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回 担败责种经略遭贬 挟胜师云统制伐辽

诗曰:

升平难销英雄气,季世不乏忠义胆。

大厦将倾栋梁折,自毁长城股肱残。

李牧身死六国灭,廷弼传首九边寒。

挑灯看剑望月叹,千载扼腕泪湿衫。

话说康捷面见云天彪,诉说种经略遭贬之事。云天彪惊得语塞,半晌方问缘故,康捷道:“朝廷上月准了蔡攸、谭稹所奏,与金国讲和,夹攻辽邦,平分燕云。特拜种经略为保静军节度使,节制诸将伐辽。经略极言不可,屡次劝谏,蔡攸不听,只得出战。不料庸臣掣肘,大军失利,蔡攸那厮反密劾经略避贼,天子怒甚,责授右卫将军致仕。经略如今要去豹林谷隐居,特地转道京城,欲见将军一面,有要事相告。”云天彪听了,忙叫备马,留下众将,独自随康捷出城去了。

当时出了北门,行过五七里,来到十里铺一处馆驿。康捷引入内,果见种师道一身布衣,在那里等候。云天彪见了便拜,种师道扶起,当时坐定。云天彪急问道:“老师乃朝廷柱石,天子怎会听信谗言?”种经略叹道:“此事一言难尽。”看官,那联金灭辽之举,乃宣和朝一大事,实靖康祸胎。前传虽有提及,然语焉不详,如今欲知始末,只好从头说起。

原来那燕云十六州自五代后晋石敬塘割与契丹,至徽宗朝,已经二百余年。燕地汉人,虽历数世,然代不乏思汉者。就中单表一人,姓马名植,虽为辽国大族,仕至光禄卿。然见辽祚日衰,女真崛起,便有意投宋。政和元年,童贯出使辽国,道经卢沟,马植深夜求见,自言有灭燕之策,因而得谒。童贯与语,大奇之,载之与归,易姓更名为李良嗣。后带其返宋,荐于朝堂,马植向徽宗献策道:“女真恨辽人切骨,而天祚荒淫失道,辽祚已危。天朝若遣使自登、莱涉海,结好女真,与之相约攻辽,燕云可复也。望陛下念旧民遭涂炭之苦,复中国往昔之疆。代天谴罪,以治伐乱。王师一出,辽地汉民必箪食壶浆相迎。若犹豫不决,万一女真得志,先发制人,则事不侔矣。”徽宗嘉纳之,赐姓赵氏,以为秘书丞,图燕之议自此始。

那赵良嗣仗着一口利嘴,多次出使金国,颇能缓颊尽心,与金争利,因此徽宗视为股肱。政和五年,朝廷准了童贯、赵良嗣所奏,与金国讲和,夹攻辽邦,平分燕云。将种师道征讨梁山之师,移向辽东,即云天彪一打清真山之时也。至政和七年,种师道征辽得胜,班师报捷,即公孙胜请玄黄吊挂之时也。宣和二年二月,赵良嗣又使于金国,见其主阿骨打,议取燕、云,累官至龙图阁直学士。后方腊之乱平定,童贯、蔡京等伏诛,徽宗听张、云、陈等言,亦悔用兵,然未责赵良嗣,只将伐辽之事稍寝。

徽宗虽暂缓伐辽,然有志复燕,成祖宗未竟之志,心有不甘。及至宣和四年,金人破辽上京,辽主远窜,不知去向,众议推举南京留守耶律淳登位。那耶律淳遣使到宋,告即位之信,并言愿免岁币,重结前好。朝议谓机不可失,乃以谭稹、蔡攸,勒兵十五万巡边以应金,且招谕幽燕。谭稹、蔡攸不习兵事,谓功业唾手可得,出师之日,大言不惭,徽宗竟信以为真。

