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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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一向很淡定的欧阳瑞都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喷鼻血的,但是看着因为成功作弄了自己而每天都精神百倍的西门庆,欧阳瑞默默的忍了,不急,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姑且让他蹦跶去,待日后,哼!

这天西门庆中午喝了药有些困乏便小睡了午觉,欧阳瑞看他睡熟了,这才去了书房,赵棣已经等在里面了,这些日子赵棣可是忙坏了,谁让他这个不务正业的父亲天天陪着他的病号后娘胡闹,甚至把之前没有经过他手的药铺的生意都推给他了!

爹,陈敬济这厮终于往清河县来了,一切都十分顺利。赵棣满脸的兴奋。

原来,在西门庆和欧阳瑞从京城到清河县养病的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但有些人,却是睡不好觉了。

首先便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武松,看到自家哥哥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武松怒发冲冠恨不得现在就把害了他哥哥的奸夫□给抓来,他也的确这么干了,天天早出晚归四处寻找,有些时候好几天也不回来,把自己的家都给抛到一边了。

孟玉楼劝不动他,又可怜武大的女儿迎儿,只好日日夜夜把迎儿带在身边,这孩子可吓坏了,也亏得孟玉楼在,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而那常六和潘金莲的日子也不好过,赵棣的人就等着制造机会让他们二人和陈敬济撞到一处,然而谁能想到,那一心要回清河县寻西门庆晦气的陈敬济,竟在半路上被一青楼女子迷住了眼,一直耽搁着行程。

赵棣没办法,便沿路设下埋伏,对常六围追堵截,隔断他和山寨的联系,但是却每次都恰到好处的放他生路,还要再派人把常六和武松错开,可谓是忙得焦头烂额的。

那常六一开始想的挺美,带那潘金莲回山寨当个压寨夫人,哪里知道一路上都有人追他,他根本就回不去山上,连信儿都送不回去,好几次险些丧了命,后来又听说武松回来了也在找他,更是又怕又惊。

那潘金莲也是没吃过苦头的人,这整日跟着常六逃命,她早就叫苦不迭了,跟常六抱怨,本以为常六会哄她,哪里知道常六现在自顾不暇满肚子的火气,全都冲着她撒过来了,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说她是扫把星,给潘金莲气得直哭,满肚子的悔恨也没有办法。

想要跑,被常六逮住了,好一顿收拾她,差点儿没把她打死,潘金莲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哭都不敢哭了,只觉得兴许自己就会死在常六手里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那陈敬济终于又启程往清河县来了,赵棣这便立刻便得了消息,路上埋伏堵截常六的人,引着他和潘金莲二人与陈敬济撞到了一块。

陈敬济现在是官身,还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他自己在马车里搂着赎回来的窑姐快活,没曾想被慌不择路的常六与潘金莲惊了车队,那潘金莲这些日子虽然风餐露宿的憔悴了许多,但那份美貌依然是遮挡不住的。

陈敬济一看便失了魂似的,以那常六冲撞车队为由子喊打喊杀,那常六早就是强弩之末了,陈敬济这里又人多势众,常六这条小命就丧在了这陈敬济的手里。

潘金莲自然而然的就千恩公、万恩公的叫着,陈敬济把她带上马车,等到了下面的镇店给她买了新衣服,又梳洗打扮了一番,再一看,这风姿卓越骚媚入骨的小娘子盈盈拜倒,把陈敬济喜得昏头转向的。

潘金莲得知陈敬济竟然是千户的身份,便更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他迷住,她现在可是害怕得很,那武松可是正找她呢,她现在十分确定,若是被武松找到,就武松那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她这条命就算交代了。

但是如果被陈敬济喜欢上了,那就不一样了,陈敬济可是千户,那武松胆子再大,难道敢在千户头上动土吗?那武松现在好歹也是在县衙任职的,就冲着这一点,他这口气不忍也得忍,那自己才是安全了。

此时的潘金莲完全没有想到,武松会是为了给哥哥报仇,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一心一意的以为只要陈敬济庇护,她便高枕无忧了,因此对陈敬济更是百般哭诉,说自己是如何的命运多舛。

