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在走廊右拐,推开第一个房间的门,屋里很黑,不过云絮功使张杰可以夜视,好像是个储藏室,乱七八糟堆满了东西,打印纸,酒,桌椅,一大块布遮住了一堆东西,有些水迹从里面渗出来,伴随着腥味,带着防毒口罩也能闻到腥味,可见其味很浓。
张杰有点好奇?海鲜溶化了?怎么不用泡沫箱冷藏呢。
张杰将布掀了起来,吓得差点摔倒,就连远程的安妮也大叫了一声,里面横七竖八躺了三名保安的尸体,咽喉处有个大窟窿,鲜血从里面渗出来,显然是被硬生生折断的,死了没有多久。
张杰再也忍不住,呕了出来,安妮也在大嚷着:“快把镜头挪开,我不要看。”
张杰低头呕的时候,头顶的帽子上的摄像头正对着尸体脸部,来了个清晰的特写,耳麦里传来安妮的呕吐声,咒骂声。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要进来,此时来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凶手,张杰赶紧寻找藏身地点,屋内物品虽多,大都是小物件,能藏的地方唯有尸体之后,门锁被人拧动,张杰狠心跳到了尸体之后,将白布重新披上。
门开了,传来水桶咣啷的声响,清洁工?她会是凶手?
张杰不敢向旁边看,保安的尸体贴身挨着,稍侧目就看到保安瞪着眼睛,鲜血淋淋惨死模样,早知道会看到这么恶心的场面,就不练那云絮功,眼不见心不烦。
张杰稍稍透过白布的缝隙,观察着清洁工,吓得都要跳起来,耳朵里传来安妮啊地惊叫,清洁工竟然是方教授家的保姆。
张杰多少哆嗦了一下,触动了白布,发出点声音,保姆正弯腰将桶放下,当地一声,掩盖了张杰发出的声音,张杰拍着胸口,好险,血腥味这么重,她闻不出我的味道,我又戴着大口罩,很难听到我的呼吸。
但是保姆觉察到了白布动了一点,怀疑地看着白布,嘴角露出了凶残的微笑,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可能只是偶尔的尸动,人死后,时间不长,尸体会有抖动的情况发生,完全是肌肉作用,保姆打开门,离开了屋子。
“是她,她在这里,我要走了。”
安妮显然上次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你走了我,怎么办?她肯定会清理尸体,发现我的。”
“你的剑呢?它在哪里?”
“就在车里,后备箱有个吉他,我把它藏在吉他里。”
“藏在吉他里?”
“我就是怕遇到她,才随时随地带着剑,不过拿着剑太碍眼,我就将剑藏在吉他里。”
“那你来取。”
“笑话,我一出去就被她发现了,你送过来。”
“我可不敢,我要走了,你放心,我会在清明时候多烧点纸钱给你。”
传来汽车的发动声,张杰很生气骂道:“你这个自私的女人,永远那么自私,我上次救过你,你忘记了,你只会想到你自己,难怪男朋友都不要,你从来不为别人着想。”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不过我不会忘恩负义。”
任凭张杰再喊,耳麦里没有了声音,张杰寻思着怎么出去,国外电影里有通风管道,可以逃出去,这座建筑仅四层,顶上没有通风管道,全是封闭的天花板,要通风开窗户就可以了。
张杰暗骂,笨蛋,爬窗户不就成了?打开窗户,窗户安装了坚固的防盗网。
忽然想到了安妮曾说过,线路都从天花板上走,屋里有张桌子上堆满了打印纸,人站在上面可以触到天花板。
张杰爬上桌子,推开一块天花板,里面果然有很大的空间,布满了各种管线,空隙容一个人通过,只是担心天花板能否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张杰爬到了天花板上边,试着爬了几步,天花板材质过硬,在里面爬行没问题,心情稍宽,刚将那块天花板放回原位,底下门开了,保姆掀开了白布的声音,还传来了袋子稀里花啦的声音,听声音,正将尸体装进袋子里。
突然,整个楼响起了警报声,有人触动了警报,张杰有点紧张,又有点欣慰,又有人来了,紧张的是被人发现会坐牢的,欣慰的有机会逃跑了。
保姆喉头发出低沉的咆哮,对有人闯进来,非常愤怒,扔下装了一半的尸体,冲了出去,警报声很快停了,估计被保姆切断了线路
张杰沿着管道向外爬,盘算着方向,没有安妮的指导,没头苍蝇一样瞎转,里面管道线路太多,象蜘蛛网,在穿过一处狭窄地方的时候,张杰被电线缠住了,越挣扎缠得越多,最后张杰被裹变成了棕子,更不妙的是挣扎的时候,脚下天花板发出吱吱声响,四分五裂,张杰从天花板上摔下来,吊在半空中,欲上不能,欲下不成。
张杰急得满头大汗,耳麦也掉了,口罩也歪了,使出全身劲,也扯不断身上的线,还好电线不漏电,这个时候,脚下传来冷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
张杰低头一瞧,不远处,保姆阴沉着脸站着。
唉,还是被发现了,她只要动动手指,小命就没了,上次有天云剑护身,这次天云剑被封在吉他里,锁在后备箱里,安妮你可要信守诺言,替我多烧点纸啊,爸妈,儿子不孝,没有尽孝就被妖精杀了,生死由命,我认了。
就在张杰万念俱灰,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候,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有吉他弦声,安妮不知从那儿钻了出来,举着吉他对保姆大吼道:“喂,你别过来,我有宝剑,会杀了你的,”
张杰有点感动道:“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安妮一脸地不屑。
“我说过我不会忘恩负义的,上次你救了我,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两人的思怨到此为止,我不欠你,你不欠我,快将你的破剑拿出来。”
“我被电线缠住了,双手不能动。”
张杰晃动着身体,平举着双手,身上的电线似蜘蛛网一样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