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群大汉先自大吃一惊,神色上很有些慌乱:“大哥!”
那意思,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愿意报官惹麻烦的。
但是,他们都猜错了沈日鸣的身份,还真以为她就是个上门讹诈的市井小混混,只需把官府抬出来,便可唬得她知难而退。
沈日鸣听了这话,登时就乐了,“这位大叔,你这提议甚好啊!我丢的东西可不少,只需报官,派人前来一搜,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大汉们怒气冲冲,险些要冲上去活剐了沈日鸣。无奈被他们的带头大哥死死拦下。沈日鸣哼哼冷笑,反把腰杆子挺得更直,以为报官我就怕了!你们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报了呀,哈哈。
双方正在僵持,忽然林峰从外边走进院子里来,双眼看着那位带头大哥说道:“我看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沈日鸣本是面对大院、石榴树,还有那群怒气不小的大汉,听见林峰在自己背后说话,感到有些意外,她也不回头,问道:“难不成你有更好的主意?”
只见林峰上前几步,不慌不忙地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说道:“这是我们今日买的货品清单,除开我手上的,剩下的便是他——”说时,一面伸手指向正在往里面缩去的一名大汉,那大汉半个身子已经进了屋,此刻还留一条腿在外边没有完全缩进去,沈日鸣一看,正是那个长脸的,“——趁我不备,出手在菜市口夺走的。若我所料未差,东西现下还在这个院子里头。”
长脸大汉见自家伙伴连同外人的目光一致对着自己,犹如芒刺在背,心头发虚,脸上却发起硬来,道:“胡说!我可没有抢东西。不……不信,你们大可来搜我的身!”
那位带头大哥扭头问道:“阿赖,你当真没有抢人家的东西?”
“快说,
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其他几个大汉见他不发一语,亦是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一名性急大汉却已经走过去,手法极是娴熟,将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末了,对大家摇摇头,“没有。”
大汉们闻言,俱都松了一口气。
那名叫阿赖的长脸大汉立即叫起冤来:“我早说了我没做,你们居然宁可相信外人也不肯信自家兄弟!哼!”说着就挣脱几个大汉的手,怒气哼哼,欲往外就走。
却被沈日鸣伸了佩剑出去,笑意吟吟地拦住:“想走?没那么容易!”她早就料到此人定会耍滑头,是以,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长脸大汉见这蓝衣少年还不及自己胸部高,居然也敢拿剑来拦自己,简直就是不自量力!他气极反乐,神情相当倨傲:“就凭你,也敢拦老子?”说时,抬起右手臂,显露其粗壮的臂膀和力量,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再不让路,小心老子拍死你!
沈日鸣露出两个小酒窝,气定神闲,好心地提醒他道:“你身上没有,并不代表你就没有拿。”
那位带头大哥深深地看了沈日鸣一眼,见她面对力量悬殊的对手,居然还是面不改色,而且说起话来条理清晰、思维灵活,心道这人必定来头不小,轻易不能得罪,所谓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略一思忖,便下令道:“既然阿赖的身上没有,那再到屋里去他的床铺看看吧。”
几名大汉闻言三两步钻进屋去。
沈日鸣见长脸大汉老神在在的模样,料想他若真抢了东西回来,不愿给人知道,短时间内无法转手出去,他又不放在身上也不放在自己床上,那就唯有藏在住处的附近了,正在思忖着,就见进去搜的汉子出来回报说:“没有。”
名叫阿赖的长脸大汉这下可猖狂得意了:“怎么样?还是没有吧。”说时,使了蛮力欲把沈日鸣推开,沈
日鸣闪身侧让到一旁,手腕一翻,佩剑的剑尖直指阿赖心口,同时大喝一声:“且慢!”
她是算准了这长脸大汉会听命于那位带头大哥的话,是以才会让到一旁,但为了防止阿赖脱逃,少不得要施加一点震慑力了。
剑尖所至,顿时一股寒气袭来,犹如一头小蛇,刁钻古怪深入体内,那名叫阿赖的长脸大汉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果然停了脚步:“你还想怎样?老子可没有闲工夫陪你发疯!”
却听沈日鸣神秘莫测的道:“你别想赖账,我知道你把东西藏在哪里。”
名叫阿赖的长脸大汉见沈日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头猛地跳了一下,宽宽的肩膀微微有些抖动,虽然被沈日鸣的佩剑震住,但还是转了半边身去,不敢相信的道:“是吗?”
沈日鸣哼了一声,“不信你给我站在这里等着!”又略偏了头对那带头大哥道:“这位大叔,也请你来做个见证。我们若是在这院子里寻到我买回来的货品,你可要秉、公、处、理!”
那带头大哥看了看阿赖,后者虽装模作样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一对小眼却往天上望去,长脸上的表情显得颇不自然,他心中暗自“咯噔”一下,面上却未动声色,道:“这个自然。请吧!”
沈日鸣朝他一颔首,收了亮闪闪的佩剑,明亮的眸子扫了一圈众大汉,这才钻到石榴树下,仔细地搜寻起来。她每前进一步,那名叫阿赖的长脸大汉就紧张一分。他们的带头大哥和几个眼睛犀利的大汉,也跟着紧张起来。其中有几名心急的,已经悄悄举起手掌,欲将蹲下shen子查找的沈日鸣一击毙命。
那带头大哥目中流露出一丝厉光,当这厉光准备划过林峰落到沈日鸣身上,等于下令,同意干掉沈日鸣时。
突然!这位阅历丰富、胆识过人、处事果断的大汉,猛地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瞳孔不自觉放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