谭稹、蔡攸至高阳关,用雄州知州和诜之计,降黄榜及旗,述吊民伐罪之意,且云:“若有豪杰能以燕京来献者,即除节度使。”种师道谏道:“今日之举,譬如盗入邻家。不但不救,反趁火打劫,恐非善策。”童贯不听,传令兵分两路,命种师道总东路之兵趋白沟,辛兴宗总西路之兵趋范村。耶律淳闻信,急遣耶律大石、萧干御之。种师道兵进白沟,辽人鼓噪而前。宋军前军统制杨可世战败,士卒多伤。幸而种师道先令兵各持一巨梃自防,赖以不大败,得以退师雄州。辛兴宗与萧干交战,亦败于范村。辽使来言道:“女真之叛本朝,亦南朝之甚恶也。今射一时之利,弃百年之好,结新起之邻,基它日之祸,谓为得计,可乎?救灾恤邻,古今通义,唯大国图之!”蔡攸无言以对。种师道复请与辽国讲和,蔡攸不纳,反密劾种师道避贼不战。徽宗甚怒,责授种师道右卫将军致仕。此是前事。

回说当日种师道将伐辽之事细说了一遍,云天彪听了,叹息不已,缓缓道:“那年老师兵伐梁山,学生趁机攻打清真山。后闻朝廷移调老师征辽,便觉不妥。如今伐辽失利,老师又吃奸臣陷害,忠直之士心都冷了。学生也有意学那陈道子,向天子请辞,回风云庄做个太平百姓罢了。”种经略闻言,惊起道:“这却万万不可,老夫正为此事而来。当今天子至圣至明,不过暂为奸臣蒙蔽,终有拨云见日之时。当知官家从不曾亏负人,越当此际,越不能撒手。如今老夫虽已致仕,闻天子留你在京,定是要将辽事相托。不唯天子相托,老夫亦对你寄予厚望,怎可因一人微冤而坏国家大事!”

云天彪点头道:“老师所言是极,只是弟子与老师同心,均不赞成伐辽。此番前去,如何是好?”种经略道:“老夫青年时曾从学于大儒张载,其有一言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老夫甚然之。范文正公亦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语。你我皆大宋子民,食国之禄,当为君分忧。官家有旨,纵然不称我等所愿,也要勉励为之。如今我观辽国虽衰,然军力胜于吾朝。若出师讨之,定要稳中求胜,万不可操之过急。若能得胜,恢复故地,实乃万幸。万不济时,亦要保全军马,固守边境,不失寸土,此吾辈之职也。”

云天彪听罢,动容道:“老师之言,学生铭记肺腑。不知辽国如今人才如何?”种经略道:“天祚帝逃入夹山后,辽国有二人立耶律淳登位。一个唤作耶律大石,乃辽太祖八世孙,通晓契丹、汉文字,精通骑射,为辽国林牙,端的智勇双全,乃北朝良将;一个唤作萧干,为辽国奚族重臣,小字夔蓠不,骁勇之名,震于北疆,因常统契丹、渤海、奚、汉儿四色军马,人号为‘四军大王’。此二人分统军马,麾下皆貔貅之士,不可小觑。此番伐辽失利,虽大半因奸臣掣肘,然此二人足智多谋,亦实本朝劲敌。日后遇时,千万留心。”天彪颔首,起身道:“老师放心,学生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种经略点头。当日师生又聊了许久,云天彪请种经略入城暂住些时日,种经略婉拒。至日暮时,城门将闭,云天彪才依依不舍,告辞回去。种经略自在驿馆歇息,与康捷去豹林谷不题。

且说云天彪自见种经略后,心中有事,茶饭都减。众人劝说,也只是闷闷不乐。那日早朝,君臣计议大事,徽宗忽问群臣道:“如今谭稹、蔡攸伐辽失利,北方形势,到底如何?”只见班部从中闪出朝散郎宋昭,上前奏道:“陛下,辽不可攻、金不可邻,异时金必先败盟为中国患。臣乞诛谭稹、蔡攸、赵良嗣等,以谢天下。”原来这宋昭正是那年梁山刺杀侯蒙败露,天子接得山东安抚司奏章,要将蔡京贬官时,与陈瓘等一班儿从旁和哄的。这宋昭、陈瓘两个虽官职卑小,却是极敢说话的。后陈瓘被贬楚州,本年二月间卒于太平观,独剩这宋昭一人,兀自敢于犯颜直谏。

当时徽宗见奏,便问御史大夫郑居忠,郑居忠道:“以臣观之,时未可为。”徽宗又问尚书余深,余深道:“臣与郑御史所见相同,恐此事不可轻动。”徽宗听罢,叹口气,看向白时中,白时中逡巡未对。忽见王安中上前奏道:“中原故地,久陷戎羌。山后之民,皆有思汉之心,或欲归顺。今天助陛下,成此大功。若不乘时,恐有后悔。”话音方落,只见贺太平道:“此言大谬,当今形势,不惟北虏为备日久。山后之民,往往徙居漠北。自唐末至今,数百年间,子孙无虑已易数世。今则尽为番种,早非九州中国旧民。伐辽之议,皆由边臣无术、帅臣庸暗,趋利忘害,侥觊功赏,妄议边事,陛下不可不察。”

