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水利局职工的生活状况

第七节 水利局职工的生活状况

1973年,蓟县与宝坻、武清、宁河、静海一起,从河北省划归天津市管辖以后,五个县与天津市原有的区和局成为同等级别,市委开大会时,五个县的领导和各区和各局的领导平起平坐了。但这只是表明五个县的政治地位提高了,并不等于经济地位的提高,当时这五个县的干部职工的工资地区类别并没有变化,还与河北省管辖时是一样的。那时期,天津市属于六类地区工资标准,武清县和宁河县是四类地区工资标准,宝坻、蓟县与静海是三类地区工资标准,国务院批准把这五个县划归天津市管辖,并没有改变这五个县的工资地区类别。所以,总的看,蓟县划归天津市以后,干部职工的工资没有变化,经济收入变化不大。

但是,天津市是个以工业为主的大城市,粮肉蛋等生活物资主要靠外省调入,它不像河北省那样要以“扭转南粮北调,实现自给自足”为农业生产的主要目标了,市里向各县摊派的粮食征购任务减少了,县里和村里预留的储备粮自然就多了,农民的温饱问题就解决了。同时,在以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手表等的生活日用品的供应方面,也比在河北省时多些了。所以,蓟县划归天津市以后,职工干部的生活水平还是明显提高了。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先说吃的方面:

蓟县职工干部及非农业户籍的家属吃的大米、白面和食用油比我在大城县时要多些。

大城县职工干部和非农业户籍的家属,供应的口粮中只有百分之四十的白面,其余的大部分是玉米面、小部分是豆面和小米面,还有少量的小米,有时还有些大米,不是每月都有。供应的食用油是每月每人二两。猪肉供应不限量,但是每天屠宰的猪只有限,副食店销售的猪肉有限,卖完为止。那时农村供销社肉站每天杀一口猪,供应本片职工和农村社员家庭,也是卖完为止。那时小公社只有一个肉站,大公社有两个肉站,至于县城的屠宰场每天杀几口猪就不清楚了。所以,大城县的职工干部和非农业户籍的家属,平均每人每月能够吃多少猪肉,官方应该有统计数字。

从大城县县直机关和企事业单位的伙房来看,粮食和食用油的供应,都是按照上述比例来购买的,伙房的早餐和晚餐基本都是粗粮,稀的是玉米面粥或者小米粥,干的是玉米面掺些豆面和小米面的窝头。中午大多是白面馒头、花卷、糖三角,同时也有窝头供加小票的人食用。

那时机关干部每人每月30斤口粮,每天约一斤粮食,按照粗细粮比例,每天早餐和晚餐都可以吃一个窝头一碗粥,午餐吃二个馒头,不够吃的可以自己“加小票”。加小票就是用口粮定量之外的粮票,从伙房换取的饭票。

在人多就餐的大伙房,食堂管理员也按粗细粮比例,发给大家粗粮饭票和细粮饭票,还有用钱换的代金券(俗称菜票)。加小票的要从伙房购买馒头票和窝头票,河北省粮票没有粗粮细粮之分,大伙房按照粗细粮比例,一斤粮票可以买三个窝头票,二个馒头票。

总的看,大城县的机关伙房按照国家供应的粮食品种,吃的粗粮比较多,细粮比较少。

蓟县划归天津市管辖以后,职工干部和非农业户籍的家属,供应的白面占百分之五十了,粗粮中有南方生产的晚稻稻米,俗称机米,与天津本地的大米相比,油性略小些,口感略粗糙些,那也比玉米面窝头口感好。另外也有玉米面和少量的小米。有时粗粮中的机米还换成了旱稻粳的粳米,这就和本地的大米差不多了。白面加上机米或者粳米,就差不多占了百分之七八十的比例了,少量的玉米面只要熬粥吃就行了,不必再吃窝头了。所以,蓟县的机关大伙房,吃的大米白面比较多,吃窝头的很少了。

天津市供应非农业人口的食用油是每人每月半斤(五两),县城里每人每月发二斤猪肉的肉票,在机关单位大伙房就餐的单职工的肉票在伙房掌控,县城副食店卖猪肉凭肉票购买。下面各乡镇的职工干部不发肉票,乡镇供销社肉站卖肉不要肉票,随便购买。

那时在招待所和国营饭店吃饭都要收粮票,有些农村干部到县里或公社开会或者出差办事在饭店就餐,也需要花粮票。各村的大队和生产小队都需要储存一些粮票,以便村干部到县里、公社开会或出差时就餐使用。因为天津市的粮票有粗粮票和面票之分,所有的饭店,都是只交粗粮票就可以买细粮做的饭吃。所以,就需要各村向国家粮站卖一部分粗粮,一般是玉米,换取粗粮票备用。

蓟县农村有水稻田的大队不少,尤其是青甸洼一带有许多水稻田,生产队的储备粮也是水稻。有些机关伙房的管理员,就利用村里需要用粗粮换粮票的机会,找到一些与自己熟悉的村干部,让村干部把集体储备粮中稻谷,碾成大米,按照国家粮店的定价,以每斤一角九分的价格卖给机关伙房,换取粗粮票。这种公对公的交易,既不违反财经纪律,还给了村干部一种结交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的机会,这也就成了一些村干部独自具有的“特权”了。而那些能够用粗粮票买来好大米的伙房,中午连机米干饭都不吃了,完全是大米干饭或者白面馒头。早餐和晚餐也是玉米面粥、机米粥,机米炒饭或者馒头了。

