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学工活动

6月中的一天,四年级(5)班上自习课时,大家正在讨论响应学校要求,本班如何因地制宜地开展学工、学农活动。

陈兴士提议去蚕桑场参加义务劳动,对此建议,有的同学赞成、有的同学反对。

赞成的同学,认为每年5、6月份,桑果成熟,果质油润、又酸又甜、色紫红,大家去参加义务劳动之余,可摘来吃,虽个头不大,但肉厚,回味无穷。

反对的同学认为桑树不高,主要用叶来养蚕,桑果甚少。

吕玉花站了起来,她认为去蚕桑场还可以看蚕宝宝。

李大壮也表示赞成,他站起来提问:“谁养过蚕?”

见没人回答,他介绍起蚕宝宝来。

蚕宝宝从微小的卵中出来时浑身黑色,比米粒还小,日夜不停吃着桑叶,体色逐渐变淡,几天后,完全禁食,处于“眠期”——蜕皮阶段。

当蚕脱去外皮之后,它又开始没日没夜地吃着桑叶,进入另一个生长阶段,体色逐渐变白,过几天后,又进入“眠期”——蜕皮阶段。

周而复始,历经四次蜕皮后,蚕宝宝变成通透的大白虫,随着时间推移,身体越来越透明。

突然有一天,蚕宝宝停止进食,头部来回摆动地吐丝,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作茧自缚,不再动弹,最后一次蜕皮后成为蚕蛹。

十天、八天后蚕蛹羽化成为蚕蛾,它破茧而出,雌雄交配后,雄蛾即刻死亡,雌蛾产下几百个卵后慢慢死去,完成生命的轮回。

听着李大壮的介绍,大家似乎同意陈兴士的方案,这时候谭玲突然走到冯国忠处,并递给他一张纸条。

冯国忠站了起来,他认为大家都去过蚕桑场,采摘过桑果了,听完李大壮的介绍,大家都明白了“春蚕到死丝方尽”的含意。

但对于蚕茧如何抽成蚕丝,谁见过?他反问。见没人回答,他建议去县缫丝厂参观,而且还免费提供午餐。

县缫丝厂名气大,班上绝大多数同学表示赞成,班长吴秋木一锤定音:星期六早上9点全班同学在县缫丝厂门口集中。

到了星期六早上九点钟,四年级<5>班同学来到县缫丝厂时,冯国忠早已在厂门口等大家,厂门口有持枪民兵把守。

县缫丝厂名气大,每天定时通知工人来上班——该厂汽笛声响彻整个县城。冯国忠带领大家往生产车间去,他们边走边聊。

过了20分钟,他们来到厂房边,见到一大水塔,塔底有抽水机不停从江中往塔顶抽水,塔底还有几条出水口管道连着200米外的几个锅炉,锅炉烧煤,江边是堆积如山的煤渣,锅炉有管道穿过紧挨着的车间墙身。

冯国忠带领大家进入蚕茧处理车间,车间墙上可见“抓革命,促生产”的标语。

他们刚进去,蚕茧处理车间张主任马上迎了上去,自我介绍后,带领他们参观并讲解。

第一道工序是选蚕茧。

原料茧性能差的话,清沾、洁净度差,拉伸强度差,丝胶溶失多,缫丝易折,导致生丝质量差,因此,投料前必去除残次品,比如去除黄斑茧、穿孔茧、双工茧。

第二道工序对蚕茧进行高温热处理。

对蚕茧进行高温蒸煮是关键性工序。这道工序决定缫丝、偏差、洁净、生丝抱合等指标,分二步:

1.蚕茧预热处理。将挑好的蚕茧浸入60°C温水中浸泡2、3分钟,使茧层浸润,增强通水性能,茧外层形成水膜,从而耐煮。

2.高温蒸煮。将第一步处理过的蚕茧放入高温容器中,通入100°C水蒸汽进行高温蒸煮,使茧层浸润软化,水分充分进入蚕茧内部,丝胶体积增大。几分钟后,通入70°C~80°C热水继续煮十几分钟,后将水温降到60°C,然后让其自然冷却,当水温降到50°C时,马上离开高温容器进入最后一道工序——缫丝车间缫丝。

参观完蚕茧处理车间后,张主任又带领他们来到缫丝车间参观,并进一步讲解蚕茧处理的第三道工序,也是最后一道工序。

第三道工序对蚕茧进行抽丝剥茧。

在蚕茧处理车间高温蒸煮处理过的蚕茧被送到缫丝车间,放在一台台缫丝机的水槽里,水槽里放热水,工人进行抽丝剥茧,一根根极细的蚕丝被抽出来,7、8个蚕茧的丝缠在一起缠绕在一个个滚轮上,形成生丝。

