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战浙东双雄归末路 平江南四将奏凯捷

诗曰:

投鞭断流惊草木,破釜沉舟叹悬头。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苛政猛虎真可怒,星火燎原起忾仇。

胜败有凭公道在,盗跖名耀鲁春秋。

话说张叔夜病才好转,忽见杨腾蛟重伤败归,报说黄岩县失守之信,不由眉头紧皱,忙问备细。杨腾蛟道:“我等收复黄岩县,二公子先行班师。小将督兵修葺城墙,不料尚未竣工,大盗吕师囊引贼众空群来争。小将引兵出战,与吕师囊斗了五十余合,那厮走了。小将引兵去赶,不料贼人把金银沿途抛掷,诱官兵争抢,趁势杀了回马枪。末将约束乱军时,自不小心,吃吕师囊蛇矛刺中腿股,人马损折二千。立脚不住,只得弃了城池,特来请罪。”张叔夜听了,扶起杨腾蛟,温语安慰一番,唤人扶去看视,自与诸将商议道:“这吕师囊果有些智略,前番探报他南下去打温州,怎地归来如此迅速?”众人也都不解。看官,要明此中原委,须得先从洪载、俞道安二人说起。

且说那洪载原是方腊旧属,生得容貌俊俏,颇有机谋,初时便纠众百十人倡从起义。方腊取杭州后,遣方七佛北攻秀州,自率主力南破婺、衢二州。因见洪载骁勇善战,便令其独领一军。那洪载生就一副好皮囊,颇为自赏,随身携带铜镜一面,日日照镜梳洗。临阵迎敌时,就在此好上想得一奇法,令麾下贼兵皆用绛帛帕首,带镜于上,日光照耀,眩人眼目,号为“赤镜军”。官兵见了,往往心惊,不战而走。洪载所部遂出衢州东下,连陷遂昌、松阳、龙泉、共城诸县,所向披靡,又打破处州,声势大振。

那各处的盗寇,如朱言、吴邦、陈十四公、霍成富等,见方腊得势,群起响应,劫掠本地。不料未及数月,张叔夜引兵南征,方腊就擒,群盗无首,遂同归于洪载。洪载兵势益盛,满心欢喜,自立为王,不料却生出一件老大不快意事。原来洪载自破处州,劫掠富户家财,借以募众,本是顺风顺水。不料到了丽水东岩县赤石庄,恰似头撞着铁板,久攻不下,损失颇重。洪载本拟一股而下,转掠别处,闻听战报,便亲引军去打,兀自碰得头破血流,因此发誓要灭那庄子。鏖战半载,终洗荡了那个村坊,出了鸟气。不料迁延日久,那时节张叔夜已重复引兵南下。洪载闻报,心中惶恐,左右劝道:“大王何不先取了温州,以为根本。若能退敌,自是最好。若然失利,也可乘船入海。”洪载然之,遂引兵十万,渡青田,直取温州。

那时节,永嘉楠溪又早崛起了一位豪杰,姓俞,双名道安。此人生得淡黄面皮,身长九尺,本是教学先生出身。与那吕师囊乃是同道,尊崇摩尼教。因见朝廷搜刮东南,民情汹汹,便趁机自称魔翁,称其妻魔母,暗地里往来温州各处,布道传施,鼓煽男女,夜聚晓散,渐有声名。后闻得洪载、吕师囊自西、北两路攻打温州,便集结村中拳勇少年数百人,揭竿而起,直抵乐清县。那管界巡检以郡兵三百人讨捕,俞道安等依山壅水,却不出战。那巡检十分轻视,欲引兵直攻,有土人劝道:“贼人凭据岩险,官兵素不习。何不诱贼下山,在平川设伏,定可获胜。”巡检竟不能用,引军渡溪杀去。方才半渡,便吃俞道安从上游决堤灌下,官军淹死大半,那巡检及亲随人等尽遭斩杀,俞道安乘胜占据乐清县。