陈敬济早就被潘金莲迷住了,听了她的哭诉更觉得她可怜,至于有妇之夫什么的,陈敬济完全不在乎,半推半就的便成就了好事。

潘金莲见陈敬济如此,更是洋洋得意,暗道合该自己的因缘在他身上,和陈敬济更是百般恩爱,让陈敬济把那迷恋了一月有余的女子都抛到了一边。

这些消息自然全都被眼线们传回了回春堂,赵棣听得大喜,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来,之前陈敬济那边不动,这些事就都进行不下去,现在牵一发而动前身,好戏开始了一半,接下来就更要谨慎了。

爹,那陈敬济已经和潘金莲混在了一处,接下来我便会让武松得到消息寻到那潘金莲,到时候以武松的脾气,看到那潘金莲和陈敬济亲热非常的模样,定然便会丧失理智,到时候陈敬济一死,就到了我出面的时候,之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我随时再传信给爹,好让爹爹早做打算。

他必须确保武松和梁山的人接上头,也要让梁山的人接纳他,这件事他必须亲自出面,这要是以前,他都不必跟爹爹说这些,爹爹比他想的还周全,可是现在,哎,赵棣叹了口气,爹爹还真是一门心思的都扑在他那便宜后娘身上了!

欧阳瑞听了赵棣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就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爹,今年你的生辰已经过了吧?这些日子忙得昏头转向的,便给忘了,再者说我看爹你似乎也没心思过生辰了。看着自家爹爹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赵棣这会儿才把最重要的事儿给拿出来说。

赵棣这么一说,欧阳瑞才记起来,可不是么,他这生辰早就过去了,他却还没记起来,而且似乎,他记得西门庆的生辰和他差不了几天,也都过去了。

罢了,今年不过便不过了,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过也不迟。欧阳瑞这才说道。

爹,我可是千里迢迢精挑细选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虽然这生辰过了,可礼物还是要送的,就当是我给爹和他一起的喽!赵棣笑得格外的狡黠,让欧阳瑞微微挑起了眉毛。

那我倒要看看,让你这门得意的来我面前邀功的礼物,到底是什么。欧阳瑞还真来了兴趣。

爹,你跟我来。赵棣领着欧阳瑞去了他的院子世泽轩,这世泽轩算是回春堂后面除了欧阳瑞的居所,最讲究不过的院子了,一切都按照少主的标准准备的,赵棣住的极为舒坦,而他给欧阳瑞准备的礼物,就放在世泽轩的库房里。

欧阳瑞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十分巨大的箱子在库房的角落,吸引他注意力的,却是那箱子角落处熟悉的标志。

你派人去了广南?欧阳瑞立刻便猜到了里面会是什么种类的东西。

赵棣笑道:果然是爹,一猜就猜到了,不过,这里面的东西,爹你是绝对猜不到的!

哦?欧阳瑞想着花子虚送来的那个箱子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那个让西门庆□的奇特的角先生,不由得笑了,这些东西他还真是不在行。

爹,我送的东西要是合了你的心意,你给我什么奖励?赵棣趁机邀功。

你要什么?欧阳瑞却是反问,他还真不知道,现在的赵棣还缺什么。

赵棣嘴一撇:爹,你还没抱过我呢?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到了爹这里,真是满心满眼都是你媳妇,就连我这个儿子都被你扔到一边了!

这臭小子,欧阳瑞看着难得撒娇的儿子,不由得也是心里一软,点了点头:算上上辈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让爹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见欧阳瑞虽然话里面是训斥的,却还是点了头,赵棣心里面高兴了,上前把那箱子给打开了,欧阳瑞抬眼看去,只见这巨大的箱子里面,竟然放着一个用木头制成的马儿,这做工惟妙惟肖的,和真的马匹简直是一模一样,连背上的马鞍子都雕刻的十分精美。

这是什么?欧阳瑞绕着这马走了一圈,也没发现这马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他实在想不通,这家专门售卖房事用品的店铺,怎么还会弄出这样一匹马来。

爹你看这儿。赵棣说着摸上了马脖子,那马脖子上雕刻着一个惟妙惟肖的铃铛,却不想这铃铛却是个机关,赵棣按住这个铃铛往左边一拧,只见那马背上的马鞍子啪的一声,中间竖起来了一根形似那东西的圆柱形物体。