这时期蓟县的机关单位的大伙房,已经很少吃玉米面窝头了。蓟县水利局机关伙房,和县委大院及其他各局机关伙房类似,都有很多的单职工在伙房就餐,大家的粮食关系和副食供应都在伙房掌控。就餐的人每月到伙房管理员处支领饭票或者下乡需要的粮票,并且用现金兑换菜票(代金券),开饭时大家自己用饭票买饭吃。机关干部每月三十斤粮食,工人根据工种不同而适当增加。如果不够吃可以自己额外加小票,加小票也不分粗粮细粮,和定量内的饭票一样,也不必吃窝头了。

单位大伙房是按照户口在单位、需要在大伙房就餐的单职工人数发给肉票的。但是,大伙房的管理员可以凭关系从西关屠宰场购买猪头、猪蹄、上下水类的,这些不要肉票。平时这些都是供应给城里的饭店的,有时杀的猪数量多,也可以卖给单位伙房或者个人。

当时也有较多的干部经常下乡工作,很少在伙房就餐,他们把粮票支走了,伙房的粮食不会有富余,可是国家供应的食用油和猪肉指标是有些富余的,每天中午的炒菜中都是有荤有素,有钱的职工可以每天都吃到一些肉。单职工大多是农村的家,乡下肉站买肉也不需肉票,也不需要从伙房支领肉票,这样伙房管理员还可以灵活处理一些富余的肉票。有些职工家里盖房、聘闺女娶媳妇、生小孩办满月等,可以从伙房管理员处要些肉票。

除了局机关伙房之外,下设单位的机井队伙房、下仓河防站伙房和尤古庄排灌处伙房和有的县办水利工程大工地指挥部的伙房,因为就餐人员较多,都有专门的炊事员和管理员,也都是大家用饭票计量买饭吃。

县办水利工程都要抽调附近公社的农村民工来干活,民工由生产队记工分,不发工资,国家只发给一部分补贴粮食和资金,民工伙房吃的粮食主要是生产队的储备粮,蔬菜也是生产队的,民工的大伙房不用饭票,是大家一起吃伙饭的。所谓吃伙饭,就是就餐者都吃同样的饭菜,不限量随便吃。

水利工地还有工程指挥部的伙房,指挥部的人员有从事工程指挥和后勤管理工作的国家行政干部、也有从事技术指导工作的技术干部,还有从事技术性劳动的民技工(生产队记工分,国家每月发24元的伙食费)。这些人都有工资和口粮,水利局派到工地的干部职工还有每天四两的下乡补助的粮票,粮食基本上都够吃了。指挥部大伙房一般有三四十人吃饭,也需要用饭票计量打饭,每天中午的炒菜中也是有荤有素,价格高低不同,供就餐者自选。

大工地堆积了不少物料,夜里是需要有警卫值班人员守护的,有时某项工程也需要夜里加班干活,这些人也需要吃夜班饭。工程加班干活的或者夜里值班的人员的夜班饭,是在大伙房里白吃的,不要钱和粮票。夜班饭所消耗的钱和粮票,都由工程费和工程补助粮里列支了。有时工地来了客人,在工地伙房吃饭时,也不必交钱交粮票,就从夜班饭项目列支了。这方面,工地的大伙房要比局机关的大伙房还要优越,局机关的科室干部晚上加班是没有夜班饭的。局里也没有待客费,上边来了客人都去县招待所吃住,局里伙房不招待。下面的人来局里开会或者办公事,也要到伙房自己掏钱掏粮票买饭吃。

那时国家规定,就餐人员三十人以上的单位伙房,配备专职炊事员一人,可以是国家的正式工,也可以雇佣临时工,都由国家发给工资。水利局下属单位比较分散,许多人员较少的小单位没有专职炊事员,都是由职工或者雇的临时工来当兼职炊事员。好在排水站、闸口等单位都有雇用临时工的指标,可以聘请厨艺较高的农村社员来当临时工,也就是兼职炊事员。所谓兼职炊事员,就是不仅负责做饭,还要经管菜地,或者做些其他零活。

那些职工人少的单位,也就是河防站或者灌区的闸口、护堤员和排灌处的排水站,都有自己的小伙房。这些小伙房的饭菜不如大伙房花样多,但是比较省钱。

先介绍一下排水站的情况:

