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折磨,几经摧残,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冷以沫终于忍受不住夏澈疯狂的肆虐,昏迷过去。
意识消失的那一刹那,她感觉到夏澈的动作顿住了,随即,她听见他阴郁的低喊:“冷以沫,不要给我装死,冷以沫……”
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见了,她太累了,需要休息,也许这次眼睛闭上,她就再也不想睁开了,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
“来人。”夏澈焦急的厉吼,快速整理好自己和冷以沫的衣物,房门打开,侍女低着头站在门口,恭敬的请示,“王,请吩咐!”
“让暗医来。马上。”夏澈冷厉下令。
“是。”侍女退去,顺手将房门带上。
夏澈将冷以沫抱起来,拍着她冰冷的脸颊,他的心立即就慌了,一边解开她上的铁链,一边低咒:“该死,冷以沫,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冷?怎么会这么冷?”
“给我滚进来。”夏澈回头怒吼。
“王……”另一个女侍进来,胆怯的站在门边。
“这几天她有没有进食?”夏澈森冷的盯着她。
“王。”女侍扑嗵跪下,胆战心惊的说,“她怎么都不肯进食,只喝一些水,中途昏迷了几次,我们给她打了营养针……”
“来人。”夏澈径直打断女侍的话,抬眸招来几个暗夜侍徒,他们恭敬的垂着头。
“把她们几个拖去慰安营。”夏澈绝情的下令,像一个狰狞的恶魔,一句话便将一个人的命令改变,打入深渊。
“不要,王,求求你……”女侍卑微的乞求很快消失在房间,没有人敢违抗暗夜尊王的命令。
……
暗医很快到来,为冷以沫处理伤口,输入营养液,开了一些药,然后在外面候命。
冷以沫安静的躺在大床上,两个新调来的侍女正小心翼翼,如奉珍宝般为她清理身上的血渍和污渍,为她换上新的睡衣,然后喂她服下流状的营养弱,一切完毕之后,她们恭敬的向尊王行礼,然后离开。
房间又安静下来,夏澈站在落地窗前,难得的抽起了烟,他是不抽烟的,只有在心情抑郁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上几根,目光静静看着冷以沫苍白的脸,他在恨自己,到了这个时候,还会为她担心。
也许只能到他死的那一天,他才能真正做到不在乎她,可是他知道,他是不会那么早死的,因为,他是万能的暗夜尊王。
也许是他作恶太多,老天爷不肯放过他,所以让他活着继续痛苦,却不会死去。
这样的惩罚,就叫作生不如死,真是残忍,比死还要残忍。
……
被一缕毒辣的阳光刺痛双眸,冷以沫缓缓抬起手,遮挡住这份光线,感觉到手腕上失去了铁链的重量,她心头一颤,睁开眼,发现手上还扎着内置针管,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身上的衣物换过,污渍清理干净,手上的炫铁链也摘了下去。
转眸,她看见夏澈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黑色微卷的半长发还是湿的,在滴着水,身上穿着黑色的裕袍,优雅的跷起腿,手中端着高脚酒杯,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她。
他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她这个仇人如此大发慈悲?竟然让她睡在床上,还为她治疗。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外面有女侍禀报,早餐准备好了。
“送进来。”夏澈移开眼眸,冰冷的命令,很快,女侍便推着纯银制的餐车进来,上面摆满了丰富的早餐,一一放在餐桌上,然后卑微的低着头退去。
夏澈并不理会冷以沫,径直拿起餐具用着早餐,吃得很香,很优雅。
冷以沫还是这样静静看着他,她的枕头很高,可以清楚欣赏他优雅的动作,看着他贴近生活的一面,她心里突然一阵恍惚,仿佛他们就像普通的夫妻,她是一个赖床的妻子,而他是一个早起的丈夫,他就这样坐在她对面用餐,是因为希望与她多点时间相聚。
这个美好的幻想,让冷以沫的心情感到舒适,她的唇边微微勾起浅浅的弧度,仍然看着他,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你饿了?”夏澈终于停下动作,转眸幽深的盯着冷以沫。
冷以沫点点头,垂下眼眸。
夏澈端着一盘沾满蜂蜜的多士,拿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坐在冷以沫旁边,叉了一小块递到她嘴边,冷以沫怔了一下,微微张开嘴,将多士吃下,只是唇瓣上沾了蜂蜜,她抬手想要擦掉,夏澈突然俯下身,吻住她的唇,将她唇瓣上的蜂蜜舔食干净。
他退开她,她的脸红了,他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回到那几天的甜蜜时光,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又变得冰冷起来,接着将一盘多士都喂给冷以沫吃下,然后将牛奶也喂她喝下。
“还要么?”夏澈扬着空空的牛奶杯。
冷以沫轻轻摇了摇头,复杂的看着他:“为什么?”
