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那个女人出来,容天音极快的隐藏自己的身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躲过了那名女子眼神的轻扫。
黑衣女子进出都极是谨慎,容天音越看这女人的背影越觉得熟悉。
左右想了想,还是没能想起是谁来逆。
和诸葛犹扯上关系的人,定然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茶。
容天音一路紧紧跟着在身后,那人显然也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出来,极力的想要甩掉容天音。
越是想甩掉,越是让容天音觉得有问题。
在这种节骨眼和诸葛犹取上联系的人,若说没有问题那才是怪事。
“嗖!”
容天音从身上取出一柄匕首,朝着那人的身后一掷。
对方似乎很小心,连本家功夫都没有露一点,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后就将自己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的。
虽然对方没有露脸,但单是容天音那点记忆力也足以取用。
在追逐的路上,容天音投以各种的“暗器”,将身边能投掷出去的东西都投了出去。
黑衣女子在雨下几次被滑倒出去,却几次险险的避开了。
容天音知道她快支持不住了,勾了勾唇,地一个滑冲出去,“想跑!”
手一伸,已经抓住肩膀上了,可是下一秒,容天音就被旁边突然冲出来的黑影狠打在手臂上,手上的动作一偏。
容天音急急收回动作,朝后一退。
也就是这一退差点没让她从滑溜的地板上摔了出去,抬眼间就见一男一女的身影奔了出去。
容天音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快步的追了出去,翻过了两条巷道,就已经冲到了人群之中。
雨下稀稀拉拉的人撑着过街,显得行色匆匆。
容天音看着空荡荡的前方,挑了挑眉,还是让他们给跑了。
“小音?”
正是容天音愤愤甩掉脸上的水珠时,只听身侧有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容天音趁着雨幕转过来脸来,看到正撑着伞的秦执像个仙人似的站在那里,雨越下越大,起了蒙蒙烟雾,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飘渺如仙人下凡尘。
那瞬间,容天音觉得自己被迷了眼,眼前的人突然看不清楚,心里一急,容天音的步伐急急奔上去,秦执见此就是一愣。
容天音像只落汤鸡似的站在秦执的身前,使劲的眨了眨眼,睫上的雨水立即就进了眼睛。
秦执愣过后便满是无奈地从身上拿出帕子替她仔细擦拭了湿透的脸,“怎么出来也不知打个伞?将自己淋得受寒让为夫心疼吗?”
容天音突然反手抓住了秦执的手,两人同时一愣。
容天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莫名奇妙的做这样的动作,秦执却因她的动作愣住了,下意识的想要问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容天音自己也愣住了,也只轻轻一叹息,反手覆上了她的手。
发现她的手冰冰冷冷的,没有温度。
秦执皱了皱眉:“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
“还说我,你自己也不是一样?”回过神来的容天音忍不住嘀咕了句。
秦执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容天音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为夫是来探探自己的病情……”
“你又怎么了?”容天音没等他说完,整张脸一皱,面露急色。
“寿王妃是不相信在下的医术吗?”一道略沉的声音从秦执的身后传来,然后就见阙越的人出现在容天音的眼前。
容天音一愣,“你?”
“自然是看着这个人了,以防等他出了事寿王妃找阙某算账。”阙越手撑着竹伞,揶揄着道。
容天音向秦执投来疑惑的眼神,像是在问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秦执叹道:“阙越是齐国人。”
“他是齐国人?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就奇了怪了。
“那是个意外!”阙越抢先一步回答。
秦执也就不再说了。
容天音狐疑地瞅了他们一眼,也没多问。
阙越竟然是齐国人,还真是没想到啊。
不过,既然阙越在这里,那么就说明秦执病情也不需要她太过担心了。
起码有一个阙越在这里,她放心了很多。
她只会毒,有些东西并不全面。
“没想到竟然是齐国人,”容天音左右看了眼阙越,觉得这人是齐国人有些神奇。
他这么多年都一直跑在褚国内?
像是知道容天音心里的疑惑,秦执再道:“小音难道不曾听说齐国神医世家的阙氏吗?”
