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蓁这会儿可算是明白了,但是这一点她早就想过,现在却要一条蛇来提醒她曾经想过的事情,心中的窝囊感不禁又浓了几分,微微叹息一声,她比以前愚蠢了很多。
“换言之,就是要他们多些相处,我相信,楚君怜不是愚蠢的人,他很快就能明白的。”阿蛇以为阿蓁还不懂得,又多加了一句。
阿蓁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谁不知道啊?要你一条蛇自作聪明。”
阿蛇呃了一声,“你歧视我。”
“没有。”阿蓁否认。
“就是有,你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条蛇聪明,所以你歧视我。”阿蛇大声地说。
“谁歧视你是蛇?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蛇。”阿蓁当然要否认,她是一派宗主,众生平等,她不会歧视蛇的。
“你说呢?”阿蛇转头看着龙展颜,“你说她刚才这样说话是不是在歧视我?”
龙展颜伸手摸了一下阿蛇的脸蛋一下,“没有的事,就你这样子,也没人看得你起,谁还有这闲工夫歧视你?嗑瓜子去。”
阿蛇把手中的瓜子全部撒在地上,狠狠地道:“我还不嗑了,欺人太甚。”
她气呼呼地冲进了屋,还把郭玉拉了进去,“人家也歧视你,跟我进去吧。”
郭玉却不跟她进去,神定气闲地说:“对号入座,人家都没说你。”
只是郭玉到底是架不住阿蛇力气大,被她硬拉了进去。
庭院里只剩下阿蓁与龙展颜两人了。
阿蓁好奇地问:“你知不知道龙家与毛家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事情吗?龙家与毛家的渊源从何说起的?”
龙展颜严肃地说:“这事儿我也略有耳闻,是当年我们龙女曾爱上你们毛家的男人,但是最后这名龙女被辜负自尽了,总之中间就是爱恨交缠的一个故事,最后谁也没讨到好处,不过两家的关系倒是亲密了一些。”
“哦,竟然是这样!”阿蓁释然,“爱情这个东西是分不出谁对谁错的。”
“可不是吗?”龙展颜也深以为然,“只是可惜了当年毛……龙家的那姑娘如此痴情,算起来,你们毛家还欠着我们龙家这一份情。”
阿蓁汗颜,“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提来做什么?”
“不提了,不提了,你也回去吧,我知道你的事情也挺多的,等你得空了我们再讨论一下当年谁对谁错的问题。”
“有什么好讨论的?都过去了。”阿蓁以为她要追究当年的事情,她连忙搪塞过去,开什么玩笑呢?都是咸丰年代的事情了,她又不知道,回头龙家要求毛家给一个交代岂不是坏事了?
“确定不讨论了?”龙女一副严肃的模样看着她,“这事儿始终要有一个了结的,如果你说不想讨论了,我建议就这样冰释前嫌吧,反正都过去那么久,当事人不追究,我看就这么算了,两家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行,就这么定了。”阿蓁一口诺下了。
“那敢情好,你是毛家的传人,也是茅山的宗主,我是在位龙女,既然我们
二人都说此事过去了,那就真的让它过去,以后谁都不要提两家那点破事儿了。”龙展颜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
“行!”阿蓁不禁佩服龙展颜,到底是三界的执法,这气度可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如果是毛家的人被辜负自尽,只怕毛家是做不到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
展颜松了一口气,“这事儿也该过去了,我们龙家虽说执掌三界法度,但是说到底都是驱魔一族,和你们毛家做同样的事情,有些时候有商有量,好办事啊。”
“可不是吗?”阿蓁呵呵笑了一声,那当然是最好了,有龙女襄助的话,毛家便等同多了一个靠山,对毛家有益无害。
当然,如果阿蓁知道,这一次的冰释前嫌,其实毛家是吃了大亏,并且以后龙女会经常借着大家都是同事的借口把很多驱魔工作卸给阿蓁,她就不会这样想了。
龙展颜见阿蓁这么好骗,心里不禁有些愧疚,遂让阿蛇取了一大包东西出来给阿蓁,并且让阿蓁回去再拆。
阿蓁回去之后打开一看,不禁怔住了。
梁汉文啊了一声,“谁给你的?天啊,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龙女给的。”阿蓁苦笑,差点忘记,龙女穿越时空就跟吃生菜一样简单。
“你找到龙女了?”梁汉文大喜过望,“那墨冬是不是有救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也要费一些周章。”阿蓁整理着东西,咖啡,红酒,饼干,巧克力,糖果,各种各样的零食,这包袱仿佛取之不尽,看来也是施了法术的。
段棋走进来,见桌子上堆了一大堆的东西,并且包装精美,之前不曾见过的,不禁好奇地问:“这些是什么东西啊?”
