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扯了自己的皮带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却不堵住她的嘴,似乎根本就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又将她的衣服撕开,就着清冷的月色就那样极其诡异的看着她光洁的身体,就好像在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
她的眼里布满了惊恐之色,她吓的连动都不敢动,虽然觉得那目光让她感到分外羞耻,可如果能就此逃过,她一定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会说。
她试着这样求饶了,可是,校长笑的渗人,阴阳怪气的说着:“是你那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用你来换他出国进修的名额,你说,这送上门的我怎么好意思不要呢?”
那根本就不是素日里待学生和蔼可亲的校长,如今出现在她眼前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是魔鬼,是地狱来的魔鬼。
而那个她一直以为会走到最后的男朋友,却将她当成了交易筹码,不惜用她的身体去换他的前途。
渐渐的,心痛和麻木吞噬掉了她所有对生的渴求。
她透过迷蒙的双眼,只看到漆黑的夜里,星光璀璨,可就是这样一个明月当空星辰满天的好日子,这间她素日里再熟悉不过的画室却成了她的人间地狱。
她听见钟声敲打十二下的声音,她听见内心呐喊的撕裂声,她的眼泪已经流尽,可心里的恨却在慢慢的填满整个胸腔。
然而校长的变态还不止于此。
她有些觉得可笑,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她在今天才有了深刻的理解,谁能想到她那个看似柔弱温和的男朋友是个如此吃里扒外的东西,而素日以慈祥和蔼著称的校长却也是人面兽心,斯文败类!
她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眼睁睁看着校长糟蹋了自己,然后又任由他将她从桌上一把抱起来往椅子上扔去。
她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从窗口吹来的夜风激起阵阵寒意,她也不自知。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此刻也不想逃,她心里空空的,没有任何想法,只求速死。
她感觉到腕间一阵刺痛,有暖暖的液体流出,她用余光看到校长跪在她脚边,用刀片割开了她的手腕。
她绝望的闭上眼,心理身体的痛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她感觉到校长舔上了她的手腕,吮吸着还有温度的血液,喉咙口发出满足的呻吟声。
她的身子在颤抖,那声音让她觉得恶心到吐。
他是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随着血液的流逝,她知道自己离死亡之门已经不远了。
在意识渐渐涣散之前,她睁开眼,看向眼前的魔鬼,此刻,校长正沾着她的血将她的自画像用鲜血重新临摹了一遍,最后似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复又加上了两行血泪。
然后转过头,依旧诡异的笑看着正坐在椅子上慢慢死去的她。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校长又回来了吗?”
她听闻我的问话,颤抖的身子一滞,尔后微微偏了偏脑袋,“对,他离开后不久,大约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件白色的裙子,替我换上了,又将画室清扫了一遍,将我伪装成了自杀而亡。”
我知道这世间每天都有这样的事发生,可我没有想到,会离我这么近。
“我当时才死,魂魄还未离身,否则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离开。”
大约生前性子柔弱,所以即便如今满腹恨意,也没有太强大的怨气,说明她还有救,我还能劝她早些放下,离开这里回阴司地府去。
只是她留在此处必然还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犯了罪的人确实理应该受到惩罚。
然眼下她已经死了,这件事情也过了这么多年,况且当时并没有任何人证,如何翻案?
我这厢正想着,欧阳竹影早就气不过,她跺着脚大骂道:“好个畜生,真是人间败类!”尔后又朝她问道,“当时,没有任何人经过吗?哪怕有一个人看到也好啊。”
大半夜的,学校怎么可能会有人?也正因为如此,校长才那么猖狂吧。
我这么想着,眼前的她却突然转了身,妙怡熟悉的面孔上是完全陌生的表情,她咬着牙恨恨的说道,“有,有人看到了,我看到在教室门口,有人看到了……”
“谁?”我一惊,“那为何他不出来作证?”
她边哭边笑,“他是个瞎子,就算他听见是校长的声音,可他是瞎子,瞎子怎么能作证呢?况且,他一定也被那畜生收买了,他根本就没有站出来说过一句……”
瞎子……
难道是之前碰到的那个老爷子?
“那你要我帮你,是想我怎么帮你?翻案吗?”
“翻案?”她不觉笑了出来,“我要他死!可我出不去,他找人将我封印在了这里,我根本出不去。你可以帮我解开封印吗?只要解开了封印,只要让我杀了他,就算我从此魂飞魄散也无所谓。”
我万万想不到,那个可恶的校长原来早就知道学校死人的事是因为她,他居然还将她封在了这里,是想让她永世都不得超生吗?
