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点拨

次日清晨。

鳌峰山下的书院,一大早即已传来蒙童们清脆响亮的读书声。

“海咸河淡,鳞潜羽翔。念!”

“海咸河淡,鳞潜羽翔。”

“龙师火帝,鸟官人皇。念!”

“龙师火帝,鸟官人皇。”

“始制文字,乃服衣裳。念!”

“始制文字,乃服衣裳。”

天没有大亮,林府上下的人即忙着套马车,备轿子。

今日林高著,大伯,大娘,三叔,三娘,林延潮,林浅浅,以及他的两个儿子等人一起回老家洪塘乡。

这一次回老家,先上山拜祭林延潮父母的坟墓,也算赴京前告别。

墓前林浅浅抹着眼泪,林延潮立在山风之中,默然不语。

林高著老泪纵横地道:“你们两口子,若知道宗海当了北礼书了当多高兴了。这是我们侯官县头一份啊!”

林高著说了几句,在场的人无不红了眼眶。

“爹,不要太伤心了,延潮今日如此出息,二哥二嫂泉下有知也是为他高兴的。”三叔边流眼泪边劝。

“是啊。’林高著点点头。

然后一家人在林定夫妇墓前郑重拜祭了一番。

之后林延潮即与一家人回了山下宗祠,见了老乡的人。

林家发迹后,不忘了反哺乡里乡亲,故而知道林高著一家回来,村里百姓上下都是出了村来迎接。

林高著上了年纪身子不好,有好一阵子没回乡。故而一进村,乡里的老人就争着来相问近况。

林高著说自己身体还硬朗,还丢了拐杖以示自己腿脚还能走。

而乡下消息鄙陋,大多数人还不知林延潮晋礼部尚书的事,身为前致仕官员林延潮也没有架子,与老家的人就这么坐在石板上聊起来了。

谈谈地里的收成,然后在离家前最后再看看这自己的家乡。

林延潮与林浅浅与乡里的后生们,一起走到堤顶上,对着两个儿子讲他们年少时候的事。

那田坎,那堤坝,那川流不息的闽水都伴随着夫妻二人长大,见证了他们相濡以沫的感情。

光阴飞逝,但夫妻二人随着时光的沉淀,感情却越好越好,这对于二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件幸事。

林家一家人中午在祠堂吃了一顿饭。

虽说之前没有准备,但便饭里有鱼有肉,还有新捞上来的河虾,经济却美味的蚬子,以及香甜可口的红薯稀饭。

一家人与乡亲吃饭闲聊的时光,一晃眼就过去了。

到了归程时,林高著提议林延潮回去看一看他的岳父程员外告个别。

林浅浅闻言有些为难,事实上与普天下的女婿一样,他是能不去岳父家里也是尽量不去的。

回乡以来,程员外倒是来了林家两次,林浅浅也带着两个儿子去了数趟。林延潮倒是一次没去。

但现在林高著这么说,林延潮决定还是去一趟。

程家位于城南的南台。

当时的南台就是省城以南(也就是今日台江区及老仓山)。

程府就在南台的北岸,林延潮与林浅浅不愿惊动旁人,就提着一点礼品携着两个儿子来到程府。

程家早这一带的大商人,正好有两个商人来谈生意。

林延潮向门子通报一声时,门子顿时吓了一跳,当即道:“原来是姑爷来了,”

“通报老爷,少爷,赶紧开中门迎接!”

两个商人见此一幕,一人问道:“这女婿怎么如此大派头啊!没听说女婿到岳丈里还要开中门迎接的。”

“你刚从广东来福建经商,故而有所不知啊,程员外的女儿嫁给了三元坊里的林府。”

“三元坊林府?就是那当今礼部左侍郎林三元?”

“没错,程府的姑爷就是林三元,现在已经是礼部尚书了。”

“什么?方才那个年轻男子就是当今的礼部尚书?”

“干嘛,少见多怪,林三元自小就在我们省城长大,省城里的哪个百姓不认识他,早就不奇怪了。”

程家上下开中门迎候。

林延潮走了几步,但见程公子与他夫人一并迎了出来。

但见程公子满脸通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妹夫,浅浅,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

林延潮行礼道:“见过兄长。”

程公子还礼后,一个穿着绸衫的男子赶来,林浅浅见了对方当即叫了一声爹。

林延潮再度躬身道:“拜见爹!”