梁汉文取了一粒黑巧克力给段棋,“好吃的,叫巧克力,是新奇玩意。”
段棋随手丢入口中,刚咀嚼便马上皱着眉头吐出来,冲梁汉文怒道:“你给我吃什么毒药?苦成这个样子。”
“毒药?这哪里是毒药?这是巧克力。”梁汉文吃了一颗,是苦,但是苦得甘醇香甜啊,“你都不懂得欣赏,这是好东西。”
段棋哼了一声,“跟屎一样难吃。”扭身就出去了。
梁汉文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拿起巧克力的瓶子,若有所思地道:“这哪里像毒药了?不过这里的人都不懂,我拿出去还能忽悠一下人。”
阿蓁自己静下心来想想,虽说龙女都答应了帮她,可旌德皇后的事情,她没说怎么弄,墨冬的事情,她说让两人先相爱,只是,墨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大行皇帝的梓棺被放置在慈灵殿内,大臣们连日在南书房内商议事情,甄别遗旨的真伪。
皇帝驾崩,留下遗旨废太子,要册立逍阳王爷为太子,朝中的老臣们不得不谨慎而为。
逍阳王爷一向不管朝中之事,他也没有什么才能显示出来让大家看到,而这些年,太子有功无过,更有赫赫战功,之前皇上虽有打压太子的行为,但是,要废太子却也不是说废就废的。
其实大
臣们说是在甄别遗旨的真伪,其实就是在等待朝中局势的变化。
因为这个时候,两党一定会采取行动,大家都在观望看哪一方有胜出的可能,然后站队,这个时候如果站错了队伍,分分钟就是灭门抄家的后果。
所以,这个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一开就是数日,没有中立的大臣表态,而是两党的人在争持不下,各自论证。
皇太后曾不止一次命人来催促大臣们拿出商议的结果,但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皇太后急怒之下,连续下了三道圣旨,务必在三日之内,把此事落定。
因皇帝驾崩是国丧,因此逍遥王爷与长屿公主的婚事如果不在皇帝驾崩一百日之内举行便要搁置,所以皇太后下令,先让逍遥王爷与长屿公主完婚。
婚事操办得很草率,国丧期间,国内禁止杀生,所以,即便是大婚,宴请大臣们的宴席都是以素菜为主。
拜堂的时候,逍遥王爷因病不能出来,皇太后竟下令让一只公鸡与长屿公主拜堂,此乃莫大的侮辱,但是皇太后却不管不顾,拜堂之际,不许任何人围观,即便是观礼的大臣,都一并驱逐门外。
待拜堂仪式完结之后,才让百官进来饮宴。
这一场婚礼,举办得就跟冥婚一样,没有人脸上有开心的笑容,气氛沉沉的,真的像在办丧事。
送入洞房之后,长屿公主坐在新房的床内,吃喝了一轮还没见逍阳王爷进入。
直到三更天,门外才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阿蛇趴在窗边看了一下,回头看着龙展颜,“这逍遥王爷,却是被人押着过来的。”
“真的吗?”龙展颜好奇地走过去看,凤冠霞帔早就被她脱下,换上了便服。
果然见门外,有几名侍卫“牵着”冷逍阳的手走过来,看似是扶持,但是实际却是胁迫。
冷逍阳满脸的震怒,但是有火发不得,他全身像是没有力气一般,走路脚步很浮,上石阶的时候,双脚像是提不起来。
龙展颜摇摇头说,“这皇太后看样子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啊,强扭的瓜不甜,为了她自己所为的愧疚心,乱了整个朝局江山,胡闹,真是胡闹。”
阿蛇说:“所以,我一直都认为,人类的头长这么大,是不是都长草的?”
“听说蛇是没有脑袋的。”龙展颜侧头看着她。
“有的。”阿蛇严肃地说。
“有脑袋但是你总是说些没脑子的话,那么,是你这条蛇特别一些,没脑袋的吗?”
阿蛇哼了一声,退后两步,把龙展颜拉到床上坐着,“你的新郎要进来了。”
龙展颜有些心虚,如果让家里那位知道她在这里跟人家玩假结婚,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新房的门被推开,先进来的是喜娘,她进门便见坐在床上的长屿公主已经脱下了凤冠霞帔,只随便披着盖头,不禁一愣,“公主,您这么快就更衣了?”
“都三更了,不更衣睡觉难道还等到天亮吗?”阿蛇哼了一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