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樱走后的日子,凤轻扬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每天上朝听政,学着处理国家大事。退朝以后到政务殿协助修罗皇批阅奏折,回家以后教两个孩子练功,其他时间都在看书,学习治国之道。
凤雨萱心疼两个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被凤轻扬逼着练功,可是什么话也不敢说。彩儿有时看不过眼,帮孩子们说两句话,凤轻扬便威胁彩儿,如果多话,就一起练,彩儿只好闭嘴不语。
“沙罗,收到你的来信,得知彩儿和孩子们都很好,我很欣慰,我现在很好,多保重,陈樱留字。”陈樱写完回信,便将信交给送信的人。
陈樱离开以后,没有跟任何人联络,连彩儿都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她却一直与沙罗保持着书信往来。
“樱儿,去喊你枫哥哥和明浩哥哥,开饭了。”秦梦颖在厨房喊了一声。
“哎,知道了。”陈樱应声道。
再次见到肖枫与明浩,陈樱竟意外得知,母亲尚在人间,而她却一直以为母亲死了,把凤轻扬当成杀母仇人,还捅了他一刀。
陈樱问:“母亲,您还活着,为何不来找我?”
秦梦颖说:“我想知道,我的女儿是否真的在意这个母亲,她是不是盲目到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跟凤轻扬在一起。”
陈樱沉默了,倘若没有她捅凤轻扬的那一刀,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母亲还活着。与母亲团圆后,母亲说的全是凤轻扬的暴虐,冲动,冷血,在母亲眼里,凤轻扬根本配不上她。
可是母亲,您知道吗?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他啊。
陈樱的心声,秦梦颖永远不会知道,秦梦颖的谋划陈樱却十分的清楚。
玛沙终于明白修罗皇的强留她的目的,她流着泪放弃了腹中胎儿,不愿让她的孩子成为修罗皇威胁闵子谦的工具。
五年后,逐渐壮大的闵南国与郡侯陈飞羽联手抵抗修罗国,得知陈飞羽得明浩与肖枫的辅助意欲复国,许多从前投降的陈国朝臣及部将群起追随。
修罗国内忧外患,修罗皇带沙罗上阵杀敌,意外中箭,沙罗下令撤兵。
沙罗收到的陈樱最后一封信,陈樱在信上说:“各为其主,各自珍重。”
同年秋天,修罗皇病重而亡,传位于太子沙暴,临终前,修罗皇握着玛沙的手说:“玛沙,父皇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孩子,对不起你的母后,我去找你母后忏悔去了。”
“父皇,我不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玛沙紧紧握着修罗皇的手哭了起来。
“沙暴,送玛沙走吧,与闵南国重修旧好,不要再有无谓的战争,我太过执着于图征霸业,忽视了亲情,放玛沙出宫吧。”修罗皇道。
“儿臣一定照办。”凤轻扬道。
修罗皇将沙罗独自留在内殿,交给他一封遗召,道:“沙罗,以你之才干,定要全力辅助你皇兄。若他并非贤能之主,拿着这份遗召可取而代之,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手足相残,父皇信任你,所以才敢立这份遗召。”
“儿臣谨记于心。”沙罗将遗召收进怀里,道:“父皇,我一直以为你不看好我,是我误会了。”
“说起用兵打仗,上阵杀敌,你不如沙暴。但是君王懂得治国之道,懂得用人就行了。”修罗皇握着沙罗的手道:“你一直是父皇心中最中意的皇位继承人,但是父皇亏欠沙暴与他母亲太多太多了,希望你能理解,也给父皇一个补偿他们的机会。”
“儿臣明白,儿臣都明白,儿臣定当全力辅助皇兄,决无二心。”沙罗哭着说。
“那我就放心了。”修罗皇说完轻轻拍了拍沙罗的肩,面带微笑,手慢慢从沙罗的肩上滑落。
修罗皇驾崩,时年54岁,凤轻扬登基,改国号凤罗,封凤罗大帝。
第二年春天,凤轻扬命人护送玛沙公主回闵南国,自此,闵子谦与玛沙夫妻团圆。
“皇姐,若能复国,我必娶皇姐,封皇姐为后。”陈飞羽搂着陈弦月的杨柳细腰道。
“你就不怕大臣们反对吗?”陈弦月妩媚地笑。
“只要能跟皇姐在一起,谁敢阻拦我就杀了谁。”陈飞羽吻上陈弦月的脖子,将她搂入自己怀中。
“飞羽,皇姐从了你,你答应皇姐的事还没有做到呢。”陈弦月柔声道。
“不知道皇姐所指何事?”陈飞羽边问边伸手去解陈弦月的衣服。
“杀了凤轻扬。”陈弦月恶狠狠地说,她忘不了凤轻扬的无情,那时的她刚刚小产,她的孩子没了,没人管,可他们却揪着她的小辫子不放,还把她送到陈飞羽身边。
“放心,就算皇姐不说,我也会杀他的,现在有明浩和肖枫相助,还怕大事不成吗?”说完迫不及待地将陈弦月压到了身下。
陈弦月娇吟一声,搂住了陈飞羽的头,将他的头按在她的胸口,笑道:“香不香,这可是我留着孩子的吃的,可惜,我苦命的孩子早早就死了。”