王安中辩道:“中国与辽虽为兄弟之邦,然百余年间,彼之所以开边慢我者多矣。北虏比年以来,为女真所困。侵城略地,横亘千里,势已穷蹙。若与女真联合,南北夹攻。则扑灭之易,甚于反掌。此所谓兼弱攻昧,武之善经也。今若不取燕云,则女真必强,中原故地将不复为我有。”

宋昭道:“灭一弱虏而与强虏为邻,恐非中国之福,徒为女真之利耳!且北虏虽夷狄,久渐圣化,粗知礼义。故百余年谨守盟誓,不敢妄动,只因知信义之不可渝也。今女真刚狠好斗,茹毛饮血,殆非人类。北虏以夷狄相攻,尚不能胜。傥与之邻,则将何术以御之?本朝与北虏通好百有余年,一旦败之,异日女真决先败盟为中国患,必矣!此理之必然,事之必至也。公乃朝廷重臣,不劝官家谨守两国盟约,反煽风点火,辄造事端,诚非庙算。独不见汉世和戎之费乎?使百万生灵肝脑涂地,公实为始作俑者!”

王安中道:“此言大谬!本朝每年输与辽国岁币五十万,岁赐浩瀚,虚蠹国用。今转输大金,共灭北虏,复燕云故地,孰轻孰重?况祖宗建立榷场,赐予之费,皆出于此。岁得之息,取之于虏,而复以予虏,中国初无毫朆损也。比年以来,只因榷场之法寝坏,遂耗内帑。臣愿遴选健吏,讲究榷场利害,使复如祖宗之时,则岁赐之物不足虑也。”

当下安尧臣谏道:“宦寺专命,倡为北伐。燕云之役兴,则边衅遂开;宦寺之权重,则皇纲不振。今谭稹深结蔡攸,纳赵良嗣以为谋主,故建平燕之议。臣恐异时唇亡齿寒,边境有可乘之衅,此臣所以日夜忧心。伏望陛下思祖宗积累之艰难,鉴历代君臣之得失。杜塞边隙,务守旧好,无使新起之敌乘间以窥中国。上以安宗庙,下以慰生灵。”当日争论不休。徽宗笑对王安中道:“众皆言不可,卿独然之,且俟他日再议。”

当日朝散,百官都退,云天彪随众出宫。忽见内侍来请,便随其去。转转弯弯,不觉到了紫宸殿。转过文德殿、凝晖殿,从殿边转将入去,到了一个偏殿,牌上金书“睿思殿”三字。当时内侍引入,带云天彪至一屏风前,说道:“将军在此少待,等我入禀官家。”云天彪点头。当时立住脚,左右看时,方知是官家御书房。细看那屏风,见正面堆青叠绿画着山河社稷混一之图,北边燕云之地涂满黑色。转过屏风后面,但见着素白屏风上御书三大寇姓名:“山东宋江,蓟北辽国,江南方腊。”其内“山东宋江、江南方腊”八个字均被朱批划去,独留“蓟北辽国”四字。当时云天彪看罢,心中猛省。忽听得靴履响、脚步鸣,正是徽宗到了。云天彪见了,忙上前跪拜。徽宗扶起道:“卿家不必多礼。”便叫看座,唤从人都退出殿外,只剩君臣二人。