容天音心说,她又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当然不会清楚那么多了。而且,她在褚国有这么多麻烦事缠身,哪里还有时间去了解齐国这么偏远的一个阙氏啊。
不过,秦执刚刚说阙氏神医世家。
“既然是阙神医的故乡,若是想让阙神医带玩几天应该没问题吧?”容天音对着他眨巴着眼睛。
阙越脸上表情闪过一丝古怪,然后看向秦执。
“小音,这次阙越回来,因为有些原因,所以他不能露面……”
“他现在可不就是露面了吗?要是怕人看见,继续躲着好了,干嘛还在站在这里?”所以,他这是懵她呢。
阙越:“……”
秦执:“……“
“小音,阙越回来是解决一些个人恩怨的,只怕有些事情上会有些困难。”
“意思是说,若是让别人发现他和我们一起,会连累我们?”容天音理解总是这么神奇。
阙越黑脸,“寿王妃,在下保证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等我们安全返回褚国后我才会信,现在只是空口白话,既然是回来解决麻烦的,那就麻烦你离我们远一点,秦执,我们回去吧,和沾了麻烦的人在一块,总会倒霉的,相信我。”
看着容天音急急拉过秦执的动作,阙越哭笑不得。
最后阙越真的与他们分开了,正如他所说的,和他们走在一块,只会连累他们。
看来阙越前几年是出走躲麻烦去了,容天音觉得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一些。
“阙越到底惹了什么麻烦?别人知道他与你交好吗?他的麻烦要是太大的话会不会连累我们?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大了,再惹点齐国的麻烦在身上,很不划算。”所以,接下来,他们尽量能撇清的就该撇清,不该沾的事尽量远离。
进了屋的秦执将衣物交到容天音的手中,站在那里低叹一声:“将衣裳换了,免得受寒。”
容天音这才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门是紧闭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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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了抬手里的衣服,抬抬下颔。
意思明显,让他离开。
秦执则是笑道:“小音是为夫的妻,有什么可避的?难道小音是……”
“随你,”容天音走到屏风后,还一边解衣服一边走。
秦执愣愣地看着她的动作,在湿透的大外裘脱下时,秦执还是慢慢地转开了身。
容天音在屏风后一件件的脱了抛出来,兜衣直接砸到了秦执的脑袋上,一股女子的体香冲鼻而来,红色的肚兜异显得香艳。
秦执表情有点扭动地拿下头上的兜衣,修竹般的手紧紧捏了下,然后深吸了口气,转身弯腰将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的拾起。
容天音站在屏风前,看着秦执那贤良的动作,不由笑弯了眉眼。
“怎么,你要替我洗衣做饭吗?”
“若有那么一日,为夫确实是愿意给小音洗衣做饭的!”秦执手里拿着她乱七八糟的衣物,眼神深深地看着容天音,像是在说,等哪天天下安定,他做完自己的事,定会与她携手归于山林之中,做一对平常的夫妻。
只是这样的平凡的愿望,只怕很难实现。
两人都明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容天音有点郁闷地摸了摸鼻,“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避世那是别人才有的权力,我知道你没有,我也没有。”
“小音?”
“好啦,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看你至于把问题弄得这么严肃吗?”
“小音明白就好,如若为夫能像神隐者这般洒然,小音你……”
“如果你是巫婆,我就不是现在的容天音了。”容天音无语之极。
秦执愣了下,温和笑道:“是为夫多想了。”
“其实做神也没有什么好的,你看看巫婆,整个木头块,没情,没义的……”
秦执看着容天音数落神策的种种不好,可是,她却忘了,神策对她所有的好,都极是隐晦的。如若无情无义,又怎可能会为她出面两次,又怎么会允许她打扰这么久,又何故送银钱给她?一切的种种都说明了一点,神隐者也并非是神,就算他们表面再装得如何无情无义,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个人令他们动心的。
而这点,秦执永远不可能和她说。
容天音数落了这么多,回头见秦执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声音渐消,“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说罢拿手在脸上摸了摸,什么也没有。
秦执伸手抚上她冰凉的脸颊,一手拢着她的衣物,声音像是春风般拂过:“那我呢?”