修建排水站的地点都是大洼地区,这些公社都是地广人稀的,每个排水站都有一个大院,院内有排水的机房,在机房一定距离外是办公区和生活区,另外还要有一个变电站。

这些国营排水站的机房都开设在大河河道的一侧,机房本身是一座大房子,里面正中间屋子地面上安装几台大水泵,旁边的屋子是配电间。机房前面在堤埝上开一个出水口,在后面开一条进水的渠道,也就是排水渠。排水渠距离机房一百米处有一个水闸,平时不需要排水时,水闸关闭。汛期需要排水时才打开。机房里水泵的出水口在河道一侧,水泵的进水口在排水渠一侧。机房的水泵耗电量是很大的,在机房的不远处还要建一个排水站的变电站,大概出于安全考虑,变电站和机房与办公生活区要保持几十米的距离。办公生活区是几排普通的房屋,有办公室、财务室、伙房、职工宿舍和库房等。因为机房开动机器排水时,响声和震动比较大,办公生活区也与机房保持几十米的距离。这样一来,排水站的院子就比较大了,排水站的周围是大院墙。这些排水站院内的空地很多,而且排水站的职工只是夏季排水时才昼夜奋战,平时并不太忙,也就有时间在院内的空地里种庄稼和蔬菜了。他们种的庄稼主要是大豆和小麦,也有少量的玉米。蔬菜就是季节性的蔬菜。排水站的蔬菜是为了排水站的伙房自己吃,菜地的面积不大,大部分空地都种了粮食,生产的粮食需要登记入账,并上报局里。但这些生产粮可以作为职工的伙食补助和外来客人的招待开支。

那时排水站的伙房都没有专门的炊事员,因为一个排水站不过十多个或者七八个人,既有国家正式职工,也有临时工。由于国家不配备专职炊事员,就是由本站的工人兼职做饭,都是以一个厨艺较高的工人为主,吃费事的饭时再找一两个工人帮厨。小伙房不用饭票,而是大家一起吃“伙饭”。吃伙饭就是饭和菜不限量,几个人坐在一个餐桌上,共同吃一个大盘子或两个大盘子的菜,站长和工人都吃一样的饭菜,都是吃饱了为止。如果有人喜欢饮酒,在宿舍备有白酒和五香花生米、鲜鸡蛋等下酒菜,也可以把伙房的饭菜端回自己的宿舍去吃。

那时国家供应的粮食定量是干部每月30斤,技术工人每月38斤或42斤,这些粮食指标都归伙房统一购买。

因为院里自己种的蔬菜基本够吃,吃菜不用花钱。伙食费除去买做饭用的煤、粮食、油盐酱醋之外就买些猪肉吃。小伙房采取月底结账法,平时职工就餐时不用饭票,但是也要记账,每顿饭有几个人在伙房吃饭、吃的什么饭菜,成本是多少都要记清楚。那时买肉不方便,小伙房吃肉的次数比较少。因为大家每月都要回家休假、或者外出开会等,不在伙房吃饭的,就按照口粮标准要退给粮票,同时也少交饭钱。因为蔬菜不用花钱买,大家每人每月摊10元钱左右的伙食费就差不多,吃肉次数多的时候,每月有十二元钱也够了。

排水站在汛期是需要全员在岗,昼夜值班的,排水时几台水泵也是昼夜不停的运转,工人们三班倒,昼夜开机的,这时的伙房也要准备一些“夜班饭”,供夜里值班的工人食用,夜班的饭菜都是白吃的,不记在伙食费的账上。

排水站小伙房吃饭不限量,国家粮本上供应的粮食不够吃的话,可以用生产粮来补助,食用油不够的话,可以用生产粮种的大豆换些豆油。有时县里、局里来了客人,中午需要在排水站吃饭的,也是和站里的职工一起吃伙饭,一般情况下是吃不到肉的,因为有些远离公社机关所在地的排水站,买肉是不方便的,能够给客人炒几个鸡蛋就算不错了。那时局里来的客人也不多,在排水站吃完饭后不需要交钱交粮票,都有生产粮和夜班饭里列支了。

再看闸口的情况:

闸口是对河道上的水闸和管理水闸的单位的总称,属于县里的闸口都设在主要河道上,都是用的电动启闭机。

河道上的闸门都是和公路桥一起修建的,把大桥一侧的桥墩延长出来一部分作为闸门的“闸门框”,闸门框的上部是闸门架台,也就是楼房阳台式的平台,有阶梯与地面相同。闸门架台上面安装闸门启闭机,小闸门是手摇式的人工启闭机,比较大的闸门是电动启闭机。手摇启闭机和电动启闭机的原理是一样的,就是利用水平横向齿轮盘的转动,带动垂直竖起的、带螺丝口的闸门杆(简称螺杆)或上或下的运动,以决定提闸或者闭闸。还有一种油压式启闭机,闸门杆上没有螺丝口,而是利用油的压力分节延长或收缩。

启闭机耗电量虽然比排水站的水泵耗电量小了许多,可也是需要有变压器的,而且出于安全考虑,变压器也要与水闸和办公生活区保持几十米的距离,所以,在闸口附近的职工办公生活区也是一个不太小的院子,院子里也可以种些蔬菜。另外,国家所属的大河的堤坝下面也有一定宽度的土地作为筑堤取土的备用地,不属于农村生产队的耕地,这些地里也可以种一些庄稼,弥补闸口职工口粮的不足。

那时较大的闸口有七八个职工,中等闸口三五个人,小闸口才一个人。闸口伙房也没有国家配备的专职炊事员,较大的闸口可以雇佣一个既能做饭又能种菜的临时工,按照机关大伙房的办法,用饭票计量卖饭卖菜,小些的闸口就由工人中的厨艺较高者一人为主,另外再有一个管理伙食账的人帮厨,平时也是几个人一起吃伙饭。小伙房吃伙饭,也是按顿记账,月底结账的。