当下徽宗问云天彪道:“今日朝堂之上,众臣各抒己见。独见卿不发一语,可是有何主见?”云天彪见说,伏地奏道:“朝廷大事,臣不敢妄议。”徽宗笑道:“今日只有你我君臣二人,但说无妨。”云天彪见说,起身重复落座,开言道:“臣乃一介武夫,岂敢干赏以败祖宗二百年之好!异时启衅,若然有失,万死不足谢责,此臣之愚见也。然若圣意已定,臣愿为陛下分忧。粉身碎骨,万死不辞!”徽宗见说,龙颜大悦道:“卿所虑伐辽之弊,朕亦何尝不知。只是伐辽乃军国大事,关乎国本。太祖太宗时,便有心收复。惜皇天不佑,雍熙北伐,功败垂成,饮恨百年。如今谭稹、蔡攸又败,朕闻辽人及燕地汉民作赋及歌诮之,天朝颜面何存?朕每思及此,夜不成寐。今辽势日蹙,已成朽木,断难挽回。本朝纵不出兵,坐观二虏争斗,则燕云定为金人所夺。彼时居高临下,图我疆土。再谋防御,恐已晚矣。是以朕意出兵伐辽,收复燕云,以为根本。彼时女真虽强,我有燕云之险,亦无奈我何了。”

云天彪见说,起身拱手道:“陛下思接千载,视通万里,臣所不及也。臣虽不才,也知‘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之理。愿庶竭驽钝,恢复旧疆,为陛下分忧。”徽宗见说,起身上前,执云天彪手道:“云卿努力!”随即命人去至德殿取来上方剑,交与云天彪道:“征辽事宜,悉托于卿。有敢违节制者,可先斩后奏。”云天彪拜受了。徽宗又从卷帙内拿出一图,交予云天彪道:“此为本朝平戎万全阵图。雍熙时,契丹数盗边境。太宗皇帝制此图以授大将,捍边御寇。今赐与卿,望卿不负朕意,收复燕云,竟祖宗未成之业。”云天彪流涕道:“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陛下。”当日收了剑图,拜辞回去。

次日,徽宗于禁中曲宴宰执。酒酣耳热之际,传旨泛舟,君臣登船。只见徽宗忽命内侍将一纸诏书传与众臣,上写伐辽之事。赞成此事者,即书名其上。贺太平等闻言,错愕不已。托内侍转奏,容仔细面陈,难便书名。独王安中道:“某生长北方,闻燕人思归之情切矣。若今举事,指挥可定,某愿书名。”只见云天彪亦书姓名,大众愕然。当下御史大夫郑居忠、尚书余深亦书姓名,徽宗见了,问道:“卿昨日尚言伐辽不可,今日为何如此?”余深道:“臣等皆陛下子民,当为陛下分忧。臣恐此行云将军独力难支,特请另派十节度兵马同行,递相呼应,共讨北虏。”

看官听说,那郑居忠缘何态度转变?原来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是国老太师韩忠彦的侄儿,郑居忠原是门馆教授,后得韩忠彦一力抬举,方升至御史大夫。郑居忠与尚书余深私交甚笃,那日退朝,说起赞成伐辽之事,余深大为吃惊,郑居忠道:“你兀自这般痴,天子虽未明言,然意已属王安中也。我等顺水推舟,何乐不为?况收复燕云,乃不世之功,岂可令云天彪独占。可谏言韩节度等同行,异日若胜,我等亦有谏言之功。”余深然之,因此方有今日之举。当日天子大喜,便准了郑居忠所奏,御笔草诏调十节度兵马会同伐辽,不在话下。

当日宴毕,云天彪回馆驿,只见召忻引史谷恭、花貂、金庄前来告辞。原来张叔夜南征时,得召忻等之助,方才平定寇乱,便引召忻、高粱氏、史谷恭并家眷赴京。后与陈希真等相会,甚是欢喜。及陈希真辞官入山,召忻亦要告辞。不料女儿召蕊儿染病,请孔厚诊视时,方知是水土不服,引得入月不下之症。因此只得暂留东京,服孔厚之药调理。如今召蕊儿已然痊愈,召忻等商议,依旧要回东浦隐居,因此前来告辞。

当下云天彪闻知,与召忻、史谷恭交谈良久,提起天子委派征辽的话头。云天彪忽想起一事,便问史谷恭道:“闻得先生祖上是北地人,可识得幽燕地理否?”史谷恭道:“小人乃山后开州人,祖上都是辽地汉民。自小在北地生长,熟悉风土人情。后来父母亡故,我与兄弟史文恭便南归,不料愚弟贪图富贵,做了曾头市教师,遭了梁山毒手。小人随召兄长,因此方有今日。”云天彪听罢大喜,对召忻说道:“云某有个不情之请,如今天子命北伐辽国,正缺智谋勇猛之士。敢请召兄长并史书记随行,相助一臂,实乃国家之幸、云某之幸。”

