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飘雪

那个夜晚,剑川梦见了以前的那所学校,也梦见了以前的那些同学,梦见了鲁丽,就当他刚要询问鲁丽什么的时候。有个人过来拍了拍正在熟睡的剑川,剑川努力地睁开眼睛,然后又用手揉了揉那双还未睡醒的双眼。

谭俊宇说:“剑川,赶快起来洗漱,然后我们在去食堂买点早餐。别忘了,呆会我们还要出早操。”剑川眯着眼睛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左右,他对着谭俊宇说:“大哥,才六点多。”

谭俊宇笑着说:“赶快起床,呆会去吃点早餐。”

剑川有些无奈地起床,随意地乱叠了一下铺盖,简单洗漱了之后,就跟着谭俊宇朝着去食堂的方向走去。在去操场的路上,剑川对谭俊宇说:“怎么不出完早操之后,再去食堂吃早点呢?”

谭俊宇知道剑川在责怪他,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回应道:“呆会,做完早操,再去买早餐,食堂会很拥挤。并且还会耽误自己很多时间,何必去受这种苦,那种罪。” wωω◆ ttκΛ n◆ co

剑川心想,肯定是这家伙太爱学习,才编出这样一个站不住脚理由。不对,应该是借口。微风吹动着额头间的头发,雨露滴着脸上,给人一种很清凉的感觉。广播的声突然停止。站在空旷的操场上,响起了那令剑川讨厌做早操的音乐,很多人排好队,认真的做着早操,活动一下自己那懒散的筋骨。做完早操之后,一窝蜂的人群往食堂奔去,像滚滚黄河之水向东流一样,一发不可阻挡。剑川看着这种盛况,在回过头看着谭俊宇,才对他流露出一副很佩服的目光。

高中的早读课,对于文科生的我们来说,除了英语,就是语文。还没到早读课的时间,教室里就陆续来了很多同学。教室里传来了同学们响亮的读书声。过了一会儿,教室走进来了一位穿着十分朴素,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子。身高一米六八,她的手里拿着一本语文课本,她慢慢地走上讲台,把语文课本轻轻的放在课桌上,翻阅了几下。她的一举一动,处处散发出一种很高贵、很令人尊敬的气息。然后,她走下讲台拿着一个同学的本子看着。

剑川问了问正在一旁大声阅读的段莉:“这个人是谁。”

段莉很不以为然地说:“当然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呢?”

剑川:“不是,我想问的是,她姓什么,叫什么?”

段莉感觉有些不耐烦地说:“你直接问我她叫什么就好了,绕那么多,你说你真是的。好吧!看在你是我同桌的份上,我就委屈的告诉你,她叫韩飘雪,从事语文教学已经有五年经验了。她讲的课,特别认真,而且还很生动。她待人和睦,对我们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那么关心,所以她深受我们这些学子爱戴。”

剑川听着段莉说的一切,回应道:“额,这样哇。对了,她为什么拿着每个人的本子看,难道你们有作业吗?”

段莉一边翻阅着书籍,一边回应说:“哦,那是她要求我们每天都写下自己当天的心情。然后,她在上早读课的时候,就会看我们的心情。她说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要让我们知道自己是怎样渡过高三。在毕业以后,如果我们在翻开这个笔记本,就会想起高三的一切。”

剑川,对她发出质疑地说:“为什么要用写,还要写在本子上。”

段莉,说:“当初我们也询问她,她告诉我们,有些记忆不应该只记在自己的大脑中。我们要学会用笔记住他们,这样就不会随着时间的飞逝,而淡忘最初的那片记忆。”

剑川,说:“不就是想了解我们的私生活吗?干嘛!用这么深奥的道理,难道就只是显出她的文学造诣很深。”

段莉,说:“不许你这么放肆地说她,她在我们班上很受尊敬。”

不知道什么时候,韩老师已经走到段莉和剑川面前,韩老师看着段莉说:“高三的时间这么着急,你还有时间开小差。”她拿着段莉的本子看着说道。

段莉低着头看起了书。韩老师拿着段莉的笔记本仔细地看着,又对剑川说:“你是刚来的新同学吧!”

剑川点了点头回应道:“嗯”。

韩老师把日记本递还给段莉,继续说道:“那你有准备一个笔记本吗?”

