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错特错

等到池玉烟安然无误被送到自己手中,她再度下令:“你们先走!”

“可是,公子!”那个过去接人的属下惊讶的抬头。

卿鎏相决意已定,沉声命令:“先走!”

那人咬了咬牙,看她态度坚决不容反驳,最后只能无奈带着人先离去。不过走之前却将卿鎏相那匹马驱了过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已经给你送去了,还不快放了我们大王!”那人气冲冲冒出来,眨眼间却没了声响。

众人纷纷好奇回望过去,却见那人胸口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枚银针,正好封住了他的心脉,气绝而亡。

众人惊恐,就连被威胁一直面不改色的北辰冥也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距离这人这么近,刚才直觉一阵手袖拂风。没想到,一瞬间她竟然出手这么快,让人应不暇接!

方才他自愿落入她手中,就是想要探探那白布下的面容,这种强烈的想法,一直到刚才她出手那刻都还存在。这一时,他却犹豫了。

平静下来的北辰冥不由得想,那人应该是文弱不堪一击的,可是,身边这人不仅内力高强还下手毒辣!虽然青影相似,性格确实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看着北辰冥那一瞬犹豫,卿鎏相心底哼笑了一声,悉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她对人的经脉极其熟练,方才那一针,只不过是接着封闭心脉的表面而封闭了对方的行动感官经络。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给所有人造成一种恐怕感,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个心狠手辣,下手无情的人。也只有这样,北辰冥才不会联想到那个纤纤公子,琉璃第一丞相。也唯独这样,才能混淆北辰冥耳目,掩盖自己的身份!

显然,她的目的达到了,而且,看着北辰冥那疑似后悔的表情,效果似乎要比预料中好很多。

“夜里路黑,在下独行怕有野兽出没,听说北辰王久居北方,曾猎杀过无数猛兽珍禽。不如,还请大王送在下一段路。”

北辰冥穴位被封,一时半刻还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而那些北辰侍卫也因为自己刚才出手那幕吓愣了,呆呆着看着这边,想要解救自己的大王,却深知自己不是卿鎏相的对手,只能干着急。

卿鎏相冷狂笑了一声,带着北辰冥上了马,打马而去。

等到那些人回神,想要追赶,已经不见了两人身影。

卿鎏相与北辰冥共骑一马,为了混淆北辰冥视听,刻意饶了别的路走。看周围地形,约莫走得也差不多了,便放慢了速度,对身后人说道,“多谢大王这一程,想必大王的侍卫也该着急了,今日就此别过!”

她说完去推人下马,结果手一伸却握了空。卿鎏相心下一惊,回头一看。北辰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旁的一块巨石上,从上而下睨着自己。

他,竟然这么快就冲破了自己封锁的穴位?卿鎏相惊讶之余,不免为他内力叹服。

但是,她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也不曾觉得自己若是与北辰冥单独对决,会落在他之下。虽然刚才他的确有顾忌,但是自己也没用尽全力,不是吗?

“能劫持本王作为人质的,你,算是第一个。”他眸光森寒,月色在他背后,像是沉落的序幕,为了衬托他而存在。

卿鎏相轻身一跃,青衣凌空,下一刻就落到他旁边那一块同样高的巨石上。

“是吗?那可真是在下的荣幸了。”要比气势,她从不会输给任何人,也坚决不容许任何人睥睨自己,用不屑的眼光凌驾自己之上!

“你说,给了本王这么盛情的招待,本王要如何感激?”他忽地一笑,那笑弯在唇角,托着那刚毅如寒冰的脸,让人不觉半点笑意,只留下无尽的寒魄。

卿鎏相像是丝毫不受他威胁,还能云淡风轻点头,故作深思想着,说道:“这就要看大王的胸襟了。”

“可惜,本王一向胸怀大。你,却触了本王逆鳞!”他说完,手中酝酿聚集的寒锋朝她迎面一击,整个人跃起,朝她方向逼去。

卿鎏相御波一动,险险避开那一袭。就在她刚才站着的那个地方被掌力一袭,澎的一声,碎开一个大洞。

可想而知,北辰冥这一次,似乎只要来真的!

卿鎏相丝毫不敢懈怠,双袖一抖,两段白绫坚硬如剑,立即从袖口里飞射而出。她腾飞而起,身形在空,如一只鹏鸟般。两段长长的白绫在她手中,变成了最尖锐的武器,被她熟练的运练在手。

夜空之下,两个人,单身对决。

北辰冥一身黑衣,手握长剑惊鸿。他招式决绝,面露寒色。整个人身上都像是被寒霜笼罩了一般,透出一阵阵凌然霸气,看起来就像是地狱归来的修罗!

而卿鎏相,白绫在手,舞一段青锋寒刃。腾云之中,飘逸如仙,气势上丝毫不输与北辰冥。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但是卿鎏相毕竟不必北辰冥的体魄,几百个回合下来,就有些体力渗透。北辰冥看准了机会,一剑朝她刺过去。

剑锋如霜冰,带起阵阵风刃,刮开了卿鎏相面上那方白布,露出一张白润惊愕的脸来。

北辰冥眼睛一灼,猛然间扭转了剑柄。毕竟是倾尽全力打出去的力道,哪能说收回就收回的。但是,他却硬生生往怀中一带,胸腔处一震,像是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一样巨疼。

北辰冥与卿鎏相错身而过,站在最开始卿鎏相站着的那个地方。身影漆黑,背对着她。嘴角上滑落出一道血丝。胸口那里很疼,却怎么也比不过刚才那一瞬瞳孔灼烧的焚烧感。

在卿鎏相看不到的地方擦干了嘴角边的血丝,北辰冥回头一望。

对面那巨石上峭楞楞如鬼爪,哪里还见的着什么青影。

他伸手在半空,握了握,徒留下一把冷风。正巧北辰侍卫一路顺着马蹄印子找了过来,见到自己的王平安无事后方才松了口气。

还没开口,就听大王那冷森森,却又掩盖不住一丝颤抖的声音响起来。

“铁木,你可看清劫持走本王的人?”