“什么?”
“我在小音的心里,是否占有一点点的位置?”
容天音想摇头,见他深情款款的眼神,却怎么也摇不了头。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心很迷茫,不知道该留在什么地方。
自问,她心里有秦执的位置吗?他们之间就是一对彼此做戏的假夫妻,除了这点,他们之间还有什么?
“秦执,我……”
“如果不能确定,不要急着回答。”
见她要开口,秦执急急伸出手指来抵在她的唇上。
容天音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更为迷惑了。
看进秦执深黑不见底的眼,容天音在没有被吸去灵魂前扭开了身子,顺便将他手里的衣服给夺了过去。
盯着急急转开身的容天音,秦执有点后悔刚刚没有掀开屏风。
要是容天音知道秦执的想法,定然气得将手里的衣服砸回来不可。
容天音将手里的湿衣物放到了篮子,然后有专门的女工拿去清洗。
站在雨幕后,容天音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怎么越来越喜欢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怪就怪秦执的眼神和声音太有蛊惑性质了,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闪了神,鬼迷了心窍。
*
秦玉的蛊毒才是他们现在最棘手的事,无论如何也要确保秦玉这次相安无事才行。
如若真让康定王的奸计得逞了,那玩完的会是他们。
秦执也知道秦玉的病不能再拖,之前谁也没有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事情发生太过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到不是不可以救,只是施救的法子很是特殊。
容天音不知道这些古人到底怎么了,怎么总是喜欢在她的面前玩这些特殊的玩意。
如果不是她身上齐全的备用,又没有毒人的体质,根本就不必使用那些特殊的解法。
于是,容天音暗暗决定,等这次之后,她绝不能再让自己闲下来了。
这就是她前面不努力的结果,让别人控制在手不能反抗。
这感觉,糟糕透了。
秦执就坐在屋子里看他的兵书,对那边的事半点也不关心了。
这让来回跑动的容天音很是纳闷的同时也在怀疑,直到秦玉已经发作第四天后,她再也忍不住了,“秦执,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秦执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阙氏有些分歧,在皇宫里也有些走动的人脉。”
说到这里,容天音就懂了。
原来这几天诸葛犹忙着就是为了这事,“难道他是想从阙氏里带个人过来?这个人不会是阙越吧?”
有这么巧?
秦执无奈道:“阙越一直在逃避一件事,又怎会是他。”
是了,阙越一直在外边混,怎么可能混到皇宫里去,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次来的人来头不小,特别是在阙氏里不能小看了。
既然秦玉的蛊被压制着了,起码没让她咽下最后一口气,那就说明诸葛犹是有办法的。
想想,诸葛犹也不可能让秦玉有事的,毕竟他刚刚平了齐国不久,正需要盟友的时候,这个时候将人弄死,对他半点好处也没有。
于是,夫妻二人很没良心的窝在屋里了,一个悠闲地看着兵书,赏着雨;一个忙碌着捣腾,转得急。
一静一动的明显反比,担容天音忙得快乐,秦执也闲得愉悦。
因为他可以从这个角度看到她制毒的过程,在来的路上,他们没少打包一些毒草药过来。
没想到就这么快派上用场了。
容天音受了刺激这才急急忙忙的捣腾着,秦执心知她的想法,并没有阻止她,只是让人守着门外,而他则是称病在身,没有再出门。
秦执这样的体质,说出这样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
他们在这里停了第六天后,驿站的大门终于传来了动静,容天音才从自己的研究里钻出来,然后与脸色苍白的秦执过去了。
由诸葛犹身边的人将一名浑身雨气的高大男子领进门,身后是拿药箱子的护卫。
看那人一身玄色锦衣,看着身形高大又儒雅的,可等到容天音看到这个人的面目时愣了下,那是一张绝对和他身形成对比的脸,带着邪性,却浑身散着一股沉稳。
眉目浅淡,薄唇,五官是邪性的立体。
第一眼,无论是谁都觉得这样的人是极度难应付的,但是对女人,绝对是吸引的,但好仅阻一些女人,不包括容天音。
从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容天音就觉得这个人极度的难以应付。
有点像诸葛犹这类不择手段的人一样,什么叫做物以类聚,这就是!
