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孤零零的城池立在这片荒凉之地上,远远望去,没有一丝生机,大地没有一丝色彩,只是孤独的枯黄与它做伴。裂开的缝隙到处可见,这里整整三年没有下过大雨了,或许曾经这里有过稻田,也有过欢笑,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百姓们不但要忍受大自然那莫名其妙的脾气,还要咬牙承担国家的赋税,这一切合理吗?百姓们被迫背井离乡,离开了世代生存的家园,或许在别人眼里只是穷乡僻壤,但是在他们眼里,那就是最好的家。
“二狗子,你小子还能撑住不,援军马上到了,你坚持住啊,你小子忘记你的媳妇孩子还在家等你了吗?不要闭上眼睛啊。”一个男子抱着浑身是血的一个人。
“大牛哥,俺,俺坚持不住了,俺对不起她们娘俩,让她改嫁吧,找个好一点的人家。不要苦了孩子。”说完二狗子头便垂了下去,“二狗子,你醒醒啊,你让我咋开口呀,我没脸见她们啊,呜呜呜。”。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无数这样的场景在这座城池上发生着。
不管怎么样,受伤的永远是百姓,战争从来就没有胜利者,只是大人物的博弈,小人物的悲哀。
这座小小的城池如同惊涛破浪中的一叶小舟,虽有狂风暴雨,可是却始终屹立不倒,可想而知这是一支怎样的军队才能坚守下来。
在这座城里,一名男子正蹲在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询问着身旁几个人,“各部的伤亡情况怎么样了。”
“启禀将军,我部正门今日伤亡两千左右,还有三千多人。”原来那名男子就是这座城池的将领,他叫杜国忠。
“启禀将军,我部北门今日伤亡一千三左右,还有三千七百多人。”
杜国忠看了看其他几人,问道∶“你们呢?”
其他几人脸色有些不好,回答道∶“我们这边情况与北门差不多,伤亡惨重啊。”
“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要咬牙坚持下去。”其中一人说道。
杜国忠对着手下的人说道∶“我们一定要多抵挡住敌人的进攻,要是他们进来了我们可就是犯人了。”
这手底下有一个人叫吴醉雕的人,他开始嚷嚷起来,“我说将军,您还指望朝廷那帮人,他们这些正规军看到敌人来袭,直接都跑路了,还想让他们同陆国这些人作战,简直是痴心妄想。”
吴醉雕他说的确实没错,几年前陆国对于边界的骚扰使得曾经驻守在这里的边防军苦不堪言,最后他们无力抵抗,又怕上边怪罪下来,非但没有向朝廷求救,反而偷偷溜走,硕大的城池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眼前的这些人乃是北部边境的百姓自己发起组建的,他们痛恨朝堂的无能,只能自发组建军队,说是军队,其实就是一群农民放下了农具拿起武器的乌合之众,但是就是这些乌合之众在一直阻拦着外族入侵。
他们自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保护身后的妻小,他们难道不怕死吗?不,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怕死,但是没有办法,总是要有人站出来的,如果一个国家的人民忘记了历史的仇恨,忘记了被入侵时有所抵抗,那么这个国家距离亡国灭种就不远了。
“休要胡言,朝廷不会忘记我们,我们一定会等到援军的。”杜国忠对着手下的人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援军到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说这么些话只是安抚手下的士卒而已。
“呜”,一声沉重的号角声响起,战争又要开始了,天色黑蒙蒙的,给这片土地带来了沉重的压抑,乌压压的陆国军队摆在这座城池的外面。“杀”,这一声打破了宁静的清晨,战争又开始了,不知道这世间的纷争何时才能结束,不知道战争下来,又有多少人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