闸口到了汛期也需要昼夜值班,夜里值班的人也要吃夜班饭。夜班饭也是不收钱和粮票的。

这些闸口的小伙房,也是吃菜不用买,口粮不足时有自己种的庄稼可以弥补,有时局里来了客人,和大家一起吃伙饭,也不用交钱交粮票。

因为小伙房有些残渣剩饭和泔水,有的就养了几只老母鸡,从粮库买些麸皮,掺和泔水和鸡食,用鸡蛋改善伙食。

这些闸口中,山下屯闸口在提闸放水时,还可以捕鱼吃,这是比其他闸口和排水站所独有的地理优势。

山下屯闸口是州河在于桥水库出水口下面的第一道闸口,于桥水库放水时,水库里的一些鱼就跟着游出来了,闸口提闸放水时也会随着游到下游河道里去。

山下屯大桥是南北走向的,东面是闸口蓄水区,水面较大、较深,俗称二库,第二个水库的意思。二库里有各种鱼类,其中也有较大的鲤鱼、草鱼和鲢鱼。

大桥西侧有三四个闸门,每道闸门大约三米多宽,四米多高,平时全部关闭,闸上与闸下的水面相差四五米高。闸门下方的西侧是一道高于下游河面的斜坡式水泥坎子墙。坎子墙下面河道水位也深一些,水面也比较大,汇集了下游来的各种鱼类,有鲤鱼、草鱼、鲢鱼和鲫鱼等。

山下屯大闸是新安装的油压启闭机,据说比电动的螺杆启闭机还好。

山下屯闸口是节制闸,主要是为灌区供水的。需要向上游的横渠供水就关闭闸门,需要往下游河道供水时就提闸放水。闸口放水时,是根据闸门上游蓄水量、来水量和向下送水流量的多少,来决定把闸门提起的高度的。

提闸放水时,二库里的河水从闸门下面挤出来,翻腾起一二米高的浪花,急速流进坎子墙下面的河道里。在这条三米多宽急流两侧的坎子墙下面,是逆向而流相对平静的水面。这时有一些企图往上游游走的鱼类,就顶水来到坎子墙下面的急流两侧的平静水面处,从这里向上跳跃,企图进入上游的河道。

这些鱼类都是近视眼,误以为坎子墙的急流上面也是普通的河道,看不见挡在水流上面的闸门。它们就天真的用力跃出水面,企图跳跃到坎子墙上面的普通河道里去。哪知坎子墙上面的水流更急,浪花更高,还是把它们冲回到坎子墙下面去。也有的撞到闸门上被反弹回来落到急流里。

原来不只是“鲤鱼跃龙门”,有好多种鱼类都有跳跃过河水中障碍物的本领。大概山沟的河水落差大,河道里有许多大石块形成的小瀑布式的陡坡障碍,下游的鱼类往上游去,就需要用力跃出水面,翻跃到上游去。因此,这些鱼类就有了逆流而上和跳跃障碍的本领吧。

闸口的工作人员见到这种“跳鱼”的现象,就在放水的闸门前面悬挂一个二米多长、一米多宽的大眼筛子,也就是建筑工地用来筛沙子的木框铁丝大筛子,筛子的高度在出水口的浪花尖处,有些较大的鱼跳的高,正好落在平放的筛子内,四周有木框,落到里面的鱼多数跑不了,少数的还会在筛子里再次跳跃起来,回到河里去。筛子里的小鱼会自然漏下去掉进水里,较大的鱼则留在筛子里。

这样提闸放水时每天都会有几条鲤鱼、鲢鱼或大鲫鱼等跳进筛子里,大的一条一二斤、二三斤、四五斤,小的也在二三两或半斤以上。闸口的工人每隔几个小时就用长杆大网抄子,把筛子里的鱼捞上来,供闸口的伙房吃。有时跳的鱼多了,山下屯闸口就给水利局机关伙房送去几十斤,伙房用大锅炖熟了,二角钱一碗卖给就餐者。而那时如果从市场上买来的鱼,炖熟了要卖五角钱一碗的。

在吃鱼这方面,水利局的伙房要比其他单位的伙房便宜多了。每次在伙房吃山下屯闸口送来的鱼时,还要多炖一些,平时不在伙房就餐的双职工也可以到伙房去买一份,用铝制饭盒带回家里去吃。

那时蓟县农村没有养鱼池,只在于桥水库里放养了各种吃草的鱼类。于桥水库沿岸的村庄有集体捕鱼队在水库里打鱼,打了鱼要交售给蓟县水产局。水产局要把大部分鱼用冷藏车交售给天津市里,少数储存在冷库里,供应县直单位的大伙房。那时的副食蔬菜门市部没有冷藏柜,无法销售鲜鱼,有时也卖一些用盐储存的带鱼、黄花鱼等海鱼。集市的农贸市场上,有时有些农村社员卖一些自己从河里捕捞的一二寸长的小鱼,没有卖大鱼的。各单位的大伙房要想吃鲜嫩的淡水鱼,就要到水产局去买。

东赵各庄闸口和红旗庄闸口的上游,也有较宽较深的水面,虽然也可以捕捞到一些鱼,但是数量相对较少。因为于桥水库是蓟县水产局的养殖和捕捞基地,每年县里都要投放鱼苗。从水库里逃跑出来的鱼首先进入山下屯闸的二库,这里的鱼是比较多的,东赵闸口距离于桥水库较远,红旗庄闸口距离上游平谷县的海子金海湖水库更远了,所以河道的鱼就少些了,可是有时也可以捞到鱼,供闸口的伙房吃。