程员外见女儿女婿来了,高兴地道:“我听说贤婿官拜礼部尚书,正想要去见一见,没料到今日却是来了。这不是用儿,器儿吗?”

林浅浅满脸笑容道:“用儿,器儿叫外公!”

二人一并叫了一声。

程员外大喜道:“好,好,好!快,别站在外面,我们进屋说话。”

到了堂上入座后,林延潮与程员外聊天,二人当初的那些芥蒂早就不知哪里去了。

当年浅浅嫁入林府时,两家人早就言归于好了。当时程员外怕林浅浅在林府抬不起头来,还送了林府两个铺子,并给了林浅浅一封丰厚的嫁妆,

程员外一直担心林延潮得势后,看不起女儿。但林浅浅仍是容色明媚,娇憨可人的样子,即知这些年来林延潮没有薄待自己的女儿,心底如释重负。

而程公子知道林延潮已是当今礼部尚书,神色更加阿谀。

程公子屡屡示意自己的夫人林浅浅与亲近,但他夫人显然是个少应酬的人,不善于做些示好之举,如此倒是令林浅浅很不自在。

林延潮也明白,程公子当年监生肆业后,因受林延潮被贬归德的影响没有做官,后来林延潮起复,他有派人托林延潮求官。

吏部给监生派的官职一般不怎么样,程公子向林延潮求官是希望有个好去处。

但当时大伯向林延潮求官,林延潮都没有给,程公子这里他也不好破例。所以他也就一直在打太极,幸亏林浅浅没有因此事出声,也省去林延潮不少麻烦。

不过林延潮还是有将这件事放在心底,给吏部打了招呼选了个官,但程公子嫌辛苦就没有去。

于是林延潮开口问道:“兄长这几年在乡作何营生?”

程公子笑着道:“劳妹夫动问,就是帮家里打点些生意,但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啊。”

“哦?是在做官吗?”

程公子正要开口,却被程员外打断道:“贤婿,你别听他乱说,我们程家的生意以后还要他来打点呢。”

程公子道:“爹……可是我确实想当官。其实我都想明白了,到时我一定不给妹夫添麻烦。我知道妹夫官那么大,不可授人于把柄,若是我出了差池,不是连累到妹夫。我这人不贪财,但就是想过一过……给老百姓办事的滋味。”

听程公子话里急刹车,林延潮不由莞尔道:“好一句给老百姓办事,我记得兄长的大伯就是在浙江贩盐吧?”

“对,对,对。妹夫你真是好记性。”程公子立即精神一振。

林延潮道:“我记得上一次同僚有言,浙江盐运司里有个知事的缺,不知兄长可否看得上?”

程公子闻言简直大喜,当下道:“哪看不上,若是能去运司,就算普通盐官,我就烧高香了。”

林延潮笑了笑道:“那我帮兄长问一问就是。”

林浅浅担心问道:“相公,还是……”

林延潮示意无妨。这一次复出礼部尚书,向来甚少提携亲戚的林延潮,面对程公子时也破了一次例。

众所周知巡盐道是肥缺,而且浙江离福建近,又是富庶之地,寻常官员能补到这个缺都要烧高香了。

程公子起身拜道:“真是要多些妹夫了,也要谢谢浅浅才是。”

这一幕倒是让程员外有些尴尬,也觉得有些不安道:“贤婿,官场倾轧,我怕……”

林延潮道:“兄长这几年愈发沉稳,我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爹你看这样,若是兄长愿意,那么先当几年官,若是你要他回老家,那么过几年有了官场历练也是好的。”

“至于浙江官场上我的朋友还算不少,看在我的薄面上应是会照看兄长才是。”

听了林延潮的话,程公子听得顿时心花怒放道:“能成为妹夫的朋友,没有三品以上官员恐怕是当不了的。”

“放心,我一定不给妹夫你惹事,一定守规矩。”

听了程公子这么说,程夫人脸上也有了笑容。

从程府离开后,林浅浅一脸担心地道:“相公为了我,你给大兄授官如此不是有违你为官之道。”