召忻听罢,面露难色道:“非是召某贪图安逸,实是当年受山阴 道上仙圣指示,教我功成之后,急流勇退。切不可乘兴直前,自取沉溺之祸。因此召某自随陈道子收复新泰后,便归田就隐于东浦。前日相助官军剿贼,实是贼人作乱于浙东,近在咫尺。我等食毛践土,不得不出手。今日将军所言,实难从命。”云天彪见召忻说起食毛践土之言,知他心有活泛,便道:“兄长不慕世俗,冷眼富贵,云某衷心感佩。只是大丈夫为人一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等皆大宋子民,祖辈世食宋禄。今国家有事,焉可坐视?燕云故地,沉沦百年。此大宋子民之耻,一刻不敢忘也。今天子圣明,北虏衰微。不趁此时收复,更待何时?仙圣之言,固是至理。然吾兄此番出山,实无私心。不图功名,只为王室,天地可鉴,与争名逐利之辈不同,故天地必佑之。万不可怀宝迷邦,终于岩壑,辜负圣意。总而言之,须看朝廷万民面上,吾兄决不可辞。”召忻听了,叹口气,低头沉思。

云天彪见了,就怀中取出一书来,交与召忻道:“兄长且看,此是家父临终遗训。云某牢记在心,片刻不敢忘也!”召忻接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到‘况汝致身事国,此身乃国家驱驰奔走之身。若令哀毁废没,则上负乃君之知遇,即下负乃父之属望也’一句,不觉心中触动,慨然起身道:“云太公临终之际,尚有拳拳报国之心。召某正当壮年,值朝廷用人之际。若潜身缩首,实非大丈夫所为!”便欣然愿往。史谷恭、花貂、金庄亦附和。云天彪大喜,执召忻之手道:“有兄长相助,伐辽胜算又多一成也!”当日便教设宴,与召忻、史谷恭等畅饮,细说征辽事务。

过了数日,徽宗忽召云天彪入朝,乃是赵良嗣引金国通议使徒姑旦、乌歇、高庆裔前来。当日徽宗召见于崇政殿,金使捧国书以进。看官,金使此番前来,其中有个缘故。原来宋金先已商定夹攻辽国,上年七月,金使曷鲁、大迪乌等来朝,不料归国时徽宗未遣使随行。金主疑宋有诈,又见未尝先报军期,便先下手攻取中京,又移军白水泊,袭破天祚帝行帐,夺占云中府、山后州县。忽闻蔡攸举兵趋燕,有众号二百万。金主与群臣商议,恐宋人责己爽约,又虑宋军攻取燕地自守,则岁币不可得。遂急遣使至登州,赴东京以探虚实。

当日徽宗召见金使,乌歇等进呈国书,又跪奏道:“大金皇帝遣臣来言,贵朝海上之使,屡来本国,共议契丹,已载国书。中国礼义之地,必不爽约。近闻贵朝遣蔡攸宣抚,统大兵压燕境,不来报本国。疑贵朝又复中辍,故遣臣来聘。”赵良嗣答道:“大宋皇帝闻贵朝今年正月已陷中京,引兵至松亭关、古北口,攻取西京。虽不得大金报起兵月日,已知贵朝大军起发,遂令蔡攸兵以应贵朝夹攻之意。彼此不报,不在较也。”当日召见罢,徽宗临赐御筵,礼甚优渥,又下诏曰:“太中大夫、徽猷阁待制赵良嗣充大金国信使。保义郎、邠门宣赞舍人马扩副之。武显大夫、文州团练使马政充伴送使。”

不说别人,且说那马扩,祖贯熙州狄道人,乃登州防御使马政之子。武举进士出身,颇知书、有口辩,乃忠直之士。政和八年,马政奉旨以市马为名,自海道赴金国探问,始议海上之盟。自宣和二年,马扩多曾随父受命出使金国。与敌抗辨,辞气不卑不亢,不辱使命,为金太祖所重。

