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闺秀风范,但为良人

国公夫人黄氏这些时日异常忙碌,大长公主这一个生辰过得轰轰烈烈,府内的十余间库房,一时被贺礼填得满满当当,光是宾客们递上的礼单,就盛满了二十余个箱栊,查对贺仪、清点入库、登记造册就足以让人忙得焦头烂额,更别说还得根据那些礼单准备返礼。

一些主动登门、与国公府素无来往的宾客,大多是别怀用意,贺礼尤其丰厚,针对这一类人,当然要将礼单整理出来,给一家之主卫国公过目,或者按照礼单还以相当甚至更为丰厚的返礼,表示全不领情,大家以后少些来往;或者返礼比贺礼略轻,表示卫国公府虽然欢迎您,但仅限于场面上的交情,如果是什么升官发财的事……恩,大家懂得;或者照单全收——恭喜您,已经成为卫国公府的亲朋好友,大家今后一荣俱荣。

当然,最后一种情况发生的机率是少之又少,故而黄氏准备的返礼就必须繁复。

而与国公府时常来往的人家,虽不用准备返礼,但他们的礼单都得誉写保存,待对方有人过寿、或者结婚生子,反正是大宴宾客时,再准备相当的贺礼送去。

更兼着贾府已经请了媒人,送来贾文祥的庚帖正式提亲,眼看着就要忙碌着苏涟的“六礼”程序,又分了黄氏一部份心思。

而自从生辰宴后,孔夫人与甄夫人轮留递来邀帖,请黄氏去作客,她也不好推辞。

黄氏当然知道孔、甄两位夫人这般热情,为的是什么事儿,可卫国公世子的姻缘大事,她这个继母委实作不得主,因此,只得打醒精神与两位夫人打太极,既要维持亲密的友谊,又不能将话说得太满。

七夕次日,甄夫人邀请黄氏去府内赏花——她家花园里栀子正好,这种花在南方常见,在锦阳京却甚是稀罕,甄夫人说是专程从湘西请来的花匠,废了许多心思栽植,才有了“疑为霜裹叶,复类雪封枝,日斜光影见,风还影合离”的一园景色。

黄氏去做客,当然要带上几位小娘子,若是从前,必然少不了旖辰,可大长公主因着担心那不翼而飞的兰花簪,不知什么时间就会引发风波,稳妥为见,便留了旖辰在府里,只让旖景与六娘随行。

却在母女三人动身之际,利氏急急忙忙地带着盛装打扮的二娘、四娘来了和瑞园,死乞白赖地要让黄氏带着二娘、四娘去甄府,又拉着黄氏叽叽咕咕了一阵,自认为“婉转”地表达了用意:“甄家两个小郎君,一个今年十五,一个今年十三,论年龄与二娘、四娘恰恰合适。”说完,闪烁着眼色炯炯有神地盯着黄氏,一副嫂子是聪明人,自当明白的意思。

黄氏哭笑不得,甄夫人眼高过顶,哪里看得上二娘、四娘,再说,嫡亲姐妹俩嫁入一府成妯娌的“罕事”也是闻所未闻,更别说甄夫人还想让甄四娘成卫国公府的媳妇,这贵族之家,最忌讳如此“易亲”。

见推辞不得,黄氏便要携同利氏同往,利氏却也有自知之明,讪笑着推辞了,却厚颜将二娘、四娘留在了和瑞园。

旖景对四娘金珠玉翠、姹紫嫣红的盛装,用目光表示了无限地同情。

甄府的宅子是三进三出,但规模却比卫国公府小了许多,院落大多是四四方方,由抄手游廊相连,庭院里虽也有碧植花卉,多数是沿着游廊,庭院还是保持了开阔敞亮的北方园林的风格,也只有东、西两路的花园,方才依照着南方园景布置得幽雅秀丽。

一片桅子花树,沿着荷塘密密地栽植,于塘边红亭落坐,但觉一片清幽浮香依依蕴绕,倒也沁人心脾,旖景却没有几分心思赏花,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甄茉的热情,还得堤防着其他……

午宴时,本来在国子监的苏荇忽然来了甄府,原来是难却甄三郎这个同窗的盛情相邀,又听说母亲与妹妹也在甄府做客,方才相跟了来。

既然登门,本当守礼,自然要来与甄夫人问安,故而,也就顺理成章地见到了甄茉。

旖景十分气闷,想她废尽心思一番安排,好不容易才避免了长兄与甄茉“结缘”,不想却没防住甄夫人的算计,终究是让苏荇与甄茉碰了面。

好在今日除了自家姐妹与甄茉,还有孔府的一个小娘子、甄夫人外家廖府的一个小娘子在场,苏荇“问安”之后,也不便久留,自去前院用膳,他与甄茉匆匆一见,不过就是礼节性地问了个好,并没怎么留心今日精心打扮,比往常温婉秀雅得多的甄茉。