夏季排水时,有时排水站的机房排水口也可以捞到一些鱼吃。有些大河里的鱼也喜欢逆水而上,可以用抄网捞上来,还有的上游来的大鱼被水泵的叶轮切断,也可以及时捞上来供伙房吃。

水利局下属单位最小的伙房是一人伙房,也是看闸人和护堤员的伙房。有的距离大闸口远的小闸口只有一个人看管,也有职工宿舍、伙房和设备库房,也有专用电话。

属于国家的河道上都有护堤员,每人管辖一段堤岸,在排水站或闸口附近河段的护堤员,可以在排水站或闸口吃住,局里闸站较远的护堤员也有一处职工宿舍和伙房。护堤员宿舍没有电话,需要打电话可以到附近的村庄大队部去借用。因为河道的堤埝除了发大水的防汛时期可能出现紧急情况外,平时没有紧急情况,而发大水的防汛时期指挥部要增加人员对危险堤埝昼夜巡逻的。

独住护堤员宿舍的护堤员和小闸口的看闸人都是自己买粮食和副食品,自己做饭吃。护堤员的宿舍和小闸口的职工生活区没有大院子,他们可以在房前屋后种一些蔬菜,也可以种几棵玉米,完全归自己吃。如果他们“懒”,不愿在业余时间干农活,也可以什么都不种,花钱买菜吃。

不论是人员较多的排水站和闸口,还是只有一个人守护的小闸口和护堤员宿舍,都是位于河道堤埝的旁边的,堤埝上的树木每年都要“攒树”,也就是削掉树干下部的枝杈,以利于树干向高处生长。这些“攒树”砍削下来的树枝树叶就是燃料,可以用来做饭和烧开水,这也节省了伙房买煤和买柴的开支。排水站和大闸口的伙房,还有用吹风机烧煤的风灶,而那些一个人的伙房,根本就不需要烧煤做饭,一个人的饭菜,只烧木柴就够了。

一人伙房的小单位,是没有客人来就餐的,这位职工吃的好赖,完全取决于他自己是否勤快。

由于水利局下面各闸站的小伙房,在吃粮、吃菜、烧柴方面都比局机关的大伙房同样的饭菜成本要低些,因此,上面来了客人才可以不收钱和粮票。

其实排水站和闸口的客人是很少的,那时局里只有政工组和工管组分管与他们相关的工作。政工组负责职工的政治思想工作,有时派人到基层去了解情况;工管组负责各闸口和排水站的设备保养情况,也需要定期到各处去检查巡视。再有就是河防站和排灌处的领导,需要定期到下面自己所属的闸口和排水站去检查工作,这些就算上边来的客人了。那时水利局机关只有一辆吉普车,供局领导去市里开会或者下乡检查工作时乘坐,组长以下的工作人员都是骑自行车下乡。一般情况下,局长们乘坐吉普车下去都是到河防站和排灌处的大伙房午餐,不需要到闸口和排水站吃饭。只有骑自行车下去的人才需要在闸口或排水站吃饭。

那时期公家没有待客费,上级机关的同志到闸口和排水站来了,只是和大家一起吃伙饭,显得很“实在”,但不太“热情”。有的闸口和排水站的站长就自己掏钱,买些下酒的菜,用自己的白酒来招待客人。这方面我有切身的体会:

我在水利局政工组负责学习和宣传工作,需要定期到下面的单位去了解情况,曾经多次骑自行车到下面的工地、闸口和排水站去,多次在下面的单位吃饭和住宿。

第一次是1977年夏季,李振生带着我到各闸口和排水站去摸情况,顺便把我介绍给下面各单位的同事们。第一天中午,我俩是在洲河灌区吃的饭,是灌区主任王保庭招待的。

中午吃饭时,王保庭和我俩在他住的屋子里吃的。他让人从伙房端来三份大米饭和熬豆角,这和大家是一样的。因为小漫河距离供销社肉站较远,买肉不方便,而且那时伙房也没有冰箱冰柜,平常是没有肉的。为招待我俩,又特意让伙房多炒了一盘鸡蛋和一盘小倭瓜,又拌了一个黄瓜。这就等于是四盘菜了。

王保庭又拿出自己从上仓酒厂买来的一塑料桶散装净流白酒,又拿出一个小瓶的酒曲香精,先倒了一瓶白酒,又倒进去几滴酒曲香精,盖好瓶盖摇晃几下,就算勾兑好了。他说上仓酒厂的渔阳曲酒就是这样勾兑的,这次我们喝的散白酒和渔阳曲酒是一样的味道。

那时商店卖的65度散装白酒每斤一元钱,直接从上仓酒厂买的净流酒是67度,也是每斤一元钱,上仓酒厂生产的瓶装65度白酒“盘山白酒”每瓶一元七角,65度“渔阳曲酒”每瓶二元四角。那时,商店里见不到的65度茅台酒每瓶价格才六元多。

