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讯问卢太翼如何算到隋文帝此行凶灾,而卢太翼则说皇帝祸福取决太子,因为杨广命犯桃花。レ?レ
萧珺听了,勃然而起:“你……”正yu训斥,暗暗一想,卢太翼虽然常算桃花运,但却十分准确,又问道:“太子只有本宫一妃,哪里来的桃花运?”
卢太翼道:“是人皆有七情六yu,太子也是在所难免。皇上若得病恙,则终不能返京。”
听了这话,萧珺还想细问,卢太翼摇摇头说:“在下只是算,来龙去脉不可先知,太子妃不要难为在下了吧。”
杨约一旁怒道:“你这瞎子,可知我大理寺刑法无情,若是不说,少不了皮肉之苦!”
卢太翼眯着眼一笑,说道:“我也岁数大了,经不住拷打,这条命还要等着皇上开刀问斩呢。”
杨约一想,这到也是,自己用刑,卢太翼有个好歹,皇上回来就无法交代,只得忍气吞声。
萧珺只问出个命犯桃花,扫兴而归。再说太子杨广代为监国,署理朝中政事,左庶子宇文述匆匆来到宣文殿,拜见了太子,言道:“启禀太子,幽州总管燕荣进京了。”
杨广问道:“兵部这次把燕荣召回,意yu何为?”
宇文述道:“若无兵部准许,燕荣不敢此时回京。依臣之见,定是兵部尚书柳述把燕荣召回京师,意图帮助杨勇,夺回储君之位。”
“宇文大人可有良策?”
“太子不如趁机历数燕荣罪过,先斩后奏。一旦燕荣留京任职,与驸马柳述联手,对太子是大大的不利。”
“好!立刻代拟诏书,命燕荣来见。”
负责传诏的小太监接着诏书,正要出皇城,宇文述从后面叫住,小太监问道:“宇文大人还有何叮嘱?”
宇文述看看四下没什么人,叮嘱说道:“小公公不要再城门口接应,出东门十五里去接应燕荣父子。”
“小奴记下了。”
燕荣率兵刚到京师,本来是李神通、权武在京师接应,没想到宇文述安排小太监提前出城十五里迎接,并传下诏书。
此时燕荣尚不知隋文帝杨坚已经去往歧州,接了诏书,燕询把父亲拉倒一边,问道:“父帅这事不对啊”
“有何不对?”
“我们是奉了兵部的调令,并无皇上旨意,皇上为何突然召见?”
燕荣点了点头说:“事情是有蹊跷,但是若不见皇上,乃是抗旨不尊,见过皇上到也无妨。”
青州随行将士原地驻扎,燕荣父子只带着一队侍卫奉诏进宫。
在皇城外等候燕荣的正是宇文述,宇文述言道:“皇上只传燕荣父子,其余人等皇城外候命。”
燕荣把手一挥,便与燕询一同进了皇城,宇文述陪伴一侧。走到宣文殿外,张衡正在等候,对燕荣说道:“总管觐见天子,不可佩剑。”
燕荣正要摘下宝剑,燕询言道:“父帅,宫里今日冷清,也不见大太监王文同当值,来头不对。”
燕荣满怀自信说道:“皇上尚且敬我三分,宫里这些皇亲,谁也动不了我。”
父子二人,卸下宝剑,便进了宣文殿,来到殿上,见龙椅之上坐的不是杨坚,而是太子杨广。燕荣父子虽有意外,依旧躬身拜谒。
燕荣问道:“皇上诏臣返京,臣星夜归来,不知为何是太子当朝?”
“皇上已驾临仁寿宫,京城由太子监国。”杨广说。
燕荣道:“既然太子召见,不知有何要事?”
杨广瞅着燕荣父子问道:“本宫接了御状,检举幽州总管燕荣,目无法纪,囚禁朝廷命官,jianyin良家女子,滥用刑法,可有此事?”
燕荣闻听此言,答道:“臣是严格管教部下,太子不可听信谗言。”
杨广道:“开皇二年,你为晋州刺史,强jian徐富之女翠菊。开皇三年,你勾结高宝宁,企图刺杀本宫。开皇五年,查办谋刺之案的济yin太守督猷,被你谋害。开皇九年,伐陈之役拖延战机,违抗帅令杀死萧瓛。仁寿三年在幽州又虐待属下,jianyin民女,无法无天。”
“空口无凭,证据何在?”
