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
乾隆直接给气笑了,他还真没见过这种人!笑完之后,乾隆顺手就从桌上取了个镇纸向努达海扔去,他的额头直接就见红了。乾隆犹不解气,重重地一掌拍在书桌上,怒喝道,“你还不知道你的错!堂堂和亲王的府邸是你一个大臣能随便乱闯的吗?!看见未婚的格格,你不知道行礼退避,竟敢上前攀谈,玷污格格的名誉,你居心何在?”
努达海现在还是有些理智的,听了乾隆的话,也知道自己的不当之处。别说在院子里和新月交谈,就是随便地闯进内院,和亲王也有理由将自己狠狠地承接一番啊。呐呐地闭上嘴,努达海不敢再说话了。
新月看着努达海额头上的伤口,一阵心疼,泫然欲泣地看向乾隆,重重地磕头求道,“皇上,请您不要怪罪努达海,一切都是奴才的错!在荆州是努达海救了奴才,回京的路上也是他悉心地照顾奴才,在奴才的心里,他已经是奴才的家人了!求皇上不要用世俗的眼光看待我们,让我们保留这一份美好的感情吧!”
“你把他当家人?”乾隆一阵气血上涌,当日在坤宁宫新月就是说努达海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自己的家人,可是现在呢?哼!谁都能看出来这两个是有了私情了!还敢在朕的面前说什么家人,真是恶心!其他人也是一脸的难受,这两人怎么看都是情人啊,居然还说什么亲人?这是想骗谁呀?恶心人也不是这个做法啊!
亲人?好!朕就让你们做亲人!乾隆一转念,就想到了个好主意。你们敢让朕恶心,朕也让你们不好过!“新月,既然你这么想和努达海做亲人,那么朕就看在端王的份上成全你吧。”是啊,看在端王的份上,朕一定把端王该遭的罪都放在你身上!
“多谢皇上!”新月和努达海一脸欣喜,同时朝着乾隆磕头谢恩。
而旁边的人眼中的神色更诡异了,皇上(皇兄、皇阿玛)是这样好心的人吗?他不是向来最记仇最小心眼吗?转眼看见乾隆眼中的寒光,他们释怀了,果然乾隆不是什么好心的人,看来这两个家伙要遭罪了!呵呵呵呵……
“嗯,”乾隆点点头,一副满意的样子,接下来,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呢?他很期待呢!微笑着,乾隆说出了自己恶意的点子,“努达海的家世虽然不是很好,但毕竟也已经有爵位在身了。朕是这样想的,新月,离你父母的百日还有半个月,举行婚礼虽然仓促点,但朕相信你为了成为努达海的亲人还是会接受的。朕立刻就让人准备,在这半个月内挑个好日子,将你嫁给努达海的儿子骥远吧。这样,你和努达海就成为了真正的亲人了。”
“皇上英明!”弘昼立刻叫出声来,脸上的笑容是止也止不住啊!哈哈!看你们一个敢在本王的府里扮鬼吓人、一个敢在本王面前胆大妄为,现在被折腾了吧?活该!脸上笑出一朵菊花,弘昼蹦到新月面前,和善地说道,“新月格格,你放心吧!现在本王掌着内务府,虽然时间紧迫,但本王一定会给格格一个此生难忘的婚礼的。”
其他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这兄弟俩,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看看这兄弟俩使的招!怎一个损字了得啊!就连永璂和克善都听出了两人的不怀好意,但新月和努达海在他们心里的印象完全是坏得不能再坏,自然不仅没有异议,反而是拍手称快。
而新月和努达海听到乾隆的话,仿佛是被雷劈中,一阵茫然。好容易在弘昼的声音里回过神,新月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哗地流了下来,努达海也是一脸的悲痛欲绝。两人深深凝望着彼此,努达海全身一震,转身朝着乾隆磕头道,“启禀皇上,犬子太过顽劣,配不上新月格格,请皇上收回成命!”
“他他拉将军说笑了,”永璋淡漠地说道,他因为被乾隆厌弃十几年,最重视的就是父子亲情了,没想到这个努达海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如此诋毁自己的儿子,在永璋心里的印象立刻就往下跌了好几倍,“京城里谁不知道他他拉将军家的少爷文武双全、果敢正义,怎么可能配不上新月?难道是他他拉将军嫌弃新月的孤女身份?”
