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萌萌是这么以为的,这脸也贴上了,人也被“控制”住了,接下来一准被姓柏的吃干抹净。
一股悲凉之气骤然弥漫,杜萌萌心下哀嚎:“完了,今儿恐怕要守不住这纯洁如玉的身子了,”一滴眼泪落下,杜萌萌绝望而又壮烈的梗直脖子:“罢罢罢,就当扶贫济困了。”
然而,不知是没准备好啊,还是姓柏的另有隐疾,大少爷逗小猫似得的啄了几下她的嘴唇便起了身。
杜萌萌差点没乐晕,这就逃出生天了?诶呦,感动的,心说姓柏的自制力和修养真不是一般的强!换做其他男人,怕是早就把她啃的渣渣都不剩。
“柏子赢,”杜萌萌感激的不得了,仰着脸热泪盈眶:“谢谢。”
“谢什么?”柏子赢问,一脸的不解。
“没、没……刚才,那什么……”杜萌萌是个纯洁的好孩子,说不出带颜色的话。
“什么?”柏子赢又问,眉头轻拧,而后反应过来,睨着眼睛看杜萌萌,说出话那叫一难听:“我对二手货没兴趣,嫌脏。”
这话说的太侮辱人了!什么叫二手货,哪里脏了!杜萌萌根本无法承受。
脑子一乱杜萌萌哇呼一声跳起来指着柏子赢鼻尖怒吼:“老娘还是楚女!你个没用的阉人!”最后一句话杜萌萌不是乱吼,绝对有理由怀疑。因为稍懂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刚刚那种情况即便他没做什么,但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一准会有反应。杜萌萌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柏子赢可是一丁点反应都没有。难怪他那么乖,原来是不行啊。
这话说到柏子赢痛处了,阴森森的盯着杜萌萌好一会,轻哼:“去照照镜子,一脸的银荡你会是楚女?处女座的吧。”
“放屁!不准你诬陷我的清白!”名誉问题怎能让人随便践踏。
杜萌萌气的跳脚,又气又急中越说越乱:“你又没试怎么知道我不是处!”额……完了,说错话了。
柏子赢乐了,眉梢轻挑极其嘲讽地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因为想靠和我尚床拉关系的女人太多了,如果我愿意一抓一大把根本不需要你这样没身材没脸蛋的,还有,别以为我不懂,那层膜花点钱就能重造,留着骗你内蠢到家的男朋友去吧,在我这,不管用。”
呜呜,你个坏人,自己不行还倒打一耙污蔑我!杜萌萌恨的不得了,心下却也纳闷,为嘛非要和他证明自己的清白,犯不着啊。
很久后,杜萌萌才想明白,那一天,她已经在期待某些事的发生。不是不知羞耻不是生性随便,如果是,她早就不会留有完璧之身。之所以保持纯洁,怕是潜意识里明白,那个她真正想要付出一切的人不是郑彦枫。至于柏子赢,她也不清楚是从哪一天开始,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情怀。
坐在客房的地板上,杜萌萌指天指地的把柏子赢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后,累了。此时已是晚十一点,姓柏的是不可能这个时候送她下山,罢了,睡一晚明天天亮自己走。
锁好客房的门,杜萌萌抱着被子和衣而睡。
主卧房里,地上散落了几颗白色药片。柏子赢皱着眉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已经吃过药了,为什么还会发抖?
天空如墨,点点星光交织。清风吹,树枝摇曳而起,沙沙声不绝于耳。如同,那晚的夜色。
“闭上眼睛,子赢听话,闭上眼睛……”凄厉的声音不停的回荡在耳边,握着酒杯的手越发抖个不停。用力摔掉手里的杯子,柏子赢冲到窗边拼命的大口呼吸,奈何,终究是眼前一黑,摔掉在地上。
这一夜,杜萌萌没睡好。做了个梦,梦见柏子赢指着她哇啦哇啦骂的很难听,所以她是裹着一肚子气醒来的。
天气不错,晴空万里微风和煦。伸了个懒腰,杜萌萌去卫生间洗漱。姓柏的不知道起床没,没起也不怕,大不了自己下山呗。
整栋别墅寂静如斯,杜萌萌蹑手蹑脚的巡视一圈,没看见柏子赢。奇怪,还没起床还是出去锻炼了?算了,不管他了,走先。
刚走到大门,杜萌萌想起件事,包包落在会所了。靠!钱包在里面呐,今天是周六,幼稚园休息老妈在乡下,下了山打车都没人给她付车费。
虎着脸走回别墅,杜萌萌一眼瞄见柏子赢的钱包放在矮桌上。
现金不多卡很多,杜萌萌瞧了瞧,抽出一百快塞兜里,而后站在那犹豫,要不要和柏子赢说一声呢。偷摸拿人家钱算怎么回事,可要是和他说,势必要面对那张讨厌的嘴脸,想想就生气。
想了足有十分钟,杜萌萌决定还是和柏子赢打声招呼,搞不好会说她偷钱的,背个银娃的名声够倒霉的了,再背一小偷的名号,冤死她得了。
“柏子赢,我钱包存在会所,我从你包里拿了一百块打车,过两天还你或者你要去会所直接从我包里拿也行。”杜萌萌隔着门说了一大串,然后等着那边吭声。
没动静,不知是睡死了还是懒得搭理她。
“听见没有?吭一声。”
还是没声音,难不成没在房间?