剑川摇了摇头说:“没有。”

韩老师走到旁边的一个同学哪里,拿起日记本继续说:“没有的话,自己记得去买一个。”

剑川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自己去买一个日记本,于是回应道:“为什么我要买一个日记本呢?随便找个本子写就好了。”

韩老师,说:“那你也是以这种心度,来面对自己的人生吗?”

剑川有些不解地问:“这有什么必然之间的关系吗?”

韩老师,回应道:“一个不注重细节的人,怎么能够踏上成功的天堂。”

剑川低着头嘀嘀咕咕地说:“我还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们老师就爱用大道理来说服我们肤浅的学生。”

韩老师,说:“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剑川望着她沉默不语,韩老师很耐心地说:“我向每个同学都布置了一个作业,那就是写下每天当时的心情。”

剑川听到老师说要看自己写下的心情,显得有些生气地回应道:“为什么我要写下自己的心情。”

韩老师没想到剑川会提出这样问题,继续心平气和地说:“我再说一遍,这是我为你们布置的作业,我要检查的。”

剑川的心里不理解老师为什么会布置如此奇怪的作业,他继续放肆地问道:“为什么要布置这样的作业,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可以选择不做吗?”

韩老师没见过有这样爱质问为什么的学生,又发现自己拿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她抑制住自己的脾气,继续解释道:“我想让你们记住高考前的每一天,即使毕业之后,也可以让你们好好的回味一下,高考前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剑川感觉老师说的这些话,也有点道理,但心里也感到有些不服气:“为什么我们要回味高考前的时光,即使回忆了,又能这样。”

韩老师放下学生的日记本,继续回应:“人生总要为自己留下一点回忆,如

果你不想自己以后的人生充满空白,那就只有通过笔来记住昨天的一些事。”

剑川看着韩老师说:“如果是不好的记忆,回忆起来那不是很让人伤心,忘了不是会更好。”

韩老师拿着另外一个同学的日记本翻阅着:“你的歪理还挺多。”

剑川没有注意到韩老师脸上的变化,还一个劲地辩解道:“做什么事,总要知道为什么吧!既然被说成歪理,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韩老师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学生,她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故意提高自己的声音:“那好,我就简单的告诉你,这是我给你布置的作业,你记得完成,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剑川看到韩老师有些生气,有意放低声音:“嗯,我会的。”

韩老师看到眼前的这个学生,不在那么放肆,她的语气有些收敛,说:“那就好。”韩老师把日记本递还给那位学生,又回过头对剑川说“今天看在你才来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太多。下次,你记得上课不要当着我的面开小差。还有,做为一名学生,有时候不要问太多的为什么,你要明白自己在什么位置,更要弄清自己在和谁说话。”说完之后,就往其他同学那边去看作业去了。

梅娇故意调侃剑川说:“怎么样,知道上课开小差有的时候很严重。还有,那就是有的时候,少说少问几个为什么,也不是一件坏事。”

剑川不理会梅娇说了什么,还一个劲地沉寂在韩老师说的话语中,自言自语地小声说:“她还真有点凶。”

梅娇看见剑川还在为韩老师说的那些话,感到生气,她解释道:“其实,韩老师她人是很好的,只是不喜欢我们开小差。好了,不说了。我们还是认真看书吧!”

段莉听见剑川和韩老师的那些谈话,心里也有些生气,她责备剑川说道:“其实,你也真是的,她看我们心情,就是为了多了解一下我们。想多增加一份对我们了解的渠道而已。你看你,一连问了那么多个问什么。要是我是老师,我也受不了了。我早就对你发火,并命令你站在外面罚站,怎么可能还让你坐在教室悠闲的上课,所以,你也需要好好的反思反思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和言语。”

段莉不管剑川是否会反驳她的话,就独自一个人大声地读着书。剑川看了看段莉,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么多有哲理的话,然后看了看韩老师的远去的背影,自己也埋着头慢慢地看起书来。

韩老师检查完每个同学的日记后,又慢慢地走上讲台。翻了翻刚才自己那本语文课本。讲台上传来几声拍手的声音,同学们还以为是谁没有完成作业,被韩老师修理呢?教室里的读书声渐渐停止,教室里显得一片宁静。