林延潮笑着道:“一个盐运知事不算大官,我答允兄长,并非是现在才有此心。一来他恳请了太多次了,如果之前给他,怕他不知珍惜。二来经过这么多年历练,他也该比原先沉稳一些了,三来成婚这么多年从没有拿你娘家的事求我,我也是心疼你。”

林延潮这么办当然是为了林浅浅,谢谢她没有成为‘伏弟魔’,只是程公子是林浅浅的兄长而已。

现在了却林延潮一桩心事。

从程府回宅后,林延潮一看帖子果真贺客不少。

不过大多数人他都不会见。

不过要除了地位最高的福建右布政使费尧年,按道理明日林延潮离家赴京,合省大员及费尧年定要到码头上相送才是,但费尧年却过府拜会,现在还坐在客厅里。

说实在费尧年是有一个很有眼色人,林延潮回福建这段日子,他时不时上门问候,以及送礼到府上,甚至自己亲自前来拜见,即便是在赵参鲁不待见自己的时候,他没有因此而有所疏通。

聪明人总是让人喜欢的人,林延潮当即请费尧年相见。

二人入座后,寒暄了几句。

费尧年即道:“大宗伯离乡在即,平心而论费某此时实在不应该前来打搅,但费某却是不得不来。”

“哦,费藩台有什么话直说!”

费尧年低声道:“抚院因上一次赈灾之事得罪了大宗伯心底十分不安,私下一直想给大宗伯赔罪,不知道大宗伯可否给下官一点薄面,不计抚院之过。”

林延潮闻言失笑,他没有料到费尧年如此讲义气,居然出面给赵参鲁说项。

林延潮当即道:“费藩台误会了,我对赵抚台从未有过芥蒂。你这样说,倒是显得林某有些气量狭隘啊。”

费尧年连忙道:“不敢,不敢,费某失言了。”

一般谈话谈到这里就谈死了,但林延潮却道:“费藩台我问你一句话,你心底既以为陆抚台得罪了我,现在又替他求情,难道你们交情有这么深吗?”

费尧年连忙道:“大宗伯有所不知,费某不比其他官员,没有什么背景,根基浅薄,到了福建这要害地方任右布政使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朝廷问责。大宗伯也知道福建官场上的大员都是浙籍,唯独费某一人是江西人。”

林延潮知费尧年这话有不实之处,但他却笑道:“略有耳闻。”

费尧年继续道:“大宗伯,费某到了福建后,多亏抚台照拂,否则这位子实难坐稳。知恩不能不报,所以费某这才不敢不尽心啊。”

林延潮点点头道:“费藩台,真是尽心了,但是堂堂任福建右布政使,从二品官居然会没有背景?根基浅薄?此说实在出乎林某意料之外啊。”

费尧年闻言面红耳赤,他是申时行,王锡爵的同年,平日对二人虽很恭敬,但说实话二人并没有太把他看在眼底,上下的交情很一般。

费尧年可以在外人面前装出与两位阁老很熟的样子,但在林延潮这位申时行的得意门生面前自己还是不要胡诌的好。

费尧年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道:“其实不瞒大宗伯,下官以往……以往曾与张鲸有所往来。”

林延潮佯装失色道:“费藩台,不,费兄你不用与我说这些。”

费尧年苦笑了一声笑着道:“在大宗伯面前不敢隐瞒,其实费某一直以来都要向大宗伯称谢才是,可惜今日方才有这机会。”

林延潮闻言,重新审视了费尧年一眼,然后一笑道:“我明白了,但是费兄……当初我奉旨抄家,烧了张鲸收录官员罪证的箱子。但是我却根本没有看到底是何人送的。所以费兄又何必与我说这些呢?”

林延潮其实真正想问的是,当初我致仕回乡时你干吗不说,到了我要进京任礼部尚书了才来表白心迹吗?

费尧年闻言一脸认真地道:“知恩图报一贯是费某为官的原则所在。大宗伯对费某有恩,费某一辈子也是报答不完,今日若不来说个明白,费某这一辈子都良心不安啊!”

林延潮闻言笑了笑,老百姓们打交道都是喜欢讲人情,但官员间都更喜欢明明白白的讲利益。

当然费尧年之前之所以屡次向自己示好,也有报答自己挽救了他仕途的意思,可是现在自己任礼部尚书了,那就不是人情了。

林延潮叹道:“原来如此,难怪费兄在福建如此难做官,原来是朝中无人啊!”