“那就给我吃吧,姐姐把我当孩子吧。”陈飞羽坏笑着一口含住了她胸前粉红的蓓蕾,轻轻地用舌尖逗弄着。
房间里的合欢香渐渐发挥了效应,迷迷糊糊中,陈飞羽的脸与明浩的人重叠在一起,也只有这样,陈弦月才能忘记自己与陈飞羽这肮脏的苟和。
陈飞羽是情场高手,他非常懂得如何挑起女人的欲望,吻落在陈弦月身上的每一个地方,直到她全身的毛孔都张开,急切地喊着她想要他。
合欢香的迷离,陈弦月的妩媚,陈飞羽的荒淫,在这样的日子里,燃烧的是欲望,是青春,流的是汗,也是泪水。
闵子谦并没有因为玛沙的归来而放弃继续攻打凤罗国,而是在得知玛沙失去了孩子以后,更加地心疼她。
“玛沙,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没想到,我们夫妻还有再见面的一天。”闵子谦紧紧将玛沙搂进怀里。
“都是战争惹的祸,夫君,退兵吧。我很怀念浪迹江湖时的日子,那时的我们多快活。”玛沙甜蜜的回忆道。
“我答应过肖枫与明浩,他们助我夺位,我助他们复国。”闵子谦道。
“时隔多年,陈国早就不复存在了,即使复国,早晚还是会葬送在那个昏君陈飞羽手上。”玛沙道。
“即便如此,当初答应的事,我必须兑现承诺。”
夏天来的特别的早,天气很热很热了,陈樱坐在葡萄树下,这一大片的葡萄树是她五年前亲手种下的,每天她都会采摘很多的葡萄酿制美酒。
陈樱眯着眼看着满树的葡萄花,心知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樱儿。”华圣突然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前辈,您回来了。”陈樱喜出望外,高兴地迎了上去。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华圣拎着一条鱼给陈樱看。
“前辈,这是给我养的还是给我吃的?”陈樱笑问道。
“当然是吃的,它叫娃娃鱼,它的肉可鲜美了,这东西可不能养,它长大了,体重能超过你。”华圣笑道。
“前辈,你在吓我吧,什么娃娃鱼,我看它像条蜥蜴,只是相比蜥蜴更肥壮扁平。”陈樱道。
华圣笑了笑,说:“你母亲呢,让她准备做饭,你去给我打几坛好酒来,我中午要红烧娃娃鱼。”
“还出去打什么酒,前辈,我自酿的葡萄酒很好喝的。”陈樱自夸道。
“我不喝葡萄酒,你婆婆酿的桂花酒好喝。”华圣情不自禁地说道,说起凤雨萱,他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她了。
“她老人家一直住在墨山脚下的静心山庄,前辈抽空可以去看看她。”陈樱知道华圣想凤雨萱了。
“罢了,罢了,都过去了。”华圣叹气道。
陈樱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想说了,凤轻扬身为一国之君,他是断断不会容许自己的母亲跟华圣在一起。想到凤轻扬,陈樱便想起她的两个孩子,不由的一阵心酸。
“母亲,母亲,华前辈来了。”陈樱朝着屋里大声喊道。
秦梦颖听到喊声,连忙迎了出来,见到华圣,笑道:“师傅身体还是这么硬朗,比以前更精神了。”
“我还是老样子,到处跑呗,我在山涧抓条蛙蛙鱼,枫儿呢,把枫儿和明浩都叫来一起喝酒。”华圣笑道。
“他们都在军营呢。”秦梦颖道。
“这样啊,那就你们陪我喝一杯,我去杀鱼。”华圣道。
“我去泡茶,母亲热酒。”陈樱道。
陈樱将上好的龙井茶放进了茶壶里,正往茶壶里倒热水的时候,门外传来孩子的哭声,她心一惊,嘴里喃喃地念着:“朵儿,念儿,我的孩子。”
待陈樱来到院子的时候,华圣已经将鱼杀好了,“前…前辈,我刚才听到孩子在哭。”
“是这东西的叫声,它之所以叫娃娃鱼,就是因为它的叫声像樱儿像娃娃的哭声。”华圣随口道,却没有注意到陈樱苍白的脸。
陈樱回房以后,躲在被子里面哭,任秦梦颖怎么叫门就是不出来。
“樱儿这是怎么了?”华圣不明所以地问。
“估计是想孩子了,刚才听到娃娃鱼的叫声,她触情生情了。”秦梦颖道。
“樱儿到底是谁的孩子?”华圣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如果知道,不用我留,她早就偷偷跑回去了。”秦梦颖为难地说道。
“古人有人滴血认亲法,就算人死了,将血滴在骨头上,就可以验出结果,我们可以去找陈轩的陵墓,给樱儿找到答案。”华圣道。
“师傅,不瞒你说,就算找到陈轩的墓也没有用,我拿走了雪灵珠,他早就化成灰了。”秦梦颖叹气道。
华圣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眼睛突然一亮,问:“轻羽呢,不是陈轩的,肯定是轻羽的,如果不是轻羽的,那就一定是陈轩的,我们找轻羽验也行。”
“可以吗?”秦梦颖吃惊地问。
“可以,告诉我轻羽的葬在哪里?”华圣问。
“我用雪灵珠护住了轻羽的身体,如果滴血认亲,轻羽会不会烟消云散了?”秦梦颖担忧地说,她是自私的,她明明知道陈樱想要找出亲生父亲,可是她却因为害怕伤了陈轻羽的尸身,而不肯说出他葬在哪里。而陈樱从彩儿口中得知的,陈轻羽已经火葬化成灰了。
