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这一晚,晏淮过得*苦短,浓情蜜意。

而锦绣则是腰酸背疼、四肢乏力,虽然昨夜睡的不早,可闹得太过,以至于锦绣第二日一早,便没有什么精神的睁开了眼睛。

她身子刚刚一动,晏淮也睁开了眼睛,一脸餍足的抱住了锦绣,手掌放在她的腰上轻轻的揉着。

“起开!”

锦绣咬牙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而晏淮这会儿真是餍足心情好的很,自是温言软语:“媳妇,别这样,咱两不是说好要好好过吗!”

“过你个头!”

锦绣这会儿真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真的好想休夫。

但犹豫了许久,她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她只是伸出自己的小手,贴在了晏淮的手上上方揪住了他手背的肉,恨恨道:“起开!”

“……媳妇。”

锦绣这揪人的劲儿,到没有因为她这会儿有些虚荣的身体而下降,揪的晏淮只吸冷气却也不敢反抗,唯恐自己一不小心用劲过度伤到锦绣。

而锦绣看着晏淮这副样子,只觉得身上酸疼的腰与乏力的身体总算好转了一点。

这老房子着火,果然够呛,锦绣想着,自己今后一定要和晏淮约法三章了才好,不然这夜夜笙歌,自己精力还不得给晏淮给榨光了。

锦绣这边正暗自打着小主意,谁料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手上突然失力,等到她反应过来,她又被晏淮压在了身下。

“你……”

锦绣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而晏淮却是连连解释:“媳妇,我绝对没有不轨之心,只是手上疼的厉害……”

说到这里,晏淮还委屈的嘟了一下嘴巴,模样瞧着,竟有几分可爱。

可爱……

锦绣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有这种错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险没让自己怒火失控:“你给我起开!”

“媳妇……娘子……锦绣宝贝……”

晏淮笑嘻嘻,一脸耍赖皮的模样。

“你起不起!”

锦绣咬牙啮齿。

“那你保证不掐我!”

晏淮惶恐又小心的试探着。

“行!”

锦绣憋着气,应了。

而晏淮乖乖的从锦绣身上翻身睡在了一边,正想伸手去抱住锦绣手,突然手背上又是一阵刺痛。

“嘶……媳妇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疼疼疼,媳妇快松手!”

“对你这样的,根本不用讲诚信……”

锦绣一手掐着晏淮的手背,尤觉得不够解气,干脆爬上了晏淮的身子,另一只手,往晏淮的脸颊上招呼了过去。

“呜呜……”

晏淮叫的可怜,而锦绣恨不得叉腰狂笑,她正得意的时候,突然又是一阵天翻地覆,等到她再次反应过来,得了,当家作主,又是换了人做。

“……”

锦绣抬起头,骂人的话,还没开口说呢,双手却是被晏淮控制住了,而这可恶的家伙,却是笑眯眯的看着锦绣,一脸得意道:“媳妇,我说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轮体力,锦绣哪里是他的对手,所以只能够一次又一次的被反压,当然,晏淮倒也不是回回都能够占上风,这又要小心翼翼控制住力道,不致于让媳妇受伤,又得把握住分寸,点到即止,以免小媳妇和他生气,晏淮也费劲的很。

偏生这又是费力气又是费脑子的幼稚事儿,这二人却是玩的不亦乐乎,在床上玩一会儿,直到锦绣累的气喘吁吁,身体是真的支撑不住了,晏淮这才停下手,抱着锦绣抱着她的腰轻声道:“乖了乖了,别闹了,你再睡一会儿,待会儿还得进宫去请安,别亏了身体。”

“你给我唱歌!”

锦绣觉得,方才那一番闹腾中,自己又给晏淮占去了不少的便宜,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算了,自己估计要睡不着,得让他给她好好表现一番才行。

“唱歌就算了吧,你又不知道你相公我五音不全!”