不待努达海回答,永珹便说道,“将军不用担心,你可别忘了,新月还有一个弟弟呢!克善以后是要袭爵的,新月的娘家以后一定会对令郎有所帮助的。”
“你们在胡说什么?!”努达海激动地反驳,月牙儿是他心中的挚爱,他怎么会嫌弃她?又怎么会想利用新月攀上未来的端王克善?这是对他们的爱情的侮辱!“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新月格格是如此的高贵善良,如此的美好,我怎么会用这些世俗的东西来亵渎她?”
“既然你都不在乎这些世俗的东西,一心将你当成家人的新月肯定更不会在意,你就不用推辞了。”永瑢跟着说道,他本来只是一个爱书之人,对权势、皇位什么的并不重视。但是,就算不重视这些,自己的兄弟受到的侮辱和身为爱新觉罗子孙的骄傲都让他无法坐视这两人的放肆。
新月却是眼前一亮,家人?她现在还有家人呢!抬起头,新月脸上带着认真和虔诚,“皇上,克善现在还小,离不了亲人。若新月出嫁了,克善的日子想来不会好受。新月愿意终身不嫁、抚养克善,求皇上成全!”
“你还好意思说克善?!”永璂也难得地愤怒了,在他看来,皇阿玛把克善赐给他做伴读,克善就是属于他的,就是要打要骂,也只能由他或者他亲近的人来做。现在这个女人不仅欺负克善,还想跟他抢克善,永璂学着连漪一把拉开克善的衣袖,指着那些伤痕对乾隆说道,“皇阿玛你看!这些伤都是那个新月打的!你可千万不能让她抚养克善啊!不然克善会被她打死的!”
乾隆也是有些心惊,没想到这个新月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这么狠毒!脸一沉,乾隆冲着新月怒吼道,“新月!你身为克善的姐姐,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幼弟!真是恶毒至极!还有,你是什么身份?克善又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打他?哼!现在,你马上给我回和亲王府闭门思过,十日后嫁他他拉骥远为妻!”
说完,不理会新月和努达海的辩解以及求情,乾隆直接让人将两人堵了嘴扔出了养心殿。
等两人离开,乾隆看向克善,想了想才说道,“克善,虽然你姐姐有些不守规矩,但是你毕竟还小,这些事情与你无关。所以,你只要好好过你的日子,日后认真当好永璂的伴读就行了。”
“奴才叩谢皇上隆恩!”克善立刻跪地谢恩,刚才新月和努达海各自表演的时候,克善就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看着他们不知廉耻地眉来眼去,看着他们一起因为皇上的命令而忽悲忽喜,又看着新月用自己来做筹码,最后看着他们被人带出去。虽然年幼,但克善也知道新月是彻底被皇上厌恶了,他以后可能也不会好过了。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这样说,克善真的是欣喜若狂。
“皇阿玛!现在离克善的父母百日只有半个月了,就让克善搬进皇宫吧。”永璂走到乾隆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角撒娇,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永璂知道乾隆最喜欢的就是他向他撒娇,所以这次自然也要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
果然,乾隆没多久就在永璂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挥挥手说道,“算了,就依你吧。明儿起克善就搬进阿哥所,就住在你和永瑆的隔壁吧。”
“谢皇阿玛!”永璂扑进乾隆怀里蹭蹭,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奴才谢皇上。”克善也跟着谢恩。这才想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容易放过他,想来就是因为这位十二阿哥吧。看着十二阿哥的笑脸,克善在心里立誓,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守护十二阿哥,让他永远都保留着这样的笑容。
抱着永璂在椅子上坐下,满人抱孙不抱子的习惯在连漪的掺和和小包子可爱的笑脸中早就被乾隆打破了,在没有外人的地方,乾隆最喜欢的就是抱着永璂或者永璇逗弄。
看乾隆抱着永璂坐了,其他人也不再拘束,纷纷找了位子坐下。弘昼看着乾隆一边问永璂问题,一会捏捏永璂的手,一会捏捏他的脸,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心里也痒痒起来。转眼看见站在一旁的克善,毫不客气地抱进怀里,学着乾隆的样子做,果然,小孩子就是好玩啊!弘昼笑眯了眼,下定决心回家之后好好陪自家的孩子们玩耍。
永璋等几个年长的阿哥别过了头,咳,因为朝廷禁止官员嫖妓,所以清朝男风是非常盛行的。虽然几个阿哥没玩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两位的动作和表情真的是非常的像那啥啊!
连漪也有些无语,若是其他人看到这两兄弟的样子,指不定怎么编排呢!看见克善的脸都被弘昼捏红了,连漪忍不住开口道,“皇上,五叔,虽然永璂和克善是比我们可爱,但你们也不至于就将我们给丢在这不管了吧?”
