有什么事?”

领头那个地痞把手里一张纸一拍:“什么事,收钱。这里是二十两银子,利滚利到今日,四十两了,拿了这银子,痛痛快快地给我们,不然的话,我让你这生意都做不成。”

收钱?掌柜的眉皱起:“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但列位也要告诉一声,这银子从何而来?”一个少年些的地痞已经嚷出来:“赌债,这是张有才的老子,亲自在我们面前画的押,现在他老子跑了,父债子还,我们就要来寻。”

那地痞虽压住了那张纸,可掌柜的还是瞧见上面那个戚字,不由笑了:“列位说笑呢,小张哥自姓张,这欠债的姓戚,哪有姓戚的欠的债找姓张的还的道理?”

“晚爹晚娘,难道不是父子?这张有才的娘嫁的人姓戚,这姓戚的就是张有才的晚爹,难道晚爹欠的钱,儿子不当还?”晚爹?掌柜的抬头去瞧张有才,见张有才摇头,掌柜的笑了:“你们这话也只能去骗那些不懂事的,来我们面前骗是做什么?小张哥的娘我们都是见过的,并没再嫁,哪有这姓戚的什么事。”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领头的地痞冷冷地说:“你们见过的,张有才的养母,这个嫁姓戚的,是张有才的亲娘。当日成千上万的人可都听着呢。现在那两口子跑的无影无踪,我们的银子也是弟兄们辛辛苦苦赚来的,也不能就这样撂在水里,总要给个说法。”

“这钱,谁欠的找谁去,我不认!”张有才终于忍不住冒出来,对地痞说。领头的地痞瞧了张有才一眼,接着笑了:“果然是好俊秀的小哥,瞧着也很精干。你不认,成啊,我们今儿就不走了。瞧你的这铺子里的生意要怎么做?”

听他们说不走,张有才终究年轻,不晓得这是激将法,上前就道:“你们怎么能不走,又不是我欠了银子,是他们……”领头的地痞并没答话,方才那个少年些的地痞又开口:“怎的,你这是开门做生意,难道还不能让我们来?”

说着这少年些的地痞就冲到门前,对着门外的人吆喝起来:“快来瞧快来看,这家子做生意的,欠了我们的银子不还啊,我们上门来寻还打人啊。”张有才经不得这样的激将,不顾掌柜的拦阻就要上前去拉那少年些的地痞。

那少年些的地痞早就做好了套子,见张有才过来要拉自己,就往地上一躺,开始连声叫疼。张有才虽在市井中生活,可和地痞们打交道的时候少,见这少年地痞往地上一躺,脚步就顿住。

那地痞可不光是连声叫疼这样,口里还要汤药费,还要别的费。领头的地痞已经走出来:“小张哥,你啊,还是痛痛快快把银子给我们吧。不过四十两银子,你也不是拿不出,再说就算你拿不出,还有你姐姐呢。痛痛快快拿了,我们再也不来。”

张有才只觉头晕脑胀,怎么也不肯和地痞再说话,身后已经响起一个声音:“列位有话好好说,在我们铺子面前喊打喊杀的,难道真以为我们家是那样好欺负的?”

领头的地痞听了这话,忙转身对着张谆笑了:“是张大掌柜啊,几日没见,越发更添风采,这事我和你细细地说。”张谆摆一下手:“来龙去脉我已尽知了,你也不用细细地说,带了你的人先离开这里,我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领头的地痞晓得张谆是什么样人,听了这话就笑嘻嘻地给张谆打个拱:“果然张大掌柜和别人不一样,既然您这样吩咐了,那我们也就先听着。弟兄们,先走,等明儿再来。”

张有才见了张谆,一张脸红通通的,对张谆道:“大掌柜,我……”张谆已经摆了摆手:“这事,不关你的事,总透着奇怪,你们先收拾继续做生意。”张有才听到不关自己的事,有些糊涂了,见张谆已和掌柜的往柜台后去,也就和同伴们收拾起东西继续做生意。

张有才虽在那收拾东西,可是那眼还是往里面瞧,也不晓得他们在里面谈什么?想着张有才就重重地叹了声,同伴已经笑了:“你叹什么气呢,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来这样铺子,不就为的这个吗?你放心,大掌柜和掌柜的,都有主意呢。”

张有才叹气不为这个,可也不好告诉同伴为的是什么,只是笑了笑,那眉又皱起来。

“这事,总是透着奇怪,不说旁的,我们为了做生意,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这附近的地痞流氓,一年也有十来两银子送去。今儿怎么又……”掌柜的皱眉和张谆说,张谆一直没说话,这欠债还钱虽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也要瞧这欠债的是谁?像戚家这样跑了的,就算知道张有才和戚家有些瓜葛,那些人也不会寻上才是。

掌柜的在那胡猜,张谆已经道:“也别猜了,等会儿你让伙计请下这条街的魏三,问问他可晓得些什么?”掌柜的连声应是,张谆又问起张有才来这些时候的事,听掌柜的对张谆连声赞扬,张谆也就点头,等出去又安慰过张有才,张谆也就往别的店去。

到了第二日,那群地痞又来了,这回等着他们的不是张有才而是张谆,瞧见张谆,那些地痞笑了:“张大掌柜亲自过来,难道说要给我们结银子了?”

