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的帮助下,我回忆起了所有的事情,虽然一下子回忆起这么多东西需要时间来消化,但是离开诊所我却想立刻见到江墨谦,也许真的像江墨谦说的,我们缘分不浅,我竟然一出门就遇到了江墨谦。
我很惊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因为我知道你在想我啊?”
“你没有想我,怎么知道我在想你啊?”
“那你真的在想我喽?果然是心有灵犀啊!”
“老实交代!”
“你是侦探,要故意甩掉我,我又怎么找到你呢?只好碰碰运气,看到你进去这里,所以在外面等你。”
“碰运气也能遇到,看来我们真的有缘分啊!”
听到我这样说,江墨谦并没有意外,他说:“梁医师的催眠技术很好!”
我笑笑:“请我喝杯东西!。”
我们到了一家咖啡馆,我故意在服务生向我端过咖啡时,藏在手里的巧克力豆当暗器打在他的手肘上,让他可以正好把热咖啡洒在身上,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我对自己的推理能力一向很有信心。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在侍者手里的咖啡脱落的时候,江墨谦将咖啡平平稳稳地接在手中。打发了服务生,江墨谦问我:“你为什么要试探我?”
我说:“知道我试探你,你还出手?”
江墨谦说:“因为我爱你!”
我笑笑,因为心里很甜,可是嘴上却不认输:“你就是X大盗!”
江墨谦说:“你怎么知道?”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他并没有回答。
我便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心理诊所?”
江墨谦说:“因为你失忆了。”
我看着江墨谦说:“确切的说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三年前,也就是在移居到**之前,我出了一场车祸,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包括对你的记忆。我刚刚找回了那段记忆?”
他问:“就算是这样,你怎么知道我就是X大盗?二者有什么关系?”
“我本来什么只是猜测,但是那杯咖啡,证明了我的猜测。”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其实,从警方开始委托我调查X大盗时,我就一直觉得这个X大盗并非等闲之辈。有些贼偷东西是为了生计,有些贼是为了兴趣,而却他专门盗窃不义之财,与一般的贼不同,那么这个贼一定是衣食无忧,盗窃只是为了劫富济贫,的确是个好贼。而且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不留一点痕迹,必然经过与非一般的训练。”
“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怀疑我?”
“你的情不自禁!”
“哦?”
“你这几天对我的表现,让我觉得你不是一般的花花公子。”
“有什么不同?”
“人学坏很容易,学好却很难!你如果真的是个花花公子不会在我需要的时候,总是不早不晚的出现,而且有耐心一直陪在我身边。”
“就算我是装出来的花花公子,也不能代表什么。”
“可是你的功夫呢?”
“我没有刻意隐瞒自己会功夫,而且会功夫并不稀奇。”
“会功夫不稀奇,可是会‘滴水不露’这一招就稀奇了。”
“教你的人没告诉你这一招,算上你,这个世上只有四个人可以做到吗?”
“其中一个就是你?”
我笑笑表示默认,接着说:“其实‘真爱之心’被盗时,我就奇怪,为什么X大盗会一反常态,竟然没有偷走那套宝石呢?”
“那又如何?”
我看着江墨谦,继续说:“X大盗之所以突然转性,是因为这套珠宝对他有特别的意义,谁知道误打误撞破坏了马荣佳监守自盗的计划。我们从山上摔下来时,神旨村那里发生了强烈的地震,救援队只搜救出了我一个人。我伤势痊愈后又回去,可是那里已经被岩石和海水覆盖了,什么都没有了。我回到**找你,到处都传言,你已经失踪了一个月。救援队救了我,却没有找到你,而你又没有死,唯一的可能是被人救了。你被人救了却一直没有回到**,为什么?三年前,我们认识的时候,你不会功夫,可是现在你竟然会了很厉害的中国武术,还不是得到高人指点了?当然世上的高人千千万,不过教你功夫的这位高人很疼你,把自己绝招都教给你了。我们重逢,你却假装不认识我;在医院里,你明知道我失忆了,我问你时你不跟我说实话,你这么爱我,都要瞒我,说明这件事一定牵扯重大了。”
“可就算是我有高人搭救,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要做贼啊?我衣食无忧,而且X大盗三年前可是在我家偷了一大笔钱!我怎么会连自己家的东西也偷啊?”
“你连花花公子都做了,偷自己家东西算什么?而且你做了神偷的徒弟,就必然要继承衣钵啦!我外公是个老怪物,教出个小怪物有什么稀奇的啊?”
“我师父是你外公?”
“‘鬼神偷’楚云!”
“这就怪不得了。”
“怪不得我看的出‘滴水不漏’?怪不得一定要你承认你是X大盗?就像你说的,我们有缘,你成了我外公的徒弟,不然我永远都不会知道X大盗是谁。”
“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有那段经历,也不会遇到师父,也不会成为X大盗。不过,我们重逢时,我并不知道你失忆,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以为我从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一直在做奇怪的事。我想你既然装作不认识,自然有你的道理,我只好全力配合你了。”
我笑笑:“那你为什么会成为X大盗,不会是我外公逼你做贼吧?”