杨广从龙书案上拿起一摞卷宗,狠狠言道:“但是杜猷查办你所立卷宗,就足以斩你。况且徐氏父女有你玉佩,赵修罗作证你与高宝宁通敌,还有地方官吏百姓的联名御状!”杨广把卷宗往龙书案一摔:“人证、物证、旁证俱全,你还有何话可说。”
话音刚落,大殿左右,屏风之后,冒出两队甲士,只听杨广一声令下:“拿下!”甲士一拥而上,将手无寸铁的燕荣父子一并拿下。
作恶多端的燕荣父子被擒,燕荣挣动两下,大声喝道:“杨广小儿,我乃封疆重臣,除非天子诏书,否则不能抓我!”
杨广喝道:“本宫正要杀人立威,如今在此监国,可代行皇权,先斩后奏。”
“杨广你公报私仇,我要找皇上评理!”
杨广理也不理,把手一挥,左右卫士便把燕荣父子,拉住宫门,斩首传世。
过了少时,燕荣、燕洵人头献上,杨广言道:“立刻传首幽州,昭告四方,本宫要为被燕荣所害之人,昭雪平冤。”
燕荣父子被诛杀,太子杨广与宇文述在宣文殿起草奏疏,检举燕荣罪过。二人正在商量奏疏字句,只见右庶子张衡匆匆来到宣文殿。杨广问道:“有何要事?”
张衡道:“歧山有宫人送来急诏,陛下此去仁寿宫,突发旧疾,七月以来愈加严重。诏太子入大宝殿,只恐涉及继位大事。”
杨广大惊,宇文述在一旁言道:“如此说来,燕荣之死,奏与不奏,已无关紧要,筹划继位之事才是当前要务。”
杨广道:“此事暂且交予大理寺卿杨约署理,本宫要立刻前往仁寿宫。”立刻让张衡准备车驾,立刻起身离京,直奔歧州。这才是:
功高重臣气焰喷,暴虐残酷枉为人。
若非杨广仇相视,岂让燕荣活到今。
太子杨广命独孤武都率领东宫侍卫,自己与太子妃萧珺、宇文述、张衡等人一路西行,日夜兼程,次日便赶到了歧州仁寿宫。
太子杨广与萧珺前往大宝殿拜见隋文帝,而宇文述、张衡二人前往越国公杨素行宫,商议继承皇位的事宜。三人共坐,杨素说道:“眼下皇上病危,太子即位是早晚之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是病重这些日子,皇上偏偏重用起驸马柳述,这可是废太子杨勇的亲信。”
宇文述道:“皇上若有不测,必有遗诏,如果遗诏落到柳述手里,一旦篡改,只恐谁能继承皇位,就难说了。”
杨素点了点头:“看来大隋江山终究落谁手里还尚未可知。”
宇文述道:“皇位继承事关重大,何不调动兵马,以保权宜之计。”
杨素默许此计,立刻润笔修书致信杨广,告知外围部署兵马,以防万一,让其在宫中监视隋文帝杨坚生死状况。
书信写好,装入布囊之中,杨素问道:“我等皆是大臣,去仁寿宫送信,难免被人算计,东宫的宫人可有稳妥之人。”
张衡言道:“东宫太监贾丁,此次随行歧州,可以胜任。”
召来东宫太监贾丁,越国公杨素再三叮嘱,把书信交与贾丁,命其入大宝殿偏殿,亲自呈交太子杨广。
在仁寿宫大宝殿,杨广与萧珺拜见了病榻上的隋文帝杨坚,此时隋文帝身体虚弱,有气无力,病状令人出乎意料,由宣化夫人,荣华夫人在左右伺候。
隋文帝微微开口说道:“太子代朕传诏,赦免卢太翼,此次真被卢太翼算准,朕赌输了,不能冤枉好人。”
杨广得了旨意,离开大宝殿去草拟赦免卢太翼的诏书,隋文帝看看守在一旁的太子妃萧珺,对其说道:“太子兄弟不多,萧妃要多规劝杨广,莫因宫廷争斗,造成手足相残,务必善待骨肉兄弟。”
“孩儿记下。”
杨坚又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朕观群臣之中,杨素文治武功居首,但用心狠毒,善用歪才,只恐误导太子,适得其反。”
“父皇的意思是?”萧珺问。
“慎用杨素。”
“父皇放心,孩儿一定规劝殿下,驳正违失,任用贤能。”萧珺明白了杨坚的心意,拜退离开,仍有宣华夫人和容华夫人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