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选妃,已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轩辕纪半步都没有踏入坤宁宫。
“那蒋杨和陆袭语如何?"独孤堇坐在软榻上,一边仔细翻看着这几日内务府的记录,一边问面前的内务府里来的太监。
那太监双手抱拳,躬着身子作揖,恭恭敬敬回答道:“回太后的话,陛下这半个月大多是住在养心殿,少数几次也都是翻的刘氏的牌子,其他秀女都没有侍寝过。”
“那如此说来,皇帝这些日子岂不是都不曾去过皇后宫中?”独孤堇一听这话,心里一紧,赶紧问道。
那太监回答:“回太后的话,确是这样。”
“下去吧。”扬扬手示意那人退下,独孤堇放下记录簿,唤人拿来一本女书,静静读起来。
这日是大军回朝觐见的日子,一大早,轩辕纪就领了文武百官在城头阁楼上等候,不一会,就见浩浩荡荡的军队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向城门赶来,一直到了城门,为首的将领虞颀炀翻身下马,取下头盔,露出英俊的面容,跪下:“末将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末将幸不辱命,率三十万军队回朝!”
“好!”轩辕纪站在城门上鼓掌,哈哈大笑,大声道,“来人,打开城门迎接虞将军和我三十万大军入城!”
“是!”
城门打开,虞颀炀将马交给一旁的小厮,自己走在队伍最前面,入了城门。
等到入了宫,轩辕纪坐在龙椅上,朝堂两旁站着一品官员,中间便是以虞颀炀为首的几个将领,其余的文武百官和将士们排好次序都站在朝堂外,听候旨意。
轩辕纪示意一边的福颐,福颐立刻会意,向前一步站,打开早已拿在手中的皇卷:“朕闻边境战事已定,今六军归朝,还我朝太平天下……升将帅虞颀炀为正二品龙虎将军,副帅林城为从二品定国将军……其余将士,皆升一级,给予相应奖励。望诸位将士今后更加忠心护国,为我朝效力!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行礼。
“恩……”轩辕纪看着下方跪拜着的文武百官,满意地点了点头,“众卿家还有什么事吗?“
待好几秒后,见无人要说什么,轩辕纪又到:“今夜宫中于奉天殿赐宴,六军畅饮,不必拘礼!”
“谢陛下!”
“既是没什么事那就退朝吧。”
便听福颐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退朝——”轩辕纪站起身,走向后殿。
是夜,觥筹交错,将士们在宫内奉天殿外的院子里畅饮。轩辕纪本来是带着虞颀梧来参加宴席,后来想到这些日子两人不怎么和睦,心下有些郁闷,便带上了陆袭语。正巧陆袭语的父亲也在六军之中,难得能见到父亲,更是欢喜得不得了,面上便带上看灿烂的笑容,看得虞颀梧心里更是堵得慌,但是想到能够与哥哥相见,便也好受了些,露出难得的笑容。
“末将拜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这位……”虞颀炀看着坐在轩辕纪身旁的陆袭语,不知该如何称呼。虞颀梧轻声提醒道:“这位是陆参将家的千金,陛下新纳的后妃,叫……”刚想说什么,却发现陆袭语根本没有位分,不知该如何介绍,便望向轩辕纪,轩辕纪想了想,开口到:“这位是陆昭仪。”
陆袭语瞪大了眼睛看着轩辕纪,轩辕纪看着她道,“你父亲有功于朝廷,你晋封是应该的,今天朕先口头应了你,回头挑个好日子行册封礼吧。”
陆袭语赶紧跪下行礼,磕头谢恩。轩辕纪将她扶起。虞颀梧看了差点摔杯子走人,便听到虞颀炀的声音:“那末将先见过陆昭仪,贺喜昭仪!”
经过开头的那么一段,可想而知,虞颀梧整场宴席下来都没了什么胃口,只见很多人上来想轩辕纪敬酒,期间就有陆袭语的父亲陆栩,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虞颀梧没有喝多少便回宫了,叫人传话给虞颀炀让他第二日到坤宁宫。
虞颀炀在场下看着虞颀梧一身明黄色朝服,戴着华丽的头饰,画着美丽的妆容,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之风,惟独眼神里却有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又见她坐了不久就起身,向轩辕纪行了个拜别礼,转身离去的背影透出说不清道不尽的落寞。接着又看向轩辕纪身边的陆袭语,一袭红装,正冲着轩辕纪笑得一脸妖娆,手上捻了个提子,轩辕纪竟也是就直接张开口咬住了。虞颀炀冷笑一声,收回目光。
只是虞颀炀没有看到,年轻的帝王的眼神从未停留在身边的人身上,他凝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直到许久才收回目光,收敛了笑容,不着痕迹地推开了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自己斟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虞颀梧回了寝宫,刚想交代人第二日将虞颀麟也唤来,随即又想到此时虞颀麟此时就在将军府里,虞颀炀回了府定能见到,也就什么都没说了。一个人看在窗前望着天际的月牙,想那嫦娥会不会如她一般寂寞。
不会的,嫦娥有吴刚陪着呢。
转念又一想,纵使有吴刚陪着,无法与所爱之人相伴,想必嫦娥也是寂寞的吧。
高处不胜寒啊。
高处不胜寒。
第二日虞颀炀果然来到坤宁宫,两人谈了些彼此的近况,便说到了虞颀麟的事情,昨日夜里回去虞颀麟已将事情告诉了虞颀炀,这会子听虞颀梧说却又是来气,对自己这个弟弟真是恨铁不成钢,只是见皇帝没将他怎样,不由得松了口气。
虞颀炀知道自己妹妹在宫内的日子不好过,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却听虞颀梧自己说:“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终究是要走下去的,哥哥且放心,我会好好护着自己的,不用担心我。”
虞颀炀见妹妹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岔开了话题,给虞颀梧讲起了塞外的事情,两人聊得也快乐,不知不觉就中午了,留虞颀炀用了午膳便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