我们仨喝着自己勾兑的“曲酒”,觉得曲香味真的很浓,比从商店买的瓶装“渔阳曲酒”还好喝呢。我的酒量不大,只能喝二三两白酒,那时的白酒都是65度的高度酒,超过三两我的胃难受。李振生喝半两就脸红,超过一两酒就全身起泛疙瘩,我俩加一块也不如王保庭喝得多。结果勾兑的一瓶酒也没喝完。

灌区的伙房也是大家吃“伙饭”,局里来人在灌区吃饭,也不用交钱交粮票。那时虽然没有招待客人的专用款项,但可以用院内的生产粮和自种的蔬菜解决,只是喝的酒是王保庭个人花钱买的。

这天晚上,李振生我俩来到了干八里排水总站,这个站里只有总站主任贺银和会计张文瀚两个人工资较高,每月六七十元。他俩有喝酒的嗜好,每天晚上都要喝点白酒。排水总站伙房也是大家一起吃伙饭,中午和晚上都是或炖菜或炒菜。开车排水需要三班倒的时候,在机房值班的人要倒替班轮流吃饭,夜里值班的也有夜班饭。

贺银与张文瀚爱喝酒,他俩不在伙房的餐厅和别人一桌吃,就从伙房端来普通的饭菜,再加上自己屋里自备的五香花生米,两个人一起喝酒。这些酒也是他俩自己买的,今天喝你的酒,明天喝我的酒,等于是打平伙喝酒。副主任吴平、技术负责人陈贺伶等人平时不参与这老哥俩的喝酒。因为他们只挣三四十元钱的工资,还要养家糊口,自己舍不得花钱买酒,又不好意思白喝别人的酒。

因为我是第一次来干八里排水站,晚上贺银说晚饭他请客,让伙房多炒两个菜,让张文瀚、吴平、陈贺伶都来陪我俩喝点酒。

夏季天热,我们六个人就在院子里的水泥桌子上边吃边喝,干八里远离供销社,也没处去买肉。所以,也没有荤菜,就是炒鸡蛋、熬豆角、拌黄瓜、拌茄泥等素菜,贺银和张文瀚都把自己装酒的塑料桶拿出来了,大家轮番敬酒,喝的很热闹,也不知道喝的是谁的酒了。

这天夜里我俩就住在干八里排水总站的客房里,第二天早晨和大家一起在餐厅吃的饭。

1978年8月下旬,滦泉河发大水时,我被抽到下仓防汛指挥部,派我到干八里排水站去住了几天,每天晚上贺银与张文瀚都要喝酒,也邀请我去喝,我就谢绝了,因为我也不好意思白喝他们的酒,他们也理解我的心情,也就不勉强了。

我第一次到下仓河防站时也受到了热情款待,那是李振生我俩住在干八里排水总站的那天上午,我们从干八里排水总站又来到了下仓河防站,是主管政治工作的副主任马庭和接待的我俩。河防站的伙房和局机关的伙房一样,是需要用饭票计量打饭的,来客也可以不换饭票交现金和粮票。

中午吃饭时,马庭和我们仨一起从伙房买来饭菜(李振生我俩是自己交钱交粮票),端到马庭和的屋子内,他已经从下仓饭店买来香肠和猪头肉,还有煮花生米,又拿出一瓶白酒,我们三个就喝起来了。马庭和也是军队转业干部,挣的工资高一些,他买的这些酒菜大约需要四五元钱。

这天下午,李振生我俩从下仓河防站去白塔子排水站,

白塔子村是公社机关和供销社等单位所在地,买肉比较方便。白塔子排水站的站长柳子宽见我俩来了,就知道我俩晚上要在这里吃住,马上就吩咐工人去供销社买肉,要伙房多炒一个菜。晚上吃饭时,工人给我们端进来两大盘子炒菜,三碗大米饭,还有一小盆西红柿鸡蛋汤。炒菜是一盘小倭瓜炒肉片,一盘子西红柿炒鸡蛋。伙房里其他人吃的也是这两样菜,我们并没有特殊。柳子宽又拿出自己买的一瓶子散装白酒,我们仨就边吃边聊。我俩酒量不大,柳子宽的酒量也不大,一瓶子就没喝完就结束了。吃完饭又闲聊一会儿就休息了,晚上我们住在这里,第二天和大家一起吃的早饭。后来我自己又骑自行车去过白塔子排水站,每次都是伙房特意买点肉,炒一个有点肉丝的菜,大家都一样吃,站长柳子宽拿自己的白酒请我喝点酒。

那时期的领导人,好喝酒的就自己预备酒,不好喝酒的也不储存酒。后来的尤古庄排灌处主任罗迁也爱喝酒,孙勤我俩一起下去转,在尤古庄排灌处,罗迁也请我俩喝酒,连副主任杜文学都找借口离开,不陪我俩喝酒。

那时没有公款招待费,就是下面当小领导的个人花钱招待局里的客人,我们都感觉欠他们个人的人情,他们到局里开会或办事时,我们也要把他们请到自己家里去吃饭,这也是为了“还情”。孙勤就请贺银、王保庭、罗迁等人到自己家里吃过饭,我也让李振生陪同请马庭和到我家里吃过饭。

那时期没有招待费,可是下面有大院子的排水站和闸口自己耕种的生产粮是可以折合成粮食指标和现金收入的,这些就属于国家预算外的收入了,也可以作为大项公务活动的饭费开支。

