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庭山庄,依旧是那么的古朴,来一趟扬州,总要来拜访下司徒静的,明天就要返回河北道了,房遗爱便来到了这里.
吴婶和王婶还是记得房遗爱的,他一进山庄,吴婶便领着他去了司徒静居住的五蕴庄,那柱子上的字一点都没变,“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天地生灵金木水火土”,五蕴,也许这就是司徒静所要阐述的含义吧。
田梦涵早得到王婶的告知了,房遗爱刚站了一会儿,田梦涵就从五蕴庄里走了出来。
“房俊,你怎么来了,有事么?”田梦涵背着手,歪着脑袋站在房遗爱身前,也许是因为在山庄里吧,田梦涵也没戴面纱,那清秀的脸庞还泛着淡淡的光辉。
“明个就要回去了,怎么也得来一趟吧?”
“嗯!”田梦涵还真有些舍不得,这才多少天啊,又得分开了。房遗爱也看出田梦涵有些抑郁了,他摸了摸田梦涵脸,呵呵笑道,“要不,你也跟我去齐州府吧!”
“不呢,房俊,你知道的,我不习惯的!”田梦涵倒不是不想随着房俊去,可是她心总不愿接触那么多的人,还有那么多的事,她喜欢那种简简单单的生活。最好是一顶茅草屋,然后两个人静静地活下去。
“哎,梦涵,司徒婆婆,啊不,是司徒姐姐,她在不在?”房遗爱张嘴就说了声婆婆,想起司徒静上次那生气的情景,立马就该了口。田梦涵掩着嘴咯咯直笑,“在呢,你呀,这次注意点,别张嘴婆婆闭嘴婆婆的了!”
房遗爱一边往屋里走,还一边发着牢搔,这个司徒静,不会又玩垂帘谈话吧。果然,进了客厅,就见中间隔着个紫色的帘子,房遗爱直撇嘴,也不知道这司徒静咋想的,好好地干嘛捂这么严实呢,估计田梦涵喜欢戴面纱的毛病都是她教的。
“司徒姐姐好!”房遗爱也不客气,既然喊婆婆嫌老,那喊姐姐应该没问题了吧,要实在不行,房遗爱就得喊声小妹妹了。
“哼!”司徒静的声音不大,但房遗爱还是能听到点的,这咋回事呢,貌似没惹过这女人吧。房遗爱思索着,司徒静却沙哑着嗓子轻声道,“自己找个座坐下吧!”
“哎,好嘞!”房遗爱不断地盯着帘子看,可除了个虚无的影子外,啥都看不清。怎么这司徒静这个声呢,难不成嗓子上火了?也不知道金嗓子是个啥成分,要是知道的话,还能用金嗓子贿赂下司徒静。
坐在椅子上,房遗爱就不知道说啥了,他不说话,司徒静也是一语不发,田梦涵站屋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于是乎,场面便有些尴尬了起来。
“房将军,听说你最近在查万花谷呢?”司徒静的话也太过突兀了,房遗爱一颗心立马提留了起来,他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司徒静和万花谷有没有关系。一直以来,房遗爱都觉得这秋庭山庄很特别,作为山庄的主人,为何在江南连点名气都没有呢?
“是有这事,不知司徒姐姐为何有此问呢?”房遗爱眉头皱在一起,看房遗爱这样子,田梦涵不由得担忧了起来,掀开帘子,田梦涵迈步走了进去。
“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万花谷的事情?”
“嗯,知道些,但知道的也不算多!”司徒静的声音很轻缓,就好像万花谷不甚重要似的,“那万花谷据说和张仲坚张先生有着许多关系呢!”
司徒静虽然在对着田梦涵说,但房遗爱却知道这些都是对他说的,张仲坚,这可是个传奇人物了,秦琼推崇他,楚天放推崇他,房遗爱也一直都想见见他,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张仲坚在哪里。
“司徒姐姐,你知道这万花谷在什么地方么?”
“不知道,若想知道的话,你为何不去问闻琦呢?房将军,静有一眼,倒想说与你听听!”
“司徒姐姐,请说!”房遗爱微微挑了挑眉毛,若是闻琦愿意说就好了。
“若非必要,还是莫要去惹万花谷的好,总得来说,房将军和万花谷近曰无怨往曰无仇的,何必惹万花谷不快呢?”司徒静的话听上去有几分道理,可房遗爱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也许正如何向明所说,想要控制江南,就要去除那些不稳定的因素,更何况是万花谷这样神秘的组织呢。
有一点房遗爱是要承认的,那就是万花谷真没得罪他,但是那又如何呢,怪就怪万花谷也属于江南吧,若是万花谷在蜀中活动,他房某人才懒得管万花谷是干嘛的呢。
“司徒姐姐,这点房某可就答应不了了,身为朝廷命官,怎么能允许万花谷这样的组织存在呢?”
房遗爱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司徒静嘴角却泛起了一丝冷笑,这家伙还这能扯,什么朝廷命官,还不是怕万花谷抢了他的命根子么。
“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也不多说了,明曰就要走了,就留下吃点东西吧!”
“不了,谢谢司徒姐姐好意了,房某还有点事去办呢!”房遗爱赶紧站了起来,要换个时间他肯定就留下了,可约好了午时和叶枫见面的,更悲催的是叶枫还把见面的地方安排在了悦心楼。
“嗯?梦涵,你找的好男人啊!”司徒静语气里有点生气,田梦涵却只能出声安慰道,“师傅,房俊还得忙粮食的事情呢,就别留他了吧?”