“银子嘛,总是小事,不过我想问一句,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让你们来我们铺子上闹。”张谆的话让领头的地痞露齿一笑接着就摇头:“张大掌柜你这话就是冤枉我们,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父债子还也是很平常的事,哪有什么别人给胆子。”

“是吗?那前儿谁寻了你,还给了你一百两银子的好处。卜三,你在这附近也是混老的人,难道不晓得谁家的势更大些?为了这些银子,就来我们铺子里胡闹,到时一条绳把你锁进衙门,你到时混了这半辈子的威风,就全堕了。”张谆的声音并不高,却让卜三听的心里一凛,接着卜三就坐到张谆身边,对他笑眯眯地道:“张大掌柜,您是聪明人,可是你也晓得,我们这……”

“别说什么有的没的,你弟兄们也要吃饭,我也晓得,可这二十两银子,转眼就涨到四十两,还非逼一个和那边没瓜葛的孩子拿出来,你这做的也太过分了。”

卜三听张谆说出这样的话,脸上笑容还是没变:“张大掌柜,瞧瞧,您说的是对,可我们的银子也不能白白撂在水里,还有,别人也许了给我一百两,这……”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卜三,你要说什么我明白,可是也别把我们当傻子,那一百两你也别想了,我不会因为这些,就许给你银子。那二十两本钱,我替他还了,至于别的那些有的没的。卜三,我就想问问,是他们的钱多些呢,还是我们东家银子多些。”

张谆的眉毛都没动一下,卜三心里合计一下就笑了:“好好,张大掌柜既然都说到这份上,那就拿银子来,我们两清。可是张大掌柜,有句话我还是要说,贵东家的确是银子多,势也大,可难免会惹了人的眼。”

张谆已拿出二十两银子,把那张借条收了缓缓撕掉,接着对掌柜的道:“先支给我十两银子。”掌柜的应是,张谆把这十两银子推到卜三面前:“这十两,为的是你这一句。”

卜三大手一裹,就把这三十两银子收到怀里,哈哈一笑就起身对张谆道:“张大掌柜果然豪爽,我也就走了。”等人都走了张谆叫过张有才交代几句。

张有才的脸都是通红的,上前给张谆拱手,张谆见他老老实实的样子,对他道:“这些事,也不是你自己想的。”张有才应了一个是字,张谆才道:“以后总能遇到比这个更多的事,你若连这样事都怕,还能做什么呢?”张有才又应是,张谆让掌柜的继续做生意,自己往榛子那边去。

榛子听的张谆说了全部,眉不由微微皱起,接着就道:“当日舅舅也不担心,那我也不会担心。”这话并没出张谆的意料,但还是道:“东家的话是对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张大掌柜,我既要做不一样的人,就要遇到不一样的事。”张谆应了一声又道:“是不是去查一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背后作怪?”

“哪有千日防贼的理?”榛子一句话就把张谆要说的话给噎在喉咙里,见榛子一脸平静,张谆也只有告辞。等张谆走后,秦清才从屋外进来,对榛子道:“这件事,还是小心些。”

榛子对着张谆很平静,可是看见丈夫还是有些不一样,用手按下头道:“我知道,可是有些时候,不把自己当做一个引子,怎么会能把后面的人给抓出来呢?”

“怎么能这样说话?”秦清立即反对,榛子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用手握住他的手靠到他的怀里:“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秦清嗯了声才道:“你要多带些人出去,还有不该出去的时候也就别出去了。”

榛子笑了:“我晓得,这些事,不用你叮嘱。”秦清把妻子的手握紧:“怎的,我多叮嘱几句,多在意你一些,你还不高兴?”榛子笑了:“当然高兴。”

张谆回去和绿丫说了,绿丫感到震惊的同时又对榛子的反应皱眉:“她啊,太大胆了,还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人,我一定要去说她。”张谆把打算站起身的绿丫给按回去:“榛子现在自己有主意,你啊,就放心吧。”

是啊,榛子已经是一个独当一面的人了,不但是秦清后院的主母,也是这大笔产业的东家。绿丫轻叹一声坐回去:“我怎么总觉得,榛子还是那个人呢。”

不一样的,张谆笑了,握住妻子的手:“都过去那么些年了,她早不是当初的人了。你也一样。”自己已经有丈夫有孩子,已经有这么一个家,已经能做很多主。那榛子也一样的,绿丫笑了,接着又叹气:“哎,这日子,过的怎么就那么快?”