彼时吕师囊亦引兵进抵乐清县,闻知俞道安在此,大喜过望,遂入城中白鹤寺,两下相会。俞道安平日里十分仰慕吕师囊,当日一见,愈加钦敬,吕师囊亦坦诚相待。正是惺惺惜惺惺,好汉识好汉。当时排下宴席,两个说起当下形势,吕师囊道:“听探报说,那张叔夜新破梁山,手下皆惯经战阵。我等兄弟皆是新起,缺乏训练。今官军南来,若正面相抗,恐难取胜。”俞道安道:“眼下江南仅剩你我与洪载,须得声气相应,方有胜算。”吕师囊道:“我也作这般想,温州之地,面对两浙,背靠东海,乃险要去处。你我兄弟可与洪载联手,乘官军未到之际,合力取之。则进攻退守,形势大为不同。”俞道安道:“是极,小弟听闻广南有个刘花三聚众称王,占据潮循梅惠四州。一旦形势不利,也可乘船去投奔。”吕师囊道:“此事再议,先应付眼前事要紧。”

正说间,忽有南面探马来报:“洪载兵进温州城西白沙岭,却不知何故退兵了”。吕师囊、俞道安两个正自疑惑,又接得北边哨骑报说:“官军已打破黄岩县”。正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吕师囊听了,思虑再三,起身对俞道安道:“贤弟,黄岩近在咫尺,是我等侧背。如今吃官兵打破,若不夺回,其顺势南下,为祸不小。吕某只得引兵回救,贤弟可先行一步,去打温州。待夺回黄岩,我自引军与贤弟会师。”俞道安点头,当日二人执手相别,分投南北而去。

看官听说,洪载本已兵临温州城下,却忽然退去,全因自家后院起火。先是官军自杭州分兵,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四将,引一万五千人马征讨洪载。那陶震霆自失了一目一耳后,装了假耳,罩了损目,又在东京景岳街新方衖请得一高手匠人重定制了一杆火枪,因出征促迫,店家汞水用尽,鎏金不得,只得漆了紫黑色代替,依旧威力非常。四将引偏师,经睦州、婺州,直扑处州。沿途兰溪、金华、武义、永康等处多有小伙贼寇出没,即擒即斩,那李德、江蔡、董举、王国等盗寇相继授首。大军进至婺、处两州交界方岩山,方遇着大伙贼兵。为首的乃是洪载麾下两员贼将,一名陈十四公、一名霍成富。因处州以北无甚险阻,洪载恐官兵突袭而来,便令陈、霍二人将兵一万,据守方岩山,以为处州屏障。

那日邓辛张陶四将兵抵方岩山,见山势生得险恶,果是个陷人的去处。只见高峰耸峙,四面皆水,上山只得一条路径,势甚险阻。邓宗弼传令安营下寨,与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商议攻取之策。辛从忠道:“此山只得一条路上去,更兼贼人早有防备,强攻不易。”张应雷道:“适才我策马周遭巡视了一回,见这山四面环水,要断其水源,也是甚难。”陶震霆道:“强攻若难,不如将山四面围困,再檄调永康、武义等处兵马前来助战,待其粮尽,便可乘机攻取。”看官,那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等往日风驰电掣,雷厉风行,今日为何如此小心?原来自盐山一战失利后,三将悔恨无及,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此其后行军,十分小心,以求稳妥。

只见邓宗弼道:“我看无须,诸君不必太过把细。前番盐山失利,乃误中贼人诡计所致。今日贼人虽据险阻,然皆乌合之众,难比官兵百战之师。况我等有备而来,若正面交锋,贼人必败。然如今我等既统天兵到此,不可不教而诛,可先晓谕利害,若贼人识趣,解甲投戈,可免刀兵。若执迷不悟,我等便鼓众攻山,未为晚也。”众人称是。当下点一伶俐小校,面授机宜,前去招降。