爹你再看!赵棣看自家爹爹露出了会意的笑容,立刻便知道自家爹爹已经明白了这马究竟是什么,连忙又按住铃铛往右边一拧,只见这刚刚还安静不动的木头马,竟然开始抖动了起来,那马鞍子上的圆柱形木头,竟也开始上下动了起来。

竟还有这样的东西,我也是头一次见到,不错,不错。这些日子被西门庆憋得快要流鼻血的欧阳瑞,在看到这个很有情趣的木头马且知道它的功能后,只觉得满心的舒爽,等西门庆好了,他还真是迫不及待的要让这些日子得瑟得欢的西门庆,来骑一骑这匹可爱的马儿呢!

爹你喜欢就好,怎么样,我这个礼物?猜到自家父亲肯定满意得不得了的赵棣,露出了分外得意的笑容。

欧阳瑞点了点头:这东西先放你这里,我若是用的时候,再派人过来取。

好,那爹,这回书房的路上,让你抱我回去,总不是过分的要求吧?赵棣张开双臂要欧阳瑞抱他。

心情大好的欧阳瑞自然不吝于满足儿子难得撒娇的要求,顺手便把这小子给抱了起来,就算是前世,他这个做爹的还真没抱过自己的儿子呢!

就在欧阳瑞和赵棣在这儿看礼物的时候,午睡餍足的西门庆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绿竹拿着果盘进来:东家吩咐了,这是新下来的水果,大官人醒了便吃些解解渴。

西门庆现在每天恢复了精气神之后,最乐此不疲的就是寻欧阳瑞逗弄了,此时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问绿竹:你们东家呢?

许是在书房。

于是,兴致勃勃的西门庆穿好了衣服,起身赶奔书房了,刚刚走到书房院子的外面,西门庆便不走了,刚才还兴致勃勃的脸,立刻便沉了下来。

呦,他看着什么了?欧阳瑞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小小少年,那少年还对着欧阳瑞笑得这个阳光灿烂!还搂着欧阳瑞的脖子!欧阳瑞竟然还抱着他往书房里走!这是要干什么?!

顿时,西门大官人心里面的醋坛子立刻打翻了,脑海里立刻脑补出了他认为最合理的解释:欲求不满的欧阳瑞,竟然养了一个娈童爬墙了!还要在书房里办事儿!

于是,醋火中烧怒发冲冠的西门庆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欧阳瑞身边跑,嘴里还大喊了一声:给我站住!

发现了西门庆的欧阳瑞一愣,看着西门庆这快要滴出水的表情,再想到自己现在抱着儿子的模样,再瞅了瞅自家儿子笑得和狐狸似的表情,欧阳瑞忽然明白了,什么做爹爹的还没抱过儿子啊,他这是被这个小兔崽子给阴了!

而此时阴谋得逞的赵棣自然是笑得十分欢快,哼,爹想一直在便宜后娘面前隐瞒他的存在?上次明明说好了和他在书房谈事、最后却搂着便宜后娘睡觉去了,此等有了媳妇忘了儿子的事儿,哼哼!

赵棣伸手搂住欧阳瑞的脖子,脸上的表情无辜极了,笑呵呵的看着奔过来的西门庆,一脸天真的模样。

等西门庆到了近前一看,更是炸毛了,这世道好龙阳的大多是包戏子、养娈童,那戏子打小就做女旦的戏,身段极为柔软,许多女子做不出的姿势,他们却全都能成,且举止女气,花子虚便最喜欢这类的;

而娈童则不同,多是寻那还没完全发育的男童,此时不论是声音还是身体都还青涩,皮肤还细嫩,玩弄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清河县的李大户便最好这个,身边那些娈童个个都白白嫩嫩的,养到长了胡子变了声的时候便给一笔钱遣出府去。

西门庆之前对这两种都没什么感觉,尤其是第二个,他最喜欢风骚入骨的,在床上放得开的,对于青涩的小孩子他还真没什么感觉。

眼前被欧阳瑞抱在怀里的这个孩子真是各方面都符合条件了,瞧那身量就不大,还一脸天真的模样,皮肤也很白皙,模样也很清秀,要说刚刚他是在怀疑,那么现在他就十分肯定了!