铁木面色一窘,汗颜的摇了摇头:“回禀大王,那人一直蒙着脸,属下未曾看见。”该不会大王会勃然大怒,将被劫走的耻辱全都发泄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出气吧?

铁木还是愣神的想着,北辰冥再度开口问:“那……你猜她会是谁?”

在说到那个她的时候,北辰冥面色微愀然,眼底划过一抹沉痛色,好似后悔、懊恼、自责。

不过,铁木一直垂着头,并未看见自家大王着反常的一面。再度汗颜的垂下头,“依对方的队列看起来,应该不会是朝廷中人,但是那些人训练有素,青衣人更是指挥镇定,就算是江湖上人,也应该大有来头。在结局未定的情况下,属下也不敢枉下定义。”

“是这样……”北辰冥思索着点了点头,眼中光芒闪烁不定,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既然铁木都能轻易看出到那人的江湖手段,那么自己的感觉应该不会错。可是,那个人,怎么会一夜间成了江湖人?还是说,天底下真有如此神似的两个人?神似到,那一双眸,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居然连他都给骗过了?

呵……

北辰冥仰头轻笑了一声,相比之前的怔怔然,这笑里面已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开阔。弯唇勾起一抹寒梅般绚烂的笑,琥珀色眼眸底下,除了那丝清冽,还有一份常人难以看懂的精光。在这夜幕下,也能看清闪闪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卿鎏相,真真假假,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很快,就可以见分晓了!

“回城!”他转身吩咐道。

铁木惊讶的抬头,“可是大王,四公主被劫走,这事总得要禀告东帝一声吧?”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身份高贵的,怎么可以人刚被劫走,大王就能这样镇定的说回去这话?之前大王不还是对那位四公主……

铁木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方位中,北辰冥已经翻身上了一匹马,回头来,冷冷说道:“本王说回晋城!”

铁木:“……”

这边浩浩汤汤的重拾返军大路,而另一边……

卿鎏相更本没想到,面纱竟然会在那一刻脱然而出。不过,听从了锦曳的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事先让桃夭简单给自己易了容。只不过,这其中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当那一剑分明要刺中自己的时候,北辰冥却收了回去。照理说,这张脸虽然与自己平日样子,看起来的确很神似,但是想要说一模一样,也未免太过于牵强了。

那么,北辰冥又是为什么突然收了手?

卿鎏相猜不透,现在的她,也没时间去猜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停止了思索,在平原上飞快的打着马,顺着预先定好的路线去跟大家会合。

本来一切都像预先设定的那么顺利,就算真的有什么差错,也都是写无关痛痒的,她可以任意摆平。

但是,这种自信的想法,在面对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卿鎏相却彻彻底底尝试到了锥心刺骨的疼,一股追悔狠狠的萦绕着她,将她的视线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散落在地上,怎么也拾不起来。

满地血迹斑驳,狠狠的刺痛了她的眼。卿鎏相一步一颤的走近,她的前面,是这晋城一带最险要的山峰,名为云景山。此时的云景山已经没有了白日的俏丽风光,满山被血浸染成了一条河流。崖谷的风一吹来,还夹带着隐隐血丝,温热的,焚烧着她濒临绝境的理智。

随手抓起一个人问:“发生,什么事了?”一句话,似乎耗尽了她生平所有力气。

那人咳了咳一口血,奄奄一息说道:“青,青铜……人……”

“青铜面具人?!”卿鎏相几乎是咬牙切齿,眼中隐藏不住杀意。“风使者去哪儿了?四公主可安好?”

“公子,属下有负重托了,四公主被对方打入悬崖,风使者为救公主也跟着坠崖而去。”

卿鎏相一听,青影踉跄着,几乎站不稳。她扶着背后一棵扶桑树,不知道是不是力气太大,满树扶桑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将她青色影子一下子勾勒的愈加萧条朦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悲怆中回过神来。目光凝视着那崖谷,边上有一些小枝桠,那上面还挂着一条像是被撕碎了的红纱。而今夜,她出嫁的第一天,正是穿着那么一件好看的绯红色纱裙,好看的对自己笑,跟自己道别。

那时候,她因为部署今晚的计划,只是淡淡的回应了她一声,甚至还未来得及道一声一路平安的祝福,就让宫里的公公催走了。

那时候,她以为,时间还有很多。今夜,就会像平常一样,也不过只是一个平淡的夜晚而已,平淡到她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她总是那么胸有成竹,总是那么任意妄为。觉得这天底下,只要是自己愿意的,就没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甚至前一刻,她还满心欢喜的来告诉她,她卿鎏相说过的话,就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可是……

这一次,她错了。

大错特错!

卿鎏相像是身体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猛的瘫软了双腿,跪在地上。她目光漫漫,里面似有晶莹色酝酿而起。盯着那一片碎布,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那就是那个人,怕自己一眨眼,她就要从自己视线中消失,永远消失……

远在城郊待命的锦曳看到空中烟花后,面色一沉,立马带了一方人朝云景山赶来。

她来的时候,漫山遍野的血腥味让她为之一震。目光急切地好似在寻找些什么。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的正好就是这么一幕。卿鎏相呆呆地坐在山崖边,盯着那低矮小树枝上的一块儿碎布,怔怔然出神。她的手握得很紧,掐住了手心,圆润的指甲嵌入肉中,血肉模糊,可她却半点痛也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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