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揍的性格, 总不能稍微老实一会儿。翻到她身边,月光下看到她受伤的眼神,感觉到她无声的哭泣。我的心随着她默默的泪水默默的抽痛。“晨晨, 我开玩笑的……”
“爱上你, 很不踏实, 你琢磨不定。好怕……”她压抑的哭声带出酒后零碎的醉语, 我的心跟着她的话碎裂成片, 眼泪顺着发酸的眼角流了下来。
不知道谁先动,只是很自然地我将好搂在怀中。相信这些零碎的害怕已在她心里压了很久。不是醉酒,以她的骄傲她很难当着我面说出来。
该怎么办?我跟着她一齐乱了起来。我从不敢想未来, 自从遭受那年的变故之后。我再也不敢轻易规划未来。心中的愿望越是美好,越是容易被无情的现实打破。
听过那句话, “上帝会把我们最珍贵的东西带走, 以提醒我们得到的太多。”我得到的不多, 却怕被夺走最珍贵的东西。明知自己正在随着她慢慢陷入,却本能地反抗着。或许是自私得不想承受, 又或许不想再经受一次那样的劫数。
不敢安慰她,我给不起承诺。看着她皱着眉入睡,我一夜无眠。
天刚亮,我轻轻爬下床。关上厨房的门,开始轻手轻脚地忙活。我俩都是恋家的人, 海鲜鱼翅抵不上自己熬的小粥。
开始炒菜时, 她已经醒了。揉着睡眼, 她至身后抱着我, 枕着我的肩小声说,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笑笑没有说话,总觉得我要张口总得说些什么让她放心的, 解释、承诺,让她安心,让她不再害怕。
“小可,大清早的不要吃肉。”她一边打哈欠,一边抱怨。她天生属小羊的,光喜欢吃些绿色植物。
改平时我会耳提面命地叫她营养均衡,今天我主动让着她,把土豆肉丝改成干炒土豆。心里想着事,手里也有点乱。
“小可~~~”她声音里带着疑惑。
“怎么了?”
声音更疑惑,“你要做糖醋土豆吗?还加那多糖。难道是拔丝土豆。”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关上火,我叉着腰转身瞪着她威胁道,“小样儿,回去睡觉去,睡不着洗脸刷牙去。别在这干扰我,不然我把你拔丝了。”
“唉,凶巴巴的。”她笑着乐颠颠地溜走。
她从来不逼我,昨晚的话似乎只是酒后的醉语。不需纠缠,她给我足够的自由。
或许她已猜出我的想法,想到我的可恶。她的选择不是和玛莉一样被动地逃离。我想她大度地原谅了我的可恶个性。默默的忍受了一切,包容了一切。
开车把她送到楼下,我提醒到,“在楼下卖点吃的,被抓还可以说是卖早点去了。”
“哦。”回过味来,她斜着眼怀疑地打量着我,“阴险的招术,老实交待,有没这么对付过我?”