两人这才回过神,尴尬的笑笑,同时放开了怀中的孩子。永璂和克善趁着他们放松的时候,哧溜一声就跑到连漪身后了,双手不住摸摸自己的脸,真是的!就算是轻轻地捏,捏久了也会痛的好不好?
连漪继续转移话题,“皇上,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着你脸上带笑,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嗯,”乾隆点头,拿起桌上的一封奏折晃了晃,“这是西藏那边上的奏折,说是西藏土司巴勒奔为了感谢我们的援助,决定随军来京晋见,两个月后就到京城。”
“这是好事啊!”弘昼立刻说道,脸上的神情也是十分兴奋,虽然他并没有管那些战争的事,但是能见到自己的朝廷接受外邦朝见,心里也很是高兴,“皇上可曾拟好接见的仪式?人员安排妥当吗?”
其他的大小男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乾隆,脸上均是一副骄傲自豪的样子。眼前的皇帝是他们的阿玛,整个大清都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现在他们的军队打了胜仗,外邦前来朝见自己的阿玛,自然觉得与有荣焉。
“朕也是刚收到奏折,还没叫人准备呢。”乾隆笑着说道,见到自己的弟弟儿子们如此表现,心情更是好了不少,对西藏土司的到来更多了几分期待,“这样吧,到时,朕亲自带着你们在宫门口迎接西藏土司。”
“皇阿玛!”永璋皱紧眉头,不赞同地看向乾隆,“皇阿玛,您是我大清的皇帝,而西藏土司只不过是一个边陲之地的王者而已,您如果亲自迎接他,那就是把自己和西藏土司放在了同等地位了啊。”
乾隆一听,没错,西藏可是来晋见的,要是自己亲自迎接,那他们还真可能把自己当回事!不行!朕是大清的天子,决不能做出这等有损国威的事!
一转念,乾隆又起了一个念头,“永璋你说得对,朕不能去亲自迎接,但如果接见的人身份太低也是不好,会让西藏认为咱们欺负他们。这样吧,朕就把迎接西藏使臣的事全部交给你和永珹,你们可要好好做。”
“啊?”永璋和永珹同时惊呼出声,都不敢相信乾隆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们负责。
“皇阿玛,”永璋有些着急,“儿臣以前什么差事都没做过,现在一下就负责这样重大的事务,恐怕有些力不从心,皇阿玛还是另选贤能吧。”
“是啊,皇阿玛,”永珹也在一旁附和,他可一点也不想远离自己的悠闲日子啊!“谁都知道儿臣是个贪图美色的庸碌之人,您就不要为难儿臣了吧?”
“谁都知道?”乾隆挑眉,狠狠地朝永珹瞪了一眼,虽然这些日子知道永珹并不是外面传言的那么不堪,但如果不是逼问了皓祥和多隆,乾隆还真没想到永珹完全是在藏拙,就是为了不被他选为太子,“哼!贪图美色、庸碌无为!你还真是够能干够孝顺的!”
永珹知道是自己的伪装被识破了,干笑两声,不说话了。
乾隆一声冷哼,转身看向永璋,温和地说道,“永璋,不要妄自菲薄,朕前些日子问过十六皇叔,他也对你很是满意。你自己好好干吧,如果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多问问周围的人就好。”
“是,皇阿玛,儿臣知道了。”听了乾隆的话,永璋对自己也多了几分信心,答应接了这个差事。
清朝有后宫不可干政的规矩,所以进了养心殿后和嘉一直都没有说话,现在见正事都讨论完了,和嘉这才开口,“皇阿玛!和嘉不依啦!你看看,我们一共出宫玩了两次,可是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你要补偿我们!”
乾隆假装沉下脸,不悦地骂道,“朕早就说不要你们去弘昼的府上,是你们自己要去的,干朕什么事?”
“皇阿玛,你不可以这么说啊!”和嘉看出乾隆并没有真正的生气,笑嘻嘻地凑上前说道,“你看害我们没心情的那个可是你的将军,怎么会和你没关系呢?”说完,和嘉又拉着乾隆的袖子摇来摇去,“皇阿玛!皇阿玛!皇阿玛!”
最后,在和嘉、永璇和永璂的祈求外加连漪和弘昼的安全保证下,乾隆答应了让他们每月逢三的日子出宫玩耍,条件是必须要连漪和弘昼或者几个年长的阿哥跟着,而且在宫门下匙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