那小校领了军令,带了两三个伴当,竟投山顶大寨来。贼兵带入中军,陈、霍二将唤入。小校上前礼毕,霍成富问道:“如今两边交兵,你来有何话说?”小校道:“邓将军闻知二位都是当世豪杰,不愿刀兵相见,特差小人来招安。”霍成富道:“我等起事,便是要与大宋皇帝做个对头,非贪图官爵,招甚么鸟安?”小校道:“邓将军命小人带话,头领虽凭众拒险,然能保不败乎?降即速降,若败而后降,则玉石俱焚矣。”陈十四公听罢,大骂道:“盐山杀败的撮鸟,敢来俺这里唬吓人!我等都是戴发噙齿,顶天立地的好汉,官兵不知杀了多少,岂惧你等恐吓?”便喝刀斧手道:“推出去斩了!”小校大惊失色,还要辩解,霍成富右手一挥,刀斧手不容分说,早把小校倒拽出去。须臾,献上血淋淋一颗首级。陈、霍二人教付与从人带回,说道:“回去告诉那邓宗弼,他若不怕死,尽管来攻。方岩山甚大,尽够埋他。”从人吓得屁滚尿流,那敢回言,当时领了首级,奔下山去回报。

邓辛张陶听了,都气坏了,邓宗弼骂道:“这厮如此不识抬举,便教他追悔莫急。”当时五鼓造饭,传下将令,扬旗展幡,渡过河水,策众攻山。怎奈上山只有一条路,官兵都挤在一处,好似长蛇一般,山上早放下滚木礌石,灰瓶火箭,官兵好似葫芦一般滴溜溜乱滚下山脚。接连攻了三日,死伤颇多。邓宗弼见不是法,只得暂且收兵。

是夜,邓辛张陶聚在一处,大众闷闷,商议攻山之法,都无好主见。张应雷叹道:“今日攻山,有兵士听得贼人唱道:‘高高方岩山,横当大路排。若要从此过,除是飞上来。’贼子负阻不宾,竟如此猖狂。若叫我登上山顶,便有一万贼兵,也都杀尽了!”邓宗弼听得这话,猛地提起一个念头,拍手笑道:“有了!贼人利器,不过檑木砲石。自明日始,教军士用木头缚天桥八座,我等围住四面,教兵士三人一队,轮番攻打。待贼人木石耗尽之日,便是破贼之时。”大众齐声称妙。当即教军士连夜缚了八座天桥,以备使用。

次日天明,四将分领人马,将方岩山团团围定,依邓宗弼之计,搭天桥佯攻。山上贼兵见了,忙将滚木礌石抛下。如此三五日,只见山上炮石日益稀疏。到得第七日,竟一块也无。邓宗弼见了,心中甚喜。便召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道:“明日可破贼矣!”便令甲军在山下列阵,山下各处路口,皆伏骑兵披重铠引弓以待。邓宗弼教于各军中选出四百敢死之士,各带挠钩火石,准备登山。看看已近五更,一声令下,那四百人从四面迅速登山,到处放火,霎时山上浓烟四起。陈十四公、霍成富尚在睡梦中,闻报官军攻山,忙爬起迎敌,只见满山火起,浓烟滚滚,乱军内早有人喊道:“官兵杀上山了!”众贼兵听了,心下愈发着慌,四下乱窜。那边厢,官兵甲军已冲破关隘,杀上山来。陈十四公见大众惊乱,持刀冲出,手杀数人,兀自弹压不住。喊杀声里,张应雷引兵自烟火突出,陈十四公慌忙抵敌,两个奋勇大斗二三十合,正在性赌命换。不妨背后辛从忠杀到,手中飞标闪处,陈十四公后颈早着,跌翻在地。张应雷左脚踏住,右手铜刘过处,早已割下首级。