费尧年面上的喜色一闪而过,然后一副无奈地样子道:“大宗伯真是慧眼如炬,一眼道破费某现在的窘境啊。费某不敢自比千里马,但现在确实是没有伯乐赏识。大宗伯这一次进京乃当今名臣,公卿延誉,负一时物望。若是大宗伯能栽培费某一二,费某此生感激不尽,以后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林延潮面上为难道:“费兄这。这。”

费尧年生怕林延潮不答允了道:“下官以后就请大宗伯借重了,还请大宗伯收留。”

一名右布政使主动投效自己,林延潮没有拒绝的理由。

林延潮笑着搀扶起费尧年道:“费兄不要误会,你我都是自己人,如此之举就见外了。”

二人重新入座。

“费兄,林某有一事不明。”

费尧年连忙道:“还请大宗伯垂问。”

林延潮道:“费兄既是有意在官场欲有所借重,又为何舍近求远呢?”

费尧年想了一阵问道:“下官愚蠢,不知道大宗伯所指?”

林延潮笑道:“费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连你的同乡前礼部右侍郎张新建都不记得了?”

费尧年一鄂,他没料到林延潮竟是把张位提出来。

没错,张位之前曾任礼部右侍郎,后来因病正在老家修养。

其实在费尧年看来张位在朝中没有多少根基,现在仅是礼部右侍郎,就算将来原官起复,论实力地位却远不及林延潮现在,但为何林延潮要点张位这个人呢?

林延潮与费尧年面授机宜:“张新建当年因反对张江陵而被贬官,天子对此十分赏识,眼下虽说抱病在家,但重获启用只是早晚的事。”

费尧年低声道:“莫非大宗伯听到了什么风声?”

林延潮微微点头,这费尧年真是厉害了,竟从中猜到了什么。

只是林延潮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而是对未来有所预知而已。

林延潮缓缓地道:“具体你就不要细问。”

费尧年眼睛一亮,当即道:“下官明白了,多谢大宗伯提点,只是大宗伯为何要告诉费某这些。”

林延潮笑了笑道:“实不相瞒,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不好与张新建直言。但通过费兄之口就不一样了。你若有机会,请转告他一声,将来朝廷会有重用他的时候,还请他在家等待……天时。”

费尧年当即道:“我明白了多谢大宗伯提点。”