张主任带领他们参观完厂房后,又带领他们到厂生活区参观。

县缫丝厂是近千人大厂,工人三班倒,厂区生活配套应有尽有,诺大的生活区绿树成荫,其间散落着职工宿舍、医疗所、幼儿园、文化活动厅(电影放映厅)、室内乒乓球室、篮球场、工人夜校、收发室等。

他们除冯国忠、谭玲、吕玉花等同学外,绝大多数同学都没进过工厂参观。

走在花园式厂区里,李大壮他们深深震撼了!终于明白人们为什么削尖脑袋也要进来。

参观完毕后,已到中午时分,张主任请他们吃午饭。

张主任带领他们来到职工饭堂。它比县里最大的光辉饭店还要大、漂亮,里面有成百张八仙桌,每张桌子四周摆着4条凳子,大多数桌子都坐满了人。

工人们边吃饭边聊天,他们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笶。

饭堂午餐丰富,有粉皮卷、白粥配萝卜仁、猪肉粥、肉包、馒头,张主任热情地说:“厂领导欢迎你们来厂参观!叮嘱我中午饭要让你们吃饱,厂免去你们饭钱、粮票,只管敞开肚皮吃。”

张主任帮他们点餐。

李大壮要了一碗猪肉粥、一个肉包,他吃得津津有味。

他们吃完后向张主任道别。

冯国忠提议打乒乓球去,大家向乒乓球室走去。

到了乒乓球室,除冯国忠、谭玲外,其他同学吓了一跳,头一次见到木质且适宜比赛的乒乓球台,居然有10张,室内装有少见的光管,白天光线充足,晚上才要开灯,球拍出奇的好,有双面的、也有单面的。

职工及家属随便入来玩。

只剩5张乒乓球台了,其他乒乓球台有人玩,他们开始玩起来。

不一会,谭玲要求单挑吕玉花,5局3胜,并下赌注:若她赢,教室座位对调;若她输,则请全班同学吃糖果。

吕玉花一口应允。

听说谭玲与吕玉花PK,部分同学围了过来,冯国忠自告奋勇当裁判,吴秋木、阮富、彭伟国、车香梅等当谭玲拉拉队,而陈兴士、韦芳芳、张海土、李大壮等则当吕玉花的拉拉队。

冯国忠宣布比赛规则:由谭玲先发球,每人发5个,轮流发,最后一个球由赢者发,21分为赢。

冯国忠将球抛给谭玲,比赛开始,双方拉拉队齐声呐喊:加油——加油——加油!

比赛开始后,谭玲与吕玉花都用直拍,谭玲右手握双面拍,而吕玉花也是右手握单面拍。谭玲下蹲,正手发球,发了一个右侧上旋球过来,球跃过中间的网,落到吕玉花反手位

的底线,她用反手迅速接球,但乒乓球出界了,谭玲得了一分。

谭玲的第二球还是发正手球,又发了一个右侧上旋球,落点也是吕玉花反手位底线,她正手接球——球飞出对方台面了,谭玲又得了一分。

谭玲发第三个球时,还是正手发球,但侧身发了一个左侧下旋球过来,落点在吕玉花反手位台中,吕玉花正手高挑,球落在谭玲正手位的台端,她一个侧滑步,正手扣杀又得了一分。

谭玲发第四个球时,还是正手发球,却发了一个急下旋球,落在吕玉花正手位台内,她判断球落点失误,没接着,又失了一分。吕玉花接连失误,谭玲已得了4分。陈兴士、韦芳芳、张海土、李大壮他们见状,提醒吕玉花用白板接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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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玲发第五个球时,改用反手,发了一个奔球,落在吕玉花正手位台端,她用白板将球高高挑到谭玲反手位台中处,谭玲一个箭步向前,然后手臂一挥,正手扣球,球打到吕玉花反手位底线,她没防过来,谭玲又得了一分。

谭玲连发5球都得了分,现轮到吕玉花发球了,她将乒乓球拍换成双面拍。

吕玉花正手发球,发了一个平击球,球落在谭玲正手位台端,她推挡来球,球跃过中间网,落在吕玉花反手位底线,她左移,正手削球,球飞快旋转,落在谭玲反手位台内,她没接到,吕玉花得了一分。

吕玉花第二个球还是正手发球,又发了一个平击球,球落在谭玲反手位台中,她正手削球,球又回旋到吕玉花反手位台内,她反手接球,球飞到谭玲反手位台中,谭玲正手搓接,球又飞到吕玉花反手位底线,她正手托接,球又飞到谭玲反手位台端,谭玲侧身正手扣杀,吕玉花毫无招架之力——又失了一分。