杜萌萌轻轻敲了两下房门:“柏子赢你在里面不?说话。”
等了会见里面还是没动静,杜萌萌拧了拧门把手,心说他要是没在房间那就留个字条给他好了。
对于柏子赢的房间,杜萌萌不陌生,睡过一夜嘛,可她真心不喜欢这间房。一水的白,白墙白顶白柜子,白色地板外加一床的白单子,墙上要是再挂一披着黑砂的大照片,绝对以为进了灵堂。
站在主卧门口,杜萌萌默默瞅了一圈。干净整洁,床褥一丝褶皱没有,窗子大开,风吹窗幔随风轻飘……嗯,出去了。
撇了下嘴,杜萌萌嘀咕,小样儿,这么早出去锻炼了,挺勤快嘛。
带上房门的瞬间,角落里有微弱的声音传出。
“阿姨……”
一个激灵,杜萌萌猝然站定,而后支着耳朵细听。
很轻很轻的声音气若游丝:“放开……阿姨……”
“柏子赢!”杜萌萌冲到窗边随即大惊。
这厮穿着昨晚的衣服躺在窗子底下,蜷紧的身子抖的跟筛糠似得,而那件雪白的衬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透的。
杜萌萌吓坏了,一模他额头,一层的汗不说,热的能煎鸡蛋了。
你奶奶的,一定是上辈子欠你钱了,这辈才会让你玩命折腾老娘。
吭哧吭哧的扶起柏子赢,杜萌萌累的满头大汗,心说这兄弟不会是要死了吧,咋这么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柏子赢抬到床上,杜萌萌差点没累吐血,然后不知该怎么办了。
没头苍蝇似得转了几圈,杜萌萌找出药箱。霍!这么一大箱子药唯独没有退烧的!
杜萌萌急的只抓脑袋,怎么办呢?出去买肯定不行了,等他回来人都烧死了。挂120?不至于吧,发个烧找救护车?
猝然,地上的药片吸引了杜萌萌视线,这是什么药?捏着小药片,杜萌萌琢磨,应该是退烧的吧。那你看,谁家过日子不准备点退烧药,既然药箱里没有估摸这个就是。可要万一不是退烧的,吃死他咋办?人命关天啊,过失致人死亡也得坐牢吧。
七想八想中,杜萌萌已经倒了杯水,一咬牙,决定了,管它治什么病的吃一片死不人的。
扶起柏子赢靠在自己身上,杜萌萌用勺子把他闭的跟河蚌的嘴撬开,飞快的扔进去一片药后又倒了点水进去,然后托着他下巴迫使他把嘴巴闭紧,整个过程没超过一分钟,动作利落完美。闹呢,经常这么喂不肯吃药的小朋友。
搬了把椅子,杜萌萌坐床边默默等着药劲上来,如果是退烧的,那么半小时便能见到疗效,如果不是……咳,打120吧。
半小时很短,然而这么专注的看着一个人……杜萌萌觉得时间过得咋这慢,半天了才十分钟。
躺在床上的柏子赢紧闭双目脸色苍白,羸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带走,可他平日的样子……啧啧,一身戾气近我者死。
杜萌萌得意的晃脑袋,有病了吧,没力气吼了吧,没力气骂人了吧,落我手里了吧。
杜萌萌美的,大好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说什么也得捉弄捉弄他。
调皮如杜萌萌,这妞房里房外的找了一圈,在柏子赢书房里找到一根画笔,乐的眼睛都没了。
“给你描个眉,再画个唇线,哇哈哈……”
杜萌萌想的挺美,打算画完后拍张照片,以后要是再欺负她……哼哼,姑奶奶就把照片发到网上去!可惜还没等她开始画呢,柏子赢说话了,很弱的声音但是很清晰。
“阿姨……妈妈……”柏子赢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被子,反复呢喃:“不要……阿姨……”
杜萌萌都呆了,手里的眉笔啪啦仍在地上。扑过去掰着柏子赢攥紧的手:“柏子赢!”靠靠靠,这兄弟不会还有癫痫吧!
娘啊,谁来救救俺!杜萌萌快哭了,柏子赢脸色发青不停的打寒战,最最可怕的是他死死咬着唇。会不会咬到舌头啊,杜萌萌吓的要死,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她已然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柏子赢……”杜萌萌哇的一声嚎哭:“你怎么啦,怎么办呀……”
“妈妈……”听见哭声,柏子赢不知怎么回事好像缓和了些,随后开始一声接着一声反复喊着妈妈阿姨不要不要,吧啦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