旖景认为,甄氏母女悉心安排这一场赏花宴,目的当不会只让甄茉与长兄匆匆一会这般简单,想来还有后招。

一餐午宴,旖景用得忧心忡忡,还有四娘,显然也得了利氏的“叮嘱”,又觉得自己那身富贵雍容的打扮十分突兀,一扫往日的开朗,与六娘一般沉默,唯有二娘,巴不得在甄夫人面前将自己的“温婉贤良”尽数展现——早先见了甄家三郎,虽与长兄的气度风采一比,显得略微普通,可也是个文质彬彬的少年,更有太子妃嫡亲兄弟这般显贵的身份,二娘甚为满意,对母亲的眼光格外钦佩。

若她将来能成为甄家嫡子之妻,看那些个贵女还会不会轻视她没有个名门闺秀的生母。

甄夫人对二娘的殷勤十分戒备,却因着甄茉的婚事,不好对国公府的“宾客”冷颜相待,敷衍得十分辛苦。

而甄茉自从见了苏荇,也显得心不在焉。

总之这一场午宴,主宾之间的气氛略微郁闷。

宴罢,甄夫人便让甄茉领着诸位小娘子去园中闲逛消遣,自己只与黄氏在一处品茶。

旖景自然打醒了十二分地精神,防范着甄茉与长兄“不经意”地邂逅。

可逛了好一阵子,邂逅始终没有发生。

甄夫人一身傲骨,当然不屑用那下作明显的手段,搭上女儿的名誉,造成什么授受不清的事实,强嫁女儿去卫国公府,纵使她极望促成这门姻缘,眼下却还期望着能水到渠成。

“天气太热,咱们莫若去树荫下的茶室里歇息一阵吧。”甄茉领着旖景诸人逛了大半个园子,指着槐荫里的一排朱梁雕窗的建筑说道。

旖景遥遥一望,但见那“茶室”十分宽敞,可从面西而设的门进入后,却并没有目睹的那般阔绰,便猜测着,许是隔成了两间。

她的猜测十分正确,这时,苏荇与甄家兄弟正在隔壁对弈,因没有交谈,小娘子们尽都没有发现隔墙有耳,但贵女们在这边厢笑言欢语,却让隔壁的郎君们听得明明白白。

苏荇挑眉看了甄三郎一眼。

甄三郎温文一笑,低声致歉:“想来是四娘引了客人在隔厢闲话,倒是扰得咱们不得清静。”却并没有请苏荇移步之意。

身为客人,苏荇也只能表示并不介意。

而旖景一听甄茉提议着要切磋琴艺,也猜到了隔墙有耳。

看来,甄茉到底还是对当*才之事介怀,一意要让长兄见识她的才华。

可身为主人的提议,客人们也不好拒绝。

旖景一番思量,忽然计上心头。

眼见着甄茉让侍女置了瑶琴、秦筝,琵琶半抱,准备就绪。

“早听说阿茉姐姐弹得一手好琵琶,不知今日可愿与我合奏?”旖景笑着说道。

甄茉微微一怔。

当日大长公主生辰宴,她逼于无奈才选了杨琴,不想却与虞安慧相冲,落得个“自取其辱”,非但没有让“良人”刮目相看,还无端成了他人的笑柄,她心中甚是不甘,这才商量了母亲,借着这一次机会,让三郎将卫国公世子引来茶室,听她细心弹奏一曲,好扳回一局。

本来想的是独奏,方才能突出一些,但旖景既然提议合奏……她委实不好拒绝。

只得假装荣幸地一口应诺了。

却说隔厢,苏荇与三郎的棋局正在胶着,忽闻一阵瑶琴琵琶,两人都暂时忘却了纵横之间的厮杀。

“这曲琵琶,是我四姐最欢喜的。”甄三郎似乎无意说了一句。

却忽闻那琴音节奏一变,越渐激昴,铿锵之意穿墙而来。

琵琶起初还能跟上,渐渐往后,就有些勉强了。

到了后来,甚至有些凌乱。

甄三郎的神色便有些尴尬起来……四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为何与人合奏?偏偏又跟不上那人的节奏,岂不是自曝其短?