那边霍成富见官兵杀入大寨,情知守不住,急提了枪,混乱中戳翻数名官兵,踉跄奔下山来。彼时山上贼兵大半已被扫尽,余下残贼都争竞下山。奔到山脚,方叫得苦,只见各处大路均有官军骑兵埋伏,当时伏弩齐发,乱箭又射死贼兵数百人,剩下的没命鼠窜逃回。邓宗弼忿前日贼人斩使之恨,引当日从人到军前眺望。只见乱军之中,一人官兵打扮,骑匹快马,望南飞奔。官军阵上,陶震霆见那人走的蹊跷,放开霹雳喉咙,急叫道:“大王慢走!”只见那人蓦地回转身来看,就那空当里,陶震霆急挂双锤,取出洋枪,瞄了准星--仅剩一目,愈发瞄得准了。当时扳开火机,砰然一响,正中那人后心,翻身落马。军士将尸首抬回,教从人认时,正是贼首霍成富。彼时众残贼恰似没头苍蝇一般,见无路可逃,纷纷跪到军前乞命。邓宗弼骂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传令尽戮余下贼兵,将首级都挂在方岩山下路旁树上,以警愚顽。

邓辛张陶既破方岩山,斩首八千余级,振旅南行。那缙云县的贼兵听闻方岩山失守,早吓得魂飞天外,那敢迎敌,弃了城池,一溜烟跑到处州去了。官兵遂长驱直入,进抵处州城下。彼时洪载正在温州,闻巢穴有警,那敢耽搁,星夜撤军。退至处州,于城外与官军交锋一阵,折了一两千人,遂龟缩城中,再不敢出。

话分两头,回说吕师囊杀败杨腾蛟,夺回黄岩县,见城墙颓圮不堪,难以据守,便弃了城池,引兵到县南石峡口扎寨。那石峡口乃江水自芝坞山之间穿流而成,山峻水急,易守难攻。吕师囊思量温州城高池深,恐俞道安独力难克,便亲引军前去相助,留太宰吕助及应明、沈泽二将把守。那吕助人号妙算军师,多曾随军划策,吕师囊甚为倚重。当时叮嘱再三,方引沈刚、徐统、赵毅三将南下。

到了十一月下旬,吕师囊方到温州,与俞道安夫妇会着。问起形势,俞道安道:“小弟引兵南下至龙湾,有个儒生丁仲修领乡兵拦截,吃小弟阵斩。到了此地,那知州见洪载退兵,便遣两员先锋官张理、李振出城,又被小弟击败,在南门外霸接桥斩了张理,却攻城不下。小弟便去打瑞安县,不想那知县王公济据城死守,久攻不克,只好转回。”吕师囊道:“温州城高池深,久攻不是良法。我适才绕城一遭,见城西南角有一楼,土人相告,唤作思远楼,城外便是会昌湖。可引兵在东北角佯攻,却暗地里遣人从湖中潜入城中,在楼上放火,城中必乱,到时攻城,便可奏效。”众人道:“此计甚妙。”当时便去准备。

到了十一月二十一日夜,皓月当空,光华如洗。俞道安统万众,荷长梯,负车炮,秉火万炬,又效仿洪载的法,直扣北城。守城官兵见贼众皆用涤帛包头,带镜于上,月光照耀,万众闪烁,尽皆畏惧。只听一声炮响,贼兵蚁附般攀上城头,幸得城上早有守备,一时难以登城。正鏖战间,忽见城西南思远楼火起,人喊马嘶。那知州在北城骇然无措,忽见南城来报:“贼兵从西南偷爬入城,放起火来,刘士英、李振二位将军派小人急来求援!”忽又接西城来报:“吕师囊引贼兵攻打西门,闾丘鄂、江端本二位将军看看坚持不住,特来求援!”惊得知州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急分兵去救,却见贼兵攻势如潮,北城渐渐不支。

正在危急,只见城北贼兵后阵大乱,大队官兵杀到,竟是张叔夜引军马来援。弄得吕师囊、俞道安不知头路,如在梦中,都道:“这……这张叔夜何处来的?怎不见石峡口通报?”看官听说,原来张叔夜闻知吕师囊重夺了黄岩县,便留杨腾蛟在台州将息,点起张伯奋、张仲熊、金成英、李宗汤、召忻、高粱氏、史谷恭、康捷八将,引一万五千兵,星夜南下。大军到了黄岩,见是空城。便直奔石峡口。那吕助见官兵前来,却也心惊,小心备御。不料张叔夜命人暗地里绕道从背面登山放火,贼兵大乱,吃官军一击即破,应明吃张伯奋一锤打死,沈泽为金成英枪挑马下,吕助被康捷擒获,命偏将星夜押送台州去了。张叔夜等马不停蹄,火速南下,半日破了乐清县,直抵温州。

