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越眸底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这女人果然走不成,他垂眸的那一瞬,眸底划过深深浅浅的流光,再抬眸时,眸中仍是荡着圈圈涟漪的浅笑。
“本王离此处不远有一处别院,平日里没人居住,也只有几个老仆人在那里看房子,平日里也没人知道,咱们可以到那里去暂避,你跟本王都可以在那儿住着,绝对无人发现。”
印舒桐看了他一眼,她身上都是泥水,这会儿风雪刺骨,难受的很,觉得长孙无越这样安排也不错,当下便只浅声道:“好,那你带路吧!”
她说完,便往外走去,这荒野乱坟岗里待着实在是渗人,早些离开也好。
结果走了几步,印舒桐觉得有些不对劲,皱眉回头看去,见几步之外长孙无越还坐在泥水之中,也不站起来,便道:“你怎么还不走?”
长孙无越苦笑,抬抬手臂,又往外吐了一口血沫才道:“你难道看不见本王受伤了么?你好好儿的,本王可是伤患,你让伤患自己走路?”
印舒桐因他之前骗了她,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便站在原地不说不动,僵持片刻,又觉得长孙无越不似作伪,便走近去瞧,一看之下,才发现长孙无越身上果然都是刀伤,尤以手臂上的伤口为大,破碎的衣袖里,那伤口几有一寸来长,深可见骨,他身上的那些暗红色的血迹,并不全都是猎豹的,还有一些是从他自己伤口里涌出的血迹。
印舒桐看的眸光微闪,他本不会受伤的,这全是为了她,垂眸,浓密的睫毛和阴影挡住了她眸中的波光,默了半晌,才走过去搀扶他起来,问道:“怎么会这样?”
长孙无越抬眸看她一眼,在她的搀扶之下站起来,身上狼狈不堪,面上却无半分狼狈之色,听见她这样问,也只淡淡笑道:“本王来的仓促,却不想他手里还有匕首,本王虽占了上风,可他也讨了便宜,本王中了暗算而已,不过也无妨,这伤,养几日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印舒桐与他靠的极近,即便处在这样狼狈不堪的境地,凄冷夹杂着冷风吹来,她仍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冷香宜人,莫名叫她怔忪片刻,听见他最后那句话,当下回嘴道:“谁担心你了?我没担心!”
可下意识的,手却紧紧揽着他的腰,自己都没察觉到,那浓烈的焦灼和担忧都藏在眸底。
长孙无越听了这话,瞅了她一眼,含笑不语。
“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他何以非要杀你?还有,他手里的兵器是什么,何以能置人于死地?若无这铁牌救命,是不是本王就真的死了?印姑娘,你在本王王府里出现,是怎么回事,能与本王说说么?”
走了半晌,长孙无越忽而开口问道。
印舒桐一愣,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不过转念一想,这些问题应该在他心里转悠良久了,沉吟片刻,她才道:“有些事,我也说不清楚,我跟他之间的是血海深仇,下次若遇见,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只是他的兵器很厉害,你——对了,你府里不是还有那些人的尸体吗?那些东西背囊可都还在?”
她想起在硕亲王府发生的一场枪战,她若能得到那些枪/支,或许下次遇见猎豹,不会再像今日这样狼狈了!
长孙无越眸色幽深,定定的锁着她的眸光:“本王若将那些东西给印姑娘,印姑娘就能替本王解惑么?”
印舒桐重重点头:“必定知无不言!”
长孙无越大笑:“好,印姑娘果然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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