那边厢,六娘似乎也感觉到旖景存心为难甄茉,甚为诧异地看了一眼她的五姐。

甄茉的神情自然有些僵硬,她的琵琶原本不错,但旖景有意加快了节奏,甄茉全无准备,只能勉强跟上,两人这一曲合奏,配合得毫无默契。

旖景立即致歉:“都是我不好,一时兴起,就加快了节奏,阿茉姐姐别恼。”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必须要讨好的,甄茉心怀郁闷,却不得不佯装笑脸,称是自己技艺生疏,跟不上旖景的节奏。

除了二娘——当一听说要比琴,立即称自己似乎中了暑意,歪在一旁闭目养神,其余几个小娘子都抚了一曲助兴,而甄茉略微郁结了一阵,也恢复了热情的作风,笑言不断,毫不吝啬对六娘琴艺的赞美。

却忽然有一个丫鬟惊叫出声:“娘子,您的须虾镯子怎么不见了?”

这一句话,让茶室里的笑语一窒,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丫鬟——是孔府娘子的侍婢,这时她满面慌张,指着身旁的案几:“刚才娘子要抚琴,嫌那镯子碍事,取下放在了这里,怎么错眼就不翼而飞了?”

这位孔府娘子,正是当今皇后的嫡亲侄女,单名一个兰字。

这时她也盯着那空荡荡的案几,一脸地莫名其妙。

旖景蹙了蹙眉,睨了一眼甄茉,见她神情瞬间就冷肃下来,张口便问:“阿兰,那镯子果真不见了?”

孔兰旋即慌乱:“我明明在净手时取了下来,随手搁在了这里,才一会子功夫……这镯子虽不值什么,却是家中祖母所赐,这可怎生是好。”

因贵女们要抚琴,刚才甄府的丫鬟们捧入清泠,好教诸位先净手,出出入入了多回,更兼着小娘子们皆有离坐,或者与旁人闲话,或者去抚琴弄筝,场面一度有些杂乱,谁也没留意那镯子的去向。

甄茉冷冷地扫视了丫鬟一眼:“你们,有谁留意那枚镯子?”

自然没有人说话,甄府丫鬟都惊慌失措起来。

自家待客,来的又都是贵族女儿,却闹出了这等风波,传扬出去委实有伤家风,甄茉十分着恼,冷哼一声:“茶室里就这么几人,却不想竟然出了贼,若无人承认,免不得要搜搜你们的身,好给贵客一个交待!”

甄府的丫鬟皆跪了一排,声称为证明清白,情愿被搜身。

可这屋子里的丫鬟,却不仅仅是甄府的。

而甄府的丫鬟们身上,当然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旖景满腹疑惑,她直觉这镯子丢得蹊跷,说不定是甄茉的一番安排,可却摸不准她的用意。

而甄府丫鬟们的清白证实之后,在场的诸位贵女神情就复杂起来。

孔兰依然急得团团转——

“这可怎生是好,那须虾镯,可是祖母的陪嫁之物。”

甄茉为难地看着诸位贵女:“不想出了这等事,委实是……诸位都是敝府所请之贵客,本不该怠慢,但若那镯子寻不出来,这事张扬出去,旁人指不定该怎么议论。”

二娘这会子“暑意”早就消了,她一意要奉承甄茉,当即昴首挺胸地说道:“阿茉何需为难?就先从我开始,让你搜身便是。”

旖景再次蹙眉,看向二娘,颇有些哭笑不得。

甄茉当然不会如此唐突,连忙摆手:“哪里敢怀疑诸位,大家都是名门闺秀,万不会行出这等丑事,我是怕那些丫鬟……”

“四娘是想搜我们的丫鬟?”半响没有出声的六娘,这时冷冷问道。

“我那镯子没有长脚,怎么会突然不见,定是哪个丫鬟眼皮子浅……”孔兰及时出面解围:“身正不怕影子斜,阿茉如此提议,也是为了大家的清白。”

四娘与旖景俱都紧绷着一张小脸,没有出声。

她们当然不愿意让丫鬟被搜,这不是心不心虚的问题,这涉及到一府的尊严。

甄茉显然十分为难。

“报官吧。”六娘忽然说道:“出了这等盗窃之事,有疑者并不仅仅只有丫鬟,就算搜了出来,只怕作主子的也脱不开指使的嫌疑,莫如让官衙来断个公道。”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一时难以转寰。

旖景依然度量着甄茉的神情……玩这一出,究竟是什么用意?