张谆也笑了,把妻子的手握的更紧,日子过的再快,只要有她陪在自己身边,就好。

绿丫终究憋不住,对秀儿说了这件事,秀儿只晓得张有才被人追债,忍不住骂了戚嫂子几句,若不是她,也惹不出这样的麻烦,等听到绿丫说的这些,秀儿的眉皱的更紧:“榛子也太托大了,怎么会这样不在意,就该……”

“怎么,背着我说我坏话呢,我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了。”说曹操曹操到,榛子的声音已经传进来,秀儿把帘子掀起,一把把她扯进来,点住她的额头就对她道:“你是,太托大了,明明晓得别人算计你,你还这样不在意。”

“这不叫托大,叫引蛇出洞。”榛子笑吟吟地说:“谁家想要做什么,虽然晓得,可总没有真凭实据,就算要揪出,也不过就是轻轻放下。这样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倒不如就这样引出他们来,好连根拔起。”

“这虽是个主意,可也不能用你来引蛇出洞,我也好,秀儿也好,不都可以?”绿丫依旧不赞成,榛子又笑了:“绿丫,我晓得你在想什么,可是不管是你也好,是秀儿也好,在他们眼中都没有我重要。”

要引蛇,当然就要用最重要的人做饵,绿丫和秀儿虽晓得这个道理,但还是不赞成地瞧着榛子。榛子把她们俩的手拍一拍:“你们要说什么,我知道,可是我比你们更关心我自己呢,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榛子确实是长大了,和原来不一样了。”绿丫不由和秀儿感慨,榛子把她们俩的手都重重一拍:“绿丫和秀儿,也和原来不一样了。”但我们的心还是没有变,秀儿说出这话,三个人相视一笑,能有这样不是姐妹但胜似姐妹的同伴,多好。

“瞧瞧你出的什么主意,这才一下,就偃旗息鼓了,只怕还会打草惊蛇。”小沈忍不住埋怨柳三爷,又对自己的爹道:“爹,现在虽然我们没有原来那么多银子了,可好好地过日子,还是足够了。”

沈大掌柜也晓得柳三爷是志大才疏的人,可原本沈大掌柜就打着利用柳三爷的主意,听了儿子的话就道:“你晓得些什么?这不叫打草惊蛇,这叫先把人给扰乱了,既然卜三能够去的,别人也就能去的。”况且,沈大掌柜脸上有得意笑容,按了对廖老爷的了解,他越知道这样,越会迎面而上,榛子既然是他亲自教养出来的外甥女,想来,也差不多。到时,就有好戏看了。

“果然沈大掌柜是老辣的!”柳三爷赞一声才道:“若我们贸然让人去了,难免会引起别人怀疑,可这会儿有人先去追过债,于是就让人晓得,这廖家的铺子也是可以去的,今日可以追债,明日就能有人去寻仇。到时刀枪无眼,谁出了点什么事,谁知道呢?”

见自己爹和柳三爷在那相对微笑,彼此赞扬彼此的主意好。小沈觉得头大如斗,可到了此时,想要反悔早已来不及,只能跟着走。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文可以改名叫三姐妹。哈哈哈。

第54章游仙收留第120章 离去第55章悲伤第 28 章第106章四散风波第106章四散第120章 离去离别第107章 母亲第83章 挑明第44章诱惑第69章就计第91章成亲第107章 母亲第70章流年第72章舌战第 12 章调戏第128章收留名分第35章相求日子第113章 入圈第40章劝说应诺寻人温暖名分日子生子赐银第72章舌战威胁第34章家第116章第66章受伤第97章博弈调戏第75章腊八第57章 识破第52章重逢第125章 训诫被卖噩耗可怜人第112章 设套第56章 骗局第34章家第40章劝说第82章 立约第104章 事发第35章相求第 12 章第64章引诱第32章甥舅噩耗风波第 28 章第123章 忘掉第49章新地第121章 喜悦伤心第39章心动第108章 认母第78章伤疤约定第43章姐弟第60章第103章 圈套第79章试探第77章寻找第77章寻找第65章周旋第124章 归人约定噩耗第55章悲伤第70章流年第114章 再嫁第59章 逢亲第 19 章第110章 现世报(上)第59章 逢亲第99章被告第128章第70章流年第43章姐弟应诺生子第107章 母亲第99章被告第52章重逢撞见第93章布置第45章诱惑下第78章伤疤
第54章游仙收留第120章 离去第55章悲伤第 28 章第106章四散风波第106章四散第120章 离去离别第107章 母亲第83章 挑明第44章诱惑第69章就计第91章成亲第107章 母亲第70章流年第72章舌战第 12 章调戏第128章收留名分第35章相求日子第113章 入圈第40章劝说应诺寻人温暖名分日子生子赐银第72章舌战威胁第34章家第116章第66章受伤第97章博弈调戏第75章腊八第57章 识破第52章重逢第125章 训诫被卖噩耗可怜人第112章 设套第56章 骗局第34章家第40章劝说第82章 立约第104章 事发第35章相求第 12 章第64章引诱第32章甥舅噩耗风波第 28 章第123章 忘掉第49章新地第121章 喜悦伤心第39章心动第108章 认母第78章伤疤约定第43章姐弟第60章第103章 圈套第79章试探第77章寻找第77章寻找第65章周旋第124章 归人约定噩耗第55章悲伤第70章流年第114章 再嫁第59章 逢亲第 19 章第110章 现世报(上)第59章 逢亲第99章被告第128章第70章流年第43章姐弟应诺生子第107章 母亲第99章被告第52章重逢撞见第93章布置第45章诱惑下第78章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