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看着怀里迷蒙的那人, 柔声道:“阿洛,你安心睡吧,我一定会一直都守在你身边, 一直都在。”
幽离洛苦笑着摇摇头, “骗人, 又骗人, 我一睁开眼睛, 你又不见了,每次都这样。”幽离洛的眼角就一直流着泪,似要将这么久的思念全然迸发。
清风别过头, 将眼泪拭去,换上一张轻松的笑颜, “好吧, 你若不放心那便一直看着吧, 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幽离洛终究还是太累了, 看了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清风将幽离洛安置到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幽离洛眼角的泪和嘴角的弧度,清风知道梦里有言子卿,幽离洛才能如此安心。
三日后, 宫内。向来各地给皇上的信件都需要经过言子墨的预先处理, 他能决定的事情就自行决定, 牵扯重大的事情才会交给言子卿处理。
所以, 清风的这封信也不出意外的到达了言子墨的手里, 言子墨看着眼前的字,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怎么没有想到,幽离洛就是慕霆夜啊!”
言子墨的眉头紧蹙,只觉得这件事棘手得很。
古书问道:“八王爷,这件事咱们要告诉皇上么?”
言子墨有些无奈,看向古书的眼睛,“古书将军,你我都了解七哥是怎样的人,若他知道幽离洛就是慕霆夜,那他肯定会全然原谅幽离洛对父皇做的一切,到时候以他的性格,什么江山王位他定然都不要了,现在天宁在他的手里有了这么大的起色,你我不能成为国家的罪人啊!”
古书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言子墨说的都是真话,可是他也很是担忧言子卿,现在的言子卿一心扑在国事上,天宁的确有了很大的起色,可是言子卿却从未真正的得到快乐,他就像一个机器一样麻木的处理着国事,这样真的是好事么?
古书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言子墨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言子卿了。
送走了古书,言子墨来到言若真的寝宫,钱公公依然守候在床侧,言若真退位以后好多事情都已经不需要他来办理,也悠闲了不少。
钱公公见言子墨来了,高兴的说道:“八王爷,您来了可真好,今儿天好,太上皇想到外面晒晒太阳呢。七爷太忙了,几个月都不到这里来一次。”
言子墨点点头,道:“你命人将躺椅抬出门去,我将父皇抱了出来。”
言子墨将言若真抱起,走到门外的花园里,安置到钱公公实现准备好的躺椅上,躺椅上事先就铺好了一层厚厚的羊绒,言子墨将言若真放了上去,摆正身子。言若真惬意的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言子墨则恭敬的坐在他脚边,将言若真的双脚放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按摩着,许是许久没有下地走过路,言若真的脚有些萎缩,脚背都有些下垂,言子墨看着这样的父皇,忽然想到这么多年幽离洛背负着家破人亡的苦痛,又带着这样的身体是如何熬过来的。言子卿几乎就是他这么久以来的支撑啊,可是现在为了国家,却要他孤苦下去,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似乎看出了言子墨的心不在焉,钱公公关切的问道:“八王爷,您没事吧?”
言子墨轻轻摇摇头,“没事,没事,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总有些走神。”
钱公公体谅的点点头,“您和七爷现在就是天宁的顶天柱,要是没有你们两,天宁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起色,只不过是辛苦了二位,我听下人们说,皇上几乎日日批改奏折到深夜。”
言子墨点点头,表示赞同,“我还好一些,毕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七哥就不一样了,他的身上担着太大的担子了。”
言子墨忽然觉得言子卿好可怜,被大家委以重任,却从不过问他到底愿不愿意,现在自己明明知道真相,却为了天下苍生又必须保守这个秘密。言子墨向来是不会撒谎的人,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根本没有办法平静。
古书从远处走来,向言若真和言子墨请了安,说道:“八王爷,皇上今晚在御花园设宴,让你我赴宴。”
言子墨一惊,“七哥可是知道什么了?”
古书摇摇头,“应该没有,信件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七爷应该不知道,只不过是想找人倾诉一下吧,毕竟这么久以来他真的很苦。”
言子墨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赴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