回说当时张叔夜引大军杀到,城内官兵见了,恰似大赦一般,士气倍增,奋勇厮杀,贼兵纷纷败退。吕师囊、俞道安会着,俞道安恨道:“眼见唾手之功,竟毁于一旦!”吕师囊道:“事已至此,贤弟气也无益。如今官兵势大,你我联手,亦难抵敌。依我之见,不如化整为零,保存实力。若能冲出重围,再图重举。”俞道安洒泪应了。当下俞道安向东而去,吕师囊投北,正撞着官兵,被裹在大队里。沈刚上前抵挡,早被李宗汤一箭射下马去,徐统、赵毅两个护着吕师囊望北杀去,官军紧追。过瓯江时,赵毅马陷泥中,被官兵乱枪戳死,吕师囊、徐统两个拼死逃过对岸,投北去了。

张叔夜大败贼兵,解了温州之围,见吕师囊、俞道安分兵冲突,便集诸将商议道:“渠魁未获,终是祸患。”当时点将,召忻、高粱氏、史谷恭一路,引五千兵马,追击吕师囊;张伯奋、金成英、李宗汤一路,也带五千兵马,追击俞道安,康捷往来探报。众将领令而去。

先说召忻、高粱氏、史谷恭奉了张叔夜将令,一路北追。吕师囊、徐统两个,身边只剩百十人。一路翻山涉水,晓行夜宿,那些手下假登东、诈撒溺,又逃去三五十人。行到黄岩县断头山地界,为官军追及。众寡不敌,徐统为乱兵所杀,只得退保山上。官兵四面围定,绝了水源,人马枯渴,吕师囊自知无路,便对部下道:“此地便是葬吾之所,汝等自去罢。”言毕,飞身上马,手舞蛇矛,一骑飞驰下山,早吃召忻邀住。吕师囊抖擞精神,舞起那枝蛇矛,力斗召忻,毫无惧怯。高粱见两个斗过四五十合,丈夫兀自打翻不得吕师囊。心中恼怒,舞动双刀,飞也似杀来,须臾冲到面前。吕师囊见了,大吼一声,挺矛直刺,那边召忻一镗早到,满拟吕师囊躲闪,不料吕师囊舍死忘生,只顾击刺,竞不躲避。召忻只得调转兵器,护住高粱。看看斗过二三十合,召忻两口竟一时拿吕师囊不下。高粱见了,便虚晃一刀,诈败而走。吕师囊见高粱跳出圈子,便全力与召忻对敌,忽见高粱回马喝道:“着!”手中三把飞刀唰地飞来,吕师囊急闪时,一刀正中坐下马。那马负疼,将吕师囊掀翻在地。此时任你吕师囊有万夫不当之勇,到此也难为力。众官兵蜂拥上前,把吕师囊似粽子一般绑了。召忻、高粱各收了自己军器,统领本部人马,押了吕师囊正身,并群贼首级,去见张叔夜。

再说俞道安一路,向东而走,奔入永宁山中。张伯奋、金成英、李宗汤等,尾随赶上。那俞道安浑家也会些武艺,见状大怒,抡刀转身狠斗,张伯奋接着。斗过十数合,那魔母那里是张伯奋的对手,早吃其卖个破绽,闪过刀锋,右手锤落处,砸得脑浆迸裂,死于阵前。魔母虽死,这一耽搁,贼兵却奔入山中去了。张伯奋教金成英把住山口,与李宗汤带兵搜山,又于四处放火。俞道安无处躲避,便率所部格斗于永宁山中。官兵四面合围,俞道安挽弓放箭,射杀数十人,矢尽掷弓于地,横刀直入官兵阵内,挡者披靡。李宗汤令两翼左右合击,俞道安复砍杀数人,力尽为乱兵所杀,手下贼兵为官兵扫荡无遗。张伯奋命将俞道安首级盐封,引兵回温州报捷。

