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抬起两只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双手看了看,刘曜不禁叹了一声,心里暗骂自己活该。以前还想着,只要她能幸福,他便绝对不会违背她的愿意,并且竭尽所能的成全她的。即使她真的不愿意嫁他,他也会保持完美的风度看着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
结果现在倒好,不过就是因为别人也注意到她,喜欢上她了,他就完全方寸大乱了。醉酒,自残,这算是什么风度?
唉,是他对自己的心胸估量错误了呢?还是其实她在他心里已经被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明明希望她能够幸福的,可为何真的得知她有可能嫁给别人时,心中会那么愤怒和难过?
“嘿,说到底我也还是个自私的人!”刘曜嘲讽的笑了下,而后目光又变得坚定了,又自言自语道:“自私就自私吧。既然装不来圣人,那就绝不能当王八孙子。表哥说的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嘿嘿,若真失了她,不用天诛地灭,我自己就活不了了。自己都活不了了,还管旁人干嘛?对,绝不能就这样看着她嫁给别人!”
“咕噜噜……”
刘曜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笑了下。昨晚上他光喝闷酒了,根本没吃多少东西,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了,不饿才怪。
“来人。”刘曜冲着门外扬声叫人。
下一刻,余平和余安两个贴身小厮一前一后的进来了。然后两人一个忙着帮刘曜洗漱穿衣,一个则忙着帮刘曜准备醒酒茶。
“爷,您先喝点儿清茶润润喉,顺便醒醒酒吧。”余安捧着茶碗端到了刘曜跟前。
刘曜刚刚洗漱完毕,正扎着手让余平帮他穿外衣,所以干脆就着余安的手将茶水喝了。喝完了茶,他直接对余安道:“你去让人准备饭食,我饿了。”
余安应了一声,忙出去帮他端饭去了。而余平帮他穿好了衣服之后,刘曜又安排道:“行了,头发简单束起来就行,不用戴冠了。我今天不出门。”
余平应了,便将他头发梳通了之后,简单用一根墨色锦带松松的扎了个马尾。等弄完了之后,余平竟被刘曜那副慵懒的样子恍了一下。那个,见惯了自家主子整日里一副冷酷的模样,猛的换了气质,让余平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对了,耿山和左寻他们两个呢?”刘曜对余平问道。按说这个时候,这俩人至少得有一个过来才对啊。
余平顿了下,小心的瞄了刘曜一眼,紧张的应道:“两位大爷早晨来过了,见您没醒,就又都走了,说是有事情要去处理。不过具体什么事情,两位大爷没说,奴才不清楚。”
刘曜眉头皱了起来,那俩家伙不会真的去帮他“找回场子”去了吧?他记得自己昨天说过了,这件事到此为止的。那俩人平时挺听话的,只有偶尔才会犯楞劲儿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再说了,这回他受伤全是自己弄得,跟那位小公爷可没什么关系。这点儿他们清楚地很啊,所以他们应该是有别的事情吧。再怎么着,两人也应该明白,信国公府家的小公子可不是好惹的。若是他们真惹出事儿来,他可不一定能应付得了啊。嗯,耿山这点儿脑子应该还是有的,所以他们不会给他惹祸的。
不过刘曜还是有些担心,便对余平道:“你让人去跟总管说一声,让人找耿山和左寻来见我。”
余平也应了一声,跑去找总管了。余安端着厨房里一直给温着的饭菜进来,刘曜心里便装不下别的了。他昨晚上想通了一直纠结于心的问题,今天即便手痛脚痛,也还是觉得心情舒畅很多。
别的先不管了,总得先把伤养好了才能谈别的。现在他这个样子,根本没脸出门见人不是。等会儿耿山他们回来后,他得嘱咐嘱咐他们,一定想法子把蒋家选亲的事情拖住。至少也得拖到他伤愈能去见她了才行啊!下一回,他绝对不让她那么容易就糊弄过去。表哥说的对,他喜爱了她三年多,谁还能比他更对她好?所以,她只能嫁他!
然而,等耿山和左寻来见他时,却又带来了一个让他气到想要发疯的消息。温氏那个女人竟然用婷儿嫁妆丰厚这一点,来利诱其他的人家去向她提亲!婷儿那么好的姑娘,那个女人竟然敢这么糟蹋她!
刘曜已经出离愤怒了,他指着耿山吼道:“你让人去看着,不管是谁家,只要是因为贪图她的嫁妆去提亲的,都给我搅合咯!”
耿山一脸为难的看着刘曜,问道:“世子爷,这事儿咱们不好搀和吧。若是让蒋家知道了……”
刘曜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断然道:“不用担心,回头我跟她去解释!反正,不能让温氏那个女人这么糟蹋她!能为了嫁妆去提亲的人家,能有几个好的?你们最近把蒋府给我盯死了,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得回来告诉我,知道吗?”
耿山目光中闪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道:“嗯,小的明白。对了世子爷,底下人发现,蒋府里不像以前围得那样严了。您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告诉蒋姑娘的,小的能想法子送进去。”
刘曜顿了下,脸皮发热的瞪着耿山斥道:“你是想让我跟她私相授受吗?若是让人发现了证据,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糊涂!”
“对、对,是小的糊涂。不过,蒋姑娘院子里,要不要想法子注意着点儿啊?”耿山眨了眨眼又问道。
刘曜脸皮更热了,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嗯,你自己看情况吧。不过蒋家仆从都管的严,你让人小心着点儿,别被发现了。”
“是,世子爷放心,小的有数。”耿山笑着应了,又禀报道:“还有件事,小的今天让人去信国公府探了探消息,听说昨晚上小公爷回去后,跟国公爷吵了一架,被禁足了。具体因为什么事情吵得,小的没探出来。不过,听说国公夫人也正要张罗着给小公爷选亲呢。”
刘曜瞥了耿山一眼,强忍了笑意,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不过,以后你少让人混到信国公府去,那里可不是咱们惹得起的。”
耿山嘿嘿笑了:“世子爷放心,咱们也就是进去悄悄的打探个消息,不敢做什么的。”
刘曜看着耿山的笑脸,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笑了一会儿,他转头冲着左寻招招手道:“你帮我把右手上的绷带解开,我得给岭南那边写封信。”
左寻皱了皱眉头,不赞同的道:“世子爷的手起码还得过两天才能写字呢,还是别拆了。”
“嘿嘿,我心里想的什么你们也都清楚。这信要不赶紧写,我心里急得慌。帮我拆了吧,我忍得了疼。”刘曜笑呵呵的,态度却很坚决。
左寻叹了一声,只好上前去帮他解开右手绷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