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救了我。”阿荪感激地道。
阿蓁微微一笑,“你们尽快下山吧,你怀着身孕,不宜在这荒山野岭逗留。”
阿蓁这话一出,平南王与阿荪都微微一怔,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摇头,“胡说,她怎会怀孕?”
阿荪的身子极寒,御医都说无法受孕,此刻怎会怀上?再说,方才她连脉都没把过,又怎知阿荪怀孕了?
“我不会断错。”阿蓁起身,在寺庙前的杂草看了一下,采摘了几朵小黄花,回来递给阿荪,“你吃下去,可以清除你体内的毒。”
“我真的怀孕了吗?”阿荪伸手接过,怔怔地看着她,神情还有些蒙,她纵然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但是,心底竟萌生出一丝希望来。
“千真万确,你要做母亲了。”阿蓁微笑道。
阿荪静静地看着她的笑容,她一笑仿若是万缕金光陡然在她脸上绽放,叫人惊艳却又不敢细瞧的庄重。
“休要乱说!”平南王呵斥,然后轻声对阿荪道:“阿荪,本王从不介意这个,有无自己的孩儿,都不打紧的,大不了,以后过继一个过来养就是。”
他知道阿荪一直都想为他生一个孩儿,但是,御医都说了希望十分微小,他自是不忍心见她怀着希望最后又失望。
这对阿荪来说,太过残忍。
阿蓁便不说这个了,对独孤青道:“爷爷,我们下山吧。”
独孤青却忽然跪下来,对着平南王一拜,“草民斗胆,请王爷看在草民孙女救了王妃一命的份上,帮草民一个忙。”
平南王狭长的俊眸一闪,“你说。”都说独孤家的人贪得无厌,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不过看在独孤蓁治好阿荪的份上,他也可以考虑满足他一个要求,只看是不是在他觉得合理的范围之内。
“草民希望,王爷亲自送草民爷孙回独孤府。”独孤青道。
“就这么简单?”平南王眸色有些疑惑。
“草民不敢有过分之念。”独孤青道。
死过一次的人,若还不知道敛住自己的的贪念,那这一次死得也太冤枉了。
平南王正欲说话,便见前方路上扬起了一阵尘埃,几匹骏马飞驰而过。
“是太子爷来了。”侍从惊喜地道。
阿蓁顺着侍从的眸光看过去,只见几匹轻骑疾驰奔来,为首的一人穿着黑色鹰袍,衣袂翻滚,箭袖滚金边在日光下闪出耀眼的光芒。
来人有皇家天仪,只远远一瞧,便叫人为他的皇家气度心折。
他策马停在路口,翻身下马,疾步走过来。
他面容仿若极北寒地的一块精雕玉冰,五官绝伦,眸子深邃乌黑,却没有一丝温暖。
发丝凝冠,黑色鹰袍衬得他皮肤在日光下呈古铜色,一身战气凛然,神色略带微愠,仿佛是从沙场上铩羽而归的战将。
“君阳!”平南王喊了一声。
“参见太子爷!”侍从们纷纷下跪行礼。
独孤青也慌忙跪下行礼,“草民参见太子爷。”
太子爷见阿荪受伤,面容陡然冷凝起来,冷笑一声,“好得很,本宫竟没防着他会今
日下手。”
“君阳!”平南王轻轻提醒了一声,示意还有旁人在场。
冷冽的眸光扫过阿蓁的面容,阿蓁没有忽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
阿蓁手上还染着鲜血,这是刚才处理阿荪的伤口时候留下来的。
这一抹鲜血,让阿蓁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君阳,是她救了阿荪。”平南王连忙阻止。
冷君阳盯着眼前这名被他剑尖横住脖子的少女,她全身没有一丝惊惧之色,寻常女子,早被吓得瘫软了身子。
“太子爷,民女并无恶意。”阿蓁用乌黑的眸子凝望着冷君阳,口中辩解。
“太子殿下,她是草民的孙女,刚才还救了平南王妃,求您莫要伤害她!”独孤青在一旁求情。
冷君阳看向独孤青,眸子里有一丝疑惑,“独孤老爷子?你怎在这里?”
独孤青见冷君阳认得自己,当下放了心,只是心中也诧异,自己与太子不过是有一面之缘,他竟记得自己。
“回太子爷,草民与孙女来此踏青,谁想一场暴雨乱了回家的路。”独孤青道。
冷君阳自然是不信的,六月酷热的天气,来这山上踏青?身旁并无下人陪同,两人都是一脸的狼狈,倒像是落难至此的。
“君阳,你们没有受伤吧?”平南王问道。
“没事。”冷君阳收回眸光,看向坐在地上的阿荪,见她神色有些茫然,便问道:“阿荪没事吧?”
平南王道:“她中了半日魂,独孤姑娘为她解了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