张叔夜闻知俞道安受戮,吕师囊成擒,心中大喜,与温州官员出城相迎。传令收拢兵马,将贼首吕师囊解赴台州。后吕师囊与吕助两个被绑缚台州十字通衢,遭乱箭穿心而死,尸首又遭车裂,其状惨不忍睹,观者无不惜之。台州知州恨其入骨,仍觉不足,命将吕师囊赤族,将吕高田村洗荡尽净,其状甚惨。时人有诗叹道:

仙居旧有祖师堂,坐落当初白塔乡。

眼见菜头头落地,今人讳说吕师囊。

吕、俞二寇既平,张叔夜等引兵马离了温州,沿青田溪水陆并进,浩浩荡荡奔处州来。至宣和四年二月,进至城下,却见城上已遍插官军旗帜,原来早已收复。当日邓辛张陶四将都在城外相候,张叔夜等都吃了一惊,将兵马驻扎城外,同随入城,问起克复处州经过。

原来洪载自温州撤兵后,退入处州,便龟缩不敢再出。邓辛张陶四将几番攻城,因城中传方岩山杀降之事,贼兵恐投降亦死,因此拼死抵抗,城池久攻不下。那日接得探报,朱言、吴邦二贼自遂昌、松阳引兵前来解围。四将闻知,急商议去请张叔夜派兵增援,忽见军士来报:“婺州知州姚舜明来见。”四将听了,不知何事,出营迎入。

彼此坐定,邓宗弼动问来由。姚舜明道:“前日蒙诸位将军荡平方岩山贼寇,使治下安堵,今特送粮米三千石来犒军。”邓宗弼笑道:“相公过谦,我等早听得方逆初起时,相公便力挫其锋,后又在婺州大破贼兵。我等久仰大名,惜无缘拜会。今日相会,实乃三生有幸。”姚舜明逊谢。说起战事,姚舜明又道:“姚某此来,非独为送粮。因在婺州撞着个大机缘,或可就中用计,此城唾手可得,只需如此如此……”四将听了大喜,便依其言。

那洪载被围数月,出城不得,心中慌乱。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城中粮草将尽。那日忽闻城外有故友携其母妻到来,急叫手下从城头放下竹蔑箩,拽上城来。看时,果是自家母妻,那故友竟是同乡范渊。彼此叙阔,洪载十分惊喜。范渊道:“君如今深陷孤城,有何打算?”洪载道:“我本要东入海岛,怎奈突围不出,闻听方岩山官兵杀降,因此决计与城共存亡。眼下虽然各处城池失守,然遂昌、松阳尚有朱言、吴邦两万人马,若能来救,里应外合,便可解围。”范渊道:“将军差矣,方岩山之事,皆因官军劝降在先,谁知陈、霍二人逞鸟强,斩了使者,因此遭报。如今吕师囊、俞道安已死,朱言、吴邦为官兵所困,首尾倒悬,自顾不暇,岂有余力救此?今官兵云集城下,张叔夜等引兵西进,不日将至。今君以旦夕之命,待不可望之救,犹涸辙之鲋,冀赖江汉,其不可恃亦明矣。若仍迟疑不决,迁延时日。待粮草断绝,城破之日,再想归诚,悔之何及!城破之后,身死何益于事。而令老母娇妻,受诛遭辱,岂不痛哉?”洪载听了,心中恐惧,思虑半晌道:“罢了,罢了,便降了罢”。遂请范渊先出城报信,于城头插了白旗,随后出城赴官军大营请降。邓辛张陶教设酒相待,暗暗教官兵入城,分守各门。当时接得回信,酒兴阑珊之际,邓宗弼将朱言、吴邦来救之信示之,因拊手大笑。洪载见书,惭恨入地。后越想越恨,竟割腕而亡。