韩老师看着讲台下面的同学说:我刚才看了你们完成的作业,总体来说,大多数都很好,能够按时完成。可是,有的人只是为了忽衍我,在杂志上誊抄了许多优美的句子,这也没错。不过他太聪明了,把下周的作业,就已经给我做好了,你们说明天的事他就知道,哎呀,做为老师的我真的感到很惭愧。”

随着韩老师的话说完,讲台下首先传来了一阵吵杂地笑声。笑声过后,同学们又窃窃私语地议论着,说:“那个人是谁,他怎么这么有才。”

“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哎,真为他感到羞愧”。

“真是的,那个人是谁呀,真是为本班人丢脸,把本班的形象都破坏完了。”

“我想肯定不是本班人员,一定是那些转校生。”

“那个人也太笨了吧!”

韩老师拍了拍桌子说:“各位同学,请安静一下。至于那位同学是谁,我在这里就不做特别的提名了。但是,我个人认为,人与人是相互尊重的。既然我这么尊重你,我也希望你也尊重我一下,好好的完成我给你布置的作业。好了,同学们继续看书吧!顺便把下节课要上的内容提前预习一下。”

韩老师拿着语文课本,走下了讲台,翻阅着自己等会要给我们讲解的课时。一个人就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她的声音融入到同学们的读书声。韩老师不停地在教室来回的四处走动,走了几圈后,就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段莉碰了碰剑川的手说:“下课了,不用那么认真了吧!”

剑川看着段莉:“怎么没有听见下课的铃声。“

段莉以为剑川还在因为刚才自己说的话而感到生气,就故意调侃地说:“哎呀,看来你刚才被韩老师训了一顿之后,认真了许多,连下课的铃声就没有听到。嗯,在下佩服佩服。”

剑川带着难看的表情说:“哎呀,段莉同学,你就不要挖苦我了行不行。不过刚才真对不起你。连累你也一起跟我被韩老师训了一顿。”

段莉笑着说:“你看你,叫我这么说呢?被老师训,对我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没什么,别放在心上。”

剑川摸了摸后脑对段莉说:“刚才你被韩老师训了之后,我发现你默默地低着头,怎么你是在看书,还是在伤心呢?”

段莉带着坏坏地表情看着剑川,小声地说:“刚才韩老师对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段莉看见剑川什么也没说,她又继续补充道:“要不要我刻意提醒你。”

剑川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了看段莉,又低着头想了想刚才韩老师说的话:“今天看在你才来的份上,我就算了,下次你记得上课不要当着我的面开小差。还有,做为一名学生,有时候不要问太多的为什么,要明白自己在什么位置,更要弄清自己在和谁说话。”剑川很随意地耸了耸肩,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幕近在眼前。

段莉看着剑川脸上异样的变化,小声地说:“你听了之后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我的感觉就和此刻你的感觉一样。”

剑川抬起头看着段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很久违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

段莉带着疑惑地表情说:“久违?熟悉?你说的什么呢?哎呀,不过就是带有一点伤心吗?还文绉绉地说什么久违?什么熟悉?”

剑川没有回答段莉,只是想着刚才的一幕。他发现

段莉似乎开始很在乎别人的眼光,更注重学习。只是,她不愿面对,故作很轻松的样子罢了。

韩老师又再次走进教室,对每位同学说:“请同学们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我们开始上课。”随后,上课的铃声就慢慢地响起。韩老师说:“在上课之前呢?告诉同学们一个消息,那就是在下两周的礼拜四、五学校要对你们进行一次月考,希望你们在这几天好好复习。同时,也祝你考个好成绩。”

同学们都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细声地说:“啊!又要考试了。这个月也

快了吧!”

“就是,就是”

“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又要考试了。”

“哎,考试,真是有点伤不起。”

“加油,努力了这么久,该是你展示实力的时候到了。”

“可我,还是有点担心。”

“怕什么,相信自己。”

剑川看着段莉说:“月考?怎么发现前面很多人显出有点着急。你却显得如此平静。”

段莉很不在意地说:“学校对我们进行测试,老师用来排名,最后以成绩来安排坐位,也许前面的人,都害怕考差吧!哎呀,看来这次我又要再一次地被摧残呢?”