却见甄茉忽然莞尔:“那镯子寻到了!”

这话,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甄茉忽然起身,几步就到靠墙的百宝格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伸手一够,转身,摊开手掌,面向众人,却独问孔兰:“阿兰瞧瞧,这可是你的镯子?”

孔兰惊奇不已,接过那镯子翻来覆去地瞧,十分纳罕:“这镯子怎么会……”

而旖景将戏看到这里,已是恍然大悟。

甄茉,原来准备的并非仅是一首琵琶曲,还想借着这么一出闹剧,来张显她的智慧。

旖景暗暗一晒,不自觉地看向那面垂挂着山水壁画的隔扇,猜测着墙后的长兄,是否对这边的风波,产生了兴趣。

那边厢,苏荇与甄三郎的棋局已经彻底僵持,两人都沉吟不语,听着这边甄茉断案。

这边厢,甄茉冷冷地打量着站在廖氏阿晴身后的青衣侍婢:“刚才我一番观察,只见到这丫鬟靠近了百宝格,从袖子里摸出一物,悄悄放了上去。”

廖氏阿晴震惊回眸,盯着那青衣侍婢:“小红,当真是你?”

青衣侍婢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双膝一软,瘫软在地:“奴婢……奴婢委实是逼不得以,娘子,还请您……”

“好个贱婢,竟然敢行偷窃之事。”廖氏阿晴气得辱青面紫,待要一巴掌扇过去,却还记着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仪,一时间双目涨红,只对甄茉致歉:“委实没有想到,我身边竟有这等手脚不干净的贱婢,闹得……这贱婢就交给姐姐,听任处置。”

甄茉这时却款款落座,冷肃的神情一扫而空,只安慰着阿晴:“妹妹莫恼,出了这等丑事,任谁也不想,莫如听这丫鬟解说清楚,看看是不是情有可原。”

旖景默默垂眸,心里当真为甄茉叫“好”,不仅仅果决睿智,还大度善良,实为大家闺秀的典范。

可丢东西的是孔府娘子,偷东西的是廖府丫鬟,还当真,凑巧得很。

甄夫人白氏虽出身勋贵,可她的生母廖氏却并非望族出身,甄夫人之父当年不过是高祖部中一员统领,所娶妻室,不过一介商妇。

大隆建国之后,有白家提携,廖家方才有子弟出仕,渐渐摆脱了商家的身份,可相比那些望族,自然还算是寒门。

所以,廖家才情愿出个“贼”丫鬟,来成全甄茉的“聪慧”与“大度”吧。

小红自然有个凄惨的身世,母亲抱病,缠绵病榻,故而才被卖给人牙子,而前些时日,她听说父亲也累得咳了血,双亲的日子越发艰难,而她入廖府时日尚浅,并没什么积蓄,很是焦灼,今日见到那枚镯子,脑子一热,方才起了贪心。

总之一番话,说得众人心怀戚戚。

甄茉当然要替她求情,不仅给了那丫鬟三十两银子,让她拿去给双亲治病,还说服了廖氏阿晴原谅这苦命的丫鬟,又恳求众人,只当今日这事没有发生。

二娘与孔兰对甄茉的心地大加赞赏,而四娘一直心不在焉,六娘见风波平息,也不再理会。

“阿茉,你起初说要搜诸人的丫鬟,竟是障眼法不成?”

“我起初还以为是家里的丫鬟起了贪心,但见她们自请搜身以证清白,才醒悟过来错怪了她们,可那镯子的确不见踪影,不是我家的丫鬟,就一定是诸位身边的侍女,于是,方才提议搜身,便见那小红满面慌张,变了颜色,当六娘一提报官,她更是全身发抖,趁人不备,悄悄靠近了那百宝格,我料到她一定是做贼心虚,害怕人赃并获,才将那镯子放了在那儿。”

“这也多亏了阿茉敏锐,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却没一个留意到那小红的蹊跷。”