用这种控诉的看着负心汉的表情看着欧阳瑞,西门庆觉得胸口已经闷得快要吐血了,顿时又难受又委屈又生气,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刚刚想要骂出口的话现在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想他西门庆,堂堂的西门大官人,女人堆里的统帅,什么时候竟被男人压在身子下面百般玩弄还乐在其中,他现在为了欧阳瑞什么都放下了,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结局?对方在自己身子不适的时候,为了纾解欲望去养娈童?

越想越心灰意冷,西门庆的眼神变得冷冰冰的,觉得胸口一股腥甜之气不住的翻涌。

那赵棣正等着看他这便宜后娘发威呢,据说这位可是很会闹腾的,他还在期待便宜后娘会不会冲上来抓花爹爹的脸呢,怎么刚刚只喊了一句就没动静了呢?

赵棣也是极会察言观色的,见西门庆脸色冰冷苍白,心道坏了,他这后娘不会真被气着了吧,他不过是开个玩笑给爹爹找点儿麻烦,可没想真把西门庆气个好歹的,真要把人气倒了,他也吃不了兜着走啊!

爹爹,这就是你要给我介绍的娘?于是,赵棣天真的开口了。

娘?!被气得差点儿吐血的西门大官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彻底傻眼了。这是怎么个套路?

54、第五十四章

西门大官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娘给喊懵了,而始作俑者小赵棣见他这一嗓子终于把西门庆的脸色给回转了些,心里面也是松了一口气。

赵棣想从欧阳瑞的怀里挣脱出来,奈何已经发怒的欧阳瑞两条手臂就跟铜锤似的,他根本挣脱不开,赵棣心里转了转,听说现在要是不跑,就真跑不了了!

于是,赵棣决定无耻的利用他这张天真的小脸从西门庆这边下手了,更是用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呀眨呀的看着西门庆,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喜欢娘,娘抱抱!至于七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什么的,在面临发怒的父亲这个当口,已经是浮云了。

瞬间被这张小脸击中的西门庆面对对方伸出来的胳膊,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厢欧阳瑞的脸色更是黑得不能再黑了,伸手把赵棣往前面的地上一扔,终于重获自由的赵棣借力使力在地上翻了两圈,稳住了身子,撒丫子就跑了。

喂!你这是干什么,你想摔死他啊!我还没生气呢,你干什么拿孩子撒气?西门庆不明就里,看到欧阳瑞竟然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给扔出去了,吓得魂儿都飞了,一时早忘了他自己把醋缸子都打翻了。

小兔崽子命硬着呢,摔不死他,倒是你。欧阳瑞叹了口气,过去把西门庆的手拉住了:大夫不是说,不要让你情绪太过激动,怎么不听话。

西门庆一瞪眼睛:你还说呢,要是换了你,看到我抱了一个模样俊俏的小童子,你能不多想?

把人家儿子当成人家蓄养的娈童这种大乌龙,西门大官人现在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等这不好意思劲儿过了,西门大官人忽然回过神来了,不对呀,他怎么知道欧阳瑞什么时候有个儿子了?上回欧阳瑞跟他说他的身世时,可是没说他还有个儿子的!

从实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今天忽然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来,明儿是不是就有个欧阳娘子跑到我面前来把我赶出门了?心里面再度泛酸的西门庆,战斗力又升级了。

你都想到哪儿去了,我从未娶妻,哪里来的什么娘子,至于儿子,他是我收养的义子,身世有些特殊,现在还不能说,以后你便明白了。欧阳瑞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西门庆,也只得尽力安抚了,他本来没打算现在就把赵棣给西门庆认识的,就怕西门庆多心,哪里知道这个小兔崽子,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儿的事儿他记着了,总要那小兔崽子付出代价不可!

收养?!西门庆一愣,好端端的,收养儿子干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西门庆的疑问,欧阳瑞一笑,淡淡的说道:这世上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如果说想要亲生儿子,如果你能生,咱们三年抱俩我最高兴了,其他人我连看都懒得看,更不要说碰,我这辈子也不想要什么亲生儿子了,收养一个不是更好,还有人替我分担分担这些事物,不然我怎么能成天陪着你,嗯?