1978年5月20日,局里组织了一次联合大检查,查看各大闸口和排水站的设备管理情况,局里相关的科室干部和下面各单位的负责人都参加了,一共有三十人左右,我也参加了。局领导乘坐吉普车,其他人乘坐一辆嘎斯卡车和一辆双排座卡车,老同志坐在车楼子里,年轻的坐在车箱里。这天中午饭是在东洼排灌处吃的,晚饭是在西洼排灌处吃的,吃的是宴席,每桌十多个菜,午餐不许喝酒,晚餐还有酒。据说这次的饭费就是用排灌处的生产粮收入开支的。

除了这次可以算公款吃喝外,平时即便局长们下去,也是下面单位的领导私人招待,个人花钱买酒买菜的。刘连科局长是十八级的老干部,工资高,住在下仓河防站去防汛时,有时他也掏钱让人去饭店买些酒菜和别人一起喝酒。

从双职工的个人家庭来看,吃的粮食都是粮库按比例供应的,除了百分之五十的白面之外,粗粮中机米多,大米很少。因为在县城上班的职工与那些盛产水稻的农村干部没有联系,也没有用粗粮票去农村购买大米的机会,所以还不如在机关单位的伙房吃的大米多。

再看机关宿舍方面:

我在蓟县水利局工作时,蓟县的双职工家庭还不多,水利局的大部分职工得家属都是农村的。那时的局长刘连科、副局长孙树山、刘海余、蒙玉为都是家属在农村的单职工,他们每人在办公楼里一个单间宿舍兼办公室,其他单职工或没结婚的小青年都是两个人一间宿舍,有的在办公楼里,有的在后院平房里。供电局搬到南院后,水利局的房屋更多了,有的年龄大的单职工也是一人住一间宿舍了。如我们政工组的张毅和李振生,家属在农村,有时老婆孩子来了,也可以在局里住几天。

水利局的职工宿舍有的在办公楼的房间里,有的在办公楼后院的尖顶青砖小瓦房里,后院还有一个锅炉房,用煤面子烧暖气。那时水利局的暖气锅炉是“汽暖”,不是“水暖”,据说汽暖的锅炉产生的水蒸气温度高,室内的暖气片热得快。可是过一会儿就凉了,不如水暖的温度持恒。白天上班,暖气管道“放气”时室温较高,少穿些衣服就可以,过一会凉下来了,还要把外罩再穿上。1978年2月过春节,单职工都回家休假,孙勤、赵彩荣我们在机关值班,夜里我住在政工组办公室的东屋跨间,暖气一会凉一会热,凉的时候盖一床棉被觉得冷,还要在被子上面加盖棉衣和棉大衣,放热气时室温又很高,还得把压脚的棉衣和棉大衣掀开放旁边。就这样掀开再盖上,盖上再掀开的,还不如在我家的冷屋子里睡觉舒服。

王振英、张荣玉等几个年纪大的双职工在城里分了家属房,都是每家两间的平房。没有分配家属房的双职工或女职工,在后院的平房里给一间或两间宿舍。那时工程组副组长赵金荣与办公室张怀英夫妇已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三个孩子都在上学,就在水利局后院给他们两间屋子当做家属宿舍。政工组的赵彩荣丈夫韩威是部队军官,她家有一儿一女两个小孩,由小姑韩学军给她看小孩,就在后院给她一间屋子当做家属宿舍。孙勤的妻子在城关医院上班,两个儿子上幼儿园,住的是医院的一间宿舍。办事组的小青年潘学营结婚时,也让他一人住一间宿舍,他妻子在城里粮店上班,下班后就到水利局的机关宿舍来。后勤组新分配的中专毕业生赵庆邦,未婚妻是农村社员,他上班后要悔婚,未婚妻来局里找领导告他“忘恩负义”。经局领导做思想工作,赵庆邦同意与未婚妻结婚了,局里也给他一间宿舍,让他妻子陪他一起住。

那时局里的干部还没有租民房居住的。后来分配的携带随军家属的转业干部多了,他们就要临时租民房居住了。

1978年,蓟县在城东小毛庄的二六九医院前边盖好了几栋筒子楼式的楼房家属房,分配给各单位的双职工家庭。这种老式的楼房,中间是一条楼道,两侧是房间,阳面是卧室,阴面是厨房和卫生间。这次分楼房给水利局几套记不清了,孙勤家分了一套。

1979年春天,县里又在城东围房村北盖了58间平房,分为两间一户或三间一户的小院,又分给水利局几家。我记得乔森和赵彩荣都分到了,乔森家是三间的小院,赵彩荣家是两间的小院。赵彩荣搬家时她丈夫韩威从部队请假回来了,局里安排嘎斯车给她运东西,李振生我俩帮助她搬家具。那时她家也没有多少家具,继续借用公家的铺凳和铺板,公家的两把椅子,自家只有一个大衣柜和一个小柜橱。