“你是说,我突然的慈悲?”夏澈冷冷的笑了,“我只是想让你活着,你的身体那样美好,在我没有玩腻之前,我还不想丢掉。”
听着这句话,冷以沫垂下了眼眸,没再说话。
“能动么?”夏澈突然俯下身,神秘兮兮的说,“带你去个地方。”
冷以沫没有说话,她隐隐感觉,那不是个好地方,但她还是点下了头,就在这时,她的后背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有一把刀子正在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羽翼,可怜的黑色羽翼微微颤抖着,慌乱的拍打她的后背。
她的表情变得扭曲,痛到无力呻吟……
“你怎么了?”夏澈下意识的扶向冷以沫,可是,在他的手触到她之前,肩上传来的微痛提醒他,他对自己发过誓的,不能再对她心慈手软。
于是,他的手,终于还是收了回来,转眸,他看到那双黑色羽翼正在颤抖,他知道,她又要变异了,羽翼要收回去,可是,这双羽翼已经折断,收回之后又会是怎样?
他站在旁边,冷眼旁观。
“疼,好疼……”冷以沫的声音如此虚弱,像蚊鸣般轻微,可夏澈还是听见了,他的心在挣扎,本能的想要走过去搂着她,可是,理智提醒他不能,昨晚的心软已是大发慈悲,而且是在她昏迷的情况下,现在她清醒着,如果知道他还会对她心软,以后,她将会更加肆无忌惮的伤害他。
更何况,变异之痛是无法缓解的,就算他过去,除了心理上的安慰,别无用力,而且,冷以沫会需要他的安慰么?
他不能过去,他在忍。
冷以沫蜷缩着身体,不停的发抖,身体阵阵抽搐,筋脉全部突出,像有一把锋利的勾子企图从后背,将她她筋脉全部剜出来。那种致命的疼痛,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就在这时,夏澈看见冷以沫身后的羽翼竟然在缓缓收缩,像枯萎的花朵,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他震惊得目瞪口呆。
疼痛逐渐加剧,冷以沫几乎快要疼死了,眼泪无法抑制的淌落,她本能的向夏澈伸出手,下意识的呢喃:“夏……澈……抱抱我……求你……”
这句话,让夏澈再也忍不住,他猛的冲过去,紧紧抱住冷以沫,亲吻她的额头,不停的说:“我在,别怕,我不会让你死,不会……”
冷以沫依偎在夏澈怀里,不停的抽搐,却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说:“你知道吗……四年前……那个早晨……它们缩回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痛苦……我多么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听到这句话,夏澈的心如刀割般疼痛,他记得,那是他们第一次缠绵的时候,他强要了她一夜,却在凌晨时分悄无声息的离开,他不知道,原来她独自一人经历了这样残忍的疼痛,正是因为那样,她才要逃离的么?
夏澈不由得紧紧抱住了冷以沫,他恨自己,终于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他真的做不到对她无动于衷,只要她软下语气求他,他什么都可以放下,哪怕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她真的能够永远这样对他妥协么?
不能的。
……
冷以沫再次昏厥过去,黑色羽翼也终于收了回去,夏澈已经摸清了它们的规律,四年前,这对黑色羽翼因为她的破身而缩了回去,四年后,当冷以沫的情绪再度受到严重刺激,它们又冲了出来,可是,在他要过她之后的第二天早晨,它们又再次缩回去。
原来,它们很多时候,会因为她身体的激素而收缩。
收回之后的冷以沫,后背除了有两道长长的血痕之外,没有其它两样。
傍晚,冷以沫再次醒来,背后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这对羽翼就是这样,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来去无影无踪,夏澈将她抱上了一辆舒适而奢华的轮椅,身上盖着轻薄的毛毯,披散着长长的发丝,他说过的,他要带她去一个特别的地方,去见一个人。
她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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