晏淮连连求饶,一副可怜样子。

而锦绣枕着晏淮手臂的脑袋,调整了一下位置,抬头看向了晏淮,开口甜言蜜语道:“相公,给我唱歌呗,不然我睡不着!”

“灌*汤也没用,你相公我唱歌鬼哭狼嚎,我怕外边守着的人听了,还以为你这个做王妃的把我怎么了!”

晏淮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笑的不怀好意,惹得锦绣又是无语的捶了一记他的胸膛。

“那你说,我睡不着该怎么办?”

锦绣不满意让晏淮这么含糊混过去,所以一边拉扯着晏淮的头发,一边开口撒娇着。

“嗯……”

晏淮想了想,开口道:“正好有一事儿,忘记与你说道说道,也免得你进宫的时候,会手忙脚乱。”

“什么?”锦绣开口问道。

而晏淮轻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如今嫁给我了,虽然不必替我在外张罗着,可宫里的一些事情,你还是得知道。”

“对。”

锦绣一听也打起了精神,她也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其实早在当初她成为燕亲王妃的旨意下来之前,柳氏和夏立齐,便有意无意的开始给她点拨起了宫中还有皇家的那点事情,连朝廷上的事情,有的时候也会与她说,只是,到底柳氏和夏立齐能力有效,所知也甚少,柳氏当初便感叹,让锦绣嫁进燕亲王府的时候,自己机灵些,多探听些东西出来,虽不至于让她在其中做什么,但至少也不至于傻傻的搞不清楚情况,让人给利用了。

锦绣深以为然,但她可没打算和柳氏所说的那般,自己没头没脑去摸索,既然有晏淮这么一个现成的百科书在,她干嘛不省事些呢。

如今晏淮主动提及要给她科普,锦绣自然乐得自在了。

“宫中的情形,还是比较简单,如今皇上的后宫无子无女,你所需要注意的,除了太后便是皇后,而那些个妃嫔倒没什么,不过你也要小心她们的拉拢或者陷害,毕竟后宫中盘根错节,难保有心人不会利用那些个妃嫔做什么。”

“对了,我家那边……”

“你娘家,你和我才是一家的。”

锦绣的话没说完,晏淮便义正言辞打断了锦绣的话,纠正着。

“……”

锦绣回了一个“你真无聊”的白眼给晏淮,又继续道:“那个,我爹好像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在后宫……”

若不是晏淮主动提及后宫妃嫔的事情,锦绣还真有些记不起这茬,主要是,这一位姑姑,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浅了,还不如已逝的楚玉儿的母亲来的显眼。

锦绣出生之前,她便已经被送进宫里,这些年来,勇诚伯府没给这位姑姑提供过任何的帮助,而这位姑姑,在宫里也仿佛没有任何的音讯。

“你这姑姑,好像现在是在常在位置上。但她也无关紧要,你若想结交也无妨,但估计也没什么好深交的。”

晏淮对于这一位夏常在,还是隐隐有点印象的,不过印象不是在这一世,而是在上一世,这一位,可是真正的老实人,上一世在他登上那个位置之前,从头至尾都没有出来过,当然可能也与她在宫中无子无女、且无宠无位份有点干系。后来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又封了锦绣皇贵妃的位置,这一位,也没有想过出来攀附锦绣。

后来是差点太妃要被遣送到一处安置的时候,锦绣在名单上无意间看到了,才记了起来。

这一位夏常在,是先勇诚候夫人送给勇诚伯的丫鬟所生,但生母早亡,勇诚伯夫人又因着她的身份对她并不喜,所以在勇诚伯府里,一直都是无声无息的长大,据说日子过得可能还不如得宠的丫鬟。她也从来不会想着去改变自己的生活,或者去亲近自己其他的兄弟,原本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到了年纪配人家,恰好遇到一个好人家。

