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誓枷锁9

李玉洲愣了一下,她自小跟随母亲学习治人之术、齐家之道,母亲对她的天分十分肯定,只要她认为万无一失的策划,母亲便不会插手,更不会事后追问,这是母女之间的默契。

而算计陆佳灵,就是她为数不多的杰作之一,根本不需要复盘,为何母亲又要知道详情。她不由看向严嬷嬷,心中起了不好的预感,眼神不由露出肃杀之意,吓得严嬷嬷赶忙告退。

她回忆了一下,便说道:“当日女儿看准时机,命翠竹将药下在三皇子书房的茶盏中,翠竹本就买通了内应,行事极为方便,算着三皇子的药效将发作,女儿就告诉陆佳灵,听说三皇子府藏有她梦寐以求的‘迷踪步’秘卷,女儿借口翠竹与三皇子府洒扫丫鬟交好,无意中听说了此事。”

相府中人都知道,陆佳灵从小习武,可惜失去父母的教导,只学成个半吊子,却很自以为是,时常听着传说哪里有厉害的剑谱身法,都要一探究竟,这是她最大的嗜好,用这个引诱她,几乎百分百成功。

李玉洲略微有些得意,平日里她从不与人提起自己的算计,便是做下天大之事,也无人分享成就的快乐,因此多少有些憋闷,久而久之就养出些阴郁气质,导致她无法与人深交,如今提起这一桩杰作,言谈之间自然就有些眉飞色舞。

“灵儿深信不疑,问了翠竹秘卷藏于何处,便借口更衣离开宴会,一个人偷偷潜入后院,进了书房,翠竹随后跟去,与三皇子府的下人串通,听到三皇子呵斥之后,便带护卫闯入,当场拿下。”

她想了一想,又道:“那下人已经拿了补偿离开京城,为防后患,女儿已经命影卫杀人灭口,尸体埋在荒山野岭,绝无被发现的可能。”

李元氏微笑点头,表示赞赏,然则她想问并不是这些:“那日裴太监提进一个乞丐,强迫其与陆佳灵成婚,你可见了?”

李玉洲摇头:“他们拜堂时我们便离开了,并不曾观礼。”

李元氏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方才严嬷嬷来报,那乞丐身份揭露,竟是南唐先帝与璇玑公主之子,想必是夺嫡失败,被打压折磨,跑来北魏求救,依你看,他的身体状况,还有否重返南唐,夺取皇位的可能?”

“什么?”李玉洲一时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还以为李元氏与她说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这是真的?”

李元氏点头:“陛下派了陈敬年亲自出宫迎接,想必不假。”

“怎么可能?”李玉洲仍旧是不愿相信,那乞丐那副惨像,怎么可能是璇玑公主的儿子,当今陛下的外甥,皇亲国戚,陆佳灵的运气怎么能这么好……她这一瞬间的不淡定,看在李元氏眼中,微微摇头,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再怎么城府气度,也免不了对身旁美貌女子产生嫉妒,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就这么点儿事,就叫她原形毕露。

“没什么不可能。”李元氏声音微冷,叫李玉洲顿时清醒,惊觉失态,惭愧不已,“母亲。”

李元氏十分云淡风轻的说道:“想想有什么错漏之处,及时补救。”

“并无……”李玉洲下意识说道,“知道了,那乞丐……皇外甥李翊,依女儿看,残废成那样,陛下也只能尽一尽心,说来也是可怜,还瞎了一只眼,女儿读史书,历史上并没有残废眼瞎的皇帝,不知道李翊是不是能例外。”

李元氏噗嗤一笑,拉着李玉洲的手,满意道:“那很好,只是灵儿那性子,得了这么个夫婿,还不知道怎么闹呢,你有空进宫瞧瞧她,安慰一下,女人嘛,早晚要认命。”

“是。”李玉洲轻蔑一笑,急忙又收敛起来,柔婉的行了一礼,回到画案前,继续描绘她的仙鹤图。

三皇子拓跋旭身居要职,统帅京畿防卫力量,然则他更想去边关建功立业,皇帝却常说他少谋略,心中无大局,不适合做大军统帅,只够格做一城守将,因此留他在京,保卫洛阳。

而他的四弟拓跋昭,一母同胞,同出一门,却处处比他优秀,又得到陛下嘉奖,允许他前往边关,在皇叔父麾下领兵作战,屡建奇功,叫他如何心甘。

因此他将京畿防卫之事安排妥帖,嘱托好众将领莫要前来打扰,自己就躲在府中发奋研读兵书,与几位客卿日夜讲解韬略战术,研究当前各国形势,争取能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好请旨前往边关,立一个不世之功,证明自己。

这种时候他最恨被打扰,这些日子他的母妃刘皇贵妃,费尽心力非要在他府中举办宴会,招待京城名门望族的夫人小姐,希望他能遇见意中人,已经耽误他不少功夫,加上遇到陆佳灵那档子事,他心中神烦,连母妃都不想搭理。

偏偏专司消息的府臣求见,说有要紧事禀告。

府臣将陈敬年迎接黄外甥李翊入宫的消息一五一十禀告之后,拓跋旭就陷入了沉思。

回忆当日此事细节,京城百姓知礼,又怎么会随便来三皇子府门外溜达,那裴公公却说是从门口顺手提溜进来,当时他心中气愤,没有深想,如果那个乞丐真的是李翊,这就合理了。

李翊分明是来向他求救,不幸遇到陆佳灵搞事,又遇到一个脑子糊涂的裴公公,这才导致他阴差阳错,被迫与陆佳灵拜堂成亲的局面。

三皇子眼睛一亮,笑道:“此事怨不到我头上,你去把府门关好,本皇子要读书,这种乱七八糟的事莫要再说。”

府臣一躬身,抱拳道:“殿下,此事便是与您无关,也该请旨进宫见一见这位南唐皇子,免得他对您心有芥蒂,对皇帝抱怨些什么就不好了。”

“什么?他有什么可抱怨?”三皇子不明所以。

府臣心中叹息,解释道:“毕竟当时拜堂,是您下令摁着他的头磕下去的,他可不认识什么裴公公,听说陛下罚了裴公公五十大板,想必心中恼怒着呢。”

他怕三皇子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弊,更加详细解释道:“这谁都知道京城的规矩,您不去撇清关系,那起子有心人妄自揣测,以为李翊都到了您府门上,您还这么对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啊,到时候您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拓跋旭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老百姓不敢随便跑到皇子府门上窝着,他对李翊视而不见是事实,父皇最恨家族内斗,虽然拓跋氏的内斗无一日消停,但明面上的功夫还得做足,万一父皇以为他故意折磨璇玑姑姑的儿子,那还真是了不得的事情,可能会影响他前往边关建功立业。

想到此处,他立刻前往皇宫觐见,以期最快的速度解除误会,让陛下知道他是真的不知情,也让李翊知道,真的是他太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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