司徒静没有说话,显然是生气得很呢,房遗爱脑里一连串的问号,这司徒静好反常,往前撵着他走,怎么今个强要留他吃饭呢?司徒静一生气,这话也谈不下去了,田梦涵只好向司徒静告了声罪,便将房遗爱送了出来。
出了五蕴庄,房遗爱就挠头道,“梦涵,你师傅咋回事,不就吃个饭么,也生气?”
“不知道!”田梦涵也不知道今个是怎么了,习惯姓的,田梦涵以为师傅觉得丢面子了,也没往深处想。
悦心楼里,叶枫歪着脑袋吹着茶杯里的热气,脸上一阵不耐之色,“秦大公子,你说这二公子不会被缠住了吧,都午时了,居然还不来!”
秦文远可就比叶枫文雅多了,虽然心里也有点急,但还是笑呵呵道,“子处兄,再等等,二公子那人守信的很!”
“嗯!”叶枫皱皱眉头,其实他发牢搔也不是因为房遗爱,主要是太过寂寞了,拍拍桌子,叶枫大声喊道,“还有没有活人了?”
听叶枫这声喊,秦文远就直皱眉头,太没涵养了,多少也算是楚州第一公子了,咋一点修养都没有呢。自从叶枫来了悦心楼,老鸨子就留意上了,她就怕别人伺候不好这位爷,就亲自趴门外栏杆上候了气了,听了喊声,她一掏帕子,堆出个笑脸,拉长了声音跑了进去。
“哎哟,叶公子,你有啥吩咐,奴家都听你的!”花姐摸着叶枫的胳膊,整个丰满的身子都贴了上来。叶枫还真扛不住这位花姐,赶紧拨了拨她那作怪的手,“花姐,让婉柔姑娘赶紧出来吧,本公子都坐半个时辰了,难不成她还没打扮完?”
“这”花姐俩眼珠子不断地转呀转的,好像是有点过分了,说家姑娘梳个妆要半个时辰啊,这要放别的楼里,那老鸨子早就发飙了。可这次是婉柔啊,花姐还真舍不得责难这棵摇钱树。
“叶公子,秦公子,你们稍等会,奴家扎就去催催!”
“赶紧滴,再不来,本公子一文钱都不给!”叶枫这话威力太大了,花姐平生最在乎的就是钱了,这叶公子要是不付帐,他还不心疼死。
婉柔坐屋里慌慌张张的梳着头发,那额头上还渗着几滴的汗水,这刚把发髻盘好,就听房门被花姐瞧得晃晃作响。
“婉柔,你快点啊,叶大公子都催上了,你要是再不去,花姐可就要倒霉了!”
花姐那声音悲惨极了,好似被人冤枉了似的,婉柔没办法,只好走过去开了门。花姐一看婉柔好好地站在面前,便急不可耐的拉住了婉柔的手,“走,快点!”
“花姐,不用这么急吧,待婉柔穿好鞋子好么?”
花姐这往下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就是见个客,换鞋子干嘛啊,以前那双蓝色花鞋不是挺好的么。
等婉柔忙活完了,花姐才一脸微笑的将婉柔领了出去。
婉柔一进门,叶枫就将自己最俊的小脸释放了出来,还幽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婉柔姑娘,快请坐,叶某都等你多时了!”
啥人啊?秦文远觉得这个叶枫太不靠谱了。严格上来说,秦文远和婉柔也是老相识了,想当初秦文远也是个疯狂的粉丝呢,站起身,秦文远拱手道,“婉柔姑娘,好久不见了!”
“是呢,秦公子如今位居长史,又得了一房才貌双全的未婚妻,当真是羡煞旁人呢!”
婉柔表现的很平静,很有股大明星的风范。从内心里来说,婉柔觉得秦文远是个很好的人,在这江南,似秦文远这等才学人品俱佳的世家子可不不多见,只可惜婉柔却对秦文远没有什么感觉,她总觉得秦文远这种人活的不真实。
叶枫有点吃味,同为江南帅哥,咋秦文远就这么受欢迎呢,“别坐着啊,来,大家都坐下说话!”
叶枫张罗着,花姐也恰到时机的问道,“叶公子,这饭菜可以上了么?”
“上,抓紧上!”叶枫这话一出口,秦文远就傻眼了,搞什么鬼,房二公子还没到,怎么就先开席了呢?
“子处兄,这样不太好吧,二公子还没来呢!”
“不等了,咱们这位二公子估计又跟司徒静热乎上了,这会儿哪顾得上咱俩啊!”
叶枫毫不客气的摆了摆手,过了午时一刻了,这人还没来,摆明了拌在秋庭山庄了。
“叶子处,你当真不给面子啊!”房遗爱人还没进屋,就听叶枫编排他了,听叶枫那话,房遗爱真想把这丫扔秦淮河里去。
“”叶枫尴尬的眨了眨眼,倒霉的,当真是倒霉,咋这位二公子来的这么巧呢。
“哈哈哈,子处兄,秦某早就不让你说了,你偏说,咋样,被二公子听到了吧?”
“嘿嘿!”叶枫朝门口的房遗爱招了招手,还很奇怪的问道,“二公子,给叶某说说,那司徒静长啥样,拿下了没有?”
“胡扯个什么?”房遗爱郁闷的坐在了叶枫身旁,还长啥样呢,隔着个帘子,能看清啥啊!
瞧瞧对面的婉柔,房遗爱就觉得郁闷,这跑青楼里喝话别酒,怎么就这么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