次日。

洪塘码头上,数百名省城官员官绅来此相送林延潮离乡赴京。

七百九十二章 如何选择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激励(新年好)第两百七十二章 功名在身第一百八十五章 丢人丢得不够(一更)第一千两百四十九章 长保富贵第四十五章 无不散之宴席五百五十六章 中道而行六百七十二章 归政第三百三十五章 金銮殿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衡文规矩第三章 能否读书五百七十八章 敌军阵容第三百九十六章 入直文渊阁一千章 经史并重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家宴第二十四章 进省城八百零三章 河工的猫腻五百三十七章 摊上事了七百二十四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第一更,求月票)一千五十八章 送客一千两百零七章 舆论热点七百九十二章 如何选择第四百三十八章 经筵之上四百四十七章 不要脸第四百零二章 闹事第六十章 道统九百七十七章 申时行的用意六百三十九章 鲥鱼一千两百章 真有这一天第三百二十九章 待定八百五十八章 背景强大七百三十五章 言道失控六百七十章 一鸣惊人第六十章 道统七百四十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第八百八十三章 附议五百九十三章 话题性第三百八十二章 给机会六百一十三章 告御状第两百零四章 充场儒生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叙功七百九十一章 围攻府城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衡文规矩第一百九十六章 识破(一更)一千两百五十七章 告诫八百六十章 盐政第一百六十一章 入学(二更)一千两百九十一章 转告第一百五十五章 首题五经题(二更)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吾来担之五百九十一章 甩锅八百六十六章 家丁一千一百零六章 栽培五百九十八章 事功之学(谢午后阳光书友的盟主)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试探第三百九十五章 家人,同窗和老师第一百二十章 南园一千三百六十章 石星的弹劾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自古贫贱出良才第一百三十章 筵宴(二更)一千两百零九章 支持与反对第一百七十六章 明察秋毫(二更)九百三十五章 可使为宰相六百五十一章 我干嘛答应你第九十五章 师徒问答六百五十章 甄家的打算第三百三十七章 君前奏对第一百六十一章 入学(二更)七百三十九章 清算九百三十章 跨府巴结第三百零九章 盼登第七百八十八章 粥厂出事(二合一)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兄长立功了七百三十三章 保人第四百三十章 垂世文章八百四十七章 官吏奸滑第三百四十一章 三元及第匾第两百一十四章 放榜了(一更)第八百一十九章 留下功与名(二合一)第三百五十四章 科举第一事第九十七章 读书真费钱一千零七章 轩然大波第二十八章 民意六百五十九章 初衷(第二更)一千两百一十八章 成败在此一时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太仓银一千二十三章 颜值即正义一千两百五十章 当年之事八百九十章 投书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一石二鸟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也行七百三十二章 给钱一千两百三十七章 兼容第一百二十九章 案首的风光(一更)第三百三十九章 金銮殿下捉婿第两百六十二章 修齐治平七百五十四章 首辅(谢豪猪tyz书友盟主)第八十四章 不识凌云木一千五十五章 飞鱼服六百零三章 书生议论
七百九十二章 如何选择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激励(新年好)第两百七十二章 功名在身第一百八十五章 丢人丢得不够(一更)第一千两百四十九章 长保富贵第四十五章 无不散之宴席五百五十六章 中道而行六百七十二章 归政第三百三十五章 金銮殿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衡文规矩第三章 能否读书五百七十八章 敌军阵容第三百九十六章 入直文渊阁一千章 经史并重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家宴第二十四章 进省城八百零三章 河工的猫腻五百三十七章 摊上事了七百二十四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第一更,求月票)一千五十八章 送客一千两百零七章 舆论热点七百九十二章 如何选择第四百三十八章 经筵之上四百四十七章 不要脸第四百零二章 闹事第六十章 道统九百七十七章 申时行的用意六百三十九章 鲥鱼一千两百章 真有这一天第三百二十九章 待定八百五十八章 背景强大七百三十五章 言道失控六百七十章 一鸣惊人第六十章 道统七百四十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第八百八十三章 附议五百九十三章 话题性第三百八十二章 给机会六百一十三章 告御状第两百零四章 充场儒生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叙功七百九十一章 围攻府城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衡文规矩第一百九十六章 识破(一更)一千两百五十七章 告诫八百六十章 盐政第一百六十一章 入学(二更)一千两百九十一章 转告第一百五十五章 首题五经题(二更)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吾来担之五百九十一章 甩锅八百六十六章 家丁一千一百零六章 栽培五百九十八章 事功之学(谢午后阳光书友的盟主)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试探第三百九十五章 家人,同窗和老师第一百二十章 南园一千三百六十章 石星的弹劾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自古贫贱出良才第一百三十章 筵宴(二更)一千两百零九章 支持与反对第一百七十六章 明察秋毫(二更)九百三十五章 可使为宰相六百五十一章 我干嘛答应你第九十五章 师徒问答六百五十章 甄家的打算第三百三十七章 君前奏对第一百六十一章 入学(二更)七百三十九章 清算九百三十章 跨府巴结第三百零九章 盼登第七百八十八章 粥厂出事(二合一)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兄长立功了七百三十三章 保人第四百三十章 垂世文章八百四十七章 官吏奸滑第三百四十一章 三元及第匾第两百一十四章 放榜了(一更)第八百一十九章 留下功与名(二合一)第三百五十四章 科举第一事第九十七章 读书真费钱一千零七章 轩然大波第二十八章 民意六百五十九章 初衷(第二更)一千两百一十八章 成败在此一时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太仓银一千二十三章 颜值即正义一千两百五十章 当年之事八百九十章 投书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一石二鸟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也行七百三十二章 给钱一千两百三十七章 兼容第一百二十九章 案首的风光(一更)第三百三十九章 金銮殿下捉婿第两百六十二章 修齐治平七百五十四章 首辅(谢豪猪tyz书友盟主)第八十四章 不识凌云木一千五十五章 飞鱼服六百零三章 书生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