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放学后,李大壮没回家,他直接跑到吕玉花家里,只见人去楼空。他向左邻右舍打听,才得知她父亲调往工茂市工作,一家人今天一大早开始搬家,十点许出发了。
吕玉花的离去让李大壮惆怅、失落,他神情恍惚地在县文化宫徘徊,又登上贵山公园山顶发呆地望着西北方向——工茂市方向。
感觉差不多到点要上学了,他下山没吃中午饭就往学校赶。
他刚坐下来,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这堂课是自习课,突然班主任朱光荣老师走了进来,宣布一个刚刚从校长那里得到的消息:吕玉花父亲调往工茂市工作,一家人迁往工茂市,她已转学了。
李大壮过了几天失魂落魄的日子,他也浙浙接受了吕玉花已转学的事实,寄托于将来有机会到工茂市找她去。
6月底的一天,下午二节课都是自习课。
上第一节自习课时,李大壮刚回到自己座位,就发现课桌上放了一支新铅笔、一个新橡皮擦、一本新算术作业本。他觉得奇怪,大声问:“那一位同学搞错了,将铅笔、橡皮擦及算术作业本放在我桌面上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承认是自己的,他只好作罢,暂时不管了,开始做起作业来。过了一会,陈兴士、李文复、张海土、丁书贵及李超仔先后跑过来向他请教语文或算术问题,李大壮耐心回答他们的问题。
第二节自习课时,朱老师突然现身教室,宣布一个学校通知:明早大家7:30准时回到学校,同时带上干粮作为中午饭,与四年级其他班级同学一道,步行前往离校10公里的良洞村,接受思想教育。
朱老师刚离开,又有同学向李大壮请教,除彭伟国、吴秋木及阮富几个男同学外,韦芳芳、车香梅、毛小燕及莫小青几个女同学也跑过来向李大壮请教语文或算术问题,李大壮都耐心回答。
李大壮在回答女同学问题时,特别向每个女同学问了,桌面上学习用品是怎么回事?
每个女同学都否认自己送的。
另外,李大壮知道,韦芳芳、车香梅、莫小青、冯国忠他们四个还是今天教室值日生,作为值日生,除了今天下午放学后搞清洁外,他们当中一个要随身带教室钥匙,负责今天下午上学时及明天上午上学时打开教室的门,难道是冯国忠送,刚冒出这个念头,他自己否定了。
大壮理了理头绪,他重新观察桌面上的学习用品,试图找出点线索,他仔细观察了铅笔、橡皮擦,没发现有特别之处,最后他将目光落在算术作业本上,这本新作业本的封面图案少见,只有一只鸟,他盯着这只鸟发呆。
他思索了十几分钟,突然想起来什么,封面图案——鸟应是指“鸰”,他找出《新华字典》,从字典上了解到“鸰”的拼音是ling,而谭玲的“玲”字拼音也是ling,大壮眼前一亮,谭玲作为劳动委员(学***),刚好有教室钥匙。
下午上自习课时,她提前进来放下学习用品后又离开,让值日生来开门,同时故意做出假象——差不多最后一个进教室,以确保她比李大壮迟进教室。
李大壮想到这,已经肯定是谭玲所为,但他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李大壮为验证自己推测,他想到一条妙计。
放学后,李大壮故意与陈兴士结伴行,下到地下时,正好看到彭伟国一人离开,还没见谭玲下楼来,李大壮叫陈兴士等其他同学下来后再一起走。
李大壮怕陈兴士看破自己心思,故意与他天马行空地闲聊。
他们正聊得起劲时,李大壮向楼梯瞄了一眼,发现谭玲正在下楼梯,他将视线快速从谭玲身上移开,当她刚好走到自己跟前时,就对着陈兴士说:“明天好想带一封米饼,可惜太贵,老爸可能不一定肯。”
陈兴士附和说,米饼太好吃了。谭玲走远了,李大壮确信她已听到自己刚才与陈兴士的对话,此时,李文复及张海土已下到地下,李大壮和陈兴士、李文复及张海土一起走了一段路后,他叮嘱张海土明早带一个大的背包以方便装下自己的干粮,他叮嘱完后便和大家分手了。
李大壮与同学分手后,来到县中医院帮母亲扫地。
第二天早上,李大壮起个大早,喝一碗稀粥后,什么没带往学校赶。