这话一说出口,刚刚战斗力升级的西门大官人立刻就软了,没想到,欧阳瑞竟然会对他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样大的家业,竟然也不想要亲生骨肉来继承,他刚刚还,还误会他!

西门庆的眼里立刻浮现出愧疚了,欧阳瑞见了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把西门庆搂进怀里,低低的笑声在西门庆的耳边响起。

快些好起来,不然,我真的要憋死了。

西门庆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低低的在欧阳瑞的怀里嗯了一声,两个人在书房外面又和好如初了,不过,等西门大官人安静下来自己好好琢磨了琢磨,不由得各种捶床懊悔。

这件事,他要是较真,就是欧阳瑞的不是,他本可以借着这件事给自己谋取一些福利的!也许,他还能借着这次机会,让欧阳瑞答应让他反攻一次呢!怎么他又被欧阳瑞的三言两语给说的什么都不想了,失策啊失策啊!

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还纠结于自己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的西门大官人,别扭的把后脑勺冲着欧阳瑞。

而欧阳瑞呢,猜到了西门庆在懊恼什么,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意,不过,这抹笑意在自己的视线总是在西门庆的屁股上面徘徊的时候,又变成了苦笑了。

此时的夜里,院子另一边的世泽轩,阴了自家父亲一把的赵棣,已经包袱款款准备行动了,他那小心眼的爹哄好了便宜后娘还不知道怎么对付他呢,他还是先走一步的好,辞行什么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把武松引到陈敬济那边去。吩咐下去具体事宜,赵棣给欧阳瑞留了张字条,连夜出了清河县,虽然城门已经关闭了多时,但是对于赵棣的身手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陈敬济和潘金莲落脚在了临县,武松也在那儿附近,赵棣的人很快便把消息传了过去,武松便也十分恰好的听到了路边行人的议论,说起今儿进城的千户老爷,身边的小娘子模样如何俊俏。

武松听了会儿,觉得这路人的描述十分像那潘金莲,便打听到了陈敬济落脚的地方,连夜便探了进去。

那陈敬济与那县老爷吃酒吃到了半夜,醉醺醺的回到了落脚的地方,潘金莲在房间里盼到他回来,殷勤的给他醒酒、沐浴,伺候的百般妥帖,而这些都被隐藏在暗处的武松看到了眼里。

武松心里面也正惊疑的,他知道的是那山贼常六拐了潘金莲走,并不知道怎么现在潘金莲竟跟在一个千户的身边,武松虽然鲁莽却也不傻,心道这中间准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得好好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才好行动。

此时就听屋里面传来了说话声,那潘金莲越是临近清河县越是精神不宁的,就算准了武松不敢把她怎么样,但她之前隐瞒了陈敬济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给武大下毒,她怕陈敬济知道她是个把自己的丈夫都给毒杀的人,陈敬济因此不要她。

但是如果一旦进了清河县,这人言可畏,陈敬济早晚是会知道的,与其那个时候被动,不如现在就先由她自己说出来的好,当然,她说的必须是事实。

我的儿,怎么脸色这般难看,难道是谁给你委屈受了不成?当微醉的陈敬济看到潘金莲明显好似是哭过的眼睛,不由得着急的问道,却不知,他这一开口,就落入了潘金莲的算计。

莲儿委屈!莲儿恨不得就此死了才好,莲儿真是活不下去了!潘金莲说着又嘤嘤的哭了起来,哭得陈敬济更是心疼万分。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不要哭了,如果有委屈,我定给你做主。陈敬济一边心疼一边追问,更是把潘金莲抱在怀里。

外面的武松看到这潘金莲扑在陈敬济的怀里,眼睛都瞪圆了,心里面大骂淫妇,强压住怒气继续听着。

只听那潘金莲哭诉道:老爷,之前奴曾说过所嫁非人,又被那可恶的山贼看上从家里强掳了来,当时奴只觉得遇上爷就是脱离了苦海,当日所受的苦就当是一场噩梦,奴半点儿都不想去回忆。哪里知道,今儿刚进了这里,便听到了那闲言闲语,竟说奴是毒杀亲夫的恶妇人,这让奴可怎么活?