剑川听着段莉回答的言语中,感觉不出有她有一点紧张的感觉,反而很平静的对待这件事,难道她已经准备好了,还是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韩老师拍再一次了拍手,说:“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一位词人,纳兰性德。给你们几分钟时间思考。有那位同学知道,起来简单地为我们介绍一下词人。”

“好了,时间到了,有那位同学自愿起来回答。”韩老师环顾一下教室四周,发现没人主动举手起来回答问题。她对着谭俊宇说:“你起来简单说一下。”

谭俊宇马上向一位女生投去一份求救的眼光。那一名女生主动站起来,说:“老师我来试试。”

韩老师对着那位女生说:“好吧!肖红,你来简单说一下。”

肖红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纳兰性德(1655-1685),清代词人,与朱彝尊、陈维崧并称“清词三大家”。字容若,号楞伽山人,大学士明珠长子。纳兰性德是清代最为著名的词人之一。他的诗词不但在清代词坛享有很高的声誉,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也以“纳兰词”为词坛一说而占有光采夺目的一席之地。他所生活的满汉融合的时期;他贵族家庭兴衰关联王朝国事的典型性;以及侍从帝王,却向往平淡的经历,构成特殊的环境与背景。加之他个人的超逸才华,使其诗词的创作呈现独特的个性特征和鲜明的艺术风格。

韩老师在黑板上写下:

“《木兰词》

拟古决绝词柬友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

比翼连枝当日愿

韩老师示意让肖红坐下,对着全班同学说:“刚才肖红为我讲解了一下词人的一些基本情况,现在有没有哪位同学自愿起来为我们翻译一下”。韩老师目光扫视教室一圈后:“韩思雨,你来试试。”

韩思雨拿着她的书,从坐位上站起来,说:“这首词的大概意思是说‘与意中人相处应当总像刚刚相识的时候,是那样地甜蜜,那样地温馨,那样地深情和快乐。但你我本应当相亲相爱,却为何成了今日的相离相弃?如今轻易地变了心,你却反而说情人间就是容易变心的。我与你就像唐明皇与杨玉环那样,在长生殿起过生死不相离的誓言,却又最终作决绝之别,即使如此,也不生怨。但你又怎比得上当年的唐明皇呢,他总还是与杨玉环有过比翼鸟、连理枝的誓愿。”

韩老师用手示意了一下让韩思雨坐下,拿起课本说:“嗯,意思大概就是像韩思雨翻译的这样,那我就不用一句一词的为同学们翻译这首词,现在我请王梦琴同学来为我们讲解一下这首词的中心思想。”

王梦琴拿着书看了一会儿,沉默不语。韩老师补充说:“领悟这首词的中心思想,不仅要大概知道这首词的意思,还要联系这首词的语境,也要认真阅看一下资料下的一些备注。”

王梦琴经过韩老师的一些点拨之后,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这首词以一个女子的口吻,抒写了被丈夫抛弃的幽怨之情。词情哀怨凄婉,屈曲缠绵。纳兰性德的这首拟作又借用汉唐典故即(用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以及汉朝班婕妤被弃的故事)而抒发“闺怨”之情。

韩老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着王梦琴说道:“嗯,请坐下。你说的很好,这首词的中心思想你拿捏很准。”

韩老师继续说道:“这首词的大意是说‘此词描写了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和伤害她的男子坚决分手的情景,借用班婕妤被弃以及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悲剧的典故,通过“秋扇”“骊山语”“雨霖铃”“比翼连枝”这些意象,营造了一种幽怨、凄楚、悲凉的意境,抒写了女子被男子抛弃的幽怨之情’,现在我们就来好好的鉴析一下这首词的美好。”

剑川在下面看着韩老师深情并茂地讲解着这首词,分析每一句词的意思,并进一步拓宽词的意境,仿佛让我们看到了纳兰性德写下这首词的那副哀怨忧伤的表情。随着下课铃声的想起,剑川从那种意境之中,又慢慢地回到了现实。只听见韩老师:“这首词今天就鉴赏到这里,如果哪位同学想进一步了解这首词,就下课之后来与我进行交流。好了,下课。”

下课后,同学们还继续沉寂在这首词里面,女生们同情典故中杨贵妃的命运,又为唐明皇的懦弱而感到愤慨。男生们为这古代四大美女(是指中国古代的貂蝉,西施,王昭君和杨贵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是关于四大美女的传说。后来人们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女子的美丽)之一的杨贵妃感到惋惜之后,更多的是抒发自己生不逢时。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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