那人进门看了眼,然后看着诸葛犹说:“皇上,臣在解毒时,并不希望有一些不相干的人在场。”
容天音眉一挑,一进门就给个下马威,果然是诸葛犹的人啊。
“本王便先退下了,还希望锐帝能够尽量让这位神医先生治愈舍妹!”秦执没给容天音开口的机会,没脾气地说完这话就带她出去了。
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容天音真想给那人一点下马威瞧瞧。
出了门,容天音就冲秦执道:“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什么人不该惹什么人该讨好都看得清清楚楚。”
秦执失笑,“并非让小音去讨好谁。”
“只是打个比方,不是总是较真。”
“好,以后小音的话,就较不得真!”一抹宠溺的笑划过他的脸。
容天音瞪了眼过来,他分明是在取笑她说的话都是假的。
里边的人解了两个时辰左右后,终于开门出来了。
以诸葛犹当出,然后就是那位神医先生了。
容天音和秦执一直坐在廊边的亭子里,吃着点心,聊着天!看上去一派悠闲。
诸葛犹和阙修看到了,不由一愣。
然后两人竟然走过廊子,进了亭子。
“好了?”容天音抬头看正瞅着自己的诸葛犹。
诸葛犹淡淡地点头,目光仍旧落在容天音的小脸上。
旁边的阙修这时也不由将目光望向了这边,发现容天音和秦执都是难得少见的美,一个是男儿那种的美,另一个是夺魄的美。
一时也有些愣了。
刚刚没注意到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阙修知道是因为某个消息让他心神不宁的原因。
“二位便是褚国的寿王与寿王妃吧。”
“正是,请问你是?”容天音笑眯眯地站起来,冲阙修抱拳。
阙修看着容天音豪爽的动作,一时间有些愣,但他是见多世面的人,很快就将自己那点异举给掩饰得很好,嘴角扬起一抹邪性的笑,“阙修。”
“哦?你叫阙修啊。”
容天音又是一句莫名奇妙的冒出来。
阙修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暗暗看了诸葛犹,发现皇帝看容天音的眼神有些不对,阙修马上知道一些容天音可以放肆的原因了。
在他看来,能够在诸葛犹面前如此说话的,还真的只有容天音一人。
“诸葛犹,你的眼光一如即往的很好嘛!”说完这话,容天音发出一声冷笑,然后语气突地一转,“既然秦玉已经救治过来了,那么我们也该启程了吧。”
诸葛犹挑了挑眉,并没有反对。
容天音背过身,对诸葛犹官方地道了告退后,秦执也在后一道离开。
看着同进出的夫妻二人,诸葛犹负着手站在亭内,慢慢地眯起了黑瞳。
阙修见他的表情,赶紧退开一步。
见识过诸葛犹称帝始没的人,无不惧他的。
但是——
“这个寿王到是沉得住气,天下人都知道褚国寿王根本就活不过几年,到了现在,这个人却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皇上若是需要,微臣可以去探探他的底。”
直觉上告诉他,这个看似没脾气的寿王,实则才是最难应付的角色,表面上对谁都是笑眯眯的,谁知道他在笑着笑着时会不会直接给你捅一刀子?
诸葛犹沉了沉脸,摆手道:“不需要,这个人的底,只怕是谁也摸不着的。”
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浪费那种时间。
阙修却是皱起了眉,连诸葛犹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个人当真是不简单的。
“这个女人,朕会不择手段夺回来,到了都城后,有些事情需要阙爱卿的帮忙。”
阙修徒然一惊,“皇上的意思是?”
