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快帮我解了穴道,这个妖女竟敢点我穴道……哈……啊——”
两名侍卫推开房门,发现柴通躺在床上,手舞足蹈嘴里不时地传出一些怪声。侍卫解了柴通的穴道,他站起身来,本想好好教训一顿何雨姗,不曾想反而遭人暗算,不会是自己人,他还不敢猖狂到背后下手。柴通立即就想到了何保,上次也是他出现为何雨姗解危。
“何雨姗,你以为能飞出我的手掌心吗?”柴通握紧拳头,做出要将她捏碎般的动作,咬牙切齿。
“滚——”雨姗指着门的方向。
柴通跟着侍卫离了正阳堂。
忆起先前的一切,雨姗心有余悸。
坐在床前,捧着柴迅的大手:“迅儿,你一定要快些醒过来,你得保护雨姗,你病了,他们所有人都想欺负我……”
“迅儿,你快点醒过来吧?我该怎么办?柴通他太狠毒了,我有些害怕……”
他要醒过来,他一定要醒过来!
雨姗回来了,就在他的身边,哭诉着自己的遭遇,他听到了大哥对她的羞辱,赤裸裸地毫不掩饰。
许是沐浴累了,许是近日来太过操劳,她絮叨了一会儿,扒在床前不知不觉间沉睡过去。
柴迅看到了光亮,不再困顿于漆黑的世界。眼睛蠕动,刹时就包围在无边的明亮与彩色的世界之中,那样的绚丽,如此的精彩。右手处传来一丝绵绵的暖意,她手指与他掌心的暖意相互传递,渗透肌肤,流窜全身,一路热到心底,又暖到手足,在他晕迷的时候,一直被这种春风般的暖紧紧的包裹着,令他无法放手。
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包围着他的身心,看着她扒在床前竟有说不出的欢欣。
“雨姗……”他极尽温柔地轻唤,熟睡的她微颦双眉,似有化不开的忧伤,他欲抚平她微皱的眉宇,又担心将她扰醒。
杏子手捧着汤羹进入房内,一眼就看到了坐起的柴迅。惊呼一声:“王爷……”
“嘘——”柴迅示意她小声些,目光不经意间就落到了地上散乱的衣衫上,还有那一桶依旧
冒着热气的浴汤,地上遗留着一条男人的汗巾,雨姗带着淤泥的外袍……
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他记得迷蒙间听到的一切,他的大哥居然想要强占雨姗,拳头紧紧地握住。
杏子道:“小姐是四天前回来的,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你的身边。这会儿看似累了……”柴迅俊冷、苍白的面容中透出异样,道:“王爷,你哪里不舒服么?奴婢去传郎中。”
“你是本王的婢女还是柴通的婢女?”
柴迅突然觉得这身边的人除了雨姗个个都不可靠。身为婢女,在最危急的时候没有想保护女主人,居然开溜得比兔子还快,将孤独无助的雨姗独自留在虎狼面前。
“王爷说哪里话,奴婢自然是王爷的人。”
柴迅压低嗓门,声音不乏肃冷:“下次若再有人对姗儿动歪脑筋,你要拼死相护。否则,本王就让你尝尝这百倍、千倍的痛苦。”
“王爷。”杏子胆怯地垂下眼帘,柴迅手臂一挥捏住了她的脖颈:“这几年我之所以留着你,就是因为你还算护主,可今儿发生的一切实在太令本王失望了。”
“王爷,他,他……”
柴迅大病刚逾,浑身乏力,见杏子呼吸急促松开大手,面容一如先前的冰冷,一双眸子毒辣得像一把剜心的剑。
“王爷,他是你大哥,奴婢……”
“记住了,从今往后,你的主子只有两个:本王和何小姐。”
杏子应道:“是,奴婢记住了。”
“把她扶到床上。”
杏子很艰难地将雨姗扶到床上,为她盖上被褥。雨姗太累了,睡得很香甜,在杏子笨拙的移动过程中,竟没有醒转,翻个身继续沉睡。
杏子递羹汤道:“这是小姐吩咐奴婢做的,王爷请用。”
很快,他忆起自己昏迷时那柔软的、带着幽兰清香的气息:“本王昏睡时,是谁给本王喂的药?”
“回王爷话,是小姐。”
柴迅还是想知道,她是怎么喂,感觉很奇特,她的声音就像一股绵绵的春风,如
世间最温柔、暖和的天网,喜欢被这样包围,喜欢这样的感觉,还记得她说过:若是他死了,她就陪他一起死。
“她是怎么喂的?”柴迅咄咄逼人,非知晓不可的样子。
杏子满是羞涩,抬起双臂,两手食指轻轻相碰。
柴迅看了一眼,故作不解。道:“这是什么?”
杏子一急道:“哎呀王爷,就是小姐她……她用嘴喂的……”
“是么?”惊喜从心底漫延,他一直猜想便是如此的,听杏子亲口说出来,除了感动还是一份意外,“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等等,传泰伯来见本王。”
“是——”
柴迅捧着羹汤,忆起雨姗怎样用嘴喂他吃食,不由自己地笑了。睡梦中的雨姗翻转身子,依旧紧锁眉头,这样的她令柴迅心痛。
“雨姗,本王一定让你做天下最快乐的女人,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放下羹汤,他俯身看着她的脸,十一年来就是这样一张美丽的容颜伴着他长大,轻轻地吻上她的唇,绵软如绸,令人陶醉,他还想再吻,只听睡梦着的她呢喃般地道:“迅儿,再吃一口药,迅儿一定要快快好起来……迅儿……”
他进入了她的梦中,这是他这几年最大的梦想。
“柴通滚开,大混蛋!大混蛋……”
柴迅捧住她挥舞的手,心很痛:“雨姗,我在此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许任何要再伤你分毫。我定为你一雪今日耻辱,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伸手抚平她紧锁的眉头,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脸。
山雨欲来风满楼,就像何保曾与雨姗说的那样,无论是晋王柴洋还是永康帝,他们最厌恶的都是墙头草的臣子,如今的他逃避不是办法,自从柴通、柴违回到王府,他就一直在退让。护不了自己的妻妾,看他们在王府猖狂,如今他们都欺到了雨姗身上,他不可以再忍,如果再忍,他将颜面尽失。雨姗就是他最后的底线,他必须做得像个男人,必须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变得勇敢而坚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