他笑笑,摇摇头说:“师父虽然是怪人,但是也不至于会强人所难。我被师父救了以后,师父说我根骨奇佳,逼我拜他为师,可是我一直担心你,一心想离开回去找你,可是师父根本不肯放过我,他说我什么时候可以打败他,才可以离开。就这样我跟着师父学了半年的功夫,学会了师父所有的本事,武术虽然不如师父,但是偷盗的功夫却青出于蓝,虽然一直打不赢师父,但是师父知道我心中一直有牵挂,就放我离开。我回到那里找了你很久却找不到你,我以为你死了就回到了**,我从来都没有如此认真的爱过一个人,从第一眼见到你时,就把你当做了生命的一部分,可是如今我又要重新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很迷茫,知道我在**重遇师父。师父的几句话点醒了我。他说如果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一个人只生活自己狭隘的小圈子里,生命的意义就会被束缚,这个世界之所以会有一些出类拔萃的人,是因为世界上太多平庸的人比束缚在看似公平的条条框框中,为了平衡这些所谓的‘公平’总要有些人来打破这些规则。”
“所以你就决定做一个破坏这些规则的人?”
江墨谦点点头,他问我:“可是你怎么会出车祸,又怎么会失忆?”
“我找不到你,以为你死了,只好就回到法国。对于你的死亡,我一时难以适应,所以只想把自己埋在工作里。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起变态的连环凶杀案。”
“连环凶杀案?”
“是的,所有死者都被人毁了容,然后一刀割断动脉失血过多而死。”
“毁容,割断动脉?就像NANA和Mavis?”Mavis是江墨谦前女友的名字。
我点点头接着说:“警方因为找不到任何线索,只好以自杀立案。但是我觉得这个案子绝不会那么简单,可是我调查了很久都没有任何进展。知道有一天,我跟一个做警察的朋友去喝酒,看到一个人蒙着脸鬼鬼祟祟,我的朋友便上前去询问,可是却受到了袭击。我朋友要我报警,不要轻举妄动,可是我太骄傲了,根本不屑于和警方合作。”
“所以你出了意外?”
“我没有想到对手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我跟着凶手到了一所公寓,受到了突然袭击,失手被凶手捉住,他给我注射了**,使我不能动弹。我亲眼看着受害者被活活折磨致死,自己也被毁了容,当我恢复力气逃脱时却被一辆车撞到了,等我醒来,便失去那段记忆。”说完,我深吸一口气,每当想到那段场景我的心里都会产生一股凉意。
江墨谦伸出手来摸摸我的脸说:“因为痛苦,所以选择忘记。”
“可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他又出现了。”
“你怀疑杀NANA和Mavis的人和法国的变态杀手是同一个人?”
“不知是NANA和Mavis,还有八年前的明秀和五年前的小米!”
“明秀和小米?”
“明秀是警察处长的女儿,就是他拿着明秀死亡现场的照片来找我,才让我回忆起三年前的事。”
“小米呢?”
“小米是于天航的未婚妻!”
“所以NANA死后,于天航才会一直跟你纠缠不休。”
我点点头。
“可是你为什么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呢?”
“他在每一个死者的脸上划过的刀痕虽然凌乱但是都一模一样,我清晰地记得每一刀的位置。而且我记得在法国时他跟我说话时讲的是国语。”
“那也就说他很有可能是**人!”
“我想他一定在我们身边,他可以在婚礼杀掉NANA,又可以在别墅里杀掉Mavis,这个人一定是NANA和Mavis认识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情杀,因为我记得那个蒙面杀手不只一次的提到‘用血洗涤罪孽’!男人认为的女人最大的罪孽是什么?”
“背叛!”
我看着江墨谦说:“其实,女人最痛恨男人的事也是背叛!”
江墨谦在回味刚才的对话,我已经却已经想通了另一件事。
我问江墨谦:“有事吗?”
江墨谦回答:“陪你就是最大的事。”
“那走吧!”
“去哪儿?”
“验证另一件事。”
我们开车到了警署,直接去了法医部,因为我是警署的常客,大家早就习惯我踩界做事了。我一进入法医部就进入正题。
我跟法医部的李医生很熟,只要对案件真相有帮助,他从不介意踩界帮我。我问李医生:“Uncle,我可不可以看一下昨天荒郊尸体的验尸报告?”
“听说这具尸体是你发现的,怎么你对这件案子有兴趣?”
“是不得不有兴趣!”
“哦?”
“因为法证部在死者身上找到了和我相关的证物。”
“那照规矩,我不该让你知道更多资料的。”
“你也想知道真相啊!况且我只想看看死者生前的样子而已。”
李医生笑笑:“因为他的样子跟马荣佳很像?”
李医生把验尸报告交给我,看着头骨复原模型,江墨谦很吃惊,很疑惑地看着我。
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说:“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去重案组了。”
李医生点点头:“报告一出来重案组的人就请马荣佳到警署来喝咖啡了。”
我虽然意料到了,但是心里却不希望是这个结果。
从法医部出来,于天航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回答:“我也不希望是这样。死的应该是我认识的那个马荣佳,而外面活生生的马荣佳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们走到重案组门口时,正好遇到要离开警察局的马荣佳。马荣佳见到我先是吃惊,然后便恢复了平静。
他对我说:“这里的咖啡太难喝了,我带你去一个喝咖啡的好地方?”
我说:“好!”
“只是我们两个人!”
“好!”
我让江墨谦先走,我跟着马荣佳一起到了一间格调很高的咖啡屋,马荣佳包下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