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还有十日你就回温了。大温气候被周国暖和,你就不用带后衣物了。啊,还有我在马车上给你准备了一个软枕,你到时候把它枕在腰后……”
“温其。”
如玉打断今日格外的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的男子。她定定的看向孟宇坤,问道,“温其,你不陪我回温?”
孟宇坤躲开如玉的眼神,心虚的低头整理着手中的衣物,“玉儿,周国还有些事儿,我实在是走不开……”
如玉沉默,有什么事,比她回温省亲还要重要呢?其他闺阁千金在出嫁三日后便会省亲,而她,整整一年才得以回到那个她生长的地方。可在这个时候,她的夫君却告诉她,没有办法陪她回国。
如玉甚至可以想象到当她独自下马车时,李采薇的表情了,想来,一定是很精彩。
神情落寞的如玉让孟宇坤很是愧疚。嘴张张合合数次,最终,孟宇坤还是不愿伤了女子的心,“玉儿我也不是不去,只是不能陪你一同回去。我知道这样做让你受委屈了,可是……可是……”
孟宇坤可是了半天,硬是没有可是个所以然来。如玉看不下自己心上之人的这幅模样,干脆而又生硬的转开了话茬,“对了温其,李采薇也是生了,你说咱们要给她准备些什么么?”
李采薇才一月前顺利生了一个女胎,温皇老来得子,自然是乐不可支,立马抬了李采薇了身份。如今的李采薇是大温的宸妃,宸妃尊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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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李采薇就是日后大温的皇后。
当然,如玉自然会在中间造些意外的。比如李采薇是永远都当不了大温的皇后的,因为,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生出儿子。一个膝下只有女儿的女人,试问有什么资格坐上皇后的宝座?
正所谓人不害我,我不害人。李采薇选择在她人生重要的日子上下手,如玉怎能不小小的记仇一下?比如,在她的喜轿离开大温之时,一不小心的指使桑离在李采薇的饮食上下了断子药?
嗯……生了一个女儿么,那她该送些什么,来堵上李采薇那张一见她就讽刺个不停的嘴呢?
“嗯……不如一套衣物?”
如玉撇嘴,不满的看向孟宇坤,“衣物有什么稀奇的,大温遍地都是啊。温其,你到底有没有用心替我考虑?”
孟宇坤瞧下如玉瞥嘴的模样,听着她嘟囔不满的话,心下竟觉得很是可爱。这样的如玉,是最真实的,也是对着他之时特别的模样,“玉儿,我真的没有在敷衍你。只是,这衣物上的图案,倒是可以变一变……”
孟宇坤贴着如玉的耳朵轻声说着话,但见镜中女子的笑容越扩越大,不住的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温其,你什么时候在算计方面变得这么厉害了!”
孟宇坤摸着如玉硕大的肚子,感受手下万棋调皮的动作,“傻玉儿,不是我变聪明了,而是你啊变傻了。这正所谓
一孕傻三年。”
万棋在如玉的肚中使劲的蹬着腿,似乎在抗议孟宇坤此话。如玉美目瞪起,不满的离开孟宇坤的怀抱,“一天到晚,就是没个正形。”
孟宇坤腆着脸跟在如玉的身后,“好玉儿,你可千万别生气了。”
短暂的一刻钟时间眼见就要过去,如玉还是背过身不欲搭理他,孟宇坤狠了狠心一把将背着他的女子转了回来紧紧的搂在了怀里,“玉儿,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闻着女子的发香,如玉噗嗤一笑,“我没有生气,刚刚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把阿通和小苹果一块带回大温而已。”
“这样啊……”孟宇坤抵在如玉的肩窝处,“我觉得你还是把他俩带回去吧。阿通和小苹果凑在一起,真是太闹了,我可管不来。”
而心下,孟宇坤的真实想法,是觉得阿通二人留在周国太危险了。留在大温,就算他不用刻意去保护如玉几人,也不会有人敢轻易的动如玉一根汗毛。
“你这说的,就好似我能管好那两个小家伙一样。”
如玉无奈的摇摇头,眼皮越来越沉。阿古力还不知晓孟宇坤已经知道往日里与睡在他二人床榻上的女子是林然,特地给如玉调了一种一刻钟就会发作的迷药。
而今,如玉被孟宇坤搂在怀里,想说之话皆被这突然袭来的困意所打倒。孟宇坤搂着沉沉睡着的如玉,禽兽的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
他坐在床榻边上,痴痴的看着女子的睡颜,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如玉的肚子。孟宇坤知道,最多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床榻上的女子就会被人调包。
唇,印在了女子的额头上,眼上,鼻上,唇上。再印上女子的唇时,孟宇坤情难自禁的在如玉唇上留恋的摩挲了一会儿,“玉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去晕你的。”
“不过……”孟宇坤挂在唇边的笑突然变得苦涩,“不过下次再见到玉儿你的时候,咱们的万棋应该是已经出生了吧……真可惜,没能和你一起经历这些美妙的事情,真的玉儿,真的很可惜……”
床榻下的机关嘎吱嘎吱的想起,孟宇坤起身,知晓又到了今日与如玉真正告别的时候了。这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明明能够相见,却不能相守,即使短暂相守,离别的时间却比他的思念时间都长。
床榻上的女子换成假睡的林然,孟宇坤一下就失去了待在此处的欲望。他瞥了瞥嘴,转身就往甲乙的屋子走去,如果他没有记错,孙悦离开之时,可是说过与甲乙有关。
这小子,究竟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能够把人家姑娘家气跑?