当日赵良嗣将国书副本及事目与马扩观看,马扩见上有以金帛借金兵取燕之言,不觉惊道:“金人因我不报师期,恐王师下燕,守关不得岁币,所以遣使通议。一则欲嗣音继好,二则视我国去就,犹未知杨可世、种师道白沟之衄。为今之计,我朝当固守前约,且告金人:‘自北朝兴师,便发兵相应。缘昨以船送曷鲁等归日听师期,不谓贵朝寂然。但猜虑海道难测,所以不候回音,举兵相应。如今已命宣抚司进兵,克期下燕。’如此为之,则女真必不敢爽约,且绝日后轻侮之患。奈何先揭己短,倚仗金人。如此,恐误大事矣!”赵良嗣愕然道:“宣抚司尽力不能取,若不以金帛借女真取之,何以得燕?”马扩道:“既知力不能取,何不明白奏上,划与金人。退修守备,保我旧疆。安得贪目前小利,不顾后患,爱掌失指耶!”赵良嗣道:“朝廷之意已定,不可易也。”马扩见说,心中焦急,却无可奈何。

那日云天彪正在馆驿商议出征之事,忽接报保义郎马扩求见。云天彪与马扩素不相识,不知何事,便叫唤入。当时相见,施礼毕,马扩将国书之事相告。云天彪听罢,拍案怒道:“金人本不知虚实,怎可自露短处,授人以柄!”马扩道:“覆水难收,事已至此,只得请将军此番小心在意,务求得胜。灭金人口实,扬大宋国威。彼时金人不敢轻慢,自然大事可成。”云天彪道:“阁下能为国如此,云某感佩。”马扩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人虽官职卑微。然国家大事,却不敢有丝毫马虎。”众人赞赏不已。当日马扩告辞自回,不在话下。

且说金使既回,徽宗主意已定,下诏复命谭稹、蔡攸统兵伐辽。以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为左路都统制,领军十万出雁门;骠骑大将军云天彪为中路都统制,领军十万出安肃军;河阳三城节度使刘延庆为右路都统制,领军十万出雄州,三路大军共三十万出师伐辽。大军将起行,不料宋昭又上书谏阻伐辽,言道:“两国之誓,败盟者祸及九族。陛下以孝治天下,其忍忘列圣之灵乎?陛下以仁覆天下,其忍使河北之民肝脑涂地乎?”徽宗览奏大怒,下诏责宋昭狂妄。当下革了官爵,枷项编管连州。朝臣谁敢再阻。

不说别处,只说枢密院差遣使者,赍捧敕符,连夜星火前往寇州。命王焕为伐辽左路都统制,统十节度出师。使者领了文书,带将三五个从人,上马进发。不则一日,来到寇州。原来王焕虽为河南河北节度使,却不曾在东京、大名府,只引军驻扎在寇州。当日使者入城,报知把关军士。军士不敢怠慢,急引至州衙。军健引入后堂,只见堂后空地上人头攒动,静悄悄的都在那里围看。使者挤入看时,却是王焕和一个后生使棒,正斗到涧深里。