本来想开玩笑说有的,一想昨晚的事,立马改口,“小的哪敢啊!”想起分离,我一反常态,也跟大妈似的唠叨,“上飞机前给我电话,到了给我电话,告诉我饭店名字,每天最少给我打一次电话。随时告诉我你在那边的情况,有任何事都要打电话给我,我二十四小时开机,不行,过去你还是告诉我个号码我好联系你,还有……”
“小可~~~”她畏惧地躲得老远,“你好像我老板哦。”
“少废话。”我塞给她一个手机,“全球通的。不知道在那边通不通得了。先带上,随时和我联系。”
短暂的分离,我们都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释演琼瑶。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闹得那样。似乎我俩小时的教育都是让我们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心绪,我们还年轻到是都内敛得可怕。还好我们了解彼此,不然指不定还以为对方对自己没感情。
清晨不断有晨练的人们从车旁走过,无需费劲搜索,暮色之中,我们轻易找到彼此。手心相贴,自然地十指相扣。依依不舍藏在心间,慢慢孕育成无尽的思念。
所幸思念并不很久。浓厚的感情牵引着深厚的缘份。那时我们无祈祷也总能转身相遇。
一份感情在揉合了友情、亲情、爱情之后将很难挣脱。她的温柔善良让我慢慢陷入。感情就像天使的魔法,可以救赎恶魔罪恶的心灵,可恶魔永远不会愿意被救赎。因为我们早已没有灵魂。
我不知道玛莉这样女王似的不可一视的人物怎么会这么在意晨晨,不过我就喜欢做让她不高兴的事。公司整顿的时候,我带了一大票钱逍遥地坐上飞机向那个严谨得专出名医的国度飞去了。
别以为我在做什么浪漫的事。我喜欢看到那个惯于控制大局的玛莉在我面前失控。神精质的我为了气一个人会付出极高的热情。不过,我那点热情相对晨晨见到我时的热情要小了很多。她打开酒店房门看到我的那一剎,她既然放下顾忌冲着我扑了过来。
在那个严谨的国度里,我们居然在睽睽众目之下,表演了一场浪漫的法式热吻。但这个国家的气氛比国内好多了,那些睽睽的众目看了也只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事要换在国内不闹得众人指指点点,传得满城风雨才怪。
关上门,我左瞧右瞧问她,“浴室在哪?”
“她疑惑问我,“干嘛?”
我歪着嘴贼笑,“你要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抱着她转身抵着门就一顿狂吻,抽空,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带着跨国细菌,别介意啊!”
她闻言一愣,连忙躲开,指着屋子一角,“浴室在那边。”
我故装受打击地蹲在墙角,很受伤地幽怨说道,“被嫌弃了。”
“就是嫌弃你了,快洗澡去。”她毫不受骗地把我往浴室推。
“要不跟我一起洗吧!”我贼笑着诱惑她。
她撇了我一眼,目光坚定,“不要!”
“别了,你什么我没看过啊,我们从小看到大的,走了,一起了。”
她撅着嘴,目光更坚定,“就不要。”
我对她的热情空前的高涨,不管她要不要,抱着她就往里面带。
沁着水的光滑肌肤,就像是轻软柔滑丝缎,稍稍接触,轻轻贴合,一点摩擦,就能蹭出火来。
莲蓬头下温暧的水流像是制造热量的烟雾,我们在暧昧烟雾之下,放任自己燃烧,放任自己融入彼此。
“小可!”她喘着气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干嘛?”我脑子充血,眼睛中火焰难平。
她关上水,指了指着门外,“好像外面有人敲门?”
我尖着耳朵听了听,忍不住骂了一句,“KAO,哪个白痴。真TM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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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从那回和她吵了一架后,我很少再给她脸色看。偶尔我们还能聊一下。只是这一段她总是说得断断续续,有时她像陷入了回忆,低着头半天不说话。
有一次我问她,“你说那个‘祝你穷’注定是被人欺负的命,那晨晨呢?她不也是个善良得不懂自我保护的人吗?”
她抑头想了很久,慢慢她脸上现出微笑,“她们不一样。祝丽琼那样的人,就算长相不让人烦,可那性格看了就让别人觉得烦。晨晨不一样,她那样的人,远看清雅脱俗,让人不禁心生敬慕。近看花颜月貌,让人心生爱慕,相处起来,她的善良可爱又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她,想去宠她。”
我笑她,“呃,这是不是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小霍后来曾说过,他说晨晨真是女大十八变,本来已经很出色了,长大了反而更出色。不过她透出的气质太过雅静,反而让大部分男人没有信心,不敢靠近。如果作为朋友和她相处的话,她的亲切和善,又让人不忍伤害她。”
说到这她突然脸色一暗,良久,她轻声说,“他说,他能明白我为什么会爱上她,可他不明白,我为什么忍心伤害她。”
我也不明白,但我不想再问。我不明白小可为什么舍得伤害她,但我知道小可心里也很痛。或许我该耐心听下去,虽然她身边所有人都说她是混蛋,可有时大家会一起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