看官至此,想必早已猜得,那洪载母妻正是姚舜明访得,范渊亦是其心腹。洪载既降,朱言、吴邦闻知,心中震怖,遂引兵折返。邓宗弼急遣张应雷、陶震霆蹑后追击,贼人皆无斗志,一触即溃。不过数日,朱言、吴邦先后授首,官兵收复遂昌、松阳。此时两浙残贼尽灭,江南大定,此是前事。

回说张叔夜等平定方腊残党,恭折奏闻天子。得康捷神行之力,不上半月,朝廷恩旨下降:改睦、歙二州为严州、徽州,一应有功地方官员,俱各升赏,将弁兵丁赏恤照例,着张叔夜待朝廷选官员接理处州印务后,引本部兵马返京。天子因前番未见召忻夫妇,听闻其今次出山为官家效力,龙颜大悦,特降御笔召召忻、高粱、史谷恭及旧日平定梁山有功将佐花貂、金庄入京面圣。召忻等本欲告辞回东浦,今见天子御笔,又得众将盛情邀请,难以推辞,只得随大军北行。过东浦时,回到庄上,带了花貂、金庄并女儿,同赴东京面圣。

不说众将欢喜,舞蹈谢恩。只说张叔夜于处州,一面候新官员交接印务,一面办理善后事宜。只见李宗汤捧过一盒,过来禀道:当日韦扬隐战死新昌,仅存一首级。金成英原想请高手匠人刻一香木躯合葬,吃我阻住。缘小将与韦扬隐自幼孤苦,同拜杨枹山于潜为师,情同手足。前番残贼未灭,不敢徇私。如今江南已定,自古‘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故将韦师弟头颅火化,欲带骨灰回山去见师傅,特来告辞。”众人见说,同声叹息。张叔夜情知留他不住,便道:“韦将军为国捐躯,本经略回京定奏明天子,厚加追封。将军亦请节哀,待安顿完毕,早回东京面圣受赏。”李宗汤含泪应了,将盒子拴束胸前,众人同送出城。李宗汤飞身上马,引三五个从人,奔杨枹山去了。不因这一去,有分较:杨枹山中,初逢衣钵弟子。东京城内,重识市井小侠。正是:王侯将相宁有种,英雄何必问出身。毕竟李宗汤此去发生甚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念旧情私放九纹龙 脱险厄偶识风流枪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十回 贾夫人吊丧郓城县 叶都监大闹满家营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一回 荡残寇功亏一篑 聚大义薪尽火传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一回 荡残寇功亏一篑 聚大义薪尽火传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十九回 马元失机台峪里 李开得计九仙山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八回 谭节度议分三路兵 卢员外寄语七公子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廿一回 刘树生妙算扼地策 元仲良走死滹沱河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十三回 战浙东双雄归末路 平江南四将奏凯捷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一回 荡残寇功亏一篑 聚大义薪尽火传第十八回 怀热肠误捉真大义 遭冷眼气走皇甫雄第十七回 蹈南海大盗受缚 返北阙慧娘谈天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十一回 斗宿敌韦扬隐殒命 破奇阵史谷恭出山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八回 谭节度议分三路兵 卢员外寄语七公子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十七回 蹈南海大盗受缚 返北阙慧娘谈天第三回 念旧情私放九纹龙 脱险厄偶识风流枪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十三回 战浙东双雄归末路 平江南四将奏凯捷第十九回 马元失机台峪里 李开得计九仙山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十回 贾夫人吊丧郓城县 叶都监大闹满家营第十九回 马元失机台峪里 李开得计九仙山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十三回 战浙东双雄归末路 平江南四将奏凯捷第九回 朱相公密献长生法 徐青娘泊游高平山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十回 贾夫人吊丧郓城县 叶都监大闹满家营第十七回 蹈南海大盗受缚 返北阙慧娘谈天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十一回 斗宿敌韦扬隐殒命 破奇阵史谷恭出山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十八回 怀热肠误捉真大义 遭冷眼气走皇甫雄第八回 谭节度议分三路兵 卢员外寄语七公子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十一回 斗宿敌韦扬隐殒命 破奇阵史谷恭出山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十回 贾夫人吊丧郓城县 叶都监大闹满家营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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