“他已经死了,早就该尘成尘,土归土,你护着他作什么?他一直在那里躺着,你就一直忘不了他,这么多年来,连我都知道肖枫的心意,你会不知道吗?带我和樱儿去见轻羽,你不能这么自私,不顾樱儿的幸福。她不能跟自己的夫君和孩子团聚,她得到天下又如何,你们打仗,复国,谋权,你以为樱儿会稀罕吗?”华圣不高兴地责备道。
“师傅,我…”秦梦颖想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陈樱,可是她明明知道陈樱想要的不是复国,不是皇权,可是她却执迷不悟只想着谋权。
“你叫我一声师傅,你还认我是轻羽的师傅,就听我一次劝,让樱儿选择自己的人生。”华圣奉劝道。
“好,我听师傅的,让樱儿自己选择。”秦梦颖淡淡地说。
华圣走到陈樱的房间门外,轻轻地叩门道:“樱儿,你出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关于你身世的。”
陈樱听说关于她的身世,马上打开了房门,见母亲端坐在桌前哀声叹气,华圣拉着陈樱在桌前坐下,他看了秦梦颖一眼,道:“你父皇已经化成灰了,所以就算找到皇陵的出入口也没有用了,因为你母亲当年进皇陵拿走了护着你父皇身体的雪灵珠。后来,彩儿的父亲病逝,你母亲与他情意深厚,为了保住他的身体,你母亲用雪灵珠护住了他。”
陈樱诧异地看着秦梦颖,五年了,她的母亲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明明知道她想弄清自己的身世,明明知道她是因为身世之谜解不开,而不能与凤轻扬团圆,可母亲就是不说。
“樱儿,如果你想去,吃完饭,我们三个人就出发。”华圣道。
“母亲,您不希望我去吧,我虽然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您为什么一直要瞒着我,但是如果可以找到亲生父亲,我就一定要去找,希望您能够同意,如果您不同意,我就不去。”陈樱恭敬地说道。
“樱儿,母亲希望可以为你复国,与其依靠男人,被男人的负心和无情所伤,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大,母亲希望你可以成为女皇,而不是凤轻扬的皇后。”秦梦颖流下泪来。
“母亲,您知道的,我对复国并不在意,皇兄再昏庸,我也不想夺他的位,历史上有一个女皇就够了,您觉得将我推上高位,是为我着想,但是我却觉得,推上高位,那就意味着要站在凤口浪尖求生存啊。”陈樱握着秦梦颖的手说道,她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百大孝为先,她没有任何理由去违背母亲意愿。
五年了,秦梦颖无数次见到陈樱暗自落泪,无数次见到陈樱在集市上盯着别人的孩子看,也无数次地听到她向明浩打听凤轻扬的消息。她知道陈樱心里有凤轻扬,也知道凤轻扬有多爱陈樱。
那一天,在将军府的门口,凤很大,很冷,凤轻扬心疼陈樱,让她进屋,由他送秦梦颖。
马车上,秦梦颖告诉凤轻扬,陈樱很爱他,夜里时常偷偷哭,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仙儿怀孕的事实,希望他能善待陈樱。
凤轻扬当时告诉秦梦颖,陈樱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陈樱是第一个走进他心底里的女人,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可是那一天,陈樱与凤轻扬的感情却遇到了严重大考验,因为爱的极深,爱到极致,凤轻扬最终酿成大错,与陈樱越走越远。
秦梦颖到现在还在回想凤轻扬当时说的话,陈樱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女人,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果真是说到做到了。五年过去了,凤轻扬没有娶,他一直在等陈樱,也许华圣说的对,该让他们夫妻团圆了。
“樱儿,五年,你们夫妻该团圆了,这五年,一直是母亲想不开,没有看透,母亲对不起你。”秦梦颖拉着陈樱的手说道。
“母亲…”陈樱与秦梦颖紧紧地抱在一起。
那天下午,秦梦颖留了一封信给肖枫,让他放弃复国,等她回来一起浪迹天涯。
华圣带着秦梦颖和陈樱去找陈轻羽,他们要揭开一个埋藏了22年的秘密,陈樱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无论结果是什么,她都想知道。马车行驶在路上,看着路边的凤景,陈樱微微一笑,她知道,她正在向答案接近。
那天下午,秦梦颖留了一封信给肖枫,让他放弃复国,等她回来一起浪迹天涯。
华圣带着秦梦颖和陈樱去找陈轻羽,他们要揭开一个埋藏了22年的秘密,陈樱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无论结果是什么,她都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