到了学校后,他看了看学校的大钟,才7点整,还早,学校几乎看不到一个学生,他跑到能看到自己教室的另一栋楼的4楼——刚好平视自己的教室,他躲在一个水泥柱后面,那样他能清楚地看见进出教室的同学,而同学却看不到自己。
李大壮觉得谭玲是个“花心萝卜”,自己又说不上有多喜欢。
正当李大壮心情七上八下时,谭玲出现了,只见她背了一个书包,手里拿着东西,她打开了教室门,进去一会后又溜了出来,背上还是书包,手里东西没了,大壮紧盯着她,只见她关上教室门后往女洗手间去——躲起来了。
过了一会,陆续有同学出现在教室门口,又过了一阵子,值日生韦芳芳出现了,她打开教室的门,让同学们进教室。
李大壮看见大批同学到了,自己赶紧下楼梯往教室赶。
为避免同学看见他空手回校,他选择从教室后门悄悄溜进来。他来到自己座位坐下来后,却发现课桌上面没东西,正在纳闷之际,谭玲早上在教室出现的一幕在脑中一遍遍地过,她会把东西放在哪呢?
他瞧了瞧课桌里面,感觉除了书、作业本外,没有其他东西,就在李大壮弯腰望着课桌里边之际,他发现谭玲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从她的眼神,李大壮似乎明白了。
他把手伸进到课桌最里面一摸,果然摸到一个圆柱体状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正是自己想要的一封米饼。
李大壮起身拿着米饼往张海土座位走过去,叮嘱他带上它后,再返回到自己座位上。
此时朱老师出现了,他开始清点人数,人数对上后,他对班长说:“出发吧!”吴秋木大声叫:“全体同学楼下集中。”
大家楼下集中完毕后,校长在各班主任汇报集合人数后,一声令下,全体四年级同学奔向良洞村。
它离学校有10公里,大部分路还没通车,只能行人通行,同学们花了近3个小时才到。
到了良洞村后,大家席地而坐,将近70岁的良洞村老书记给大家讲共产党员可歌可泣的革命斗争故事。
大家听完老村书讲的英雄故事,又参观了良洞村后,深受教育,深刻体会到老村书所讲:今天生活来之不易,是无数烈士用生命换来的。
时间过得真快,差不多13点时候,校长让大家自由活动及吃自带的干粮,14点整再集中回校。
李大壮自己一个人先到村公厕解手,刚从公厕出来,就撞见车香梅。
他感到莫名其妙,她跟踪自己干什么,正要发火之际,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从自己的背包中摸出一个肉包递到他面前,李大壮想到谭玲送的米饼,拒绝了她的好意,她面露愠色。
正尴尬之际,张海土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 “跑哪去了,找得好辛苦,” 他喘着气说,“给你,你的米饼。”
李大壮扬了扬米饼,难以为情地说:“我带了米饼,谢谢你的好意。”
她悻悻地走开了。张海土看见她已走开,就凑近李大壮耳朵,诡秘地说:“我刚才跑过来时,发现一个秘密——谭玲一直跟踪你。”
大壮愠怒地说:“胡说八道!”
张海土不依不饶地说:“不信,你向右看。”
正在大口吃米饼的大壮向右瞥了一眼,果然发现谭玲正在偷看自己,当两人眼神交汇时,李大壮感到不知所措——面对谭玲送来的秋波,他只好将视线移开,拉着张海土往前走,避开谭玲。
李大壮庆幸自己没收车香梅送的肉包,否则谭玲憎恨死了自己。
面对她们二人送来的礼物,让他挑,宁可要谭玲的礼物,尽管觉得她是“花心萝卜”,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与她的关系,他只能先拖,所以他专门叮嘱张海土保密。
转眼到了集合时间,各班主任清点人数后,大家往学校赶。
5点多才回到学校,各班主任再次清点人数后,校长提要求:所有同学要围绕今天的活动写一篇心得,星期六上午交到班主任手里。他讲完要求后,宣布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