“这次引她来,就是为了后面的实施计划。”
“可是她身边有个寿王,恐怕不太好应对。”
“如若好应对,朕也不会索要了。”挑战越大的东西,越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另一种本性。
失去的总是最好的,同样,别人的也是最好的。
阙修半晌沉声应下,他心里边也了解诸葛犹的感受,想当初,他可不就是那样吗?等他发现将人抢过来后,却索然无味时才明白,其实那并非叫***,而是一种叫做征服的***。
翌日。
秦玉就精精神神的坐进了花轿,看着恢复过来的秦玉,根本就无法想像得到那个躺在榻上一副要死不活的人是她。
因为天空还在飘着雨,刮着冷风,他们不得不全坐在马车内。
是以,一路上只看得见马车缓缓前行,还有一匹匹的马儿被一些侍卫拴着走。
当然,能够享受这样待遇的只是一些主子。
“这个阙修和阙越相比,如何?”
分着药瓶的容天音突然抬头问安静坐着的秦执。
秦执视线未曾从她的身上移开过,闻言,轻声道:“不知。”
“你不是阙越的好朋友?怎么会不知道?”
“小音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阙修不是好人。”所以她要知己知彼,才能够在最危急关头里机智取胜!
“哦?难道为夫看起来像好人?”秦执笑道。
容天音愣愣地看着揶揄自己的秦执,从鼻孔里哼了个声,然后埋头继续分她的瓶子,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秦执!”
“嗯。”
“淋雨的那天,其实是看到一道熟悉的人从诸葛犹的地方进出了。”容天音想像着那人的身影,猜测着道:“我总觉得那个身影像极了谁。”
突然听她提这个,秦执收起了笑,问道:“小音可看清楚了?”
“我还和她交过手,后来有个人出手阻止了,不然就给我捉个现成的了。”虽然没有真正的看到,可是她却在心里搜了一遍,发现只有一人最可疑,但是这个可疑人物她不知道秦执会不会信。
毕竟,那个女人和她一样也把自己藏得好好的。
“小音可是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很笃定地道。
容天音瞅了他半天,最后还是试探着道:“如果我说那个人的身影像极了兰蔻佟,秦执,你会信吗?”
秦执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温言道:“不要胡思乱想。”
看不出秦执这是信了还是没信,容天音闷闷地拍开他的手,转身继续弄她的瓶子,只是这次心不在蔫的将几个瓶子的药给弄混了。
这一路上,诸葛犹到是没有再对容天音投以过分的目光,到是那位姓阙的急着找机会接近他们,这点就有点可疑了。
行了数十天的路,他们终于熬过了漫长的路途,抵达了齐国的皇城。
这天,天空放晴,太阳跑了出来,天气也渐有回暖的趋势。
齐国上下皆在皇城门前迎接着他们的皇帝和新皇后,一路望去,喜庆连连!连小孩子的脸上都是美好的笑容。
容天音掀着帘子看着齐国的风情,感觉到另一个国度的不同文化,想着,这个齐国很快就被会被那个人现代化的改造,那个时候,只怕是天下民不聊生吧。
诸葛犹的野心,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满足。
做了一国之主,就想着做天下的霸主!
想到诸葛犹将会利用现代的知识去改造一个厉害的帝国,想到将来受人所制,容天音突然觉得被压抑得喘不过气。
“小音?”
“啊?”容天音被人狠扯了一下,整个朝后一跌,撞进了秦执的怀里。
“你在发什么呆?”秦执略带责备的声音传来,容天音愣了愣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刚是半蹲着在马车帘子前,马车一颠,差点将她颠了出去。
容天音靠在他的怀里,“幸好有你拉着我。”
“你在走什么神?”秦执略一拧眉。
“不会有下次了,”容天音靠着他的胸膛,咧着白牙保证!
秦执深黑的瞳孔一缩,顺着她咧开的白牙啃了下去。
“唔?”容天音瞪大了眼。
在容天音张牙咬回去时,秦执却退开了。
容天音气得脸孔通红,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掀帘跳下去,外面欢呼的声音震得着耳,她可不想做一只出头鸟。
秦执压住她要挣脱的动作,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追问着:“你在想什么?”