当时两个放对,只见那后生将棒抡转如风车相似,大踏步上前,拦腰便打。王焕见了,不慌不忙,使个擎天架海势,将棒隔住,回身便走。后生急赶上,使个力劈华山势,一棒劈头打下来。王焕耳后听得棒响,把脚侧一步,放那棒和身打下,却忽地落夹背一棒。后生见了,急掣棒来隔,恰刚刚地拦得住,众人都捏了一把汗。王焕见他隔住,掉转棒头,反一棒劈头打下,后生忙使棒扛隔。说时迟,那时快,王焕棒待落时,却不打头,将棒一掣,望后生小腿上便打,眼看已是避无可避,众人一齐失惊。正是:拳畏少壮初生猛,棍怕老郎惯技多。毕竟不知那后生是甚么人,两个胜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先看看其他书:
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十九回 马元失机台峪里 李开得计九仙山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八回 谭节度议分三路兵 卢员外寄语七公子第十八回 怀热肠误捉真大义 遭冷眼气走皇甫雄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十七回 蹈南海大盗受缚 返北阙慧娘谈天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廿一回 刘树生妙算扼地策 元仲良走死滹沱河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九回 朱相公密献长生法 徐青娘泊游高平山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十七回 蹈南海大盗受缚 返北阙慧娘谈天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九回 朱相公密献长生法 徐青娘泊游高平山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十七回 蹈南海大盗受缚 返北阙慧娘谈天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三回 念旧情私放九纹龙 脱险厄偶识风流枪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十九回 马元失机台峪里 李开得计九仙山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一回 荡残寇功亏一篑 聚大义薪尽火传第廿一回 刘树生妙算扼地策 元仲良走死滹沱河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三回 念旧情私放九纹龙 脱险厄偶识风流枪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三回 念旧情私放九纹龙 脱险厄偶识风流枪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一回 荡残寇功亏一篑 聚大义薪尽火传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十三回 战浙东双雄归末路 平江南四将奏凯捷第廿一回 刘树生妙算扼地策 元仲良走死滹沱河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八回 谭节度议分三路兵 卢员外寄语七公子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九回 朱相公密献长生法 徐青娘泊游高平山第十七回 蹈南海大盗受缚 返北阙慧娘谈天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十三回 战浙东双雄归末路 平江南四将奏凯捷第三回 念旧情私放九纹龙 脱险厄偶识风流枪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十八回 怀热肠误捉真大义 遭冷眼气走皇甫雄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十回 贾夫人吊丧郓城县 叶都监大闹满家营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十一回 斗宿敌韦扬隐殒命 破奇阵史谷恭出山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八回 谭节度议分三路兵 卢员外寄语七公子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八回 谭节度议分三路兵 卢员外寄语七公子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廿一回 刘树生妙算扼地策 元仲良走死滹沱河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廿一回 刘树生妙算扼地策 元仲良走死滹沱河第九回 朱相公密献长生法 徐青娘泊游高平山
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十九回 马元失机台峪里 李开得计九仙山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八回 谭节度议分三路兵 卢员外寄语七公子第十八回 怀热肠误捉真大义 遭冷眼气走皇甫雄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十七回 蹈南海大盗受缚 返北阙慧娘谈天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廿一回 刘树生妙算扼地策 元仲良走死滹沱河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九回 朱相公密献长生法 徐青娘泊游高平山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十七回 蹈南海大盗受缚 返北阙慧娘谈天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九回 朱相公密献长生法 徐青娘泊游高平山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十七回 蹈南海大盗受缚 返北阙慧娘谈天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三回 念旧情私放九纹龙 脱险厄偶识风流枪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十九回 马元失机台峪里 李开得计九仙山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一回 荡残寇功亏一篑 聚大义薪尽火传第廿一回 刘树生妙算扼地策 元仲良走死滹沱河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七回 刘花三振臂取广南 杨天王僭号起河北第三回 念旧情私放九纹龙 脱险厄偶识风流枪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三回 念旧情私放九纹龙 脱险厄偶识风流枪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一回 荡残寇功亏一篑 聚大义薪尽火传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十三回 战浙东双雄归末路 平江南四将奏凯捷第廿一回 刘树生妙算扼地策 元仲良走死滹沱河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八回 谭节度议分三路兵 卢员外寄语七公子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九回 朱相公密献长生法 徐青娘泊游高平山第十七回 蹈南海大盗受缚 返北阙慧娘谈天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十三回 战浙东双雄归末路 平江南四将奏凯捷第三回 念旧情私放九纹龙 脱险厄偶识风流枪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十八回 怀热肠误捉真大义 遭冷眼气走皇甫雄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十六回 云公子百骑下惠州 庞老儿孤军陷恶溪第十回 贾夫人吊丧郓城县 叶都监大闹满家营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十一回 斗宿敌韦扬隐殒命 破奇阵史谷恭出山第六回 惊噩梦暗忌众勋臣 议功赏斗武十节度第廿二回 擒杨江丽卿泄愤 入嵩山希真请辞第廿三回 哈兰生挥泪斩胞弟 祝永清含笑接亲嫂第八回 谭节度议分三路兵 卢员外寄语七公子第十五回 刘慧娘泪洒大庾岭 云天彪血染鹿鸣关第二十回 杨江夜夺官马监 刘广昼陷伏虎冈第八回 谭节度议分三路兵 卢员外寄语七公子第十四回 杨枹山惩恶拜名师 东京城寻甲识英雄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四回 云天彪报捷大清河 陈希真误失公孙胜第十二回 封神劫师徒遭横祸 坑俘馘父子起争端第廿一回 刘树生妙算扼地策 元仲良走死滹沱河第二回 龙沙会慈心护师侄 回雁峰惊马遇故友第五回 燕小乙临危保七子 卢俊义失恨废三绝第廿一回 刘树生妙算扼地策 元仲良走死滹沱河第九回 朱相公密献长生法 徐青娘泊游高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