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谢清影感觉到一股从心底蔓延上来的寒冷,止不住身体的瑟瑟发抖。
“哈哈,我说这话的意思你还会不明白?”李俊茂搓搓肩膀站起身来:“被这消失了一百多年的毒药持有人盯上,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还有,这马的缰绳也有问题 ,上面全是一根根细细的钢针,那。”
慕容秋说着话,递过来几颗毫毛粗细的钢针:“这钢针就在马匹身上的缰绳里藏着。缓行时不会有事,一旦马匹行驶速度过快,马夫控制马匹之时,就会慢慢的扎进马身,疼痛会刺激得马匹没命的奔跑,加上被下了有迷幻性质的药,还有动了手脚的车轱辘,你还能捡回性命,真的只能说你运气好。”
手上拿着细如毫毛的钢针,谢清影再不说话,呆愣着不动。
冬日的白天总是十分短暂,那灰蒙蒙的太阳逐渐的西斜,谢清影眼里那名为希望的火苗渐渐的熄灭。
“小姐,这里太冷,您还是先吃些东西,暖和暖和一下身子,这样下去,您的身子骨可受不了了。”夏草重复着说了无数遍的话。
谢清影依然保持着同样的沉默,一动不动。
夏草着急的跺着脚,再也控制不住语调:“小姐,您说刘侍卫是不是把虹儿姐姐当作了您?今日您和虹儿姐姐穿的衣物都是绛紫色,还有在马车上挣扎,我们三人都披头散发,根本就看不到脸……”
谢清影闭上了眼,酸涩的眼角,再滴不出一滴眼泪。
“小姐,您……”
突然崖下传来一阵大吼:“找到了,找到啦!找到刘侍卫啦!”
找到了?谢清影的眼里忽然闪现出一抹希望之光,“噌”的站起来,蹲得过久僵硬的关节不能适应突然的动作,一个倒栽葱,差点跌下崖去。
幸亏眼明手快的夏草一把抓住了她。惊魂未定的连拍胸口:“小姐,您慢些,注意脚下。”
心急如焚的谢清影哪里听得入耳,焦急的伸长了脖子往下看。
果然,一大群人从崖底慢慢的出现,距离逐渐拉近,看清了人群,并没有刘绍辉。
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飞快的穿过人群,来到谢清影面前:“小姐,找到了,找到了刘侍卫的东西,您看,这是刘侍卫一惯用的长刀,还有这块衣襟,是在悬崖边上发现的,再往下就是高崖,要想下去搜索,除非绕道下山脚,不过小的看希望不大,那崖底就是一条河流。如今正值冬日,天色将黑,实在不宜再搜索。”
谢清影摇摇欲坠,靠着夏草勉强站立,麻木的脸上双眼红肿,声音低沉:“什么不能搜索,都给我继续去找,活要见人,死我也要见尸。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李俊茂再也忍不住,一个健步上前:“清影,你醒醒吧!你看看现在的天色,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会下雪,这帮陪你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从早上到现在,连一口热汤都没有喝上,饿着肚子陪你找了一天,你还如此怪责兄弟们,不是太寒了他们的心。”
谢清影忍不住那股从心底里传出来的寒冷,寒冰似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底的希望破灭,发出动物般的悲鸣:“我并没有那意思,只是绍辉哥怎么办?他还等着我去救他,他还在崖底,俊茂,帮帮我,帮帮我。”
“好好好,清影,我一定帮你。”李俊茂紧紧搂住谢清影冻得像冰坨的身躯:“我们先回去,你祖父祖母明日到京,你必须去迎接。这里就交给我的人马帮忙,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我只要我的绍辉哥活着回来,我只要他!!!”谢清影完全崩溃。
此话一出,李俊茂迅速的变了脸色,用力掰动谢清影的身子,迫使她转过来面对他:“你,你在说什么?你要谁?”
谢清影气极,手上一用劲,挣开了李俊茂的拉扯:“够了没有?你没有听清楚吗?好,我再告诉你一次,我要我的绍辉哥回来,我要他活着回来。”
李俊茂踉跄后退了两步,摇头否认:“你是在骗我,你说的是气话对不对?”
看见刘绍辉眼里的亮光隐去,谢清影心里闪过一道难过之色,随即又继续硬起心肠,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和他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你!”李俊茂脸色青白交错,变化莫名:“谢清影,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如此的没用,就是这样一个废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用完就丢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