“诸葛犹。”容天音脱口而出。
秦执黑瞳紧缩,手劲加重。
容天音急道:“你听我说完,发什么脾气。”
秦执果然深深地看着她,手劲却是没有松开的痕迹。
容天音实在无语,却不含糊地解释地道:“我觉得我后悔了,就该在褚国的时候杀了诸葛犹,那么就不会再有以后的威胁了。”
闻言,秦执身上那突如其来的黑气才渐渐消退,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
容天音微仰着头,嘀咕了句,“真像翻书的女人。”
秦执自然是听到了,并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温声着道:“他不会是我们的威胁,相信我。”
“你总是让我相信你。”
“这次不会食言了。”
“……”这么说来,他前面说的话全是屁话了?
“是为夫的娘子实在太能干了,为夫想要出手的机会也就没有了,做丈夫的,自然是让着娘子了!”
容天音:“……”
她能干是她的错吗?是他太弱鸡了好不好?
“小音若是累了,就躺在为夫怀里,那些烦心的事就交给为夫便好。”只要她不出手,有些事情他完全可以控制,被自己的妻子置疑了,他这个“弱”男人怎么也得给点反应。
“要躺也躺床,谁躺你的怀?放手,让我起来。”
秦执将她紧紧圈住,暧昧不清地抵唇在她的耳边道:“为夫的床榻可不就是小音的床榻!”
容天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秦执这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王爷,王妃,驿宫已到!”
外面等了又等的人,终于是忍不住了,清咳一声打断里边的暧昧距离。
容天音的屁股像是被块铁给烧着了似的,倏地跳了起来,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正等在外面的人突见一道影子从里边窜出来,吓了一跳。
紧接着,里边响起某人愉悦的低沉笑声。
方拓和戴弦对视一眼,王爷又捉弄王妃了?
等所有人都朝驿宫去后,秦执并没有看落在身后的方拓,却是直接吩咐道:“查一查兰蔻佟的行踪,他们派入齐国境内的杀手,一个不留。”
方拓弯身退了出去,并没有再跟着进驿宫。
齐国安排的驿宫是极奢华的,给他们住最好的地方。
容天音打量着驿宫的摆设,觉得诸葛犹还算上道,并没有给她摆什么谱。
*
秦玉虽贵为新皇后,但终归还不是真正的皇后,自然是不能直接住进皇后的正殿,被安排到了别的宫殿居住,等完成封后仪式后才正式入往皇后正宫。
这些都是齐国的规矩,自然是没有什么突兀的。
站在诸葛犹身边的阙修向前走了一步,对着驿宫的方向缓缓地开口:“皇上此时行动会不会太过操之过急了?”
“在封后大典之前必须将她变成朕的人。”
否则,这个人一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再来,若是等到封后大典过后,只怕她也会有所察觉。
那个时候,同样也是行不通的。
他了解容天音,所以,这件事必须在措手不及之时进行。
看到帝王眼底那片暗沉,阙修微惊了下,“微臣立即去安排。”
“齐国皇上想要得到她,小女子亦可配合!”一道清脆的女声趁着夜风而来。
阙修回头,诸葛犹却仍旧一手负后,对着驿宫的方向。
女子带着一身寒风而来,夜下,她露出了自己的面貌。
看到这女子,阙修眯了眯眼,视线不由定在她发冷的嘴角上。
“有了小女子的帮助,只会事半功倍!齐国皇上觉得呢?”女子缓步来到诸葛犹的身边,勾着唇,藏着几分媚惑的眼眉轻轻上扬着,甚是迷人!
“哦?”诸葛犹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许久才缓慢开口:“兰小姐如何助朕?”
“小女子与寿王从小青梅竹马,单是这一点,也足以让此事成功了一半,不是吗?”兰蔻佟如月般笑脸微微仰起,眯着目光看听了此话仍旧无动于衷的诸葛犹。
那一瞬,阙修觉得这个女子是何等的特别,明明看着清丽无双,耍起阴狠来进的样子很是特别!就像是一个清纯女子突然变得十分淫浪的反差一样的特别。
特别到可以将他的目光完全吸引过去!
对于一些人来说,兰蔻佟这样的女子极是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