只是,谁知道,随着勇诚伯府日渐西下,勇诚伯倒是打起了歪脑筋,加上有之前自己妹妹的事情在,恰好又赶上宫里选秀,勇诚伯便把这庶女也送进了宫里去。

这位夏常在虽不算是花容月貌,却也算是清秀丽人,加上那一年,赶上皇上大肆往后宫添人,她就被选上了,但入宫后的日子,她过得其实和勇诚伯府里的差不多便是了。

这样一个和锦绣家无恩无怨的人,又有那么一点子的血缘关系,晏淮那会儿正心愧不能够把皇后的位置给锦绣,所以干脆大笔一挥,封了对方做了贵太妃。这一位说来还真是够木讷的,寻常人见到上边递了橄榄枝过来,还不得上赶着去凑,但这一位不,只让宫女送了自己亲自抄的一手佛经过来后,便关起门来又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至此,到宫变那一日,被叛军误杀,作为唯一的贵太妃,几乎可以仗着锦绣这个荣宠的皇贵妃侄女和太后分庭对抗之人,竟然从没有在宫里露过一次脸。

说的好听一些,这一位是与世无争、安分守己,说的不好听一些,则是烂泥扶不上墙。

锦绣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她对于自己父亲这边的亲戚,没一个好印象,听了晏淮的话,便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开口道:“算了,算了,我可不想浪费精力在应付这些事情上。”

“也对,咱们家锦绣看着我一人便足够了!”

晏淮笑眯眯又得意洋洋,惹得锦绣又是抛了一个白眼。

“太后呢,可能会为难你一些,不过你也不用怕,你相公我会保护你的。皇后,你多注意一些,她看着面慈心善,好像长着一副慈悲心肠,对谁都好,但心里的算盘多着呢,毕竟是郭家女,而且不叫的狗最凶,这一位,若不是膝下无子,只怕也不会这么安静。”

晏淮提到皇后的时候,面色倒是严肃了一些。

而锦绣则是有些疑惑:“皇后,我感觉她好像没太后厉害。”

锦绣这话也是自己的直观感受,这一位当今国母,过得生活可是十分的清心寡欲,锦绣被叫进宫里请安过多次,可也只见到过这位国母没几回,每一回,这一位国母穿的都是十分素淡,身上有浓浓的檀香味儿。而且对谁都是面带温和笑容,说话柔柔和和,对着太后呢,又是唯唯诺诺的。

不过,晏淮这般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真是一个小笨蛋,太后虽然做事张牙舞爪了一点,可你要想,太后这辈子,过得还算如意了,有子如今又有地位,处事张狂点也没什么。这位皇后,虽然是皇后,而且是靠着太后照拂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但不可避免,又要一直被太后压着,加上她没有儿子,日后皇位,则是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侄子坐着,对她来说,这样的生活,可是一点盼头都没有。”

“……那也没办法!”

锦绣虽然被晏淮的形容太后那一句张牙舞爪给逗乐了,可又马上给晏淮之后提到的话给吸引住了。

“是啊,她是没有办法啊!对于太后而言,太后扶持我和晏泽坐上那个位置,区别不大,毕竟我和晏泽都是她的亲孙子,而且她一个儿子,已经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儿子如今还算年富力强,她保养再好,终究年纪摆在那里,她能不能等到皇位更替那一日还不一定。所以对于她来说,她会做的,顶多是起点小心思,真正出人意料的大事却不会去做。但皇后,难保逼急了就剑走偏锋了!”

“我还是不明白。”

锦绣想不出一个皇后既然没有儿子,难道还能够想出别的办法来让她日后生活有点盼头。

“想不明白,现在便不用想了!”

晏淮瞧见锦绣这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笑了起来,这事儿若不是他有前世的记忆,如何会想到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养母,背后会有这么深的心思,打着这般离经叛道的心思。

当然如今这位母后倒是不足为患,有太后压着,更重要的是,皇上还健在,她想起什么心思,如今也只能够生生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