最后,这一出闹剧,在孔氏阿兰对甄茉的大加钦佩下,完美落幕。

第两百五十四 惊人隐情,滔天恶行第五百三十七章 晴空如洗,恶浪暗来第六百三十章 美名恶名,全靠舆论第八十五章 天下至尊,奈何良薄第三百四十章 探望小姑,长嫂发威第五百零三章 魏郎无情,纪姑有心第两百三十六章 或有纰漏,不及详察第三百八十八章 死不瞑目,突有“生机”第四百七十八章 蛮横甄母,总算报应第三十章 何故祸心,渐露端倪第一百六十六章 必死无疑,绝不饶恕第五百二十二章 公主论政,皇子无缘第七百六十二章 苏公出征,大君来使第两百一十六章 家事朝事,年节不闲第两百六十九章 当面过招,请猜胜负第七百四十一章 “反旗”高举,开诚布公第七百零九章 仲春风暴,暗器胁人第四百四十章 脸面尽失,勇闯青楼第两百二十三章 春心萌动,欲掷孤注第两百七十章 变故迭发,阴谋照旧第两百三十八章 “英雄救美”,可在事后第三百九十九章 筹谋收买,一石二鸟第一百三十九章 口蜜腹剑,坦率阿薇第二十一章 一见牵心,盘算姻缘第两百零四章 置于漩涡,岂可独善第六百零三章 惶惧劫数,再应当年第四百六十六章 “攻守”调换,挑拨露馅第二十四章 鸡飞狗跳,银钗坠井第六百六十章 脱身禁苑,销声谜局第四百四十三章 初入王府,群芳聚宴第三百三十五章 狭隘狠毒,虞栋夫妻第四百二十八章 虞洲定亲,舅父入京第八十四章 两个旧友,一段血仇第一百三十四章 看似退路,委实陷井第五百九十四章 彻底摧毁,一笔勾销第两百一十二章 苏直归来,强势清算第四十七章 心有灵犀?缘何如此第三百八十九章 痴心狼心,生不如死第六百一十六章 等着应招,不妨见面第七百六十三章 秦杨二女,谁更“诸葛”第五百九十一章 “青雀”之用,忠义难全第四百七十五章 违逆“慈母”,教训顽劣第六百二十章 马革裹尸,还你自由第两百五十二章 早有安排,美色陋计第六百四十七章 深入分析,引蛇出洞第五百九十六章 暗中旧情,福王审案第两百三十七章 储君无能,实为隐患第六百八十四章 忽生变故,传言四起第七百二十四章 不依礼数,你待如何第二章 焚书明志,疑惑难解第六百七十二章 大示恩爱,时日无多第六百一十二章 实情相告,夏柯恍悟第四十五章 为寻外援,夜探妓坊第四十章 妖魅无效,心怀不甘第三百四十七章 依计施策,天降良缘第一百二十九章 传花击鞠,旧怨新仇第两百六十一章 相隔十里,恨不能见第三百四十八章 嫌疑既生,再施恩威第三百四十四章 簪缨望族,清高太甚第五百一十六章 太后训言,秦妃居丧第三十八章 从前知己,隔世再见第六百二十八章 被逼无奈,自找耻辱第六百六十六章 久别重逢,但享静好第五百二十九章 两国贵女,礼教之争第四百零九章 风云突生,顺势嫁祸第四百零八章 正当得意,贵客驾临第六百八十三章 又生对策,婚事仍悬第四百八十七章 共游灯河,敞开心扉第七百八十章 胜负落定,废位收场第一百一十八章 罗纹之意,灰渡之忠第五百三十二章 怎能无悔?叩请和亲第八十四章 两个旧友,一段血仇第七百三十二章 总算泼酒,快去更衣第四百九十八章 雷霆手段,旖景之威第四十七章 心有灵犀?缘何如此第五百二十章 拒绝妥协,公主驾到第七十七章 妖孽皇子,险失清白第两百三十二章 利氏受辱,许氏不平第四百三十四章 如意算盘,实在精明第三百三十六章 虎狼大舅,三个妖精第六百九十六章 不速之客,婵娟“见鬼”第三章 细论诸女,蹊跷宋氏第六章 抽丝剥茧,计量初成第六百一十二章 实情相告,夏柯恍悟第五百八十四章 无情天家,谁主输赢第四百九十五章 秦妃挑衅,旖景不忍第五百九十一章 “青雀”之用,忠义难全第七十八章 左右为难,便失姻缘第五百一十章 深沐天恩,并非无患第三百五十一章 弥生之幸,得君倾心第六百六十二章 声东击西,虚实难辨第四章 梦时梦醒,愧疚如山第五百一十章 深沐天恩,并非无患第五十七章 无法疏远,难舍关切第两百一十二章 苏直归来,强势清算第四百九十二章 原不应死,何故病逝第三百二十六章 夫人很忙,上窜下跳第七百二十五章 诸多拆台,接连拂袖第七百五十九章 江薇“拜师”,辽王示诚第六百三十四章 墙里墙外,暂不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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