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出卖(19)
炉膛里的劈柴燃烧,屋子很暖,两只黑貂因温暖毛管倒伏像植物一样,颜色乌,失去往日的威风。***
“司令,有句话不知该不该我说。”
“哦,你同我什么话不能说?”
“不说,还是不说的好。”月之香故弄悬念,吊胃口效果更好。
“不愿说,你就不说。”洪光宗也不急等着听,他相信她还是要说的。
“司令,你关心二姨太也太少了吧?”
“嗯,怎么讲?”
月之香走到火炉旁,加一块木柈子,顿时红堂起来。
“二姨太学骑马。”
“她喜欢骑马。”他平淡地说。
“可是她不是一个人练骑马,有人陪着。”月之香脸冲着炉膛子,有红光在她脸庞闪烁。
“谁陪她?”洪光宗问。
“参谋长。”
“嚄!”洪光宗故作惊讶。
月之香还呆在炉子旁,她喜欢燃烧的炉子,确切地说她喜欢玩火,用炉钩子扒拉火,被拯救的某一块炭火重新燃旺,她感到十分惬意。
“我很内疚。”她说。
“你……从何说起?”
“司令整日和我在一起,去二姨太那儿少啦!”月之香现一块暗色的木炭,把它拨拉到火苗旺盛的地方,“她年轻啊!”
“你是说她跟参谋长?”
“我不该说的。”月之香后悔的样子说。
“他咋这么干?”洪光宗怒,喊叫道,“我崩了他。”
“司令,你叫我到这里来?”孙兴文觉得奇怪。
洪光宗悄悄把孙兴文叫到后院一间密室,他说:“事关重大,得避人耳
(20)
(目)。”
“亚力山大……”孙兴文猜测道。
“是你的事。”洪光宗说。
昨夜月之香在黑貂厅说的那番话,洪光宗寻思了半宿终于想明白。月之香的目标很明确,赶走孙兴文。
“我想将计就(计)。”
“是否早了一点儿,司令?”
“伸蔓子啦。”洪光宗说。
伸蔓子是一句暗语,几个月以来,他们等待一棵长在身边的植物伸蔓子。注意月之香之后,洪光宗觉她许多行为证明孙兴文判断的正确,尤其在亚力山大被胡子绑票的那个夜晚,孙兴文跟踪她去了黑龙会,最有力证明她是间谍。
“采取行动吗?”孙兴文问。
“不,等她伸蔓子。”洪光宗说。
今天洪光宗说月之香伸蔓子,是说到了该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她说你……”洪光宗讲月之香说的话,“你害(碍)眼,把你赶走。我们来个苦肉计。”
“是个好办法。”孙兴文赞同道,这样做对另一个目标也是投石问路,看她怎样反应。
“可你要受皮肉之苦。”
“没问题,司令。”
狠下这个心是洪光宗的聪明了,蓝磨坊主亚力山大被胡子绑票怀疑日本人幕后主使,事实需要查清,加之俄国人潜伏在司令部大院里的雨蝶,也需迅速查出来,这些事孙兴文去查最合适了,趁此解除他职务,安排他在大院里喂马。
“月之香这样危险人物在你身边,司令要处处小心啊!”孙兴文忧虑洪光宗的安全。
“没问题,我先利用她,约摸不好随时处理掉她。”洪光宗不急于处理月之香,他想利用她把假报传给日本人。
“我得收拾参谋长。”洪光宗对月之香说,“我的女人主意他也敢打。”
“司令,参谋长是你的左膀右臂,是不是放他一马。”她虚假意地求道。
“不行。”他意已决道。
洪光宗对孙兴文说月之香已相信他决定处理他。
“越早越好。”孙兴文说。
“明天。”洪光宗说。
在一个秘密接头地点,月之香说了句当地话:“这次够孙兴文喝一壶的。”
“洪光宗相信了?”
“百分之百。”她说。
“如果孙兴文挨了收拾,”桥口勇马说那样俄国人遭到双重打击,绑架了亚力山大,又破坏了雨蝶的和孙兴文的结合,“我们彻底撕碎他们的间谍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