好狠毒的心。
我知道讲求原则,我不该帮她,可此刻我也希望像校长那样的畜生最好被囚禁在地府内,永远都别再出来害人。
只是有个问题我没有弄明白。
“你心里的仇恨我十分清楚,这件事情和你男朋友脱不了干系,你杀死他我可以理解,可其他学生呢,你为什么要害他们,你的目标不应该是校长吗?”
学校可是一连死了六个学生,每个月死一个,足足半年时间,她难道就没有找到机会去杀校长吗?
她听闻我的话,不断摇头,“不,那些人不是我杀了,是校长,是他杀的!”
“什么?”
我同欧阳竹影皆是有些震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自嘲似一笑,“这便是他的厉害之处。他知道我会寻他报仇,所以早就有了防备,他身边有个专门对付小鬼的道士,给了他很多避鬼驱邪的法器,我很难靠近他的身。况且,我也不能一直出现,不然若被地府的鬼差发现了,必会将我抓回去,那我就当真枉死了。”
她顿了顿,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复又接道:“所以,我只在每月的十五出现,那个时候阴气最盛,出来游荡的魂魄最多,我不怕被鬼差发现。我找了几个命格属阴的学生,附身到了他们身上,通过他们去接近校长,可每次都被他揭穿了……他真的就是个魔鬼。”
她面上的表情狰狞,只要提起校长,她的周身就会变得冷洌起来。
“那畜生怕那些被我附体过的学生知道了什么,所以才狠下手的……”她缓缓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但是说到底,也是我害他们的,可我没办法,我只有这样才能报仇。”
她说到最后话语中多了几丝绝望,五年了,她被困在这破败的地方五年了,如果我没来,她可能要永生永世待在这里了。
可就算我现在来了,我能放她去报仇吗?
我更愿意她能放下一切,重新入轮回。
可我知道,此仇不报,她必不甘心。
“你听完了我的故事,可愿意帮我了吗?放我离开这里好吗?只要你答应我,我立刻离开你朋友的身体,绝不伤害她。”
我眉尖一挑,这话的意思,是想拿妙怡的身体来威胁我?
我看向她带着些许哀求的眼神,沉默了半晌,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是谁告诉你,我可以帮你的?还有……你跟李婉,是什么关系?”
她没想到我会问这个,登时一愣,欧阳竹影亦皱眉看着我,大约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觉得李婉和她有关。
虽然李婉没有和我提及过她的任何亲戚,可是当初秦子墨和我们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李婉的表情很古怪,甚至在秦子墨开玩笑说死去的那个姑娘说不定是个受虐狂的时候,李婉当即就翻了脸骂了秦子墨,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侮辱一个死去的人。
那是她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和秦子墨说话,当时在场的我们几个都愣在了那,根本不理解她为何会发那么大的火。
可现在,我明白了。
应该是当初事情发生后,她的家人知道她死的蹊跷,可因为没有证人,校长又把她的死伪装成自杀,那必然在背后也一并安排了不少事,所以她的家人就算心里再伤心难过不愿相信,却只能咽下这口气。
而素来对与自己无切身利益的别人的事兴趣乏乏的李婉会因为这件事情绪波动那么大,只能说明李婉是她的家人。
毕竟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还能为别人的事忿忿不平,冲自己喜欢的人发火的,还真是很少见。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我就能理解为何李婉今天会带着妙怡过来,她明知道妙怡八字轻,很容易被鬼附体。
只是,又是谁告诉她我会帮她呢?
这一系列的事绝对没那么简单,今日我来到这里,也绝不可能只是帮她这件事。
难道是冷文羽吗?
可依着冷文羽的性子,这么吃力不讨好又浪费时间的事他绝对不屑做,他如果想见我,一定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面前。
那又会是谁呢?
对面的她很快回了神,只是犹豫着开口道:“我告诉了你,你就能帮我?”
我冷声打断道:“帮不帮你是我的事,不过今日你要是伤了我朋友,你就别想再报仇。”
她到底还没有被妖魔化,被我这么一喝,一下子慌了,忙摆着手道:“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她是个女的,声音……声音很清脆,她说只要让小婉带着你这个朋友过来,你就一定会出现,到那时你就能放我出去。至于小婉……她,她是我表妹。”
果然如此。
我所认识的女的,除了慕容悠就是琉萤,依着她的描述,大约琉萤的几率大一些。
可她为何要引我现身?她要找我,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见我,何必用这种手段?
“你不是说你不能离开这吗?那你是怎么通知李婉的?”欧阳竹影很久没有开口,大约是在理清其中关系,此刻,她见我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是那个看门人,也就是那个唯一知道真相的瞎子老头……”她看着门口的方向,突然没了声音。
我同欧阳竹影转头看去,门口,那个方才不见了老头就站在了那,依旧是一身黑衣,后背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