家属房与职工宿舍有区别,各单位自己筹资盖的家属房都是每家一个小院,最小的院子是一间正房或者是上下两层的两间小楼房,还有院内是两间正房的院子,只有一间半的屋子,其中一间正房的后半间屋子给了邻居家,使人口多的邻居家是两间正房的院子,却有两间半的屋子;更多的是两间或三间正房的院子。早期的家属院除了正房还有倒座的门道和小厨房,厨房内有上下水管子,可以洗漱,但是都没有厕所。因为那时城区家属院的下水道不发达,没有化粪池,在家属院的外面的公共厕所都需要定期掏粪。

家属院需要按照房屋的占地面积缴纳房租、水费和电费,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公租房”。

职工宿舍都在机关或单位的内部,原则上是为单职工预备的,屋内的床铺和桌椅等都是公家的,只有屋子,没有院子,没有厨房和上下水管,只是临时住所,也不收房租、水费和电费。

那时水利局的女职工很少,所以都在单位的职工宿舍住,没有租民房居住的,而城内商业部门和工业部门的女职工较多,虽然公家盖了一部分家属房,也是优先分配给了老同志,年轻的小夫妻还是要租民房居住的。

那时水利局机关有一辆吉普车,基本都是共用,没见过哪个领导私人使用。刘连科局长是杨津庄公社渔津庄村的家,他有时乘坐吉普车去下仓一带的河防站、排水站和工地检查工作的机会,顺便回家去看看,有时顺便用车把老伴接到局里来住几天,过后再顺便送回老家去。刘海余副局长经常坐吉普车下去检查工作,也是有时顺便回家看看。几个局长没有人专门用车办私事。1978年2月春节放假,刘连科、孙树山、刘海余都是骑自行车回家过节,吉普车司机张玉科也是骑自行车回家过节的。

那时局里有一辆嘎斯车、一辆130型卡车和一辆140双排座运货卡车,这些车是可以无偿为职工家庭解决困难使用的。那时期市场上没有拉脚的出租货车,城里的双职工搬家,家在农村的单职工家里盖房,有时需要从局里买些木料等,都可以使用局里的货运汽车。

水利局主管县里的水利工程与水利设施的管理工作,也有一些特殊的条件照顾职工的家庭生活。主要体现在新旧木材的使用方面。

因为那时是计划经济体制,国家木材库只供应公家基建工地的房屋建筑用木材和打造办公家具的木材,由县计划委员会控制。国家不供应个人家庭建房和打家具的木材,个人家庭建房或打家具,只能到集市的农贸市场去买价格比较高的木料。

水利局主管县里的几条较大的河道,州河、泃河、蓟运河是比较大的河流,许多地段都有内堤和外堤两道堤埝,岸边村庄有许多在内堤与外堤之间的河套地。洪水泛滥时河套地可能被水淹,防汛筑堤时也要从堤埝旁边的地里取土。因此,这些在堤埝数米之内的土地都不计算在正常的耕地之内,也不征收农业税。漳河、么河、辽运河等较小的河流,只有一道堤埝,堤埝数米之内的土地也属于防汛取土的备用地,附近的生产队可以无偿耕种,也不统计在正常耕地范围内,不征收农业税。如因防汛筑堤取土毁坏了地里的庄稼,国家也不予赔偿损失。这样,水利局就和堤埝附近的村庄有了天然的联系。

县里的几条主要河道的大堤上都栽满了杨柳树,因为堤埝是属于国家的地面,这些树木也应该属于国家的。可是水利局无力在堤埝上栽树,就与附近的村庄合作,由各大队派社员在堤埝上栽树,由河防站职工负责看护,树木长大成材了,再由大队负责组织社员砍伐,然后双方按二八比例分成(水利局分百分之二十,村里分百分之八十),砍伐一茬成材的大树之后,再由该大队组织社员重新栽幼树。

堤埝上大部分是杨树,树干可以做建房用的木料,水利局分成的部分,由本局自行处理,可以公家使用,也可以按照国家木材库的定价,卖给内部的单职工家里建房使用。

那时期国家钢铁产量不太高,建筑工地还没有出现钢铁制造的立柱支架与盒子板,需要浇筑钢筋水泥的横梁或者楼板、屋顶时,完全是用木板做盒子板,用圆木做立柱支架。一项工程结束后,这些圆木支架与盒子板都成为废料,原则上是用来劈柴烧火了。可这些建筑工程的废木料中,有大部分还可以废物利用,在刮掉外表粘附的水泥之后,有的可以用来做盖尖顶房屋的挑檐、花架,有的可以用来打门窗。有些职工家里盖房缺少木料,就向局领导申请,要求购买这些这些废旧木材,经领导批准后,就可以购买了。这些废旧木材,只按照三元钱一百斤“劈柴”价格收费,要比国家木材库的价格还低,这是需要盖房的农村家庭的单职工可以享受的优惠待遇。县城里的双职工家庭,一般不需要盖房,但是也可以申请购买这些废旧木材打家具。

那时期,农村社员家里盖房,都需要从生产队请人“帮工”。所谓帮工,就是只管三顿饭,不给工钱,帮工的人只是白吃饭,既挣不到工资,也挣不到工分。水利工程工地上,有一批民技工,多数是瓦工、木工、钢筋工和水暖工。有少数在水利工地工作的职工干部,自己家里盖房时,也可以在不影响工地工程进度的情况下,经工地领导批准,请几个民技工到自己家里去帮工盖房。

以上这些,就是一部分需要盖房或者打家具的水利局职工可以享受到的职业优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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