……
东宫,甲乙屋子,
孟宇坤信步走在东宫里,就似在散心一般。可是,还未等他走到甲乙屋子之处,男女的争吵声便远远的传来。
女子的声音尖锐,带着愤怒。孟宇坤停下步伐,饶有兴趣的听起了墙脚,
没有猜错的话,这与甲乙争吵的女子,应该就是春巧。
这二人平日里处的跟蜜似的,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争论?孟宇坤隐身在拐角处,微微伸出头,听的认真。可二人就似不愿让孟宇坤这生人听去墙脚一般,在孟宇坤耳朵贴上墙壁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嗯……怎么停了,莫不是发现了我在此处偷听?”
还未等孟宇坤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见春巧愤愤的推开屋门脚下生风一般迅速的离开了甲乙的屋子。
“春巧,春巧!你就不能相信我么?我哪是那种人!孙悦离开,跟我没有关系!哎呀……也不是没有关系,反正你听我解释啊……春巧,春巧!”
紧跟在春巧身后的,是右脸一片通红的甲乙。见到男子,孟宇坤眼疾手快的将甲乙拽了回来,问道,“甲乙,怎么回事?”
甲乙无奈的一拳捶在了身后的墙上,“别提了,都是那孙悦做的好事!”
听甲乙提到孙悦,又联想起刚刚春巧的那幅神情,孟宇坤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思绪在胡乱的编纂。只见孟宇坤一副了然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轻捶甲乙的胸膛,“也不是我说你,你都已经有春巧了,怎么还去招惹别的女人。”
孟宇坤积郁了几日的心情在此刻得到了缓解。甲乙却是哭笑不得的回身推搡了孟宇坤一把,“主子,你这是想到哪儿跟哪儿了!这件事的确跟那孙小姐脱不了干系,可是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我想的哪样?”
孟宇坤笑的暧昧,眉眼里皆是幸灾乐祸。这下好了,总算不用见甲乙和春巧日日在他面前卿卿我我的了。
“主子!”
甲乙气急,一股脑的将孙悦离开的真实原因倒豆子一般的说了出来。事情的真相很快就让孟宇坤敛了笑,“还有此事?那曲公公可有说香中的残留会不会对如玉造成伤害?”
“那倒不会,太子妃醒来之后总是喜欢出去逛,闻到的气味也很浅。哎呀主子,不说这个了,你快给我想想办法,我到底该怎么去哄春巧那个死女人!”
“嗯,甲乙你做的很好。可是,你和春巧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气急败坏的甲乙让孟宇坤觉得很是奇怪,他自费手下虽然平日里总是没有个正形,可在对待春巧方面可是从来没有马虎过啊!
“……孙悦跟春巧说,我与她告白不成日日骚扰,无奈之下才率先回大温的……”
甲乙说的咬牙切齿,明显若是孙悦此事出现在甲乙面前,甲乙都能给她生吃活剥了。孟宇坤爱莫能助的耸肩,听够了热闹,搞清楚了孙悦离开的原因,他哪还有逗留在此地的缘由?
“抱歉啊甲乙,爱莫能助,感情这种事,还是自己来的好啊!”
孟宇坤转身就走,留给甲乙一个潇洒的背影。
“主子,你怎么看够热闹就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