吕玉花第三个球是反手发急球,直落对方反手位底线,谭玲正手推球,球又飞到对方反手位底线,吕玉花也正手往回推球,因球太低且快,不适宜扣球,球也两边来回七八次。

其他老同看得眼花缭乱,双方拉拉队死喊加油!冯国忠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看走眼!经过十几次的回合后,谭玲反手削球,球飞向吕玉花正手位台内,她没接上,又失了一分。

吕玉花第四个球是反手发下旋球,球刚好擦过中间网线,落在对面中线台内,谭玲够不着,输了一分。

吕玉花第五个球是改为横拍,下蹲发正手右侧下旋球,球飞到了对方反手位底线,谭玲回拉一个弧圈球,球落在对方中线台中,吕玉花侧身向前正手拨球,球落到谭玲正手位底线,她正手推挡,球往对方台面窜,他们来回对攻七八个回合时,谭玲一个反手扣杀,“砰”一声,她又赢了一分,比分为8:2。

轮到谭玲发球后,比赛越来越精彩,正式进入白热化阶段,经过激烈的攻防战,谭玲以21:8大比分赢了第一局。

第二局开始后,比赛进行得不相上下,双方为荣誉而战,打得难解难分,但谭玲还是以21:17赢了第二局。

比赛继续进行,谭玲与吕玉花他们都是直拍、横拍灵活运用,正手、反手灵活发球,双方接发球水平越来越高,双方推挡、搓接、扣杀、削球、拉弧圈球各有千秋,双方移位动作规范,在判断球是否旋转、旋转方向及球落点方面,谭玲略胜一筹。

大家两眼紧紧盯着那只小球,脑袋随球来回摆动着,加油呐喊声响过不停,比分不断变换着。

经过近一小时的鏖战,比赛结果如下:

谭玲21:8赢了第一局。

谭玲21:17赢了第二局。

吕玉花21:19赢了第三局。

吕玉花21:18赢了第四局。

谭玲21:19赢了第五局。

冯国忠宣布谭玲赢。

大家再随机组合玩了半小时后离开了乒乓球室,来到厂中心区花园玩耍。

花园绿树成荫,一簇簇鲜花盛开,鸟儿在树间、花间来回飞,晚霞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罅隙投放在一条幽深曲折小径上,投影色彩鲜艳、斑驳绿离,小径的尽头是一口荷塘,听着鸟语、闻着花香,走在梦幻般的小径上,李大壮他们仿佛走进童话世界!

他们穿越小径,来到荷塘。

时值荷花开花季节,一片片碧绿色圆盘状的荷叶紧挨着,像一把把撑起的大小不一的油纸伞,一朵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透过层层叠叠的荷叶,从叶的缝隙穿出,花**人,白里透红。

有的荷花已盛开,露岀黄色的花蕊和翠绿的莲蓬;有的荷花只开了几片花瓣;有的荷花含苞待放。荷塘另一侧,有一棵细叶榕,微风使其无数树须在水中漂浮,水面泛起阵阵涟漪,鱼儿穿行其间,欢快地吐着泡泡。

李大状他们近看着这迷人的荷塘景色,闻着随风漂来的淡淡荷花香,远看不远处停车场——停着上百辆自行车——县城马路难见一辆,而停车场边是免费分给成家的工人住的宿舍楼。

李大壮他们不禁感慨万千,工人们在这里因工作而富有、因富有而生活富足。宣工、宜居的环境,工人们当家作主的自豪感,使他们岁月可期、不畏将来,眼里满是阳光,脸上笑容常在——笑里全是幸福!

参观完毕后,大家聚集在厂门口,班长吴秋木正在清点人数。

吕玉花正在与李大壮聊天,她环顾四周,趁人没注意,递给李大壮一封信,李大壮生怕其他同学看见,迅速将信放在裤袋里。

谭玲看见吕玉花正与李大壮聊天,她走到他们跟前,阴阳怪气地说:“哎哟!聊什么啊!是不舍得分开坐吧!愿赌服输,吕玉花,你得认账,咱们星期一就得换座位坐了。”

吕玉花回了一句:“放心吧!星期一肯定与你换座位。”

此时班长吴秋木宣布学工活动结束。

李大壮回到家后,打开信一看,只有几个字:认命啦!我们要分开了。他以为吕玉花所指是分开坐。

到了星期一上午,李大壮如常上学,奇怪的吕玉花没来上课,连班主任朱光荣老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来。

李大壮无心上课,而谭玲也一脸蒙圈,她也不知发生什么情况,她看到李大壮烦躁不安,与他同桌的计划也只能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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