陈敬济一愣:什么毒杀,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别哭了,说清楚我也好给你做主。

当日张大户把奴嫁给那武大,那武大三寸丁的身子,奴配他原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他却还百般作践奴,动辄便打骂,好几次奴都险些没了命,后来奴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买了包耗子药打算自我了断,没想到竟阴差阳错的被他喝了下去,当时看他中了毒,奴都吓傻了,偏赶上这时候那贼来家里偷东西,看到了这一切,便把奴给抢走了,还威胁奴,若是不听他的话,便说是奴下毒毒死了亲夫,奴当时六神无主被他半哄半骗的带走了,现在想起来,奴真是后悔,还不如当日便给那武大赔了性命,也好过现在被人泼了脏水得了这么个名声!但是奴又不后悔,如果没有遭遇这些,奴也见不着老爷你了!

潘金莲一番声泪俱下,颠倒黑白的话,却把陈敬济感动的不行,搂着潘金莲亲了几下,更是拍胸脯保证道:你别怕,那些个小人的话不要放在心上,等咱们到了清河县,我去给你做主,谁再嚼舌根子我就拔了他的舌头!还有那武大,如果死了,我也把他的尸骨挖出来鞭尸给你出气,如果没死,哼,我做主让你把这些年受得起都还给他,好好折磨他一通,可好?

潘金莲破涕为笑,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大力的踹开,门口出现的那张怒目而瞪的彪形大汉,不是武松还是哪个?

潘金莲吓得魂不附体,并不认得武松的陈敬济也被吓了一跳,随即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哪儿来的混帐东西,这也是你能乱闯的地方?

武松此时已经被刚刚听到的话气得完全失去了理智,什么千户,什么杀人犯法他全都抛到脑后了,现在他只想把这对奸夫淫妇给掏心挖肝,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陈敬济不认得武松,潘金莲可认得,见武松这副模样,潘金莲吓得抓住陈敬济的手:老爷,他就是武大的弟弟,武松!

陈敬济一听也打了个寒颤,忙高声大喊:来人,抓刺客,快来人!

武松听他竟然喊人,更是一个箭步冲到陈敬济面前,抡起拳头朝头便砸,武松那力气连大虫都能打死,更别说是人了,陈敬济慌忙躲闪却没躲开,被武松一拳头打中面门,鼻血顿时便流了出来,疼的陈敬济哎呦了一声,便栽倒在地。

武松还不放过他,又照着他劈头盖脸的打了好几拳,见陈敬济连哎呦声都不吭了倒在地上不动弹了,武松这才扭头看向了潘金莲,而此时,外面的官兵也都听到了刚刚陈敬济的喊声往这边来了。

武松抢步起身从一个小兵的腰间抢过了一把长刀,一刀便把潘金莲扎了个透心凉,随即杀红了眼的武松举着刀就向外面冲出去,那些官兵哪个敢拦他,都只一边躲闪,一边纷纷喊着:武都头杀人了,武都头杀人了。

等武松胸口的这口恶气都出尽了,发热的头脑也清醒了,再一看自己的这一身血迹,武松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整个人也呆住了。

武师父?你怎么在这儿?就在武松呆愣的这当口,赵棣的声音在巷子口响起,在这种武松完全麻爪了的当口,即便眼前出现的是小孩子,也让武松像是找到了什么倾泻口似的,慌张的拉着赵棣,把刚刚发生的事一股脑的说了一通。

师父,你别慌,你是怎么想的?赵棣反问武松。

我,要不,我去县里自首,毕竟他们也是罪有应得!武松说这话其实也没什么底气,他现在正在县衙里也当着差呢,这官府里面的门道现在他也十分清楚,他杀了这什么千户,会面临什么他十分清楚。

师父,自首万万不可!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杀的这个姓陈的千户,就是京城那个陈洪的儿子,陈洪死在高衙内手里,蔡太师这气撒不出来可还憋着呢,如今陈洪的儿子又死了,他铁定不会饶了你的,到时候就算是义父出面,也保不下你!赵棣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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